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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海外游歷

成功運營飛機事業3年后,理查和我決定休息一年,出去找些樂子。當時退伍兵助學項目就要完成,我們卻并不打算就此安生,還想趁著年輕再來一次大冒險。1948年冬,我們讀了游艇手理查德·伯特倫寫的《加勒比游記》,于是出海探險的念頭,就跟8年前的蒙大拿之旅一樣,強烈地吸引著我們。一年前我們在墨西哥和基韋斯特度假,因為生意太火爆,不得不提前結束度假,這讓我們不爽了很久。如今,我們終于擁有自由的時間,可以循著快樂的夢想,去看看溫暖的加勒比海。

于是我們到康涅狄格州的南諾沃克,去察看一艘長38英尺(約11.6米)的“伊麗莎白”號縱帆船。這艘二戰前建造的木船已有10年的船齡,戰時一直閑置在干船塢里。我們這兩個航海的門外漢,當然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船體會干裂和漏水。我們還以為“伊麗莎白”號是我們旅行的“最佳搭檔”,所以我們賣掉一架飛機買下了它。

海洋深處

我們倆誰也沒有擺弄過船,所以理查就雇了船長和一些水手。在我趕回密歇根州結束飛機事業的時候,理查駕船南行,向北卡羅來納州的威爾明頓進發。遺憾的是,理查的初駕并不順利,一天晚上船長睡著后,他偏離航線把船駛進了新澤西的沼澤。海岸警衛隊的水兵非常吃驚,“還從來沒人把如此大的船開到這么深的內陸來”。他邊說邊用繩子把“伊麗莎白”號拖出沼澤。進到特拉華灣后,水兵說:“年輕人,那才是大海。把羅盤指向南,一直往前開,等你覺得暖和了再向右轉,就能到佛羅里達了。”

理查把“伊麗莎白”號停在威爾明頓,回到大急流城和我一起過圣誕節。1949年1月初,我們回到北卡羅來納,并于1月17日撇下船長和水手,自己駕船駛向邁阿密,在確認裝備和補給充足之后,就開始了加勒比海之旅。

學習駕船技術很像學做生意。和創辦飛行訓練班一樣,對于航海知識我們也是一知半解,但我們還是一頭扎了進去。雖然犯了不少的錯誤,吃了不少苦頭,但我們仍然堅持不懈,每天都能學到新東西。

我們制訂了粗略的計劃,往南航行去古巴,然后是多米尼加共和國、波多黎各、委內瑞拉,接下來沿著大西洋西岸的南美大陸航行。在駛往佛羅里達的海上,理查和我發現“伊麗莎白”號漏水。不過船底的排水泵把積水都排出去了,起初我們并沒當回事,繼續前進。在邁阿密稍作停留后,我們到了基韋斯特,然后駛過佛羅里達海峽到達哈瓦那,最后抵達古巴的凱巴連。在那里,我們請當地的漁民把船的漏縫堵上了。

大概在3月的第三周,我們離開了凱巴連。下一段的航程是沿著古巴的北海岸向海地逆風航行。天氣還算好,不過我們碰到了逆流,有些波浪。27日晚6點左右,我正在睡覺,理查到船艙檢查,發現有水滲進來,于是他打開艙底排水泵就回來了。半小時后他再次下去察看時,水更深了。他把我叫醒,我們開始人工舀水。當時船上有個叫拉薩羅·埃爾南德斯的古巴水手,可他牙齒受到感染,病倒了,幫不上什么忙。水滲進來的速度遠超過我們抽水的速度,我們開啟發動機,想用冷卻管把水從艙底吸出去,但這么做很快就明顯不起作用了。

當時,船離岸大約10海里,離最近的港口85海里,我們開始擔心起來。看到海峽一側的巴哈馬方向有燈塔,我們就使出渾身解數想開過去,但最后無功而返,只好向古巴海岸靠攏。這時,我們終于意識到真正的大麻煩來了,才用無線電發出SOS求救信號。

幸運的是,我們處在一條主航道上,離巴哈馬海峽的帕力頓停泊點不遠,每隔幾小時就會有船經過。大約午夜時分,我們看見一艘船的燈光,就趕緊發射了一枚紅色信號彈。那艘船看到后,開始用摩爾斯碼跟我們聯系,可是我們不懂,只能用探照燈繼續發出求救信號。對方船長顯然很不滿意,于是在離我們只有半海里的時候,他們突然掉頭走了。或許船長認為我們觸礁擱淺了,不想為救別人把自己的船也撞個洞。兩三個小時后,又有一艘船經過,它來得很及時,因為凌晨兩點半的時候,船頭的一塊板斷裂了,海水大量地涌了進來。

