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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文壇唱和與《墜馬行》

王守仁這一時期,一度注重詩文,想在這方面發(fā)展。

在弘治初期,由于在文壇活躍的李東陽的倡導,社會的文風發(fā)生了變化。弘治十一年,李東陽又入閣為宰輔,在京師文壇上,對辭賦的研探寫作,更成為熱門。[24]李東陽朝政之余,多有詩文之會,成為當時文壇主要的代表人物。文壇成為年輕進士意氣飛揚的場所。王守仁受到這種氛圍的熏染,一度也熱衷詞賦的創(chuàng)作和探討,和李夢陽等人一起參與了詩賦創(chuàng)作活動。[25]

在中進士以后的數(shù)年間,王守仁和當時文壇上年輕的官員們酬唱詩文。當時活躍于京師文壇的,主要有李夢陽、儲巏、喬宇、杭氏兄弟、何景明、邊貢等數(shù)子。這些新科進士,鼓吹“復古”,要振興古代文化。[26]王守仁通過辭賦創(chuàng)作活動,活躍在文壇,與內閣的李東陽等高級官員,有了更進一步的交往。[27]然而,王守仁此時的作品現(xiàn)存不多。王守仁和這些人的唱和之作,現(xiàn)存比較有代表性的,當屬《墜馬行》。[28]

弘治十二年,王守仁出差回京以后,在西街摔壞了腳。正如《墜馬行》所說:“我昔北關初使歸,匹馬遠隨邊檄飛。……長安城中乃安宅,西街卻倒東山屣。”(按:街,《輯考編年》作“涯”。當作“西街”。)結果,“伏枕兼旬不下庭”,一躺就是一二十天,出不了門。用藥以后,才漸漸恢復。

李東陽非常體恤這位年輕的后學,“慰問勤拳情”,常來探望。當時身居高位的李東陽倒沒有什么架子:“入門下馬坐則坐,往往東來須一過。”還給王守仁講文壇“馬訟故事”,使王守仁頗為感動。[29]王守仁蒙受他的錯愛,覺得“詞林意氣薄云漢”,又感覺到自己的辭章還不夠好,“獨慚著作非門戶,明時尚阻康莊步”,有點沮喪。或許對自己在詩賦領域的發(fā)展信心不足,所以表示:“世事紛紛一芻狗,為樂及時君莫誤。”似乎想要撒手任之,自尋快樂。[30]可以說,這些詩句反映了他一時的情緒。

王守仁傷病好了以后,就寫了這篇《墜馬行》。[31]這首詩和其他的一些詩作,反映出王守仁和諸多官員尤其是李東陽為首的文人團體的關系。

王守仁參與了一陣文辭方面的活動,但他的價值趨向發(fā)生了變化,漸漸覺得“焉能以有限精神為無用之虛文也”[32],所以就漸漸淡漠了,那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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