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崩潰(菲茨杰拉德文集2016)
最新章節(jié)
- 第20章 守望天堂:人與時代的故事(代譯后記)
- 第19章 時光
- 第18章 關(guān)于菲茨杰拉德的筆記
- 第17章 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寓意[1]
- 第16章 來自托馬斯·沃爾夫的一封信
- 第15章 來自約翰·多斯·帕索斯的一封信
第1章 崩潰年代
1935—1936
馬修·J·布魯科里
1935年11月,為了避寒,菲茨杰拉德從巴爾的摩一徑去了北卡羅來納州的亨德森維爾。那些日子他要么跟芬尼一家,要么跟歐文斯夫人待在一起。他在“天地”(Skyland)客棧租了間便宜的單間,自己洗衣服,靠罐頭食品過活。“但想想也真好玩,你跑去一家旅店,那恭敬的接待員完全不知道這位客人不單外邊欠了成千,噢不對,是成萬的錢,而且手頭上的現(xiàn)金也不足四十美分,銀行里還有十三美元的虧空。”他在這里創(chuàng)作了《崩潰》(The Crack-Up)。好幾次他都要《君子》雜志預(yù)付稿費,但金理奇[1]說拿不出東西來,他無法向會計交代。“我建議他什么都別去想,就照著斯泰恩夫人的‘自動寫作’那樣,或者說他要是實在不能心無旁騖,那就反復(fù)抄同幾句話,抄上個十頁八頁,比如說我沒法給《星期六晚報》寫風(fēng)花雪月的文章啦。”文章寫出來了,頭一篇就是《崩潰》,接著是《拼接碎片》(Pasting It Together)和《小心輕放》(Handle with Care),分別在《君子》雜志1936年的二月、三月和四月號上刊出[2]。這幾篇精神自白成了菲茨杰拉德最為知名的散文,代表了1935到1937這三年間他的創(chuàng)作。
在《崩潰》系列中,菲茨杰拉德剖析了他的“情感破產(chǎn)”,描寫了一個作家,由于對身邊的人和事不再像過去那樣感于心,發(fā)于情而才思枯竭,而頗具反諷意味的是,作家在描寫這種無力感時卻是妙筆生花。在文章的開頭,菲茨杰拉德認為“要檢驗頭腦是否一流,就得看它能不能同時容納相互抵牾的思想,并且照常運轉(zhuǎn)”,他覺得自己被掏空了,因為他“押上了身體,也押上了靈魂”。在《拼接碎片》中,他描述了那些帶來“情感破產(chǎn)”的失敗與打擊,然后又在《小心輕放》中宣稱為了活下去,他立志要當(dāng)一個作家——而不是為別人而活的那種人。然而,他在描寫這樣一個洗心革面的人物時流露出來的非難,又揭示了他不可能全然放棄“繼承歌德—拜倫—蕭伯納之傳統(tǒng),輔之以華麗豐饒的美式格調(diào),成為某種集J·P·摩根、托范姆·伯克萊爾和阿西西的圣方濟各于一身的‘完人’的舊夢”。
各方對《崩潰》的反應(yīng)進一步削弱了菲茨杰拉德作為一個商業(yè)作家的地位。許多人看不上那種向大眾告罪的行為,而菲茨杰拉德卻坦白承認自己是個潦倒?jié)h。奧博[3]發(fā)現(xiàn)那些雜志編輯愈發(fā)質(zhì)疑菲茨杰拉德還能否寫出好故事來,而那些原本有興趣要雇用他的制片人如今卻覺得他已才思枯竭。
