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使旌節:門旗二,龍虎旌一,節一,麾槍二,豹尾二,凡八物。旗以紅繒為之九幅,上為涂金銅龍頭以揭旌,加木盤。節以金銅葉為之。盤三層,加紅絲為旄。麾槍亦施木盤。豹尾以赤黃布畫豹文。皆以髹漆為杠,文臣以朱,武臣以黑。旗則綢以紅繒,節及麾槍則綢以碧油,故謂之“碧油紅旆”。受賜者藏于公宇私室,皆別為堂,號“節堂”。每朔望之次日祭之,號“衙日”。唐制有六纛,今無有也。
殿前司與侍衛司、馬軍步軍為三衙,其實兩司。而侍衛司都指揮使外,又分置馬步軍都指揮使爾。殿前司亦參馬步軍,而總于都指揮使,故殿前司都指揮使、副都虞侯,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副都虞侯,與馬軍步軍都指揮使、副都虞侯,兩司三衙合十二員,分天下兵而領之,此祖宗制兵之大要也。始唐制,有十二衛兵,后又有六軍。十二衛兵為南衙,漢之南軍也;六軍為北衙,漢之北軍也。末年,嘗以大臣一人總之,如崔允判六軍、十二衛是已。都指揮使本方鎮軍校之名,自梁起宣武軍,乃以其鎮兵,因仍舊號,置在京馬步軍都指揮使而自將之。蓋于唐六軍諸衛之外,別為私兵。至后唐明宗,遂改為侍衛親軍,以康義誠為馬步軍都指揮使。秦王從榮以河南尹為大元帥,典六軍,此侍衛司所從始也。及從榮以六軍反入宮,義誠顧望不出兵,而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朱弘寶擊敗之,其后遂不廢。殿前軍起于周世宗,是時太祖為殿前司都虞侯。初詔天下選募壯士送京師,命太祖擇其武藝精高者為殿前諸班,而置都點檢,位都指揮使上。太祖實由此受禪,見于《國史》。歐陽文忠公為《五代史》,號精詳,乃云“不知其所始”,蓋考之未詳也。自有兩司,六軍諸衛漸廢,今但有其名。則兩司不獨為親軍而已,天下之兵柄皆在焉。其權雖重,而軍政號令則在樞密院,與漢周之間史弘肇之徒為之者,異矣。此祖宗之微意,非前世所可及也。
馬數歲者以齒。唐人多謂隴右人為張萬歲諱。萬歲為太仆卿,掌馬政三十余年,恩信行于隴右故也。亦未必。然他畜不計年,惟馬之壯老,人所欲知,而無以驗其實,必自其齒觀之。則以歲為齒,理固宜爾也。
《考異》:《曲禮》齒路馬,《周禮》馬質書其齒毛,《春秋傳》馬之齒長矣。則馬數歲者以齒,非自唐始也。
唐制,戶部、度支各以本司郎中、侍郎判其事。蓋戶部掌納,度支掌出,謂常賦常用也。又別置鹽鐵轉運使,以掌山澤之入,與督漕挽之事。中世用兵,因以宰相領其職;干符后,改置租庸使以總之。至后唐,孔謙暴斂,明宗誅謙,遂罷使額,以鹽鐵、戶部、度支分為三司,而以大臣一人總判,號曰“判三司”。未幾,張延朗復請置三司使,乃就命延朗,班宣徽使之下。本朝因其名,故三司使權常亞宰相。
《考異》:肅宗始以第五琦為鹽鐵使,后劉晏始兼鹽鐵轉運使,晏為相,充使如故。非其初戶部、度支之外,便別有此等使名也。租庸使自開元十一年有之,永泰元年并停,然鹽鐵轉運使則如故,非干符后始改置租庸使,而租庸使亦非總戶部度支之職也。蓋自《五代史·張延朗傳》失之,此既承誤又甚爾。梁始復置租庸使,則三司之職皆總之矣。
