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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人才爭奪戰(四)

除了在在職官員中選拔人才,趙佶還特別注重新鮮血液,不斷通過科舉和太學來選拔官員,有點類似于現在的公務員考試和選調生選拔。

趙佶發現,剛入職的年輕官員比較單純,還沒有摸清官場套路,干勁也足,所以對此非常重視?!端问贰分械挠涊d:

公元1103年,崇寧二年,“丁亥,御集英殿策進士。癸卯,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五百三十八人,其嘗上書在正等者升甲,邪等者黜之”。

公元1106年,崇寧五年,“己未,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六百七十一人”。

公元1107年,大觀元年,“癸酉,賜上舍生二十九人及第”。

公元1108年,大觀二年,“戊寅,賜上舍生十三人及第”。

公元1109年,大觀三年,“乙丑,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六百八十五人”。

公元1110年,大觀四年,“丙寅,賜上舍生十五人及第”。

公元1111年,政和元年,“己卯,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七百十三人”。

公元1114年,政和四年,“二月丁巳,賜上舍生十七人及第”。

公元1115年,政和五年,“癸巳,賜禮部奏名進士出身六百七十人”。

公元1116年,政和六年,“三月癸丑,賜上舍生十一人及第”。

公元1118年,重和元年,“戊戌,御集英殿策進士。戊申,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七百八十三人”。

公元1119年,宣和元年,“辛未,賜上舍生五十四人及第”。

公元1120年,宣和二年,“三月壬寅,賜上舍生二十一人及第”。

公元1120年,宣和二年,“三月丁未,御集英殿策進士。庚申,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六百三十人”。

公元1124年,宣和六年,“夏四月癸丑,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八百五人”。

趙佶幾乎每年都在大量擴招,北宋的官員數量也在急劇飆升。宋太祖時期的官員總數約為5000人,到宋真宗時期增加到9000多人,宋仁宗時期達到17000多人,而到了宋徽宗時期,官員總數達到了48000多人。

官員的大量增加,財政的支出也大量增加。前面提過,王安石的時候接受俸祿的宗室、官員的薪資大概是1200萬緡,差不多120多億。現在官員數量增加了2-3倍,接受俸祿的宗室、官員的薪資也達到了300億左右,在政府財政支出中占到了1/3,財政負擔沉重。

在這些新招錄的年輕官員中,李邦彥是其中的佼佼者。

公元1108年,大觀二年,趙佶賜“上舍生十三人及第”,李邦彥名列其中。

作為天子親賜的選調生,李邦彥的絕技是“善事中人”,和皇帝內侍關系搞得很好,結果這些內侍爭先在皇帝面前說李邦彥的好話(《宋史》:“爭薦譽之,累遷中書舍人、翰林學士承旨”)。

摸準了門路找對了人,想不提拔都不行。

宣和三年,拜尚書右丞;五年,轉左丞。六年,拜少宰。17年時間,進入中央決策圈,成為核心人物。

提拔得這么快,能力很強吧?

現實卻大跌眼鏡,李邦彥只知道阿諛奉承,奉書而已,被人譏諷為“浪子宰相”(《宋史》:“無所建明,惟阿順趨諂充位而已,都人目為‘浪子宰相’”)。

趙野,政和二年,考中進士。宣和七年,拜尚書右丞,升左丞,中央決策圈的核心人員。13年,從一個官場新人快速晉升為宰執行列,靠的是什么?《宋史》透露了趙野的秘訣:“時蔡京、王黼更秉政,植黨相擠,一進一退,莫有能兩全者,野處之皆得其心,京、黼亦待之不疑”。

能將新老領導都哄得開開心心,這,絕對是一種超強的人際能力。

趙野混得風生水起。

趙佶時期,無論是蔡京、童貫等老領導,還是后來上臺的王黼、李邦彥等新領導,在位期間班子都非常團結,執行力都很強。

于是乎有人就很奇怪了:這么好的領導,為什么后來都被稱為奸臣?