《崩潰》為菲茨杰拉德的處境添上了幾分戲劇色彩,但其中并無夸大之詞。那段時間他確實信心低落。他熟練地表現(xiàn)了自己生活與事業(yè)中一個時期的精神狀態(tài),將浮夸經(jīng)濟的無度與大蕭條的劇痛訴諸具體。在《崩潰》里,菲氏并不僅僅表現(xiàn)出了其作家生涯的日暮途窮,他的名字更讓美國經(jīng)驗中一些羞于見人的方面昭然若揭。他的朋友看了這些文章大為震驚,發(fā)現(xiàn)文中自憐、自大與自曝混為一談。一些人甚至疑心菲茨杰拉德其實對屈辱的境地很是享受。約翰·多斯·帕索斯斥責(zé)他:“我一直在等你談?wù)勀憬o《君子》寫的那些文章——老天啊,得天天火急火燎地關(guān)心那種東西,你老兄又怎么抽得出空呢?如果不想好好寫點原創(chuàng)的東西,你干嘛不去當(dāng)記者呢……我們所處的節(jié)點算得上是有史以來最不幸的一個時刻——如果你想用碎片來表現(xiàn)那也沒問題,但我認為你應(yīng)該寫出一部一流小說來(也許你會的),而不是將一堆零碎交給阿諾德·金理奇——”在帕金斯看來,《崩潰》叫人難堪,菲茨杰拉德還不如不寫的好。海明威則認為這些文章懦弱而可恥。
菲茨杰拉德也知道他跟海明威再也不可能像昔日那樣親近,但他一直將他們1925到1926年間的友誼視為人生的高點,跟海明威也保持著聯(lián)系。而此時的海明威正在邁向其聲望的頂峰,成為最著名的在世作家,他對菲茨杰拉德已然沒有相惜之情。對待菲氏的窘境,海明威的辦法是霸道地捉弄。收到菲茨杰拉德寫來的抑郁消沉的信,海明威在1935年12月回信提議可以安排人在古巴殺了斯科特,這樣澤爾達母女就能領(lǐng)到保險金。
……到時我會擬一篇上好的訃聞,叫馬爾科姆·考利[4]截取最好的那部分發(fā)在《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上。至于你的腎我們會交給普林斯頓博物館,你的心送往帕拉扎酒店(the Plaza Hotel),你的肺轉(zhuǎn)給麥克斯威爾·帕金斯,其余部分都給喬治·賀拉斯·洛里默爾(George Horace Lorimer)。如果我們有幸能找到你的睪丸,我會帶著它們?nèi)〉婪ㄌm西島去巴黎,再向南到昂蒂布(Antibes),在埃登洛克(Eden Roc)將它們漂流向海,隨后再請麥克利什[5]作一首神秘詩,以供你當(dāng)年所在的天主教學(xué)校(是叫紐曼來著?)傳誦。你要我現(xiàn)在寫一首神秘詩么?請看。
以下詩行謹為菲茨杰拉德的睪丸從昂蒂布阿爾卑斯省埃登洛克漂流向海而作:
光著雞巴 燉得爛熟
從灰色的山巔猛沖而下
他這是要去何方
是他么?
不。
某個侍者?
對。
溫柔前行 別傷了綠草的新芽
別對著我家菲茨的鼻孔哈癢
穿過
灰色的浩海 睽其深處
勝過我們欠艾略特的人情
一時的縱情拋起他們 拋起他的 他的二最終他的一
球狀的,膠質(zhì)的,間隙的
起義在發(fā)自天性
而非造作的驚恐中
失去影蹤
而水波啊 并沒有沉啊沉啊沉啊沉啊沉[6]
雖然雜志的價格節(jié)節(jié)下跌,菲茨杰拉德卻在1935年進賬了15845美元,對那個大蕭條的年代來說,這收入已算可觀;可他的債務(wù)卻越背越重,他不斷向奧博借款,也向帕金斯貸用了幾小筆錢。那年12月28日他給奧博發(fā)了份電報:
生活唯求糊口然收效甚微 若能獲得該筆錢款則尚能為繼 你的建議將所盼結(jié)清之期推遲半年 請將第二篇格溫故事結(jié)算予我兩千七百
