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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貢薩爾維斯·迪亞斯

流亡之歌

我的家鄉有棕櫚樹,

棕腹鶇在枝頭歌唱;

這里的鳥兒啼鳴聲聲,

卻不及我家鄉的動聽。

我們的天空繁星點點,

我們的田間花團錦簇,

我們的叢林生機盎然,

我們的生活愛意滿滿。

夜晚,我獨自陷入沉思,

憧憬著家鄉的一切美好;

我的家鄉有棕櫚樹,

棕腹鶇在枝頭歌唱。

我的家鄉物華天寶,

我不曾在這里遇到;

夜晚,我獨自陷入沉思,

憧憬著家鄉的一切美好;

我的家鄉有棕櫚樹,

棕腹鶇在枝頭歌唱。

上帝啊,請不要讓我死去,

因為我還沒有回到我的家鄉;

還沒有享受那里的一切

在這里遇不到的美好;

還沒有望見那些棕櫚樹,

棕腹鶇在枝頭歌唱。

再道一聲——珍重

I

我終于見到你了!——終于我可以,

傾倒在你的腳邊,告訴你,

愛你從未停止,

盡管承受了無數憂傷。

我好悲戚!那強烈的渴望,

從你的眼中消失,

令我無限惆悵

不敢想起你!

II

鬼使神差般的,

傾訴我的遺憾

如同風中折翅,

危崖觀海!

失敗,失意

在這陌生的土地上,人群中,

無法體會他人的痛苦,

也不會同情不幸!

III

瘋狂,苦惱,充斥著我

加重著我的創傷,

令我對生活產生厭倦,

我感知到死亡的腳步;

就在死神來臨的最后一刻,

只剩一線生機,

我想起了你:

我想要活下去并且我活了!

IV

活著;因為上帝眷顧著我

此時此地!

經歷了這么多,女士,

再見你一面和再同你說句話;

又見那熟悉的臉龐,

想到我失去甚多,

就讓這悲傷的眼淚

流淌在你的腳邊。

V

但是你怎么了?不認識我了嗎?

竟將臉背轉我?

難道痛苦能夠如此

改變了我的容顏?

我知道憂傷的厲害,

我知道它可以摧毀一個人的外形,

我也不走運……

仔細看看我,是我啊!

VI

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覺得被冒犯了?

愛我,就是將生命

給了我——確是如此;

是否讓你想起了一些個為難

心,會跟愛一起走

在我們之中,完勝,

卻不知我有多努力!

VII

哎!如果我努力了!……就應該

將你公之于眾,

成為人們的焦點,

流言蜚語的眾矢之的!

如此,如果可以

作為犧牲接受你

搭救你于水火,

休戚與共?

VIII

本該如此,是的,但想著,

你會忘了我,

沒有我,快樂的日子

等待著你;歸于

我的祈禱,

期待著仁慈的上帝能接受

我對你的一份快樂

還有一份傷痛!

IX

但是我錯了,當我看到你時;

憂傷的淚浸濕雙眼,

欲呼又止,然而

卻不敢面對我;

是錯了,但并非罪惡,

我并沒有忘記你,我發誓:

犧牲了我的未來,

生活和快樂來愛你!

X

所有,一切,都在不幸中

這折磨是無盡的,

緩慢的,殘酷的,偽裝的,

就連你,我都不相信了;

“她是幸福的(有人對我說)

“你的休憩是我的杰作。”

不予我一絲幸運……

對不起,我錯了!

XI

有過多少次令我沉醉,

多少夢想幻滅

在我醒來的夜晚,

或是在白日夢中!

現在所有的這一切都到哪里去了?

我那假象的夢呢?

多少美好的計劃,

都煙消云散!

XII

我錯了!……——所有可怕的混沌

都在這些言語中結束,

關于這欺騙,誰錯了。

亦無法重來!

尖酸的嘲弄!想著:

當我可以擁有你,

我愿經受著折磨,懷念著過去……

我曾是這樣一個瘋子,僅此而已!

XIII

瘋狂著,想著裝扮自己

用高尚美德的榮譽!

我曾愚笨粗魯

完美?

有你就好,不需其他;

正要放棄自己的生活

指引著跑向你,

純凈,遠離邪惡。

XIV

想著你的命運

與我相連,而非他人,

想著現在見到你,

因為我的緣故,命運多舛;

想著你的幸福

有上帝保佑著,

曾安放在我的生命中……

而我!不再被眷顧!

XV

現在是別人的了,永遠!

放任自流

我歸來,哭泣著自己犯下的錯,

差點兒喪失信仰!

對我,你感到悲哀,因為遇見我

在這諸多的不幸中,

對這般痛苦的表露

在上帝的面前將是罪惡!

XVI

你感到悲哀,

對懇求你原諒,傾倒在你腳邊的我,

對不起!……對于沒有勇敢嘗試去快樂地生活!

為我的不幸道歉,

為我胸口的絞痛,

如果我對你做了不好的事,

也是對自己的不善!

XVII

再見了女士,我將離去;

這命中注定的不幸

不允你與我共度,

與我同葬;

在這最后的時刻拒絕了我,

這是最終的告別,

聽著你那動人的聲音

悲痛地道一聲簡短的珍重!

XVIII

將來有一天你會讀到

我那源于靈魂深處和

浸沒在痛苦淚水中的詩句,

它們用鮮血譜成;——因而

我相信會令你動容,

我的傷痛將使你產生同情

你會哭泣,不是因為思念,

也不是因為愛戀,——而是因為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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