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所有媒體頭條都被這場世紀狗血劇屠版。

“顧氏太子訂婚宴上演三角畸戀！人工智能新娘語出驚人！”

“高層內斗升級！顧氏集團副總大鬧總裁婚宴，疑因愛生恨！”

“倫理危機爆發！顧氏人工智能項目負責人未婚妻已成半機械體！”

顧氏集團的股價如同雪崩，開盤即斷崖式跳水，滿屏刺眼的慘綠，不到半小時直接跌停板。冰冷的數字瘋狂跳動，幾百億市值在恐慌性拋售中化為烏有。

頂層總裁辦公室的氣壓低得能凝結冰霜。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鉛灰色的天空，映照著室內的一片狼藉——散落的文件、傾倒的咖啡杯。顧紹棠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昂貴的西裝外套皺巴巴地扔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臂。他指間夾著的煙即將燃盡，煙霧繚繞，模糊了他冷硬如石刻的側臉輪廓。

柯妍站在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前，臉色慘白如紙，精心打理的發絲散亂，昂貴的套裝也起了褶皺，全然沒了昨日的囂張氣焰。她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力壓抑的恐慌，手指緊緊摳著桌沿：“紹棠！你相信我！是蘇曼！肯定是她，是那個賤人設的局！她故意說那些話刺激我！她就是想把我們搞垮！把顧氏集團拖下水！她恨我們！”

顧紹棠緩緩轉過身，眼神像冰封了萬年的深湖，沒有絲毫波瀾。他深深吸了一口即將燃盡的煙，灰白的煙霧緩緩吐出，聲音平靜得令人心頭發寒：“董事會臨時決議，即刻起暫停你所有職務，接受內部監察部全面調查。”他彈了彈煙灰，目光銳利如刀，落在柯妍瞬間失血的臉龐上，“至于我，引咎辭職。調任新成立的‘未來紀元’人工智能應用事業部。”他嘴角扯出一個毫無溫度、近乎殘酷的弧度，“就在城西那個，毗鄰垃圾處理廠的廢棄廠區。董事們親切地稱之為‘流放之地’。”

“不——！”柯妍如遭雷擊，踉蹌著后退一步，高跟鞋跟敲擊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辦公桌邊緣，“紹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一體的！我們……”

“我們是什么？！”顧紹棠猛地打斷她，壓抑的暴怒如同火山噴發，聲音陡然拔高，震得空氣都在顫抖，“柯妍！你昨天那句響徹云霄的‘半人半鬼的東西’！全城都聽見了！全網的點擊都爆了！你知道現在外面鋪天蓋地在說什么嗎？！說顧氏在制造怪物！在玩弄禁忌！在挑戰人倫底線！人工智能項目本來就頂著千鈞壓力，你他媽一句話，把它徹底釘死在了十字架上！用輿論的火活活燒死！”他猛地將煙蒂狠狠摁滅在光潔昂貴的紅木桌面，“滋啦”一聲輕響，留下一個丑陋焦黑的烙印。

柯妍被他狂暴的怒火嚇得渾身劇顫，眼淚終于決堤，精心描繪的眼線糊成一片：“我……我是被她逼瘋了！紹棠，我是因為愛你啊！我為你……”

“夠了！”顧紹棠厲聲咆哮，指著門口，眼神冰冷厭惡到了極點，仿佛在看一堆骯臟的垃圾，“你的‘愛’，就是一次次用你的愚蠢給我挖墳掘墓？Getout！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