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龍先生這是要替聞雪擋酒啊!”蘇琪眼睛一亮,臉頰因為酒意泛著紅暈,立刻招呼其他人,“來來來,大家一起敬新郎!”
包廂里的氣氛瞬間被點燃,所有人都端著酒杯圍了上來。龍棲淵表情平靜,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仿佛在品茗一般,將一杯又一杯烈酒飲下。
他的姿態從容不迫,仿佛這些酒精對他毫無影響。
我坐在一旁,
看得目瞪口呆。
“聞雪,你家這位也太能喝了吧?”蘇琪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我看他至少喝了兩斤,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我搖搖頭。他是龍王啊!酒也是水嘛,能對他有什么用。
幾個小時后,包廂里橫七豎八地躺倒了一片。蘇琪抱著酒瓶子在角落里抽泣,不停地念叨著“我不該喝這么多”。韓如雪則傻笑著拍桌子,嘴里哼著走調的歌。
“回家。”龍棲淵站起身,聲音清冷如常。
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筆直的背影,心里不禁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嗎?夜色漸深,路燈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我們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卻顯得格外疏離。
夜風微涼,吹散了身上的酒氣。我偷偷打量著龍棲淵的側臉,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清冷。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無一不透露著一種疏離感。
突然,他停在了韓如雪家門口,掏出鑰匙就要開門。我愣了一下,趕緊拉住他的手臂,“等等!走錯了,咱們家在對面。”
他低頭看了看門牌號,又看了看我,眼神有些迷蒙。原來他也醉了,只是表現得太過沉默,讓人看不出來。醉酒的龍棲淵和平時一樣沉默,卻多了幾分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好不容易把人帶回家,讓他坐在沙發上。他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你等著,我去倒杯水。”
剛走進廚房,還沒來得及拿杯子,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被抱了起來。熟悉的香氣包裹著我,混合著淡淡的酒氣。
“龍棲淵!”我驚呼一聲,下一秒就被放在了一塊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上。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幽藍的光,帶著幾分我從未見過的熾熱。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這個吻和以往都不一樣,帶著強烈的占有欲,讓我喘不過氣。
濃烈的酒氣夾雜著他特有的香氣,讓我有些暈眩。他的手扣在我的后腦勺,不給我任何退縮的機會。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很快,胸膛劇烈起伏著。
“等...等一下...”我推著他的胸膛,卻被他打橫抱起,直接扔在了床上。柔軟的床墊陷下去一塊,他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我。
我往床角縮了縮,“龍棲淵,我有話要說...”可他似乎聽不進去,修長的手指順著我的脊背滑下,眼神灼熱得嚇人。
他俯下身,灼熱的呼吸噴在我耳邊,“叫我。”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我咬了咬唇,輕聲道:“老公...”
龍棲淵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推開我跳下床。他的反應讓我措手不及,心里涌上一陣失落。
他沖進廚房,連灌了兩大缸水,才慢慢平靜下來。我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你不喜歡我這么叫你?”我小心翼翼地問,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沉默許久,才淡淡開口:“隨便你怎么稱呼,我無所謂。”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我心里。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原來在他眼中,我們之間的關系如此微不足道。他從不在意我們的身份,也從不在意我怎么稱呼他。
我突然明白了,在他心里,我不過是血脈覺醒前的一個過客。等我覺醒之后,他就會離開,不帶一絲留戀。我以為的婚姻,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場交易。
夜色漸深,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影。我躺在床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心里空落落的。
龍棲淵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帶著水汽。他徑直走向沙發,似乎打算在那里過夜。
“你...不用睡沙發。”我輕聲說道,“床這么大,睡得下。”
他停頓了一下,轉身走向床的另一邊。床墊微微下陷,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我們背對背躺著,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我閉上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他說的那句“無所謂”,心口泛起陣陣酸澀。原來在他心里,我連一個明確的定位都沒有。
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龍棲淵似乎已經睡著了。我輕輕翻過身,看著他的背影。寬闊的肩膀,挺直的脊背,無一不透露著疏離感。
我以為他的溫柔是愛,原來只是責任。
這個認知讓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窗外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就像此刻支離破碎的心情。
還好我沒有沖動告白,否則連這份來之不易的同居關系都保不住了。
其實不能怪他,是我太貪心。有一個完美的室友還不夠,非要奢望他的真心。可他對我實在太好了,每一個細節都讓人忍不住心動。
我轉過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寶寶,想用窒息感麻痹自己紛亂的思緒。耳邊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心臟不規則的跳動。
夜色漸深,我卻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他的一舉一動:給我夾菜時溫柔的眼神,替我整理頭發時輕柔的動作,還有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關心。
這些畫面像是放映機里的膠片,一幀一幀在黑暗中閃現。我想找出其中哪怕一絲愛意的痕跡,卻發現那些溫柔背后,不過是一個優秀室友應盡的責任。
第二天醒來時,我感覺自己像是被車碾過一樣。頭昏腦脹,渾身酸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浴室,鏡子里的人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眼睛紅腫得像兔子,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樣。我用冷水拍打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餐廳里飄來粥的香氣,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走出去。龍棲淵正端著熱粥從廚房出來,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早。”我擠出一個笑容,假裝昨晚什么都沒發生過。
他放下粥碗,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欲言又止:“阿默來報信,說在南疆發現了些蹤跡。我需要離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