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這次可別把地址告訴你媽了。”蘇琪叮囑道。

韓如雪點點頭：“他們拿到錢了，應該暫時不會來找我。”

夜深了，我們準備離開。韓如雪拉住我的手：“小雪，謝謝你...”

我笑著打斷她：“別想那么多了。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等明天一塊去教室吧！”

韓如雪終于露出了笑容：“好。”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如果不是韓婧通過夢境給我指引，后果不堪設想。

正想著，困意突然襲來。我閉上眼睛，再次進入夢境。

這次的夢不再陰森可怕。韓婧坐在水塔邊，月光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銀輝。她的神情平靜，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我是來道別的，我要走了。”

“有緣再會。”我說。

月光下，她的身影漸漸消散：“謝謝你們，來世再見...”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直到陽光照進房間。我看了眼手機，差點跳起來——快八點了！

匆忙洗漱，連早飯都顧不上吃，抓起書包就往外沖。

“等等。”

龍棲淵清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回頭望去，龍棲淵正拿著我的外套向我走來。他一身玄色長衫，衣袂翩然，仿佛從古畫中走出的謫仙。

“出門太急，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著他手中那件淺藍色的外套。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俯身，動作輕柔地替我穿上外套。我能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微涼如水，卻讓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可是龍王，替我這樣一個小丫頭穿衣服，實在是太失身份了。

這要是被那群海底小妖精瞧見，怕是又要在背后議論紛紛。想到這里，我的耳根不禁發燙。

等了許久，發現他的手還停在拉鏈處。低頭一看，原來是被這現代物件難住了。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那一點朱砂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如同一滴凝固的血。

正看得出神，他突然用力一拉，拉鏈瞬間合上，竟然不小心咬住了我的唇瓣。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鐵銹味在口腔中蔓延。疼痛讓我的眼角微微泛紅，但更多的是慶幸，至少這次沒有讓他嘗到我的血。

龍棲淵立刻松開手，“抱歉。”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歉意。

“沒事沒事。”我連忙擺手，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可他卻伸手輕輕擦去我唇上的血跡，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

突然，對面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韓如雪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手里抱著幾本教材。

看到我們的姿勢，她瞬間瞪大了眼睛，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我保證什么都沒瞧見！”說完就要轉身逃走。

“等等，如雪！”我趕緊追上去，“你誤會了！”

她停下腳步，小聲說道：“小雪姐，我都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了然。

我一頭霧水，“你懂什么了？”

“原來你搬出來住是因為...和哥哥的關系...”她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曖昧。

我差點沒當場石化。這孩子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怎么腦洞這么大？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跟你哥哥真是天生一對，祝你們幸福！”她認真地說完，抱著書快步離開，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到了午休時間，蘇琪穿著一條粉色公主裙來找我。她今天特意打扮過，頭發燙成了大波浪，還化了精致的妝容。

“小雪，你看我今天怎么樣？”她轉了個圈，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又買新衣服了？”我打量著她的裝扮。

“不是啦！”她嘟著嘴，眼睛亮晶晶的，“今天我滿十九歲了，晚上請大家吃飯，你一定要來！”

“生日快樂！”我由衷地說，“當然會去。”腦子里已經開始盤算該準備什么禮物。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連忙擺手：“不用準備禮物，把你哥哥叫來就行。”說著還沖我擠眉弄眼。

我警惕地看著她，心想這丫頭該不會也對龍棲淵有意思吧？

“放心啦，我對你哥沒意思。”她仿佛看穿我的想法，“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誰啊？”我好奇地問。

“十三歲時在山里迷路，是他救了我。”她眼中閃著星星，沉浸在回憶里，“他比你哥還帥！”

“不可能。”我脫口而出。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比龍棲淵更好看？那張堪比神祇的姜眉，就算是畫家也難以描繪。

“你們都不信我！”蘇琪跺腳，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晚上的飯局上，我才發現蘇琪是想撮合我和安德軒，特意選在了安家的餃子館。店里裝修簡單卻溫馨，墻上掛著幾幅水墨畫，空氣中飄著餃子的香氣。

“小雪，”蘇琪突然問，“去年的生日愿望實現了嗎？”

我愣了一下，想起去年許下的愿望，不由得苦笑，“實現了。”只是實現的方式和預想的完全不同。

“什么愿望？”龍棲淵問道，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悅耳，卻讓整個包間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當然是脫單啊！”蘇琪大聲說，“安德軒這么好，你們干脆在一起得了！”

“等等，”安德軒反應過來，“顧學姐不是已經名花有主了嗎？”他的眼神在我和龍棲淵之間來回游移。

“什么？”蘇琪震驚地瞪大眼睛，“龍棲淵不是你哥哥嗎？”

我看著眾人困惑的表情，只覺得頭大如斗。這誤會可怎么解釋？要說他是龍王，他們肯定不會相信。可若說他是我男朋友，似乎又更加復雜。

包間里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起來，只有服務員端菜的聲音打破沉默。我低頭看著桌上的餃子，蒸汽裊裊上升，模糊了視線。

龍棲淵坐在我身邊，他的存在感強大得讓人無法忽視。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不時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可沒過一會兒，蘇琪的生日宴會變成了我和龍棲淵的婚禮答謝宴，大家都在瘋狂地灌酒。包廂里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酒香。

我看著眼前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蕩漾，還沒來得及端起，就被龍棲淵搶先一步

拿走，一飲而盡。他的動作優雅從容，仿佛在品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