國朝既以緋紫為章服,故宮品未應得服者,雖燕服亦不得用紫,蓋自唐以來舊矣。太平興國中,李文正公嘗舉故事,請禁品官綠袍,舉子白,下不得服紫色衣;舉人聽服皂,公吏、工商、伎術,通服皂白二色。至道中,弛其禁令,胥吏寬衫,與軍伍窄衣,皆服紫,沿習之久,不知其非也。
《考異》:太平興國七年,詔詳定車服之制。李等奏,中外官及舉人不得緋綠白袍內服紫,仍許通服皂衣白袍,非李公自為此請也。
祥符中,始建龍圖閣,以藏太宗御集。天禧初,因建天章、壽昌兩閣于后,而以天章藏御集,虛壽昌閣未用。慶歷初,改壽昌為寶文,仁宗亦以藏御集,二閣皆二帝時所自命也。神宗顯謨閣,哲宗徽猷閣,皆后追建之,惟太祖英宗無集,不為閣。
太慶殿初名乾元,太平興國、祥符中,皆因火改為朝元、天安,景中方改今名。有龍墀,沙墀。凡正旦至大朝會,策尊號,則御焉。郊祀大禮,則駕宿于殿之后閣,百官為次,宿于前之兩廊。皇初,始行明堂之禮。又以為明堂,仁宗御篆“明堂”二字,每行禮則旋揭之,事已復去。文德殿在大慶殿之西少次,舊曰端明,后改文明,祥符中因火再建,易今名。紫宸殿在大慶殿之后少西,其次又為垂拱殿,自大慶殿后,紫宸、垂拱之兩間,有柱廊相通。每月視朝,則御文德,所謂“過殿”也。東西閣門皆在殿后之兩旁,月朔不過殿,則御紫宸,所謂“入閣”也。月朔與誕節郊廟禮成受賀,契丹辭見,亦皆御紫宸。文德遇受冊發冊,明堂宣赦,亦御而不常用。宣麻不御殿,而百官即庭下聽之。紫宸不受賀,而拜表稱賀,則于東上閣門;國忌未赴景靈宮,先進名奉慰,則于西上閣門;亦就庭下拜而授閣門使,蓋以閣不以殿也。惟垂拱為日御朝之所。
集英殿舊大明殿也。明道中改今名,每春秋大燕皆在此。太祖嘗御策制科舉人,故后為進士殿試之所。其東廊后有樓曰升平,舊紫云樓也。每大燕,則宮中登而觀焉。皇儀殿舊名滋福,咸平初,太宗明德皇后居之,以為萬安宮。后崩復舊。明道中改今名,故常廢而不用,以為治后喪之所。
熙寧中,蘇子容判審刑院,知金州張仲宣坐枉法贓,論當死。故事,命官以贓論死,皆貸命杖脊,黥配海島。蘇請曰:“古者刑不上大夫,可殺則殺。仲宣五品,雖有罪得乘車。今杖而黥之,使與徒隸為伍,得無重污多士乎?”乃詔免杖黥,止流嶺外,自是遂為例。
《考異》:當云官五品,時法官援李希輔例,請貸命杖脊,黥配海島。蘇言希輔、仲宣均為枉法,仲宣止系違命,視希輔有間。上令免決黥之。蘇又奏不可,曰:“古者刑不上大夫。仲宣官五品,今貸死而黥之,使與徒隸為伍,雖其人無可矜,所重者污辱衣冠耳。”遂免杖黥流嶺外。非故事皆貸命杖脊,黥配海島也。又,先以免杖,次乃免黥。
皇初,丁文簡公罷參知政事,初除觀文殿學士,以易紫宸之名而已。其后加大學士以命賈文元。始詔非嘗任宰相,不除觀文殿大學士,遂為宰相職名。熙寧間,韓康公自陜西宣撫使失律,以本官罷相。是歲明堂恩復觀文殿學士,而不加大學士,自是宰相不以美罷,率止除觀文殿學士。而王子純以熙河功,王樂道以宮僚,雖非宰相亦除,蓋異恩也。然皆兼端明殿、龍圖閣學士。
國朝狀元為相者四人:呂文穆公、王文正公、李文定公、宋元憲公。文穆登第十二年拜,文正二十一年,文定二十九年,元憲二十七年;文正、文定皆再入,而文穆三入為尤盛。文正初攜行卷見薛簡肅公,其首篇《早梅》云:“如今未說和羹事,且向百花頭上開。”簡肅讀之,喜曰:“足下殆將作狀元了,做宰相耶?”
