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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第一章
討飯也要去找林黛玉
1、詩曰: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唐代李商隱這首《無題》詩,說的是男女愛情是人性中一種非/常特別的感情,這種感情在一些人心中生死不渝,海枯石爛也不會改變。賈寶玉與林黛玉之間的愛情就屬于這一類型。林黛玉原是靈河岸邊三生石畔的一棵絳珠草,這棵絳珠草修到人形來到世上,本是來還淚的,她到死淚也未干,而用甘露灌溉絳珠草的神瑛侍者賈寶玉對黛玉的情絲更是永遠吐不盡,于是,他倆在大觀園里演繹了一出相親相愛,纏纏綿綿而又令人惋惜的愛情故事。
那么,我們現在要講述的新的愛情故事是從哪里說起呢?《紅樓夢》里說大觀園里冬日海棠花開,十分奇異,并由此引起改變賈寶玉一生的故事來,因此,我們就從賈寶玉在大觀園里觀花開始吧。
大觀園里的海棠花在冬日里盛開,十分奇異,眾人說是不祥之兆,可是,賈寶玉十分喜歡,冬日開的花,他看一回贊一回,嘆一回。他觀賞入迷,便換了衣裳繼續觀賞,不想,因為匆忙,換了衣裳后,沒有將“通靈寶玉”掛在脖子上,這叫大丫頭襲人發現,她便去找,可是,她找遍屋內外“通靈寶玉”就是不見了。從此,賈寶玉癡癡迷迷,昏昏糊糊,家人十分驚惶。后來,在賈母的主持下,使用王熙鳳提出的掉包計騙寶玉與薛寶釵完婚。婚后,薛寶釵對寶玉溫柔體貼,百般恩愛,但賈寶玉心中始終裝著林黛玉。正如判詞所言:“都道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
賈寶玉與林黛玉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他們的愛情是與年齡一起長大成熟的。這種植根于少年時代內心深處的真情純情,未受社會世俗的污染,有著堅不可摧的力量。可是,賈母、王夫人、鳳姐等人哪里懂得這些,她們按照她們的想法行事,在寶玉婚后不久,又令他與侄子賈蘭去參加鄉試。那天,賈蘭從考場出來,尋找不到寶玉,便回家報告說“二叔走失了。”
賈寶玉真的是走失了嗎,還是被人帶走了?
2、其實,賈寶玉從考場出來,并非走失,而是被人帶走的。那天賈寶玉從考場出來,街上人頭鉆動,比肩接踵,他在找侄子賈蘭,見賈蘭在不遠處,他正在擠過去,忽有一僧一道將他挾持拉到場外,說道:“蠢物,塵緣己了,跟我們回大荒山青埂峰吧?”
寶玉認得他倆,一個是癩頭跣足空空道人,一個是跛足垢面的茫茫大士,他二人腰間掛著酒葫蘆,鞋破帽破,衣衫襤縷,腌臜,喜歡瘋瘋癲癲,揮霍談話。他倆曾給寶玉治過病。寶玉對他們說道:“我考完鄉試,應回家才是。”
和尚問道:“回家,你家在何處?”
“榮國府。”
二人聽了大笑,道士說:“胡說,你家在大荒山青埂峰下,跟我們回去吧!”說著,和尚摘下寶玉項下的通靈寶玉,塞進懷里。寶玉立即迷糊起來,面呈遲疑。和尚對道士說:“他的魂被我牽住了,咱們走吧!"
道士笑了笑,說道:"他該聽話了。”
和尚見寶玉發愣,大聲對他說:“蠢物,你到人間走一遭,經過少年戀,姐弟戀,富貴戀,精神戀,同性戀,人間戀情你都嘗過了,蠢物,你可以回太虛幻境了。”
寶玉對和尚說的話似懂非懂,原來,他與襲人、晴雯、秦可卿、柳湘蓮、林黛玉、薛寶釵等人的戀情,和尚都知道,他與她們的戀情,有明有暗,有苦有樂,好多事連大觀園里的人也不知曉,和尚怎么知道的?他在發呆。道士說:“寶玉,你不想林黛玉了,你不想去找你的林妹妹了?”
