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八年華之時尚女王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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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今夕何夕
我,曾經(jīng)老師眼中的尖子生,親戚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如今面對的是一大堆粗剪的布料和一架“咔噠咔噠”作響的縫紉機。
沒錯,這就是我,一個從小學(xué)到高二,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的學(xué)霸,如今只能坐在小小的工作臺前,努力成為全廠第一的縫紉女工。
很多人同情我的遭遇,認為成績?nèi)绱藘?yōu)秀的我因為突發(fā)變故而輟學(xué)是一件可惜的事情,我自己也這樣認為。
我曾經(jīng)有很多夢想,最向往的是成為知名服裝設(shè)計師,如果做不成設(shè)計師,做個高級白領(lǐng)、科研人員、金融精英等等也行,我一直憧憬著自己的人生能有所建樹,覺得自己天生不是平凡之輩。
也許,這有些自負,我承認。即便我被逼輟學(xué),我仍然相信自己不會度過默默無聞的一生,是金子總會發(fā)光,我對自己有信心,我相信未來會為我敞開懷抱。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我的內(nèi)心似乎漸漸沒有那么篤定了。
每到假期高中同學(xué)聚會,大家在一起興高采烈的談起各自學(xué)校的趣事,我只能在一邊默默嗑瓜子。以前班上倒數(shù)第一的同學(xué)也進了私立大學(xué),眉飛色舞的樣子比我神氣多了。
我與他們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我厭倦了羨慕,厭倦了抱怨,厭倦了他們看著一個縫紉女工的異樣表情,厭倦了他們充滿好奇的問話。
不錯,我只是一個縫紉女工,從十七歲開始,我就成為了縫紉女工,每個月三千元的工資全部上繳給我那游手好閑的繼父。
剛開始,高中班主任經(jīng)常來我家里勸說爸媽,還曾將我的情況反應(yīng)給校長,但繼父一副鐵打不動的架勢,有幾次還差點擼胳膊要對班主任動粗,久而久之,再也沒人管這閑事。
我知道,我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因為除了母親,在這世上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而我的母親,偏偏恪守著“妻為夫綱”的傳統(tǒng)思想,以夫為天,逆來順受。
下個月,表妹就要結(jié)婚了,她的婚紗姨媽親力親為。雖然這是個服裝品牌滿天飛的時代,但再奢侈的品牌服裝也比不過母親的一針一線。姨媽年輕的時候可是附近有名的裁縫,只不過近些年受成衣市場沖擊,人們不再流行到店里做衣服,所以生意慘淡,改行開了超市。
記得小時候我最喜歡賴在姨媽家,抱著她的針線盒子,纏著她教我縫東西和繡花,姨媽的針黹功夫無人可及,縝密精巧,還深諳蘇繡技藝。
得了她些許真?zhèn)?,我也算同齡人中一等一的女紅。說起來,還真是以前的女人賢惠,一家人的被褥衣衫都靠女主人一雙巧手,不像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的女孩只知道剁手。這也難怪,時代在變遷,古老的生活方式總會被新生事物一點點改變,現(xiàn)如今,哪個女孩會織個直上直下的圍巾都令人刮目相看。
讀書的時候,因為家里窮,有同學(xué)過生日我也拿不出像樣的禮物,就只能找?guī)讐K碎步縫個娃娃、錢包或者筆袋送給人家,送歸送,我卻從來沒見過誰會真的用上,除了他——駱易陽。
在我記憶中,他是個特別愛笑的男孩子。
記得那是十四年前,我剛剛考上初中,上學(xué)報道第一天,我和發(fā)小汪梵一起乘公交去學(xué)校。那時的公交車是鉸接式兩節(jié)車廂,中間部分像手風(fēng)琴一樣,拐彎的時候晃蕩得厲害。車?yán)锖軘D,我們只好站在交接處,也沒有扶手,只能彼此攙扶勉強保持平衡。
對面有個男生,身材瘦削,個子不高,但長得很清秀,利落的板寸頭,皮膚微黑,兩只眼睛水靈靈的,呃……這樣形容一個男生的眼睛似乎不大合適,但我當(dāng)時的第一感覺的確如此,他的目光十分柔和,甚至透著一點點的怯懦。
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仿佛我們在很久遠的年代就已見過彼此。他定定的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他是否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我們好奇而又略有忐忑的對望了許久,忽然一個急剎車,該死!我竟然毫無征兆的向一側(cè)跌了過去,他看到了十分敏捷的伸出胳膊扶住了我。那一刻,我們離得很近,我的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腕,放佛是揪住了一簇救命稻草。真尷尬?。『迷谒哪抗庖廊粶厣疲]有一絲的嘲諷,這讓我安心不少。
一旁汪梵看到這一幕,“噗嗤”笑了起來,臉上是一股子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我看她笑,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真是奇怪,像我這樣極會控制情緒的人居然失控一般的大笑起來,簡直莫名其妙,簡直腦袋短路,當(dāng)時我自己也覺得夸張,可就是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
男生看我倆樂得前仰后合,略有些尷尬,但很快,他也笑了,不過是微笑。這時我發(fā)現(xiàn),他有兩個讓女生都嫉妒的小酒窩,有酒窩的人笑容格外好看,加上他的目光透著善良和謙和,使我對他的印象又加了十分。
很快車到站了,經(jīng)過一番肉搏,我和汪梵都快擠散架了,等從人群中冒出頭來,那個男生早就沒了蹤影兒。
我和汪梵互相整理整理衣服,把書包扶正,手拉手進了學(xué)校。
依稀記得那天是個萬里無云的大晴天,陽光好得像麥穗的金。
正所謂年少不知愁滋味,我心里和天空一樣透亮。一心期待著見到新班主任,認識新同學(xué),哈,想著想著還真有些興奮哩!