王伯庸名堯臣榜,韓魏公第二,趙康靖公第三。嘉末,魏公為相,康靖為參知政事,伯庸雖先罷去,而魏公與康靖同在政府,當時號為盛事。熙寧末,王荊公相,韓康公、王禹玉為參知政事,三人亦皆同年,仍在第甲連名,禹玉第一,康公第二,荊公第三。荊公再入,仍與康公并相,尤為難得。時陸子履作詩云:“須信君王重儒術,一時同榜用三人。”
中丞、侍御史上事,臺屬皆東西立于廳下,上事官拜廳已,即與其屬揖而不聲喏,謂之“啞揖”;以次升階,上事官據中坐,其屬后列,坐于兩旁。上事官判案三道后,皆書曰“記諮”,而后引百司人吏立于庭臺。吏自廳上厲呼曰:“咄!”則百司人吏聲喏,急趨而出,謂之“咄散”。然后,屬官始再展狀如尋常參謁之儀,始相與交談,前此蓋未嘗語也。案后判“記諮”,恐猶是方鎮憲銜時沿襲故事。記謂“記室”,諮謂“諮議”,不知“啞揖”、“咄散”為何義?然至今行之不改。
國初天下始定,更崇文士。自殿試親放榜,狀元往往遂見峻用。呂文穆公太平興國七年登科,八年已為參知政事。李文正乃座主,于時為相,與文穆同在二府。后五年文正罷,文穆遂代為相。李文定公景德二年登科,天禧元年為參知政事,后三年為相,距登第亦才十六年。登第時寇萊公已為相,馮魏公已為參知政事。后亦代萊公為相,而魏公尚樞密使。其后王文正公以咸平五年登科,大中祥符九年為參知政事,乾興元年為相,距登第二十一年。登第時,馮魏公為同知樞密院事,王冀公為參知政事,亦代魏公為相,而冀公方自江寧再入為首相,自是無復繼者。
故事,外官除館職,如秘閣校理、直秘閣者,必先移書在省職事官,敘同僚之好,已乃專遣人持錢及酒ゾ珍饌,即館設盛會,燕同僚,請官長為之主,以代禮上之會。各隨其力之厚薄,甚有費數百千者。就京師除者,則即館上事,會亦如之。自崇寧以來,外官除館職者既多,此禮浸廢。宣和后,雖書局官亦預館職,至百余員,故遂廢不講。崇寧初,許天啟自陜西漕對除直秘閣,用故事入館上事,以漕司騶從傳導至道山堂,坐吏無一出見者。館職亦各居直舍,不相誰何。天啟久之索馬而去,人傳以為笑。
國初知制誥,必召試而后除,唐故事也。歐陽文忠記不試而除者惟三人:陳文惠、楊文公與文忠,此乃異禮。自是繼之者,惟元間蘇子瞻一人而已。近例,凡自起居舍人除中書舍人者,皆不試。蓋起居舍人遇中書舍人闕,或在告,則多權行辭,為已試之矣,故不再試,遂為故事。
尚書省、樞密院札子,體制各不同。尚書年月日,宰相自上先書,有次相則重書,共一行,而左右丞于下分書,別為兩行,蓋以上為重。樞密知院自下先書,同知以次,重書于上。簽書亦然,蓋以下為重,而不別行。
唐誥敕,宰相復名者皆不出姓,惟單名則出姓,蓋以為宰相人所共知,不待書姓而見。余多見人告身類如此。國朝宰相雖單名亦不出姓,他執政則書,異宰相之禮也。
宰相兼修國吏,止用敕,不降麻,世皆言自趙韓王以來失之。然韓王初相時,范魯公三相俱罷,中書無人,乃以太宗押敕,則雖相亦是敕除,未嘗降麻,蓋國初典禮猶未備也。
《考異》:舊有誥文,又有敕。仁宗封壽春郡王,禮儀院言:皇子誥敕,請令閣門進納宮中給賜。王元之《代王侍郎辭官表》云:伏蒙圣慈,賜臣官誥一道,敕牒一道,特授參知政事。陳堯叟自樞密使罷為右仆射,命其子赍誥牒賜之。司馬溫公辭副密云:乞收還敕誥。其他證據甚多,此特舉其顯然者。近世誥敕不并行,豈特謂國初宰相亦敕除未嘗降麻乎?趙韓王拜相麻制,見《實錄》。