我還記得那艘船叫“艾達貝爾·萊克斯”號,是一艘開往波多黎各的貨船。船長趴在船舷上沖我們喊道:“你們是誰?”“‘伊麗莎白’號縱帆船,從密歇根來。”理查答道。“你們到底在這兒干嗎?”船長又問。“我們的船漏水,快要下沉了!”理查回答。

艾達貝爾的船員試圖用吊貨桿把我們的船從水里拖到他們的甲板上,但因為我們的船已經灌進了太多的水,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于是,他們給我們留出了10分鐘收拾東西的時間,我們搶救了大部分個人衣服、物品和錢財。不過,艾達貝爾的船員在最后檢查時,還是找到了很多重要卻被我忽略的東西,這讓我確實有點慚愧。

最后離開的人把船鑿了個大洞,然后從繩梯爬上貨船甲板。接著,船長把貨船倒退了幾百碼,然后開足馬力,沖向“伊麗莎白”號,把它撞得粉碎。小船在艾達貝爾的船身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音,很快就沉沒了。當水淹到“伊麗莎白”號船尾時,它的桅桿已經消失在海浪中了。這么做是為了防止“伊麗莎白”號成為一個危險的漂浮物,影響到其他船只,但對理查和我來說,這卻是個傷心時刻。我想,如果艾達貝爾不曾出現,我們的那艘縱帆船,或許不會就這樣沉沒了。不過,深更半夜還在離岸10海里、水深1500英尺的大海深處,冒著被下一艘貨船撞翻的危險,困守著一艘漏水的船,那感覺我絕對不想再來一次。

理查和我對航海中規避風險還是有所準備的,我們早就給“伊麗莎白”號上了保險。抵達波多黎各后,我們在船上填了索賠單,并把大部分物品寄給理查在新奧爾良的朋友弗瑞德·摩根保管。理查和我覺得,船沒了并不意味著要結束行程,我們決定繼續向南美洲進發。

我們登上了一艘駛往委內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的英國不定期油輪“柚木”號。由于油輪不允許搭載乘客,船長就給了我們每人一個先令當薪水,充當船員。船長很喜歡我們,因為原來那批英國船員都辭職了,換成了清一色的波多黎各人,他很高興船上有人說英語,以至于當我們到達目的地后,他還鼓動我們跟他去非洲。不過船上的飲食很糟糕,我們婉拒了他的邀請,在庫拉索島的威廉斯塔德下了船。

我們是偷偷溜到庫拉索島的,因為經常有人偷渡,那里的移民官是不允許船員下船的。庫拉索是荷蘭領地,我就用荷蘭語向移民官解釋。這下可糟了,因為他們認為“美國人不說荷蘭話”,就認定我倆是間諜,要求我們證明有能力買票離開庫拉索島。沒辦法,我們只好向其出示了錢包里的幾千美元,但這更驗證了他們的猜疑——我們是間諜,要在當地煽動叛亂、制造混亂。不過,他們在拿走護照后允許我們下了船。我們住進了一家旅館,發現被人跟蹤,此后三四天也是這樣,直到庫拉索當局從美國政府證實了我們的身份。

哥倫比亞輪船之旅

我們離開時,庫拉索的官員一定松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們當中是否仍有人懷疑我們的身份,但到哥倫比亞后,我們多少理解了他們的緊張。我和理查乘飛機從威廉斯塔德前往委內瑞拉的加拉加斯,不過因為那里的匯率不合適,我們沒在那里待多久,又往東飛到哥倫比亞的巴蘭基亞。巴蘭基亞位于馬格達萊納河的入海口,這條河流經哥倫比亞人口密集的內陸。在這里,我們發現了一艘和以前往返于密西西比河的船只一樣的用船尾槳輪推進的老式輪船。這類船是馬格達萊納河上的主要交通工具,集合了貨船、客船和軍事運輸船三重作用。當時,哥倫比亞內陸地區沒有便利的交通,想了解這個國度,乘船是唯一的方式。我們花了15美元住進了頭等艙,但也不過爾爾,只能將就。要不然,就得睡在甲板下統艙的席子上了。

前甲板上有一群小牛,每天都會有一頭牛成為乘客的盤中餐。理查和我都覺得屠夫肯定是個生手,因為有一天我在湯里發現了一塊皮毛俱全的牛肉。一趟旅程下來,我倆竟然都瘦了!不過倒學會了每次上岸都先去找吃的,來彌補船上糟糕的伙食。在一個碼頭,我們發現菠蘿5美分一個,于是盡可能地買了很多帶上船,儲藏起來慢慢吃。