黛玉是賈寶玉黑暗胸堂里的一盞燈,提到她的名字寶玉心里立即亮了起來,腦子清醒了許多,眼睛發亮,一掃臉上的烏云,急急地說道:“我怎么不想,我做夢也在想找林妹妹,不過,林妹妹已經不在人世了,唉!”
"誰說她死了?"和尚反駁道:“寶玉,你說林黛玉是人還是神?”
“她,她是神。”
“對,她是神。”
“哪,那口棺材里裝的是……"
“那口棺材是用來裝黛玉的,不過,林黛是神,她早就飛身而去南方了。”
道士補充說:“她也可能上太虛做花神去了。”
寶玉有點畏縮:“那,那,那怎能找到她?”
和尚眼顯睿智,故意說得飄渺:“這你放心,不論黛玉被埋葬在南方,還是到太虛做花神,她的幽靈總在大地上游蕩,只要能找到她其中的一個,你就能與黛玉會見了。”
盡管和尚說得飄渺,但畢竟說出了尋找黛玉的目標,這使寶玉興奮激動,他大聲說道:
"我要去找黛玉,二位神仙,你們能不能帶我去找她?”
和尚看看道士,道士點頭,他說:“帶你去尋找黛玉倒是可以,只是千里迢迢,一路艱難辛苦,你這公子哥兒受得了嗎?”
道士也說:“是呀,只怕這一路上的艱苦,你受不了啊?”
賈寶玉咬咬牙,神情嚴肅地說道:“尋找林妹妹,我討飯也情愿。”
道士掐指一算,說:“賈寶玉,你可想好了,尋找林黛玉可能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常常是出生入死,受騙上當,你愿意嗎?”
賈寶玉又咬咬牙:“愿意。”
和尚道士聽了十分滿意,二人齊聲說道:“好,我們帶你尋找林黛玉去。”說著,他二人拉住賈寶玉擠出人群,便一陣快跑,猛跑,瘋跑。
賈寶玉只聽耳邊風聲響,只見樹林山巒向后飛,不知跑了多少時辰,多少路程,他們來到城外的一條大河邊。陽光下,河水閃光,兩岸高堤上樹黃葉落,蘆葦花白,一派秋末冬初的景色。河岸上空,幾只灰翅鳥兒在盤旋,它們在尋找落腳處。
賈寶玉問:“這條河是什么河?”
和尚說:“蠢物,你生在富貴鄉,養在深院里,那知外面的世界。這條河南北走向,是世上最著名的大運河啊。”
對京杭大運河寶玉是知道的,薛蟠做生意去南方是從這條運河走的,黛玉、寶釵來京也是從這條運河北上的。他問道士:“我們要沿運河到哪里去?”
道士說:“先見過你父親再說……見你父親這禮數不可少。”
“見父親?”寶玉有點不愿意,他父親要問起考試的事,他怎么回答?他在考場上希里糊涂的,恐怕未必能考中,他怕賈政責罰
他們沿著高高的運河大堤南行。
一路上和尚道士不斷地催促寶玉快走,去見賈政,如果錯過時間,便可能遇不上賈政北上的船隊了。和尚道士在野外行走慣了,滿面蒙塵,渾身泥土從不在乎,可是,賈寶玉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那里受得了這般苦,但在和尚道士二仙的催促下,他也沒有辦法,跑得腳底起水泡,瘸著腿跟在二仙后面,那雙錦緞面子的寶瓶口鞋子已經開裂,杭綢褲子已沾滿黃塵。寶玉想,在離開賈家之前,應該見一下父親,不過,我見到父親能說什么呢?他使勁地想,想不出應說的活,這使他感到自己內心愚鈍。
這時,和尚哈哈一笑,問:“寶玉,你這個蠢物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與你林妹妹一樣,出家做神仙?”