故事,雜學士得服金帶。熙寧初,薛師正以天章閣待制權三司使,上以為能,詔賜金帶。非學士而賜帶,自此始。
自官制行,以給事中、中書舍人為兩省屬官,皆得預聞兩省之事。初,舍人既沿舊制,差除有未審當,皆得直封還詞頭;而給事中有所駁正,則先使詣執政,稟議有異同,然后繳奏以聞。韓儀公為給事中,建言兩省事體均一,不應一得直行,一須稟議,遂詔如舍人。然舍人于中書事,皆得于檢后通書押,而給事中則但書錄黃而已。舒信道為給事中,復以為言;王文恭為相,時以白上。神宗曰:“造令與行令不同,職分宜別,給事中不當書草。”遂著為令,迄今以為定制也。
祖宗時,選人初任薦舉,本不限以成考。景中,柳三變為睦州推官,以歌詞為人所稱,到官方月余,呂蔚知州事即薦之。郭勸為侍御史,因言三變釋褐到官始逾月,善狀安在,而遽薦論?因詔州縣官,初任未成考不得舉,后遂為法。
故事,生日賜禮物,惟親王、見任執政官、使相,然亦無外賜者。元豐中,王荊公罷相居金陵,除使相,辭未拜,官止特進。神宗特遣內侍賜之,蓋異恩也。
《考異》:使相雖在外,亦賜。范蜀公內制,有賜使相判河陽富弼生日禮物,口宣云:“愛茲震夙之旦,故有匪頒之常。”王荊公熙寧七年,以觀文殿大學士、吏部尚書知江寧,詔生日依在外使相例取賜。此云使相無外賜者,又云元豐中,又云居金陵,又云除使相辭未拜,官止特進,皆非。荊公熙寧九年再罷相,除使相判江寧,尋改集禧觀使。元豐元年正月,除大觀文。三年九月官制行,特改進。
天圣前,諸路使者舉薦未有定限,選人止用四考改官。然是時吏部選人磨勘,歲才數十人而已。慶歷以后,增為六考。知州等薦,吏部皆視屬邑多寡,裁為定數。于是當薦舉者,常以應格充數為意,遂數倍于前。治平中,吏部待次引見人至二百五十余人。賈直孺為中司,嘗言其冗。時但下詔,申戒中外,務在得人,不必滿所限之數,然竟不能革也。
太祖初,罷范魯公三相,而獨拜趙韓王,乃置參知政事二員為之副,以薛文惠公居正、呂文穆公余慶為之。執政官自此始,不宣制,不知印,不押班,不預奏事,但奉行制書而已。韓王獨相十年,后以權太盛,恩遇稍替,始詔參知政事與宰相更知印押班奏事,以分其權,遂為故事。初唐至德中,宰相分直政事堂,人知十日。貞元后,改為輪日,故參用之。
祖宗時,執政私第接賓客有數,庶官幾不復可進。自王荊公欲廣收人材,于是不以品秩高卑皆得進謁,然自是不無夤緣干求之私。進見者既不敢廣坐明言其情,往往皆于送客時羅列于廡下,以次留身,敘陳而退,遂以成風。執政既日接客,至休日,則皆杜門不復通。閽吏亦以榜揭于門曰:“假日不見客。”故事,見執政皆著靴不出笏,然客次相與揖,則皆用笏。京師士人因言廳上不說話,而廡下說話;假日不見客;而非假日見客;堂上不出笏,而客次出笏,謂之“三扌幻”。
祖宗故事,宰相去位,例除本官,稍優則進宮一等,或易東宮“三少”。惟趙韓王以開國舊臣,且相十年,故以使相罷,蓋異恩也。自是迄太宗、真宗世,皆不易舊制。天圣初,馮魏公以疾辭位,始除武勝軍節度使。宰相建節,自魏公始。明道末,呂申公罷,仁宗眷之厚,始復加使相。蓋自韓公以來,申公方繼之。其后王文惠、陳文惠罷日,相繼除,遂以為例。宰相除使相,自申公始。景末,王沂公罷相,除資政殿大學士,判鄆州。宰相除職,自沂公始。至皇,賈文元罷,除觀文殿大學士,自是遂以為例。蓋自非降黜皆建節,或使相為優恩加職名為常例,迄今不改也。