船行駛時,我們就坐在甲板的椅子上讀書,或者看著綠色的叢林在眼前一一掠過。有一天,理查和我正在陽光下打盹,被船另一側乘客的急切叫喊聲驚醒。我們跑到船尾,剛好看到一位乘客在船邊棕色的水中漂過,他拼命地揮手,用西班牙語喊著什么。一小群人沿著船舷向我們的方向跑來,無助地向那個可憐的家伙大喊。扔給他的兩個救生圈還沒到達他身邊,他就被湍急的水流沖遠了。這時船長出現了,人們和他激烈地爭吵起來。不過看上去船長并不想拿整艘船來冒險,在這么狹窄的河道和湍急的水流中,落水的人只能聽天由命。從那天起,理查和我都暗下決心,絕不能從船上掉下去。

當時還沒法實現夜航,我們通常都靠岸過夜。夜間叢林的聲響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在帆船上,晚上會聽到海浪拍打船板的噼啪聲,錨繩被拉扯的吱吱聲。在漏水的“伊麗莎白”號上,我們還能聽見排水泵的聲音。在這艘擁擠的老式輪船上,夜泊叢林,聲音就更多了。除甲板下面的“人聲”外,遠處還有蒸汽機的聲音,巡邏衛兵的皮靴踩在甲板上發出的有規律的聲音。晚上的船艙很憋悶,我們就走出去,在甲板上聽叢林中或沙啞或尖厲或咆哮的動物叫聲。它們棲息在百碼開外,卻有極少部分能跑到船上來。甲板上到處是名叫“青銅金龜”的小甲蟲,它們成千上萬地被燈光吸引上來,我們稍一走動,腳下就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我們親眼看見了哥倫比亞的動蕩。1949年正是哥倫比亞“暴力時期”,那場持續十余年的流血沖突,導致了20萬人死亡。當時哥倫比亞國內反美情緒高漲——我們看到了許多類似“美國佬滾回去”的標語。帶著美國護照旅行,讓我們感到很不安全。沿岸經常有劫匪出沒,他們會在夜里偷襲船只、搶劫乘客,所以哥倫比亞軍隊晚上會在岸上巡邏。這本應讓我們感到安全,可軍隊的出現反而讓我們更加清楚地意識到危險的存在。

地下市場

當然,理查和我正在度假,對這些事并沒往深了想。我們沿著馬格達萊納河繼續前行,直到河水淺得不能行船,才在一個小鎮上了岸,坐火車前往麥德林。今天[1],那里因毒品交易而臭名遠揚,但1949年我們卻沒發現一絲跡象。麥德林位于安第斯山脈一個海拔較高、叢林環繞的山谷中,氣候涼爽宜人,特別適合剛剛經歷過熱帶高溫的我們。從麥德林出發,我們坐飛機去卡利,然后換乘Aeros-Euro窄軌列車前往布埃納文圖拉。這列火車就像小孩的玩具,客車兩側是敞開的。開始我們并不在意,可火車穿過一個隧道后,理查和我相視大笑,蒸汽機車的煤灰在隧道里無處可去,全落到了我倆的臉上和手上。我們就像剛從坑道上來的煤礦工人,灰頭土臉的。

在布埃納文圖拉,我不得不到黑市上討價還價換錢,這樣才能買到下段旅程的票,坐豪華游輪沿南美洲的西海岸往南。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地下經濟,它引發了我的興趣。

盡管我們的計劃是環游南美洲,但是我們每次都不確定自己下一站要前往何方。冒險就是只購買去往下一個目的地的車票,理查和我并沒有把自己約束在一個具體行程里,而是隨遇而安地探尋南美洲。

規劃自由未來

理查和我并沒有忘記商人的“本性”,走到哪里都會留意尋找值得進口到美國的物品。我倆花了很多時間詳細討論回國后怎么辦,盡管不知道具體會做什么,但我們十分肯定要再次創業,而且事實早已證明,只要我們倆合伙,就會成功。

我們在布埃納文圖拉乘坐的豪華游輪既運貨也載客,沿途在厄瓜多爾、秘魯、智利等許多地方停泊。旅行帶來的疲憊,讓我們決定在離智利首都圣地亞哥不遠的港口瓦爾帕萊索下船,并且在那里待上一陣子。去鄉下探險、騎馬、參加聚會,消磨了我們大概一個月時間。我對語言有點天賦,還學會了一些日常使用的西班牙語。