賈寶玉一聽興奮起來:“二位神仙,你們收我為徒?我這就給你們跪拜了。”
“不!”道士一把拉住他:“即使收你為徒,現在也為時過早。”
和尚說:“現在一路走來就是考驗你,當和尚是要吃苦的,吃素不吃葷,睡在破廟里。”
寶玉看他們的邋遢相,低聲說:“要我改變,也得慢慢來啊。”
“當然。”
過一會兒,道士問:“寶玉,你見到你父親時想說什么呢?”
寶玉:“這正要請教師父,我該說點什么呢?”
和尚:“我看你什么也不要說,你們父子一場,終日像仇敵一樣,離別時一言不發,讓他想一輩子!”
道士:“這好像有點殘酷,賈政要你讀書,經營仕途,將來為官,這也沒有什么大錯。不過,你是赤霞宮里的神瑛侍者,到賈府含玉而生,在世俗走一遭純屬游戲文章,與賈政不應有恨也不應有情,你哭著而來默默而去,實為自然,讓人想像!”
寶玉:“我聽師父的。”
第二天中午,他們來到一座小山崗旁,界碑上刻著毗陵驛三字。初冬乍寒,大雪紛飛,運河兩岸一片迷茫,在不遠處有船隊停泊,不見人影。
寶玉見到船隊,正躊躇不前,和尚指著樓船道:“賈政在那船上,你快去吧!“賈寶玉內心沒有激動,在道士的推搡下,提一提大紅猩猩氈上了樓船,站在船頭向艙里張望,見父親從艙里出來,一臉詫異,問他“是不是寶玉?”他沒有回答,父親見他光頭赤腳,問他,”如何這般打扮跑到這里來?”他木然,一副呆相,沒有吱聲。
這時,和尚道士見賈政向船頭走來,他倆趕緊挾住寶玉,說道:“俗緣己了,還不快走!”說著,他倆挾住寶玉離船上岸,飄然而去。賈政怔怔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從紛飛的雪霧中傳來一首奇怪的歌。歌曰: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鴻蒙太空。誰與我逝兮,吾誰與從?渺渺茫茫兮,歸彼大荒。
和尚道士挾著寶玉飛跑。把這首如謎語一般的歌留給賈政去猜想。跑了一段路后,他們見甩掉了追趕的賈政和他的跟班們,這才想起寶玉光頭赤腳。寶玉這副模樣是和尚道士故意制造出來給賈政看的,現在離開了賈政,他們便給寶穿上鞋,戴上帽子,同時,和尚從懷里掏出“通靈寶玉",摩挲了幾下,又和道士咕嚕咕嚕念了一陣咒語之后,把“通靈寶玉”重新掛在賈寶玉的脖子上。
通靈寶玉閃了閃光,賈寶玉立即感到心里亮堂了許多,機靈勁兒也來了。
和尚說:“我相信寶玉現在更聽話了,道友,你說是不是?”
道士說:“你我念了咒,他能不聽話嗎?通靈通靈,通他通你通我,哈哈哈……”
賈寶玉見他們還了他的通靈寶玉,非常感激,又聽他們這樣說話,覺得他們是他的師父,師父如父,在家要聽賈政的話,出外就是要聽二位神仙的。走了一陣之后,三人沉悶,和尚怕寶玉恢復靈性會多思多想,便提議唱歌以解寂寞。他說:“我們這樣行路太單調了,我們每人唱個歌怎么樣?”