真宗景德中,既置資政殿大學士,授王冀公,班翰林承旨上,一時以為殊寵。祥符初,向文簡公以前宰相再入為東京留守,復加此職。自是迄天圣末二十余年,不以除人。明道元年,李文定公知河陽召還,始再命之。景四年,王沂公罷相復除,三十年間除三人,而皆前宰相也。宋宣獻公罷參知政事,仁宗眷之厚,因加此職。自冀公后,非宰相而除者,惟宣獻一人而已。時謝希深當制,云:“有國極資望之選,今才五人。儒者兼翰墨之華,爾更九職。”當時頗稱之。宣獻嘗歷龍圖閣學士、端明殿學士,再為翰林學士,三為侍讀學士,而后除資政殿大學士,至是并為九也。
學士院舊制,自侍郎以上辭免、除授、賜詔,皆留其章中書,而尚書省略具事因,降札子下院,使為詔而已。自執政而上至于節度、使相、用批答。批答之制,更不由中書,直禁中封所上章付院。今降批表,院中即更用紙連其章后書辭,并其章賜之,此其異也。辭既與章相連,后書省表具之字必長。作表字,旁一瞥,通其章階位上過,謂之“抹階”。若使不復用舊銜之意,相習已久,莫知始何時。
龍武、羽林、神武各分左右,所謂六軍也。每軍有統軍,而無上將軍。蓋唐貞元之制,以比六尚書用待藩鎮罷還無職事而奉朝請者,國朝因之。咸平初,楚王元佐加官,有司誤以為左羽林上將軍,后遂為例。治平三年,始詔今后六軍加官不除上將軍,所以厘正其失也。
天策上將,唐官也。初,太宗破王世充、竇建德,高祖以其功大,其官號不足稱,乃加是名,位三公上,開府,終唐世未嘗更命人。梁更為天策上將軍,以命馬殷,亦開府。祥符八年,楚王元佐久疾,以皇兄之寵,故采唐舊典授之,結銜在功臣上,而不開府。其后荊王元儼薨,因以為贈官。
《考異》:唐太宗為皇太子,即罷天策府,自不應更有府官也。
唐宗正卿,皆以皇族為之。本朝踵唐故事,而止命同姓。慶歷初,始置大宗正司,以北海郡王允弼為知大宗正事。其后相承,皆以宗室領。治平元年,英宗以宗子數倍多于前,乃命增置同知大宗正事一員,亦以懷州團練使宗惠為之,迄今以為故事。熙寧三年,復置丞二員,而命以外官。
繼照堂,真宗尹京日射堂也。祥符二年,因臨幸賜名資善堂,仁宗肄學之所也。祥符八年置,舊在元符觀南,天禧初,徙今御廚北。
國朝宰相執政,未有兼東宮職事者。天禧末,仁宗初立為皇太子,因命宰相丁謂、馮拯兼少師、少傅,樞密使曹利用兼少保,而任中正、王曾為參知政事,錢惟演為樞密副使,皆兼賓客,前此所無也。謂等因請師傅十日一赴資善堂,賓客以下,只日互陪侍講,從之。
國朝以史館、昭文館、集賢院為三館,皆寓崇文院,其實別無舍,但各以庫藏書,列于廊廡間爾。直館、直院謂之“館職”,以他官兼者謂之“貼職”。元豐以前,凡狀元制科一任還,即試詩賦各一,而入否則用大臣薦而試,謂之“入館”。官制行,廢崇文院為秘書監,建秘閣于中,自少監至正字,列為職事官,罷直館、直院之名,而書庫仍在,獨以直秘閣為“貼職”之首,皆不試而除,蓋特以為恩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