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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曾國藩的官場晉升秘笈(2)

對于“耐”字的妙用,曾國藩則有深刻全面的體會。作為一位身在官場的讀書人,曾國藩不可避免地會遇到大量不想做、不愿做、不屑做、但卻不得不做之事,官場的繁瑣應酬與扯皮因循常令他厭煩,曾國藩曾與這種官場習氣做過針鋒相對地斗爭。但事實證明,這種習氣絕不是幾個人所能改變的。幾經挫折的曾國藩逐漸從中悟出了官場生存之道,那就是一個“耐”字。

任京官時,曾國藩盡管還未在實踐上養成高深的“耐”字功夫,但十年的京官生活,卻也使好學深思的他在理論上形成一番對“耐”的高見。

曾國藩將“耐”分為“耐冷”“耐苦”“耐勞”“耐閑”四個方面,分的細致全面。曾國藩對“耐”字的深刻理解,是在長期的從政、治學生涯中獲取的。曾國藩之所以極力強調“耐”在治軍、從政、為官領域中的作用,是因為他認識到軍事、政事都是極為繁瑣細碎、直接具體的。好高騖遠、志大才疏的人往往不耐煩,易輕率,愛放言高論,不慣細致躬行,尤其是在事機棘手之際,往往更是沉不住氣,因而往往壞事。

曾國藩正是從繁巨和艱難的軍事、政治斗爭中磨練出其“耐”性及對“耐”字的深刻認識。

在與太平軍的軍事斗爭中,曾國藩常常占不到便宜,尤其在初期,幾乎屢戰屢敗。靖港之敗、湖口之敗中,曾國藩情急之下,皆欲投水自盡,都被部下所救。江西受困、祁門遭圍時,曾國藩心膽俱碎,魂夢屢驚,以至寫下遺囑。但他都頑強地咬牙挺了過來,迎來了轉機。曾國藩所以能夠如此,正在于他那咬牙堅挺的“耐”性。

曾國藩還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和感受告誡正處于戰事棘手之際的曾國荃,身處逆境時,不必怨天尤人,那不是好漢的做法,真正的好漢是牙齒被打落了也不吭一聲,和血吞之,要咬牙忍耐,徐圖自強,去迎接對自己有利的轉機。

同治四年(1865年),曾國藩奉命剿捻,針對捻軍以騎兵為主、行動迅捷的特點和僧格林沁追剿敗亡教訓,曾國藩逐步確立了“河防”的戰略。次年六月十四日,曾國藩在徐州與劉銘傳商定了“河防大計”,計劃利用自然河道把捻軍的活動限制在一定范圍之內,進行分段防剿,進而消滅。具體內容是把他的部隊與地方勢力配合,分守黃河、運河、沙河與賈魯河、淮河,把捻軍困于黃淮之間的狹窄地帶,加以殲滅。運河防務,由他與漕運總督吳棠、山東巡撫閻敬銘分守;潘鼎新、劉秉章兩軍相配合;黃河的防務,則由直隸總督劉長佑、山東巡撫閻敬銘分守;西線的沙河、賈魯河防務,曾國藩調集鮑超、劉松山、張詩日、劉秉章、楊鼎勛五軍,配合河南巡撫李鶴年一同防守;沙河、準河一線則調劉銘傳、張樹珊與豫、皖地方軍隊配合防守。

六月中旬,張宗禹一部在河南西華、上蔡與湘軍劉松山、張詩日兩軍相遇。雙方激戰7日,捻軍損失約6000人,這是自曾國藩率軍北上以來的第一次大仗。曾國藩十分高興,打算利用“河防”之策調集人馬,把捻軍殲滅在賈魯河以西、沙河以南地區。但由于湘淮各軍分兵防守,戰線太長,一時間很難集中,張宗禹、賴文光、任化邦、牛宏升四軍已往河南許州、禹州一帶會合。捻軍看破了曾國藩的陰謀,于八月十六日夜間對河南撫標營發動攻擊,很快突破防線,于開封城內越過壕防東去,進入山東。

一些人認為曾國藩放棄了“河防大計”,改用追擊堵截戰術了,也就認為“河防”之策宣告大敗。于是朝野內外又開始對曾國藩不滿,他的敵對勢力則借故大肆攻擊。御史阿凌阿等多人上疏彈劾曾國藩“剿捻”無方,要求撤去曾國藩的兩江總督之職,收回欽差大臣之命,清政府也深怪曾國藩與捻軍作戰一年有余,未見實效,也連發上諭,嚴厲斥責。

面對皇帝的嚴責,曾國藩只得以身體欠佳為由,上疏太后、皇上,請開缺辦大學士、兩江總督,另派欽差大臣接辦軍務,而自己并不準備離開戰場,仍要以“散員”身份留在大營內,協助辦理事務。然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他終于沒能留在軍營,仍以全盤失敗的結果回任兩江。

