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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東京留學故事|初到霓虹國(上)
2007年的國慶剛過,北京機場。夏雪搭上前往東京的航班,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出國,而且是去讀博士,都說日本文科博士學位好難拿的……!不過她并不孤單,她的男友陸明誠和好友李安琪也和她一起。他們都是日本文部科學省在中國選中的“國費生”。這次前往日本關東和東北地區的留學生都在這趟航班上,大家共同經歷了十個月左右的日語培訓,大部分的同學都相互認識。
只是……夏雪和陸明誠剛剛確定彼此就即將要面臨分離……。陸明誠的留學目的地是魯迅先生曾經就讀過的仙臺,而夏雪會在東京。這一切是兩人在認識之前就已確定的。其實也不是沒有糾結過,夏雪曾經就不止一次告訴過自己:一定不要——異地戀!
陸明誠每周定時去打羽毛球,盛情邀請了夏雪兩次,都被她以有事為由拒絕了。有時在食堂碰見了,陸明誠會開玩笑地讓夏雪請客。陸明誠高高的、大眼睛高鼻梁、總穿著運動裝,給人一種陽光大男孩的既視感。確認過眼神,是夏雪喜歡的樣子,只是她好想要一個能在自己身邊呵護的男友呀。都說事不過三,在陸明誠第三次打電話問:有沒有空一起打羽毛球時,夏雪應了聲“好”。
夏雪愛美食,卻總是被動嘗試。原來這幾個月來,陸明誠早已獨自把這座城市的美食品遍,樂得充當導游為夏雪一一推薦。夏雪感冒一時失聲,陸明誠買好藥叮囑吃下,陪著她在南湖邊上一圈圈地散步,講述自己從前的趣事來調節心情。越來越發現兩人除了身高、相貌匹配之外,很多想法也驚人地相似。為什么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東京-仙臺,不管多遠我可以去看你呀!”夏雪在心里說。
此時機艙內兩人的座位并排在一起,相互依偎著有些戀戀不舍。日本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樣的呢?以前聽日語老師說過:日本的鞋子賣得超貴,夏雪便托運了長筒靴、皮鞋等足足有七八雙;陸明誠更是怕不方便,把晾衣服的夾子都提前打包郵寄到了日本。好友李安琪在碩士期間曾去日本交流過一年,早在夏雪她們還是日語小白時,她就可以自如地對話。加上比夏雪大兩歲,穿衣做事時尚而不失內斂,夏雪一直對她是崇拜有加。她也很照顧夏雪,因此兩人早已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飛機一落地,李安琪就招呼夏雪、陸明誠、劉榮軒和程昊等一起排隊下飛機。從等待填寫“入國申請”到順利找到機場大巴等候區,幾個人一直都跟著李安琪。而后日本學生支援機構派有專門的接機工作人員,陸明誠被引導上了東北地區留學生專用車輛。夏雪向陸明誠匆匆說了聲再見,和李安琪等坐上了去往東京留學生會館的巴士。
巴士廣播中反復播放著不能在車內打電話、吃東西,提醒讓大家注意不要影響別人。夏雪大概聽懂了,在車子的一搖一晃中,漸漸進入了迷糊狀態。只記得那年十月的天好藍好藍,陸陸續續路過一些農田……。終于車子停在了一棟被綠樹環繞著的白色建筑物前,這個在國內就聽說過名字的留學生會館。
夏雪和李安琪都在五樓,劉榮軒和程昊被安排在三樓。會館是專為外國留學生準備的,少量居住在這里的日本學生一般是幫助留學生生活的志愿者。夏雪打開門一看,十幾平米的單間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呢。衛生間里有淋浴區和馬桶,墻上裝有柜子、空調,放著臺燈的寫字桌和冰箱都錯落有序。除洗衣機和廚房是公用設施外,其他基本是樣樣齊全!哇,讀了這么多年書,住單間還真是大年初一吃餃子———頭一回呢!
簡單地放下行李,沒一會兒夏雪的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正巧李安琪和劉榮軒在門口叫她“夏雪,餓了沒?去吃飯吧!”三人下樓招呼著程昊一起出門,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吃的。天色暗了下來,周圍也變得模糊不清。沿著左手邊不那么寬敞的路一直往前走,大約十多分鐘左右,終于看到有家掛著“味庵”牌子的中華料理店。幾個人像見到了救星,趕忙進去。
服務員いら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地招呼坐下,緊接著一人一杯冰水放在眼前。中國人喜歡喝熱水的呀,夏雪在心里嘀咕。雖說出國前大家日語都過了二級,但一到點菜時就傻了眼,那些假名放在一起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連讀出來都覺得好別扭,只好全權委托李安琪一一點好。朝著四周望了望,這里的中華料理店,好像和國內的中餐館不一樣呢,裝飾得不是太明亮,而且一碗擔擔面要600多日元。味道兒不辣還有點兒甜,真是既貴又不好吃!
回去的路上,夏雪情緒有點兒波動,突然好想家,好想打個電話給父母報平安。也很想知道陸明誠到仙臺了沒有,他沒有申請到學校的留學生會館,今晚的他會住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