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蕓蕓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慢坐起身來。她環顧四周，還有些不太適應這個新環境。

“蕓蕓醒了？”楚王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走進屋內，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蕓蕓點點頭，乖巧地說：“母妃早。”

楚王妃坐到床邊，輕輕撫摸著蕓蕓的下腦袋：“昨晚睡得可好？”

蕓蕓眨了眨眼睛：“嗯，很好。”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被子很軟。”

楚王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那就好。”楚王妃柔聲說道，“快起來洗漱吧，待會兒用早膳。”

蕓蕓乖巧地點頭，卻沒有立即起身。她似乎在猶豫什么，最后鼓起勇氣問道：“母妃，我能和哥哥們一起用早膳嗎？”

楚王妃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當然可以。”她拍了拍蕓蕓的小手，“快去吧，我在外間等你。”

看著蕓蕓歡快地跳下床，楚王妃的目光變得柔和。

晨曦微露，柳姨娘緩緩睜開雙眼，昨夜的夢魘還在心頭縈繞。她輕輕嘆了口氣，坐起身來。

“柳絮，準備些溫水。”柳姨娘輕聲喚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倦意。

柳絮應聲而去，柳姨娘獨自坐在鏡前，凝視著鏡中那張略顯憔悴的臉龐。曾幾何時，她也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

“姨娘，水來了。”柳絮輕聲說道，將一盆溫水放在妝臺上。

柳姨娘點了點頭，用帕子蘸了水，輕輕擦拭著臉龐。冰涼的水讓她稍稍清醒了些，卻驅不散心頭的陰霾。

“柳絮，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她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迷茫。

柳絮愣了一下，隨即低聲道：“姨娘何出此言？姨娘一向謹慎，從未做過錯事。”

柳姨娘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若真如此，為何會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柳絮聞言，心中一陣酸楚，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主子。

“罷了，不說這些了。”柳姨娘站起身來，“去準備些清淡的早膳吧。”

柳絮應聲而去，柳姨娘則獨自走到窗前，望著院中初綻的花朵。那嬌嫩的花瓣上還沾著晨露，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芒。

柳姨娘伸手輕撫花瓣，心中百感交集。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姨娘，王妃那邊來人了，說是要見您。”柳絮急匆匆地跑進來報信。

柳姨娘聞言，心頭一緊，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扶我過去。”她強作鎮定，向柳絮伸出手。

柳絮連忙上前攙扶，兩人一同向王妃的寢宮走去。路上，柳姨娘的心跳得厲害，不知王妃此番召見，又有何事。

踏入寢宮的那一刻，柳姨娘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奴婢見過王妃。”她恭敬地行禮，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

王妃端坐在軟榻上，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柳姨娘。“柳姨娘，你可知罪？”王妃開口，聲音如冰似霜。

柳姨娘渾身一顫，額頭抵在地上：“奴婢不知，請王妃明示。”

王妃冷笑一聲：“你那不成器的族人，竟敢對六少爺下手，這事你可知曉？”

柳姨娘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奴婢...奴婢實在不知此事。”她顫聲道，聲音里滿是驚恐。

王妃冷哼一聲：“不知？你當真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本妃的眼睛？”

柳姨娘渾身發抖，額頭上冷汗直冒：“奴婢不敢，奴婢絕無二心。”

“絕無二心？”王妃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你可知，若非本妃及時發現，你那族人險些害得六少爺身陷囹圄？”

柳姨娘聞言，如遭重擊，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不住地磕頭，額頭很快就磕出了血。

王妃看著她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罷了，念在七少爺的份上，這次就饒你一命。”王妃淡淡道，“但若再有下次，你和小七，就都別想好過。”

柳姨娘聞言，如蒙大赦，連連叩首：“多謝王妃開恩，奴婢必當謹言慎行，絕不敢有二心。”

王妃擺了擺手：“退下吧，好自為之。”

柳姨娘顫抖著站起身，在柳絮的攙扶下，蹣跚著退出了寢宮。回到自己的院子，柳姨娘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姨娘...”柳絮心疼地看著自家主子，不知該如何安慰。

柳姨娘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柳絮，你說我該怎么辦？我...我真的不知道族人會做出這樣的事啊！”

柳絮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姨娘，事已至此，您還是先想想該如何保全自己和少爺吧。”

柳姨娘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小七...對，小七！我得去看看他！”說著，她掙扎著要站起來。

柳絮連忙扶住她：“姨娘，您先別急。少爺那邊暫時應該沒事，王妃不會為難他的。您先緩緩，想想該怎么應對眼下的局面。”

柳姨娘聞言，身子一軟，又跌坐回地上。她雙手捂著臉，低聲啜泣起來：“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柳絮看著自家主子這副模樣，心中一陣酸楚。她輕輕拍了拍柳姨娘的肩膀，低聲道：“姨娘，您先別太擔心。王妃既然饒了您這一次，想必是看在少爺的份上。您現在最要緊的，是約束好族人，別再讓他們闖禍了。”

柳姨娘聞言，緩緩放下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你說得對...我得想辦法約束住他們。只是...族人那邊，我該如何開口？”

柳絮思索片刻，低聲道：“姨娘，您可以先寫封信回去，將事情的嚴重性告訴族長。讓他們明白，再有下次，不光是您，連少爺都保不住了。”

柳姨娘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寫信，務必要讓他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說著，她站起身來，向書案走去。柳絮連忙跟上，為她研墨鋪紙。柳姨娘提筆蘸墨，卻又遲遲沒有下筆。

“姨娘，您怎么了？”柳絮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