他的學生李鴻章接任后,一開始也對其“河防”政策不以為然,輕兵四出,結果部下郭松林、張樹珊、劉銘傳、彭毓橘等大將接連遭敗,張、彭戰死,對李鴻章產生了極大震動,使他認識到老師策略的正確。此后,李鴻章拒絕任何建議,頂住輿論壓力,堅持“河防之策”,把捻軍困在黃河、運河、大海之間的狹窄地帶,使其馬隊無法施展特長。賴文光、任化邦的東捻軍首先被殲;張宗禹領導的西捻軍還軍東救,也被阻于黃河、運河、徒駭河之間,為清軍殲滅。

捻軍的最終失敗,仍敗于曾國藩制定的“河防大計”。曾國藩知道自己的失敗不在于剿捻的戰略失誤,而是另有原因。其中主要是清政府不愿把剿捻之功再授予這位已撲滅了太平天國的大功臣,以免功勞太高,將來難以駕馭。事后,曾國藩總結失敗的教訓時,也承認自己仍有“不耐煩”之處,其中主要是指沒有處理好與河南地方大員的利益關系。在讀書治學上,曾國藩也有一“耐字訣”,即要以字句為基礎,不弄明白絕不罷休,切忌好高騖遠,以速取勝。

曾國藩認為,學問來自于一點一滴的積累,不可速求:“求速效必助長,非徒無益,而又害之。只要日積月累,如愚公之移山,終久必有豁然貫通之候;愈欲速則錮蔽矣。”

曾國藩的“耐”字中有“困知勉行”,努力發奮的意思,只要能熬得住,打得通,便是好漢,便是成功。同治五年(1866年)正月,他在給正在練字的兒子紀鴻的信中說:

“爾不可求名太驟,求效太捷也……困時切莫間斷,熬過此關,便可少進。再造再困,再熬再奮,自有亨通精進之日。不特習字,凡事皆有極困極難之時,打得通的,便是好漢。”

有人看書總是貪多求快,今天拿本書來亂翻幾頁,明天又翻開一本書瀏覽幾行,結果功夫花了不少,知識卻學得零零碎碎、不成系統,這也是缺乏“耐”心的表現。

曾國藩的治學“耐字訣”還可有一形象的比喻。他說:

“子思、朱子言為學譬如熬肉,先須用猛火煮,然后用慢火溫。”這里的“熬肉”、“慢火溫”都是耐字功夫。對于志向遠大、心浮氣躁、抱有極強的救世使命感的人來說,現實世界中充滿了太多的黑暗和不如意。他想去改變,想去拯救,但書生的意氣又使他在許多方面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志大才疏的他不僅難行救世之志,別人不買他的賬,他自己卻氣憤難平,結果言語行事更走極端。這當然更不能改變他與周圍社會的關系,自己的救世之志更加難以實現。

受重用署理兩江。

正當曾國藩全力圍攻安慶的時候,天京戰局發生了重大變化。拜上帝會的最早成員之一、洪秀全的族弟洪仁玕從香港輾轉來到天京。洪秀全此時正感到身邊無人,洪仁玕的到來令他萬分高興,遂封之為干王,總理朝政。1860年初,為解天京之圍,忠王李秀成、英王陳玉成等太平軍將領策劃了一場大的軍事行動。李秀成率兵由蘇南入浙,大兵猛壓杭州。浙江巡撫羅遵殿慌忙向江南大營統帥和春求援。和春派總兵張玉良帶兵二萬,由江寧趕赴救杭州。張玉良剛走到半路,李秀成突然率兵北上,猛撲江南大營。此時,陳玉成也率兵強渡長江,兩軍會合。數日之內,連破江南大營外圍要地,將江南大營緊緊包圍起來。和春、張國梁拼死抵抗。九晝夜的激戰過后,江南大營徹底瓦解。和春、張國梁倉皇逃出,太平軍乘勝追擊,接連攻下蘇州、常州。和春自縊,張國粱落水而死,江蘇巡撫徐有任自殺,兩江總督與其他江蘇官員逃往上海,一時形成了樹倒猢猻散的局面。江南七萬綠營全軍覆沒,清政府在南方的綠營武裝已基本瓦解,再也沒有力量組織對天京的包圍了。

江南大營的覆滅對清政府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讓湘勇出力、綠營兵坐收漁利的想法徹底破滅。從此,只得一心一意依靠湘軍剿滅太平天國了。

這樣的消息對清政府來說,幾乎是晴天霹靂,但對曾國藩來說,這無異于“天助我也”。他和幕府得知這一消息后,欣喜萬分,左宗棠、李鴻章、胡林翼等人無不倍感歡欣鼓舞,認為自己的出頭之日已到。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原兩江總督何桂清逃走之后,咸豐一怒之下將其革職,后來由肅順推薦了曾國藩。咸豐皇帝下詔令曾國藩為兩江總督,速往江蘇署理兩江事務。肅順精明干練,魄力宏大,敢于重用漢人。他認為要想剿滅太平天國,就必須依靠胡曾這幫漢人,所以無論是曾國藩,還是胡林翼、駱秉章等漢人,他們之所以能夠得到皇上重用,都與肅順的極力保薦分不開。曾國藩第一次墨绖出山就曾深得肅順的推薦,現在又仰仗他登上兩江總督的寶座,這對于苦于得不到撫督大權而苦惱的曾國藩來說,真可謂是莫大的恩典。因此,曾國藩從心底感激肅順。然而,一向以老成持重著稱的曾國藩并沒有因一時的沖動與肅順有任何私下聯系。后來慈禧太后發動宮廷政變,處死肅順時,從肅順家中搜出許多阿諛追隨的信件,其中獨獨沒有曾國藩的,這使慈禧大為感嘆。因此,曾國藩在慈禧掌權時期,仍能得以重任。