道士答道:“好啊,你先唱我再唱,再叫寶玉唱,這樣路上可以解乏。”
“好。”
和尚一聽道士贊同,十分高興,從腰間摘下酒葫蘆“啯啯”喝了兩口酒,然后瘋瘋癲癲地唱起來:
“唵嘛呢叭牛,
唵嘛呢叭牛。
走走走,游游游,
我沿著運河往南游。
我沒有愁,我沒有憂,
那年青埂峰下拾塊玉,
玩了一陣子往下界丟,
未曾想,這一丟可惹了禍,惹了禍呀,
如今帶著他去云游,去云游……
唵嘛呢叭牛,
唵嘛呢叭牛。"
道士說:“你唱得好,把蠢貨來攏去脈都點出來了。”接著,他唱道:
“嘛呢嘛呢哄,嘛呢嘛呢哄,
云游化緣人自在,人自在,
不怕人嫌呀不要人愛,
行走塵世間,如在云天外。
衣衫破爛又腌臜,又腌臜,
瘋瘋灑灑行,討吃千家飯,
帶著寶玉去逃難,去逃難……
嘛呢嘛呢哄,嘛呢嘛呢哄。"
寶玉聽了他們的歌,似懂非懂,對道士唱出“帶著寶玉去逃難”實在聽不明白,問道:”你說帶我去逃難,逃什么難?”
道士和和尚都哈哈大笑,和尚說:“你在大觀園里有三難,一是考取功名,二是被騙婚,三是遭災得病……現在我們帶你逃出來,不是逃難嗎。你唱一個吧?"
寶玉感到被騙與薛寶釵結婚,這沒有愛情的婚姻確實是受苦受難,但是,他在大觀園里被眾人如群星拱月捧著,像個活寶貝,最后釀成愛情悲劇。因此,他唱道:
“大觀園里活寶貝,活寶貝,
跟著二仙尋妹妹,尋妹妹,
想到林妹妹我心碎,我心碎。
大觀園里活寶貝,活寶貝,
跟著二仙尋妹妹,尋妹妹,
想到林妹妹我有愧,我有愧。
大觀園里風流鬼,風流鬼,
耳磨腮纏結下多少姐多少妹,
想到她們我心醉,我心醉。
大觀園里風流鬼,風流鬼,
所欠情債似河水,似河水,
我心中最愧疚的是林妹妹,林妹妹。
想到那有情有意的林妹妹,
我怎面對,我怎面對?"
賈寶玉唱著唱著唱不下去了,哽咽起來,和尚道士見了反而大笑。和尚說:“顛倒了,顛倒了!流淚的本該是絳珠草仙。你用靈河里的甘露澆灌她,讓她修煉成人形,她要以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你,以此報你灌溉甘露之恩,現在,怎么你來落淚了?”
道士說:“和尚說得是,賈寶玉你為啥哭鼻子?堂堂男子漢,真不中用!”
賈寶玉抹著眼淚說:“叫二仙見笑了,我本軟弱,是不中用的。”
和尚道士聽了,又是大笑,然后說:“我們會讓你變得堅強,活得有情有義,像個男人。”
賈寶玉突然跪下來,連連磕頭:“二位神仙,我給你們叩頭了。”
他二人拉他起來,和尚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輕易下跪啊。闖世界不能靠膝蓋,要靠腦袋,你明白嗎?”
道士說:“寶玉,你要記住古語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在大觀園里哭,在粉脂群里鬧,怎么都可以,但是,你到大千世界里來用眼淚是打動不了誰的,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不相信眼淚。”
他倆說完便摘下腰間葫蘆,仰著脖子喝酒。
寶玉聽了,覺得這二位神仙雖然瘋瘋癲癲,又是唱歌又是喝酒,但他們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使他感到成長了不少。
和尚道土喝著酒唱著歌,瘋瘋癲癲一路前行,賈寶玉跟在他們后面。傍晚,他們站在運河大堤上四望,想找一處投宿,只見這里山窮水復,天荒地老,沒有人家,不知何住。這時,過來一位獵人,他黑臉虬須,身材魁梧,槍梢上挑著兩只野雞。二仙叫寶玉上去問宿處,寶玉上前一鞠躬,說道:“大叔,這里有旅店嗎?我們想住店。”
獵人抹抹虬須,打量他們一番,然后說:“我勸你們不要去旅店,不如找個庵堂寺廟投宿為好。”
和尚問:“為何,施主?”