開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里是最熱鬧的,跟集市似的,三五成群的學(xué)生,說笑打鬧,欣欣向榮。
我和汪梵一起分到了初一(二)班,順著指示牌,看到一幢三層小樓,每一層5間教室,教室外便是通往樓梯的露天長廊,也可勉強稱為陽臺。這種格局的教學(xué)樓在20世紀(jì)非常常見,當(dāng)時覺得環(huán)境還不錯,有陽臺,課間出來玩多敞亮!
“初一(二)班……”汪梵嘟囔著挨個看教室門上的牌子,“嘿!就這兒啦!桐桐,咱們到啦!”
她扽著我的胳膊走了進去,向里一看,已經(jīng)星星點點做了幾位同學(xué),講臺上,一位漂亮姐姐笑盈盈的垂手而立。
這一定是班主任了!我和汪梵略有些拘謹,對視一眼,鞠了個90度的躬,齊聲喊:“老師好!”
“呵呵,你們好!”老師的聲音很甜美,“來來來,過來簽到,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汪梵!”
“汪梵……”老師拿過了簽到表,在上面找她的名字。
“不是平凡的凡哦,我媽媽信佛,是梵文的梵!”汪梵沖我吐舌頭。的確,她媽很信佛,嚴(yán)格素食主義者,這可苦了她和他爹了,父女倆不得以時常下館子開葷,每次被他媽發(fā)現(xiàn),都拿起掃帚追著打,但原因不是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而是因為浪費錢。汪梵常說“見我媽天天拜佛求保佑,也沒見天上掉下錢來,這叫求佛不如求己啊?!?
“你呢?”老師問我。
“哦哦,我叫蘇桐?!?
“好了,你們兩個先找座位坐下吧!”
“謝謝老師!”
我們倆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往樓下一看,籃球場盡收眼底,汪梵花癡的笑了,“這兒以后看帥哥真方便!”
“你呀,把口水收收吧!”我笑著瞪了她一眼。
前排有個小胖轉(zhuǎn)過頭來,呲著牙沖我們傻樂,我說他傻樂,不是形容他呆萌,而是他眼角眉梢之間透著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傻氣。
出于禮貌,我向他點頭微笑,汪梵可不管這個,冷了臉瞥了他一眼,“干嘛呀,沒見過漂亮女生啊?長得跟豬八戒似的……”
“咳咳!”我故意咳嗽兩聲打斷她的話,又用手捅咕捅咕她的腰,示意她:剛開學(xué),大家都不認識,不要無端挑起戰(zhàn)火。
汪梵領(lǐng)會,給了小胖一個白眼,不說話了。
小胖似乎根本沒把汪梵的話放在心上,依舊傻樂,露著一口蟲牙。
“我叫大冬,你叫啥?”他一字一板慢吞吞的說著,憨聲憨氣。
看他的目光,好像是在問我,還沒等我回答,汪梵伸出手把他的腦袋轉(zhuǎn)了回去,“大冬,哼!我看你是大冬瓜!超級大冬瓜!”
“老師好?!庇腥俗哌M教室,輕輕喚了一聲。
我和汪梵抬頭一看,不由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