和加利福尼亞一樣,智利中部也是干燥的地中海氣候,我們去的時候是冬天,十分涼爽。圣地亞哥一直是南美洲最發達的國際化大都市之一,有非常濃郁的國際風情,吸引了成千上萬的歐洲人常住。隨便在路邊選一家餐廳,游客都能感受到這個城市的熱情。理查和我在餐廳里,一天內就可以用英語、西班牙語、荷蘭語和很多人交談。我倆的西班牙語都講得不好,但當地人卻很友好,也很有耐心,這樣討人喜歡的生活氛圍,讓我們又在那里多逗留了幾周。

一個月后,我們乘飛機前往此次南美洲之行的最南端——布宜諾斯艾利斯。阿根廷盛產牛肉,我還記得餐廳的大部分菜都有牛肉,甚至還有牛血雞尾酒,我想更深入地體驗當地文化,也嘗了一杯。不過我只喝了一半,就決定以后還是喝習慣的飲料好了。布宜諾斯艾利斯與圣地亞哥一樣美麗,但當地的政治氣氛卻給這座城市籠罩上一層陰影。

阿根廷這個美麗的國家,有著優秀的人民和豐富的資源,但暴政卻使它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困境。我們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時候,阿根廷正處在胡安·庇隆的獨裁統治下。1949年的阿根廷是個集權國家,到處都有武裝分子,民族情緒也很高漲,其國旗插遍了陽臺和屋頂。我們還曾親眼看到庇隆本人在他住所臨街的陽臺上向人們訓話,這讓我想起二戰時期看到的一個新聞剪輯——貝尼托·墨索里尼在羅馬一個類似的陽臺上發表講話。

庇隆執掌大權長達十年,這期間,他壓制公民的基本權利,背叛阿根廷天主教,實施了自以為是也很愚蠢的“庇隆主義”政策。我們離開阿根廷后,這個國家就陷入了長期的經濟衰退,這就是“庇隆主義”造成的惡果。當時,為滿足農民和工會的要求,庇隆采取了限定價格和保護主義政策,使阿根廷喪失了競爭力。阿根廷本來是高卓牧人的家鄉,但“庇隆主義”卻把它從一個牛肉凈出口國變成一個凈進口國。此后的幾十年里,這個國家的經濟一直受到惡性通貨膨脹的困擾。事實上,阿根廷人民更喜愛庇隆夫人埃娃,當她1952年死于癌癥時,人們再也無法容忍庇隆的統治了。庇隆1955年流亡國外,直到1974年去世前幾年才回到阿根廷。有意思的是,阿根廷的前總統卡洛斯·梅內姆自稱“庇隆主義者”,但他卻因非“庇隆主義”政策而出名。1989年執政以后,卡洛斯·梅內姆抑制了惡性通貨膨脹,將大多數國有企業私有化,并削減了政府對經濟的控制。

我們最終離開了胡安·庇隆統治的阿根廷,乘飛機前往烏拉圭的蒙得維的亞和巴西的里約熱內盧。在科帕卡巴納的海灘上,我們創造了一個代表著杰和理查的詞語“Ja-Ri”,這將是我們回國后創辦的企業的名字,雖然仍不確定會做些什么,不過當時我們想試試進口生意。

我們從里約熱內盧去了亞馬孫河入海口附近的重要港口貝倫,再從貝倫飛到圭亞那,結束了南美洲探險之旅。我們從那里飛往特立尼達,然后是安提瓜、海地和多米尼加共和國。在海地,我們終于找到了要進口的東西。當地有一個批發商,自己開了一個小工廠,實際上就是幾個棚屋,工人們把桃花心木雕刻成碟子和其他家庭用品。理查和我認為,這些雕刻品運回美國,肯定會被搶購一空。于是,我們和這位批發商談好生意后,就前往古巴的馬亞古埃斯了。1949年7月我們終于回到了魂牽夢縈的家鄉。這次冒險大概花了半年時間,此后相當長一段時間里,我們都不想再旅行了。除了玻利維亞和巴拉圭,我們的足跡印在了南美洲的每一個國家,以及加勒比海上的許多島國。

這次冒險本來是為了找樂子,卻對我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南美洲是一個神奇的大陸,它礦藏豐富、耕地眾多、環境優美,其價值無法估量。可是,南美洲的許多國家仍有很多人生活在貧困之中。

值得欣慰的是,現在情況有所改觀,南美洲正逐步發展成為一個充滿活力的經濟體。不過在我們去那里旅游時,看到那么多聰明有才智的人備受困擾,英雄無用武之地,真是太讓人沮喪了。

離開南美洲這片美麗的大陸時,我們躍躍欲試想在鼓勵創新的美國再次創業。唯一的問題是:我們要做什么?

注釋

[1]本書寫于20世紀末21世紀初,書中出現的“今天”“現在”“最近”等皆是就寫作時間而言的。——編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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