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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敘之思
  • 申丹
  • 7274字
  • 2024-06-12 15:36:14

研究早期的創新經驗10

本文結合作者十余年來的研究體會,從以下四個方面談外語科研創新:不迷信廣為接受的權威觀點;從反面尋找突破口;根據中國文本的實際情況修正所借鑒的理論模式;通過跨學科研究達到創新與超越。

一 不迷信廣為接受的權威觀點

作為中國學者來研究西方的語言學、文學理論、翻譯理論等等,較容易對西方的權威產生某種盲目的信任感,對于在西方已廣被接受的權威觀點,也傾向于輕易接受。而要在這些領域創新,就需要破除這種迷信。20世紀60年代初,當代西方翻譯理論界的權威之一E. A. 奈達在《翻譯科學探索》(1964)一書中提出了“形式對等”的概念。這一概念在國際翻譯理論界被廣為引用,產生了較大影響。奈達認為:“譯者在翻譯時必須在可能的范圍內爭取找到最接近的對等成分。然而,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對等類型:一種可稱為形式上的對等,另一種則主要是動態的對等。形式對等將注意力集中于信息本身的形式與內容。在這樣的翻譯中,譯者關心的是詩歌與詩歌之間、句子與句子之間、概念與概念之間的對等。從形式對等的角度出發,譯者力求使接受語言中的信息盡可能地接近源語中的各種成分。”這樣一種力求達到“句子與句子之間、概念與概念之間的對等”的翻譯應該能較好地傳遞原文中的意思,但在奈達和泰伯合著的《翻譯理論與實踐》(1969)中,我們卻看到了這樣的結論:“在形式對等的翻譯中,形式(句子結構以及詞的類別)得到了保留,而意思卻被喪失或被扭曲?!?讀到后面這段話時,筆者感到它與前面那段話直接矛盾,于是對“形式對等”這一概念產生了懷疑。筆者著手對這一概念進行了考察,發現所謂“形式對等”就是將源語中的語法結構照搬入目的語。如果目的語中不存在自己相對應的語法結構,這樣的照搬就確實達到了形式對等。然而,眾所周知,任何一種語言都是一個有規則的系統,都具有對應于其他語言的語法結構,例如漢語中的“主·謂·賓”結構就與意大利語中的“謂·主·賓”結構相對應。在意譯中時,要達到真正的形式對等,就必須用漢語中的“主·謂·賓”結構來翻譯意語中的“謂·主·賓”結構。如果無視漢語中的對等結構,將意語的詞序照搬過來,實質上就是僅翻譯了原文中的字,而沒有翻譯原文中的句法結構。換句話說,就是將漢語中的字塞入了意大利語的句法結構之中。不難看出,奈達先生提出的“形式對等”實際上是一種“局部翻譯”形式。更確切地說,它是目的語中的字與未經翻譯的源語中的語法結構的混合體。

倘若我們從字的角度來看問題,這種“形式對等”的本質也許更會一目了然。意大利語中的“libro”一詞表達“書”這一概念,它與漢語中的“書”一詞基本對應。在意譯中時,要達到對等,必須將意語中的“libro”翻譯成漢語中的“書”,而不能將“libro”照搬入漢語。如果有人這么做,并且聲稱照搬進來的“libro”是漢語中的對等成分,人們一定會覺得頗為荒唐。實際上將意語的“謂·主·賓”結構照搬入漢語,并將它誤認為漢語中的對等形式,性質完全相同。只要漢語有自己的文字系統,即便在翻譯漢語中沒有的詞時,也不能將外文詞直接搬入,而必須依據漢語的規則來造出譯聲詞或譯義詞來與之對應。與翻譯詞一樣,語法上達到形式對等的唯一途徑就是將源語中的語法結構翻譯成目的語中與之相對應的結構,而不是將之原封不動地照搬入目的語。應當指出的是,將原文中的語法結構保留不譯的“局部翻譯”法具有一定的實用價值。它可以借用目的語中的字向目的語的讀者展示出源語特有的語法特征,從而給目的語中初學源語的人提供幫助。我探討形式對等之實質的文章首先發表于國際譯協的會刊《巴別塔:國際翻譯雜志》(1989年第4期)。香港中文大學翻譯系的學者讀到這篇文章后,即邀請筆者為他們主編的《中英翻譯百科辭書》撰寫一個五千字的詞條。

