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析當代行政改革：經典研究方法與認識論問題

這些定義要素已經確定之后，該如何研究法國行政體系改革政策的發展呢？在這方面，必須借鑒過去20年來國際上關于行政改革及其影響所做的大量深入研究。它們中的大多數屬于公共管理范疇，與法國的情況相反，公共管理在盎格魯-撒克遜和斯堪的納維亞國家構成了結構完善的領域，并從政治學和社會學中借鑒了理論和方法論觀點。但是其他類型的研究也有很多，它們更多地依賴于管理科學的認識論框架，因此更貼近那些要求改進公共功能的應用科學。我們此處的目的并非在于對所有研究方法進行系統性地回顧，而是要指出其中以行政改革政策研究為對象的研究方法。雖然每個方法都存在各自的可取之處，但在我們看來，它們其中許多都面臨著認識論的障礙和研究對象本身所帶來的難題。在這種背景下，20世紀60—70年代，米歇爾·克羅齊耶⁽¹⁾的研究以及其他發展于行政管理學的研究⁽²⁾促使行政社會學構成了一個別具創新性和創造力的領域，然而關于法國當代行政改革政策的研究著作竟不可思議地寥寥無幾。時至20世紀80—90年代，法國社會學，尤其是法國政治科學，已經“被政府遺忘”⁽³⁾。近年來，關于法國行政管理的著作明顯呈復蘇趨勢⁽⁴⁾，但研究更傾向于集中在（尤其是在公共服務窗口⁽⁵⁾的）公務員群體⁽⁶⁾以及現代化政策的微觀影響上，而不是在行政管理政策上。因此，以往對國家改革的研究總是包含在對法國行政管理變革的總體研究之中，專家學者們并未將之視為一項獨立的公共政策加以深入細致地研究。⁽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