蔡京、梁師成、李彥、朱勔、王黼、童貫被稱為“六賊”,北宋是史書上記載奸臣最多最有名的王朝。

又有人問:“班子團結不好嗎?”。

不是不好,這個要分情況來看。

李世民時期魏征、王圭、溫彥博、戴胄等人經常批評皇帝和其他大臣,這種批評是對事不對人,出于公心。李世民也對他們知根知底,經常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這個叫風清氣正。所以李世民才敢在突厥快攻到長安時單騎在渭河與頡利可汗交涉,這個一方面是李世民個人的戰神魅力,另一方面也是班子團結帶來的底氣。

宋仁宗趙禎時期范仲淹與宰相呂夷簡也有矛盾,甚至范仲淹與富弼、杜衍在朝堂上時常發生爭辯,老范有時候還要進行人身攻擊。趙禎知道他們都是公心,為了把事情做好,也算是知根知底,因此也經常扯扯袖子提提醒,這個叫斗爭精神。在斗爭中抓團結,在團結中謀發展。所以雖然北宋在三川口、好水川等戰役大敗,但傷不了經骨,慢慢還是會恢復回來,之后就把李元昊熬得主動求和了。

趙佶時期的班子團結,那是班子之間的相互利益輸送,比如太宰是班子領導,他需要提拔個自己人,做了工作,少宰、中書侍郎、門下侍郎、尚書左丞、尚書右丞看看,都不吭氣,這樣決策就定下來了。

下一次少宰要安排個自己親戚進太學,本來要走程序的,但考慮到各自利益,太宰、中書侍郎、門下侍郎、尚書左丞、尚書右丞也都不說話,決策又定下來了。再下次中書侍郎貪污被人舉報了,本來要處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說話,事情就又壓下來了。長此以往林林總總往復循環,班子是團結了,但威信缺失了,不公平事情多了,隊伍矛盾增加了。

為了進一步加強隊伍管理,決策層還在想各種各樣的行政管理措施:

比如抓貪腐(《宋史》:“崇寧四年,壬辰,詔察諸路監司貪虐者論其罪”)。

比如禁朋黨(《宋史》:“重和元年癸巳,禁群臣朋黨”)。

比如禁越職論事(《宋史》:“崇寧三年,乙丑,詔內外官毋得越職論事,僥幸奔競,違者御史臺彈奏”)。

比如裁冗員(《宋史》:“大觀四年戊寅,省內外冗官……宣和二年丙戌,詔三省、樞密院額外吏職,并從裁汰”)。

當然,最狠的招數是彈劾,對不聽話的彈劾(《宋史》:“童貫使陜西,欲平物價,處仁議不合,曰:‘此令一傳,則商賈弗行,而積藏者弗出,名為平價,適以增之?!D運使阿貫意,劾其格德音,倡異論,侵辱使者。詔處仁赴闕。尋改知河陽,落職知蘄州”)。

對上級命令執行不到位干不好事情的彈劾(《宋史》:“州縣不遵奉者,監司按劾,監司推行不盡者,諸司互察之”)。

對亂說話的彈劾(《宋史》:“御史陳過庭乞盡罷以御前使喚為名冗官,京西轉運使張汝霖請罷進西路花果,帝既納,黼復露章劾之,兩人皆徙遠郡”)。

表面上是團結和穩定,實則以小團體利益侵害朝廷權威、危害政治生態,使北宋王朝進入一種病態的臃腫。

《宋史》用一句話概括了北宋當時的官場生態黑暗,也暗示了北宋亡之不虧也:“當是時,王、蔡二黨,階京者芘京,締黼者右黼,援麗省臺,迭相指嗾,徼功挑患,汴、洛既震,則恇縮無策,茍生丐和。彼邦彥、安中、深、敏輩誤國之罪,當正其僇”。

亡國厄運在蔡京等人的狂歡中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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