“形式對等”這一概念為“逐詞直譯”的現代翻版,這一概念在國際翻譯理論界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并被當作忠實于原文的兩種譯法之一。兩千多年來,國際翻譯理論界一直在爭論究竟是“逐詞直譯”更忠實于原文,還是“意譯”更忠實于原文。但在弄清楚了“形式對等”的實質性內涵之后,就可看出這樣的爭論毫無意義,因為前者實際上是一種“僅譯單個詞的脫離語境之意+將原文的形式結構保留不譯”的局部翻譯形式,而后者是根據語境來翻譯原文的全譯形式,兩者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如果說前者更忠實于原文,那么在語法結構上,它的忠實性只是在于將原文的形式特征保留不譯。倘若保留不譯就是忠實,那何苦翻譯原文中的字呢?如果連字也不譯,豈不會更為忠實?而要達到這樣絕對的忠實,翻譯也就不復存在了。再就詞來說,“拘泥于字面的直譯”的忠實性只是在于置詞在語境中的作用于不顧。只要我們能意識到被尊為“形式對等”的逐詞直譯實質上僅為一種排斥語境的局部翻譯形式(它具有一定的實用價值,但無理論上的忠實性可言),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爭論和混亂。

美國文論界權威之一斯坦利·費什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發表了兩篇論文11,對文體學進行了所謂的“狂轟濫炸”。費什的基本論點是:文體學家分析的語言特征是主觀闡釋的產物,因此文體分析無客觀性可言。費什的觀點產生了較大影響,改變了不少學者對文體學的看法。我在歐洲的《詩學》期刊上發表了《論文體學、客觀性與常規慣例的關聯》12。該文提出通常采用的“主觀”與“客觀”的區分不適用于語言這一領域,因為語言是約定俗成的社會產物,因而客觀性的概念在語言中表現為常規性。譬如,“太陽”一詞與其所指之間的關系是約定俗成的,因此是客觀的。假如有人說“陽太”指稱同一天體,那就是主觀的,因為“陽太”與那一天體之間的關系并非約定俗成。費什忽略了語言這一社會產物與現實世界之間的本質不同,將通常所用的主客觀標準搬入語言,認為既然語言現象屬于約定俗成,而不是自然天成的,那就是主觀的。他據此提出文體分析中的語言結構是主觀闡釋的產物。這就混淆了語言的社會常規與個人闡釋活動之間的本質區別。此外,為了進一步闡明文體分析的本質,我的這篇文章還從形式結構、心理價值和文學意義三方面的關系入手,提出文體分析中的語言形式與文學意義的關聯可分為性質截然不同的兩大類。在第一類中,心理價值與文學意義之間僅有表面相似,并無本質聯系,主觀性較強;而在另一類中,心理價值與文學意義之間則存在本質關聯,客觀性較強。在1993年由倫敦和紐約勞特利奇出版社出版的《語言、意識形態與眼光》一書中,英國文體學家保羅·辛普森將該文作為近年來捍衛文體學的兩篇出色論文之一加以引用(第117頁)。在1995年由倫敦C. 赫斯特及紐約圣馬丁出版社出版的《二十世紀文藝理論》一書中,荷蘭文論家佛克馬和蟻布思對該文中的主要觀點進行了肯定性的引用(第xiv頁)。

