“坤坤！”

“到！”

“‘商女不知亡國恨’下一句是什么？”

“隔江猶唱你太美！”

“正確，坐！”

“阿偉！”

“到！”

“‘仰天大笑出門去’下一句是什么？”

“我輩豈是開掛人！”

“正確，坐！”

“徐暮！”

“到！”

“‘多情自古空余恨’下一句是什么？”語文老師任俠扶了扶眼睛，問道。

徐暮皺起眉頭，仔細回憶，卻完全記不起來下一句詩的內容。

作為山城市第一中學校高二年級的知名學霸，徐暮的學習態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雖然語文英語兩門成績有點拖后腿。

就在昨天，得知今日語文老師任俠要考察詩詞背誦后，徐暮整理了這學期的必背詩詞，好好生生復習了三個小時。

盡管不善長詩詞背誦，可他還是勉強能結結巴巴地把詩詞背下來。

誰知到了今天，他竟然完全想不起來昨天背過的內容了——

這種情況俗稱卡殼。

徐暮低頭凝神，竭盡全力思索，然而處于卡殼狀態的他再怎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哪怕一個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暮額頭漸漸有汗水滴落。

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目光正好與任俠的視線交錯。

任俠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

她批評道：

“徐暮同學，我昨天是不是說過今天會抽你們背誦詩詞，是不是讓你們上自習的時候認真背誦？”

徐暮嘴唇動了動，低聲回答：“是……”

任俠當即拍了下講桌，說：

“那你為什么不認真背誦，為什么把老師的話當耳旁風！”

“我沒有！”徐暮直視任俠，突然大聲反駁。

他確實忘記了這句詩的下一句，但他并非不聽任俠的安排，并沒有不認真背誦。

他不能接受任俠的指責。

此話一出，全班學生紛紛低聲討論：

“老徐竟敢頂撞任老師，他怎么想的！”

“老徐這喜歡懟人的毛病又犯了。沒背就沒背，任老師又不會拿他怎樣，充什么胖子！”

此刻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任俠，想知道這位脾氣不怎么好的語文老師接下來會怎樣懲罰不知天高地厚的徐暮。

在他們的注視下，任俠板起臉，半瞇著眼睛，面對著徐暮，冷冰冰地說：

“沒有？那你怎么答不上來？”

徐暮咬了下牙，硬著頭皮說道：

“任老師，我背了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只是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成為哄騙老師的借口？”任俠冷哼一聲，不等徐暮說完，插話道。

學生中爆發出一陣哄笑。

任俠看向徐暮的目光愈發寒意逼人。

徐暮直面任俠的目光，沒有試圖躲閃。

他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并不心虛。

雖然完全答不上來。

【叮！系統正在綁定中……】

【綁定成功！】

緊張的氣氛被突如其來呈現在眼底的兩行字破壞。

徐暮看著眼底的小字，不明所以：

系統……這是啥玩意兒？

接下來又有幾行小字出現在徐暮眼底：

【來不及解釋了！】

【宿主已獲得新手大禮包：初級解題思路藥水！】

【系統已根據宿主面臨的情況，自動為宿主服用藥水】

緊接著，徐暮眼底出現一段倒計時：

【30：00】

【29：59】

【……】

徐暮徹底懵圈了。

這又是個啥……初級解題思路……不是，我遇到的是背誦題，不是解答題……解題思路有啥用？

他剛這么想，突然豁然開朗。

多情自古空余恨……下一句必然會去形容‘恨’到了什么程度……不是恨是情到極處纏綿悱惻……又是‘多情’‘余恨’，不跟個期限嗎……嗯，不一定非得有期限，可以無窮無盡……此恨……綿綿……

徐暮猛然睜大眼，對任俠說：

“任老師，我記得下一句，是——”

他再次深吸口氣，挺直腰板，斬釘截鐵說道：

“此恨綿綿無絕期！”

任俠本來還在想怎么懲罰徐暮，此刻聽見徐暮的回答，當即浮現出錯愕的神情。

班上的學霸先她一步從震驚中回過神，有人低聲喃喃：

“老徐他，他竟然想起來了！”

“莫非他并非沒有好好復習，真的是一時半會兒搞忘了而已。”

“看來任老師真的錯怪他了。”

學生們的竊竊私語傳到任俠耳中，這讓她神情變得有些復雜。

難道，我真的錯怪徐暮同學了……任俠注視著徐暮，看見他目光堅定，夷然不懼，自己反而有些心虛。

“那么——”她不愿承認自己的不對，認為徐暮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于是定了定神，神情重新變得冷淡嚴肅。

她繼續問徐暮：

“‘夜深忽夢少年事‘下一句是什么？”

徐暮回答：

“不夢閑人唯夢君！”

任俠嘴角動了動，繼續問：

“爺娘聞女來——”

“舉步赴清池！”

“阿姊聞妹來——”

“自掛東南枝！”

任俠不敢置信地看著徐暮，嘴里擠出最后一句詩：

“小弟聞姊來——”

“琵琶聲停欲語遲！”徐暮迅速地分析前后語義，然后給出與標準答案一模一樣的回答。

一番對答，讓滿座學生嘖嘖贊嘆。

徐暮回答得太流暢了，毫無疑問昨天晚自習他是下了功夫背誦的。

學生們又紛紛把目光投向語文老師任俠。

任俠瞳孔放大，驚訝地打量著徐暮，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

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碰到身后的椅子，身形趔趄差點沒摔倒。

她抓住講桌，平復心情，然后看向徐暮，冷冷地是：

“你坐下！”

完全不提晚自習之事。

可剛才的失態完全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教室里有幾個機靈點的學生瞬間就懂了，強憋著笑，看上去頗為滑稽。

徐暮沒心思去注意這些。

他坐下后，當即伸手擦去額頭的汗水，倍感僥幸。

若不是系統給予了一瓶神奇的藥水，他是難逃劫難了。

【對任俠發動反擊，反擊成功，反擊值＋111】

系統的提醒冷不丁地出現在徐暮眼底，讓他嚇了一跳。

想起剛才的事情，他問：

“系統，能再給我一瓶藥水嗎？”

系統沒有回答，呈現在徐暮眼底的仍然是那一行小字。

看來系統不會隨便回答徐暮的問題。

徐暮頗為納悶，旋即又對系統的來歷產生興趣：

“系統，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眼底再次浮現一行小字：

【系統將幫助宿主覺醒，成為靈氣復蘇時代的領跑人。】

靈氣復蘇……徐暮略感訝異。

他對這個詞不陌生。

靈氣復蘇大約發生在半年多以前。

最初的時候，網上出現了覺醒者的傳說，但大部分人都只把它作為都市怪談，并不相信。

后來，隨著越來越多奇異事件的發生，民間對覺醒者的討論逐漸增多，靈氣復蘇正式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

直到最近，連官方都承認了靈氣復蘇的存在，甚至開始籌劃將其納入教育體系。

難道，系統的出現與靈氣復蘇有關？

徐暮看著眼底的文字，眨了眨眼睛。

靈氣復蘇時代的領跑人，太中二太熱血了！

徐暮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