菲茨杰拉德在1930年的北非之行里結(jié)識了L·G·布勞恩,此人是芭蕾舞女伶奧爾加·斯貝絲澤娃的經(jīng)理。1936年,時在美國的布勞恩想與塞繆爾·高德溫[7]合作,給斯貝絲澤娃定制一部電影劇本。菲茨杰拉德對此頗感興趣,認為澤爾達的芭蕾舞經(jīng)歷給他提供了素材。他很可能已經(jīng)完成了芭蕾舞劇《舞者傳》(Lives of the Dancers)的大綱。菲茨杰拉德要奧博安排他與高德溫會面,但此事未能辦成;1936年3月他為電影《芭蕾舞鞋》(Ballet Shoes)創(chuàng)作了腳本,其中包含了好心的酒販子,“小流浪漢”,失散多年的父親和一系列巧合。按菲茨杰拉德的想法,他是想“用全然的捏造與感覺造出完全可信的東西”,但他的腳本里卻滿是各種為這部電影定制的牽強附會的情節(jié)。于是計劃無疾而終。后來奧博又提議他給童聲高音歌手鮑比·布林寫劇本;可菲茨杰拉德的構(gòu)思卻被否決了。
由于《崩潰》引起的反響,1936年西蒙舒斯特出版社(Simon & Schuster)接觸了菲茨杰拉德,討論是否有望出版一冊他的自傳性文集。菲茨杰拉德就此事征詢帕金斯的意見,后者提議他不如給斯科里布納出版社“寫本回憶錄——并非自傳,而是回憶錄”。可菲茨杰拉德認為寫自傳的精力都夠他寫部新小說了,于是勸斯科里布納接下文集的出版。珀金斯認為文集會扼殺出版回憶錄的機會,但如果菲茨杰拉德實在堅持,那他就出文集。可六月里計劃擱淺了,因為吉爾伯托·塞爾德斯[8]寫信給菲茨杰拉德表示反對——也許是珀金斯授意的。
菲茨杰拉德仍想給《星期六晚報》寫系列小說,他1936年5月寫了《靜土暴風(fēng)》(Cyclone in Silent Land),作為計劃中關(guān)于一個小名“麻煩”的護士的系列小說的開篇。《晚報》婉拒了這篇東西,6月菲茨杰拉德又寫了第二篇圍繞護士的故事《麻煩》(Trouble)。《麻煩》勉強發(fā)表了,但《晚報》奉勸菲茨杰拉德別再繼續(xù)寫這個系列了,并建議他換個主人公。這個故事直到1937年三月才發(fā)表,而這也為菲茨杰拉德在《星期六晚報》上發(fā)表的六十五個故事畫上了句號[9]。
盡管那并非是菲茨杰拉德的本意,但他在1936年六月寫給編輯阿德萊德·W·尼爾的信依然可算是他向《晚報》與商業(yè)小說的告別辭。
謝謝你昨天的關(guān)注。在我看來,如果一個人真的在乎一份工作,那就有必要每隔幾年就重新學(xué)習(xí)一番。《夜色溫柔》中間部分有些地方少了幾分我寫短篇時的手法——這里的手法指的是精確地布局,在有限的字眼里應(yīng)該嵌進多少情節(jié),多少特質(zhì),多少背景。那是一種微妙的調(diào)整,實在取決于你處理既定題材時的熱情。在過去的兩年里我多次明白與其說我的那些作品是“寫”出來的,不如說是“作”出來的。
當(dāng)然,一個人的經(jīng)歷畢竟有限,我決定繼續(xù)這一以醫(yī)院為題材的系列小說,期望能發(fā)掘出一些新的東西——我決定在原先的骨架下重寫這篇小說,作為這一系列的發(fā)軔。
祝愿你們都好,感謝你對這一計劃中的系列故事的關(guān)注。
F·S·菲茨杰拉德
(我把信重讀了一遍,似乎是有幾分做作,但你也明白,我可不在意別人怎么說——評論家總是錯的(包括你!),要說他們對,他們就對在能讓你重審自己的藝術(shù)良心。
F.S.F.