在敘事理論界,傳統上區分敘事作品的形式時,一般采用“內容”與“形式”或“故事”與“話語”的兩分法。著名法國敘事學家熱奈特在《辭格之三》(1972/1980)中提出了區分敘事作品的三分法:(1)“故事”;(2)“敘述話語”,即用于敘述故事的口頭或筆頭的話語,在文學中,也就是讀者所讀到的文本;(3)“敘述行為”,即產生話語的行為或過程。在建構此三分模式時,熱奈特反復強調敘述行為的重要性和首要性;沒有敘述行為就不會有話語,也不會有被敘述出來的虛構事件。這個三分法在國際敘事理論界產生了較大影響,也從未有人對增加“敘述行為”這一項提出質疑。然而,我們若考察口頭敘述和書面敘述的不同,就可發現在研究書面文學敘事作品時,沒有必要區分“敘述話語”和“產生它的行為或過程”,因為讀者能接觸到的只是敘述話語(即文本)?!皵⑹鲂袨椤庇袃蓚€所指:一、真實作者的寫作過程;二、虛構敘述者的敘述過程。就作者的寫作過程而言,它處于敘事文本之外,屬于外部研究范畤。這一范疇值得研究,但我們需認清這并非敘事文本自身的問題。就文本內的敘述者而言,由于他們的虛構性質,其敘述行為讀者一般看不到,而只能讀到他們說出來的話。而只有在成為敘述的對象時,他們的敘述行為才有可能展現在讀者面前,而一旦成為敘述的對象,就會成為故事(或者話語)的一部分。作品中未成為敘述對象的敘述過程一般不為讀者所知,也可謂“不存在”。敘述行為的這種本質未曾引起敘事學界的注意,并因此帶來了一些理論上的混亂。美國敘事文學研究協會的會刊《敘事》今年第2期發表了我的一篇文章13,該文探討了口頭敘述與筆頭敘述之差異,并從作品、現實與虛構敘述者之關系入手,探討了熱奈特、里蒙-凱南和巴爾這三位著名敘事學家提出的三種互為矛盾的三分法,揭示了其本質,清理了一些不必要的混亂。

二 從反面尋找突破口

當學術界就某種看法已達成一致時,很可能會忽略屬于相反情形的例外。若能采取逆向思維,反方向來考慮問題,或許能取得某種突破。且舉兩個敘述視角研究中的例子來說明這一問題。

傳統文論在探討視角時,一般僅關注人稱上的差異,即第一人稱敘述與第三人稱(全知)敘述之間的差異。20世紀初以來,隨著共同標準的消失,展示人物自我這一需要的增強,以及對逼真性的追求,傳統的全知敘述逐漸讓位于采用人物眼光聚焦的第三人稱有限視角敘述。敘事理論界也逐步認識到了這種第三人稱敘述與第一人稱敘述在視角上的相似,但同時也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即將這兩種視角完全等同起來。里蒙-凱南在《敘事性的虛構作品》一書中說:“就視角而言,第三人稱人物意識中心[即人物有限視角]與第一人稱回顧性敘述是完全相同的。在這兩者中,聚焦者均為故事世界中的人物。它們之間的不同僅僅在于敘述者的不同。”(第73頁)在這一背景下,筆者采取了逆向思維,集中探討這兩種視角之間依然存在的一些本質差異,包括:(1)第一人稱回顧性敘述中特有的雙重聚焦;(2)第一人稱回顧性敘述中由回顧性的眼光構成常規視角,這與第三人稱人物體驗視角形成了對照;(3)第一人稱體驗自我的視角與第三人稱人物有限視角在修辭效果上的差異;(4)所涉及的兩種體驗視角在有的情況下無法通用;等等。這篇題為《相似后面的差異:論第三人稱人物有限視角與第一人稱回顧性敘述中的視角》的論文在美國敘事文學研究協會1999年的年會上宣讀后,引起了熱烈反響。該協會的會刊《敘事》今年第2期的編者按一開篇就提到這一點。文中說,由于這篇論文宣讀后的熱烈討論因時間關系被迫中斷,當時在場的幾位著名敘事學家認為應該創造機會,繼續這種討論,因此共同發起組織了一個“當代敘事學專題研討會”。這篇文章也因此被稱為這個研討會的“催化劑”。14

20世紀60年代以來,西方敘事理論界頗為注重對各種視角模式的區分和界定,但很少有人關注視角越界現象。每一種視角模式都有其長處和局限性,在采用了某種模式之后,如果想在不受其束縛的情況下取得某些文學效果,往往只能以侵權越界為途徑。敘事作品中視角越界的現象可謂屢見不鮮。筆者將視角越界現象作為一個突破口,對其進行了較為深入系統的理論探討和實際分析。筆者1995年在荷蘭和1996年在美國的國際學術會議上論及這一現象時,均引起了與會者的關注和重視,一篇論文也在美國發表15。我們在闡釋敘事作品時,如果注意從視角越界的角度來觀察有關問題,或許會有一些新的發現,能夠對產生作品中有關效果的原因做出更確切的解釋。