獵人:“我見你們一僧一道帶個公子哥兒,才這樣說的。”
道士,“倒底為何呢?”
獵人停了停說:“實不相瞞,此處樹木草叢里狐兔野物多,河里鬼魅多,岸上鬼多,他們常常作祟,狐兔成精,鬼魅變幻,他們喜歡開酒家旅店,花園別墅,不知有多少人受騙上當,晚上投宿進去,第二天尸骨不剩。因此,來往客商多找庵堂寺廟寄宿,才能保得平安。”
寶玉一聽,嚇得渾身汗毛豎起,趕緊問:“大叔,哪里有庵堂寺廟呢?”
獵人指著堤下松林后邊說:“你看,那林子里露出的黃墻就是尼姑庵。”
他們仨別了獵人,來到河灣角落,準備去尼姑庵投宿,這時,在夕照下有只野鴨從天上飛過,“嘎嘎”的叫著,綠頭閃亮,花翅扇著,形影優美。地上忽然跑過幾只狐貍,頭臉狡黠,腿短尾長,是一群美狐,對他們吡出虎牙一笑,躥進松林里去了,接著,又有兔子狗獾躥來躥去。
和尚收住腳,說:“道友,你算算,這里可真有精靈妖怪?”
道士望著廣袤的林木草叢,湖沼葦地,運河大堤,說:“這個地方不用算,正如獵戶所說會有兔怪狐仙,花精花妖,剛才飛過的鶩,地上跑的走獸都有仙氣,那狐貍的來歷好像不小。”
其實,道士還真該算算,剛才從他們面前過去的真是一妖一精,天上飛的是野鴨妖雪鶩,地上跑的是狐貍精胡媚兒,她們聽說賈寶玉南下找林黛玉,便想找寶玉玩玩,可惜從眼前錯過了,不過,她們很快就會出現。
賈寶玉一聽很害怕;“二位神仙,那怎么辦,我們還在這里尋人家住嗎?”
和尚笑了:“你既叫我們神仙,神仙會怕妖怪?走吧,去尼姑庵。”
這座尼姑庵叫“水月庵”,在松林邊上,黃墻灰瓦,院子不大,前有小廣場。他們來到庵里,老尼姑慧能見一僧一道帶個公子哥來,熱情接待。
飯后,賈寶玉對慧能說:“我的表妹林黛玉棺材南去回家,必從此地過,慧能住持,你見到過嗎?”
“林黛玉?”老尼姑想起來了,去年是有個靈柩南運,裝的是林黛玉,那靈柩在這里停過一天,第二天就運走了。她說:“她是死人,你找她做甚?"
賈寶玉生氣了,說道:“胡說,黛玉是神,她是不會死的,她被玉皇大帝召去封為太虛花神,管理百花,她是不會死的!”
老尼見他神志不清,說是來找百花花神,真是莫明其妙!便不再理他。
這時,和尚說:“他說的不錯,林黛玉原是太虛幻境靈河岸邊三生石畔的一棵絳珠草仙,被這位赤霞宮神瑛侍者用甘露灌溉,遂脫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修成女體,終日游于‘離恨天’外,饑餐‘秘情果’渴飲‘灌愁水’,因要報他灌溉之德,下凡走一遭,現己回太虛幻境做百花花神去了。”
老尼聽說,磕頭如搗蒜,念了一陣“阿彌陀佛”之后,說道:“林黛玉乃百花之神,比之水月庵里的甄妃洛神來歷更大,我們以后建廟供養她。”
寶玉聽后十分高興,像林黛玉這樣純情女子,應該給她建廟,供奉香火,讓少男少女有個偶像,凈化心靈。
當夜無話,第二天,他們吃點齋飯便上路,和尚道士說住在尼姑庵不方便,要找個寺院住下,他們便往大灣鎮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