謝帕德-普拉特診所(Sheppard-Pratt)并沒有讓澤爾達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如今她正經(jīng)歷著一場宗教狂熱。1936年4月8日,菲茨杰拉德把她轉(zhuǎn)往阿什維爾(Asheville)的高地醫(yī)院(Highland Hospital),那里每個月至少要花費240美元。院長羅伯特·S·卡羅爾開發(fā)出了一套治療方法,稱精神疾病起源于有毒物質(zhì)(菲茨杰拉德向普蘭金斯的弗瑞爾醫(yī)生也提出過這一理論)。高地醫(yī)院采取的療法是控制飲食與鍛煉。菲茨杰拉德送了卡羅爾醫(yī)生幾本《夜色溫柔》和《留一曲華爾茲給我跳》(Save Me the Waltz)[10],并在一封關(guān)于澤爾達那部小說的信里宣揚他能擊敗喬贊:“里面有些地方惹到我了——那時我正跟他那個法國朋友有齷齪。給我兩分鐘我就能撂倒他。年輕時我跟著吉本斯兄弟[11]練過幾個月拳擊,而這位法國小弟左右手還分不清呢。算我口出狂言,但并沒言過其實。”司各特又叫奧博看看是否能出一部澤爾達的書信集,這也好讓她轉(zhuǎn)移注意力,讓枯燥的醫(yī)院生活不那么難熬,但奧博對此并不熱心。
高地醫(yī)院的治療奏效了。澤爾達不再有自殺的意圖。她的宗教狂熱也降溫了,盡管還是常常做禱告。半途而廢的芭蕾舞生涯成了她永久的遺憾,要是沒有護士制止她可以跳到虛脫。她經(jīng)常滿懷依戀地談起自己已逝的韶華與顯赫。
把澤爾達在高地醫(yī)院安置妥當(dāng)后,菲茨杰拉德趕回了巴爾的摩——部分是因為要照顧病危的母親,照應(yīng)家里。1936年夏天,他回到了果園公園酒店,但他只和澤爾達見了幾面,因為七月他的右肩骨折了。他是在跳水時把肩膀弄折的,但他執(zhí)意說在下水前骨頭就已經(jīng)斷了。上了石膏,右臂半吊,他先是通過口述,后來又架了塊擱板,在上面寫東西。這段時間寫的小說里有一篇本來叫《豎起大拇指》(Thumbs Up),故事來源于他父親的內(nèi)戰(zhàn)回憶。先后有十三家雜志謝絕了這篇故事,最后還是《柯利爾周刊》(Collier's)的肯尼斯·李陶爾(Kenneth Littauer)在1937年支付了1500元稿費,但條件是這故事必需重寫。隨后斯科特又遭了回殃:他在浴室里摔了一跤,因為在瓷磚上躺了太久,肩關(guān)節(jié)發(fā)了炎。
菲茨杰拉德的母親于1936年9月去世,享年76歲,他卻沒能參加葬禮。母親的死對他并沒有很大影響,不過他也明白自己不是個好兒子。在寫給比阿特麗斯·但斯(Beatrice Dance)的信里他解釋道:“她是個犟老太,不管我再怎么不在意,她都倔強地愛著我,如今她死了,留我一條生路,這倒挺符合她的性格。”在老太太過世前,菲茨杰拉德就在1936年9月號的《君子》上發(fā)了篇訃告。《一個作者的母親》(An Author's Mother)述說了一個為現(xiàn)代世界所困惑的老婦人的離世[12]。盡管很為身為大作家的兒子自豪,但她讀不懂他的書。她的趣味還停留在十九世紀(jì)的感傷詩人卡里姐妹身上,在她瀕危之際,她們“來到了她身旁,牽起她的手,溫柔地帶領(lǐng)她回到那個她能懂的世界”。
母親的去世讓菲茨杰拉德有望暫時擺脫經(jīng)濟困擾,因為他可以分得她的一半財產(chǎn),數(shù)額達到22975.38美元(扣除他之前向她所借的5000美元)。依照馬里蘭州的法律,他得六個月之后才能拿到遺產(chǎn),而等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用其中的大部分錢抵了債——他向圣保羅的朋友奧斯卡·卡爾曼(Oscar Kalman)借了5000美元,又向斯科里布納那邊借了2000美元。待到還清個人債務(wù),他手頭還余下大約5000美元。隨后他花了75美元買了一輛1927年出產(chǎn)的帕卡德敞篷車,停放在阿什維爾。
截至1936年夏天,菲茨杰拉德在斯科里布納那里欠下了9000美元,而向奧博的借款更是達到了11000美元。大蕭條影響了奧博的生意。奧博有兩個上學(xué)的孩子,上升的欠款總數(shù)讓他心神不安。他向斯科特解釋自己沒法一直借錢給他,可這不頂用;菲茨杰拉德不斷提出絕望的請求,一會兒50美金,一會兒100美金,因為他的銀行賬戶已經(jīng)透支了。八月,菲茨杰拉德將一份保險轉(zhuǎn)讓給奧博,以此作保抵押自己欠下的8000美金;與此同時,他將保險中的另外1500美金轉(zhuǎn)給斯科里布納出版社,用以償清兩筆加付款。由于他自己的人生保險只包含60000美元,他這么做其實是在用澤爾達與斯科迪的安全冒險。