三 根據中國文本的實際情況修正所借鑒的理論模式

中國的語言和文本有其自身的特點,在引進西方的概念和模式時,需要根據中國的實際情況進行修正和補充,這也構成一個創新的途徑。20世紀60年代以來,小說中的轉述語問題引起了西方文體學界和敘述學界的高度重視。傳統上的“直接引語”與“間接引語”之兩分法被更為科學細致的各種多分法所替代。就中國學術界而言,在對小說的研究中,向來僅有“直接引語”與”間接引語”之分。這一籠統的兩分法被趙毅衡率先打破。16但中國學者的區分一般未能充分體現漢語轉述語的特點。

由于漢語與西方語言的不同,中國小說敘述中的轉述語有其獨特之處。漢語無動詞時態變化又經常省略人稱代詞,因此很容易出現各種直接式與間接式的“兩可型”。此外,漢語中常用的代詞“自己”是模棱兩可的,這也增加了第三人稱敘述中“兩可型”出現的機會。值得注意的是,中文里未加人稱限定的“自己”“丈夫”等詞語,還給小說家巧妙轉換敘述角度提供了便利。在跟西方語言對比時,中文里帶引導句的“兩可型”轉述語尤為引人注目。引導動詞后面緊接轉述語是間接引語的典型句式。但在中文里,在這種句型中也能出現“兩可型”,這是因為漢語中間接引語的轉述語所受敘述語境的壓力一般要比西方語言中的小得多。在西方語言中,間接引語與無引號的直接引語之間除了人稱上的差別,還有語法形式上的各種差別。漢語則不存在這種明顯的主從句差別,人們的“從句意識”也相應要薄弱得多,這也增加了“兩可型”出現的機會。這樣的“兩可型”具有其獨特的雙重優點。因為沒有時態與人稱的變化,它們能和敘述語言融為一體(間接式的優點),同時它們又具有(無引號的)直接式才有的幾乎不受敘述干預的直接性和生動性。筆者根據中國文本的實際情況,在區分中國小說中的轉述語時,增加了自由直接引語與自由間接引語、無引號的直接引語與間接引語等“兩可型”,探討了其獨特的效果,研究成果分別在美國17和國內發表。

四 通過跨學科研究達到創新與超越

跨學科研究是達到創新與超越的一個有效途徑。譬如,我們可以將文體學與翻譯研究相結合。文體學在分析上注重比較,即將作者對語言所做的特定選擇與其他可能性進行比較,從而找出前者的特定效果。在通常的情況下,分析者需要根據經驗設想出另外的可能性是什么,以便進行比較。但我們可以利用譯本為文體分析探出一條新路:原著與一個(或幾個)譯本構成了兩種(或兩種以上的)實際選擇,為文體學提供了較為自然的分析素材。此外,兩種語言、文學和文化傳統在翻譯中的對照和沖突也有助于從新的角度揭示文體特征的實質、作用和價值,同時還能幫助揭示在一種語言中因習以為常而不易被察覺的語言、文學和文化常規。

換個角度來看,將文體學引入翻譯研究領域,可為解決翻譯中的一些問題開辟新的途徑。在翻譯小說,尤其是現實主義小說時,人們往往忽略語言形式本身的文學意義,將是否傳遞了同樣的內容作為判讀等值的標準,而這樣的“等值”往往是假象等值。這一層次上的“假象等值”可定義為“譯文與原文所指相同,但文學價值或文學意義相去較遠”。在傳統小說翻譯批評中,哪怕人們關注譯文的美學效果,這種關注也容易停留在印象性的文字順達、優雅這一層次上,不注重從語言形式與主題意義的關系入手來探討問題,而這種關系正是文學文體學所關注的焦點。無論是處于哪一層次,文學翻譯中的“假象等值”有一個頗為發人深省的特點:譯者的水平一般較高,在對原文的理解上不存在任何問題。之所以會出現“假象等值”,是因為譯者均有意識地對原文進行改動或“改進”,以求使文本或變得更合乎邏輯,或變得更流暢自然,或變得更客觀可靠,如此等等。由于對原文中的語言形式與主題意義的關聯缺乏認識,這種“改進”的結果往往在不同程度上造成文體價值的缺損。要避免這樣的假象等值,就需要對原文進行深入細致的文體分析,以把握原文中語言形式與主題意義的有機關聯,特別注意避免指稱對等所帶來的文體損差。

在跨學科研究中,要注意尋找新的突破口。我在美國的《文體》雜志第22卷第4期上發表的《從中英翻譯看非邏輯性在文學中的美學作用》一文分析了在中英翻譯中出現的“非邏輯性”的文學現象與反諷、逼真性、表現強度及懸念等文學效果之間的關系。雖然文學中偏離常規的語言現象吸引了不少批評家的注意力,與“偏離”相關又不同于“偏離”的“非邏輯性”這一文學現象卻未引起重視。通過原文與譯文的比較,有助于揭示非邏輯性在文學中的美學作用,有助于揭示小說文體技巧以及文學話語的本質。我在《文體》第23卷第2期上發表的《論不可靠性與人物塑造的關聯》也在文體學與翻譯研究的結合面上找了一個突破口?!安豢煽啃浴保╱nreliability)這一問題三十年來引起了一些批評家的注意,但一般集中研究敘述者的不可靠性而忽略了不可靠性與人物塑造的關聯,該文則集中研究后者,并通過原文與譯文的比較來凸顯后者。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外語科研從強調引進介紹逐漸轉向強調創新和發展。這次,大連外國語學院將“外語科研創新”明確作為“中國外語教授沙龍”的一個中心議題,這對深化我國外語科研是很有指導意義的。相信這次會議將對外語科研創新起到直接的推動作用,進一步增強中國學者的創新意識,讓國際學術界更多地聽到中國學者的聲音。


1 本文是《跨越學科邊界——申丹學術論文自選集》(高等教育出版社,2021)的序言,現篇名為本文集添加。

2 Dan Shen, “Unreliability,” in Peter Huhn et al., eds., Handbook of Narratology, 2nd edition, Berlin: De Gruyter, 2014, pp. 896-909.

3 本文是申丹的《雙重敘事進程研究》(入選國家哲學社會科學成果文庫,北京大學出版社,2021)的后記,現篇名為本文集添加。

4 本文是申丹的《敘述學與小說文體學研究》第四版(北京大學出版社,2019)的后記,現篇名為本文集添加。

5 引用是逐年增加的。在本書1998年面世不久,引用還很少時,獲得北京市第六屆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二等獎,也幾乎同時獲得第四屆全國優秀外國文學圖書獎一等獎,非常感謝評委一開始就肯定了本書。

6 申丹編:《西方文體學的新發展》,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8年。

7 申丹、韓加明、王麗亞:《英美小說敘事理論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2018年。

8 James Phelan and Peter J. Rabinowitz, eds., A Companion to Narrative Theory,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ing, 2005.

9 申丹:《敘事、文體與潛文本——重讀英美經典短篇小說》,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2018年。

10 原載《外語與外語教學》2001年第10期,原文題為《試論外語科研創新的四種途徑》,現篇名為本文集所改動。

11 Stanley Fish, “What is Stylistics and Why are they Saying such Terrible Things about it?” in Seymour Chatman, ed., Approaches to Poetic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73; Stanley Fish, “What is Stylistics and Why are they Saying such Terrible Things about it? Part II,” in Stanley Fish, Is There a Text in This Class?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0.

12 Dan Shen, “Stylistics, Objectivity, and Convention,” Poetics 17.3 (1988): 221-238.

13 Dan Shen, “Narrative, Reality, and Narrator as Construct: Reflections on Genette’s Narration,” Narrative 9.2 (2001): 123-129.

14 該文后來發表于斯坦福大學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Acts of Narrative一書。

15 Dan Shen, “Breaking Conventional Barriers: Transgressions of Modes of Focalization in Narrative Fiction,” in Will van Peer and Seymour Chatman, eds., New Perspectives on Narrative Perspective, New York: SUNY Press, 2001, pp. 159-172.

16 趙毅衡:《小說敘述中的轉述語》,《文藝研究》1987年第5期;趙毅衡:《苦惱的敘述者》,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4年,第94—116頁。

17 在美國發表的論文:Dan Shen, “On the Transference of Modes of Speech (or Thought) from Chinese Narrative Fiction into English,” Comparative Literature Studies 28.4 (1991): 395-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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