1936年的十月斯科迪即將年滿15歲,她被康涅狄格州的埃塞爾·沃克學(xué)校(Ethel Walker School)錄取。每年的學(xué)費是2200美元,不過菲茨杰拉德設(shè)法降低了數(shù)額。從這時起,奧博夫婦成了斯科迪的代理爹媽。他們不時去學(xué)校探望,節(jié)假日則一起在斯卡斯代爾(Scarsdale)度過。菲茨杰拉德定期給女兒寫信,在信里長篇大論談放縱的危害,而且時常提醒女兒不要步了父母的后塵。他替她選課,想培養(yǎng)她研究科學(xué)——不過對此斯科迪并不上心。
至于你的課程,你要是放棄了數(shù)學(xué),走捷徑上瓦薩學(xué)院(Vassar),那你定會成為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毫無性格,只會人云亦云的姑娘中的一個。我希望你能把學(xué)校開設(shè)的數(shù)學(xué)課程全部學(xué)完。我希望你學(xué)物理和化學(xué)。至于你的英語和法語,我無所謂。如果要是你到今天還不懂這兩門語言,還搞不清楚如何用它們來表達想法,那你就不是我女兒了。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但在這點上你沒法占便宜。
我要你掌握那些基本的科學(xué)原理,在我看來,如果沒有相當(dāng)?shù)臄?shù)學(xué)與解析幾何知識你是沒法學(xué)那些東西的。我不希望你明年放棄數(shù)學(xué)。有些事情我全然沒有興趣,但我會從中學(xué)習(xí)寫作。如果你不把數(shù)學(xué)和解析幾何(圓錐曲線的那幾章)學(xué)到相同程度,那你就會偏離我為你設(shè)計好的道路。我不堅持要你學(xué)會微積分,但最簡單的東西是成不了大事的。進瓦薩前你得拿到數(shù)學(xué)學(xué)分,而且你人生的一個側(cè)面也將與科學(xué)掛鉤。
(顧真 譯)
注釋:
[1] 阿諾德·金理奇(Arnold Gingrich,1903—1976),《君子》雜志創(chuàng)始人之一。1933至1961年間擔(dān)任編輯,出版眾多名家作品。
[2] 1945年埃德蒙·威爾遜將《崩潰》編輯出版時,將《拼接碎片》與《小心輕放》兩篇互換篇名。
[3] 哈羅爾德·奧博(Harold Ober,1881—1959),美國知名文學(xué)代理人。除菲茨杰拉德外,還代理過威廉·福克納、阿加莎·克里斯蒂等大家。——原注
[4] 馬爾科姆·考利(Malcom Cowley,1898—1989),詩人、小說家、文學(xué)評論家、游記作者。也是上世紀(jì)二十年代菲茨杰拉德、海明威等人構(gòu)成的巴黎文學(xué)群體中的一員。
[5] 阿奇巴爾德·麥克利什(Archibald MacLeish,1892—1982),美國詩人,曾任國會圖書館館長、助理國務(wù)卿。
[6] 本詩原文東拉西扯、意象晦澀,且有許多生造詞語,想是海明威為捉弄菲茨杰拉德戲仿了麥克利什神秘詩(Mystic Poem)的筆調(diào)。
[7] 塞繆爾·高德溫(Samuel Goldwyn,1882—1974),美國電影制片人,手套巨商出身,曾主持米高梅公司,活躍在好萊塢電影業(yè)長達30余年,所制影片有《孔雀夫人》、《呼嘯山莊》等。
[8] 吉爾伯托·塞爾德斯(Gilbert Seldes,1893—1970),作家、文化評論家。曾任《日晷》(The Dial)雜志編輯。
[9] 喬治·賀拉斯·洛里默爾于1936年從《星期六晚報》退休。他的繼任者為韋斯利·威納斯·斯唐特(Wesley Winans Stout),與菲茨杰拉德并無聯(lián)絡(luò)。——原注
[10] 澤爾達唯一的長篇小說,出版于1932年。小說帶有半自傳性質(zhì),建立在她本人親身經(jīng)歷以及與菲茨杰拉德的婚姻生活上。
[11] 吉本斯兄弟(Tommy and Mike Gibbons)是圣保羅的職業(yè)拳擊手。邁克是中量級冠軍,而托米則擊敗了杰克·鄧普西(Jack Dempsey)成為了重量級冠軍。菲茨杰拉德不太可能與他們切磋過。——原注
[12] 對《一個作者的母親》的體裁,菲茨杰拉德本人也并不確定。—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