就在曾國藩總理兩江不久,胡林翼又上奏皇上,保奏左宗棠。

左宗棠本來在湖南巡撫駱秉章的幕府中充任幕僚,很得駱秉章的信任,駱秉章對他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每次駱秉章的部下向他請示匯報工作時,他總是令其問“左師爺”去。因此,湖南官場對左宗棠是唯命是從,把左宗棠“敬若神明”。左宗棠本來就恃才傲物、狂妄自負,這一來就更加目中無人。有一次,署理湖南提督、永州鎮總兵樊燮(xiè)找駱秉章議事,向駱秉章行完禮后,見左宗棠也在座,于是就向他行了一揖,問了聲“左師爺”好,然后落座。左宗棠見樊燮未向他行跪拜大禮,心中極不高興,厲聲責問樊燮說:“湖南武官,無論大小,見我都要請安,你為何不向我施禮請安?”樊燮也頗惱怒,大聲反駁道:“朝廷體制并未規定武官要向師爺請安,武官雖輕,也不比師爺賤。何況樊某乃朝廷任命的正二品總兵,豈有向一個幕僚請安的道理。”左宗棠一時語塞,勃然大怒,破口大罵,從椅子上跳起來,沖過去將樊燮痛打一頓,幸好被駱秉章拉開。打過樊燮之后,左宗棠還氣憤不過,又以驕倨的罪名將其革職。樊燮一個堂堂二品武職大員的身份竟被一個舉人如此侮辱,如何能忍受?于是他立即上訴于湖廣總督官文,添枝加葉地把左宗棠如何無視朝廷命官、驕橫跋扈、獨斷專行的情形向官文訴說了一遍。官文對左宗棠早就不滿,便趁機向咸豐帝上了一個折子,將樊燮所說的罪狀羅列了幾條,又給左宗棠戴了一頂“劣幕”的帽子,說他把持湖南為非作歹。

咸豐看到官文的折子,立即派人前去核查此案,并授權查案人員:倘若真有不法之事,將左宗棠就地處決。胡林翼、駱秉章等人立刻慌了手腳,一邊出面保奏,一邊在京城活動,請肅順出頭保薦。肅順說必須有內外大員的保奏,皇上問起時才好說。一時間,保薦左宗棠的奏折雪片般地向咸豐飛來,以至于有了“國家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這樣的稱贊之辭。肅順也乘機推薦,左宗棠不僅性命得以保全,而且賞給四品卿銜,幫助曾國藩辦理軍務。

得到了夢寐已久的兩江總督的職位,同時又有了胡林翼、左宗棠、李鴻章等人的支持,曾國藩開始站在與太平軍作戰最高統帥的高度,思考以后的用兵計劃。

首先他清醒地意識到,朝廷從江浙入手,通過蘇州、常州包圍天京,從天京下游進攻的決策是行不通的,要想攻克天京,必須從長江上游向天京包圍,即繼續執行自己復出時定下的進軍皖中的計劃,拿下安慶,消滅陳玉成的部隊,步步進逼天京。所以他拒絕了清政府讓他率兵攻下蘇州、常州的要求,只把大營扎在安徽、江西、浙江三省之間的祁門,一心一意圍攻安慶。

安慶自1853年6月為太平軍占領后,是僅次于天京(今南京)的政治、軍事中心,1858年5月九江失陷后,又成為天京上游唯一的重要屏障,一旦有失,湘軍便可直窺天京。1860年夏,正當太平軍二破清軍江南大營和東征蘇州、常州之際,湘軍統帥曾國藩和湖北巡撫胡林翼統率湘、鄂軍水陸師五萬余,自湖北大舉入皖,連陷太湖、潛山、石牌(今懷寧),直逼安慶。道員曾國荃率湘軍陸師萬余人相繼進扎安慶北面的集賢關,與提督楊載福部湘軍水師四千余人擔任圍城任務;副都統多隆阿、按察使李續宜率湘鄂軍兩萬人駐扎桐城西南掛車河、青草塥,阻擊太平軍援軍。6月20日,楊載福水師攻陷安慶東路要地樅陽鎮(今樅陽縣),安慶被合圍。

是年秋,曾國荃督軍在安慶城外掘長壕兩道,前壕圍城,后壕拒援。時安慶由受天安葉蕓來、謝天義張朝爵率兩萬余人駐守。太平軍二破清軍江南大營后,天王洪秀全等決定俟東征蘇,即沿長江上取湖北,迫使湘軍回撤以解安慶之圍。9月下旬,洪秀全從江、浙戰場調集兵力,分五路由大江南北并進,其部署為:英王陳玉成率軍從長江北岸西進,經皖北入鄂東;忠王李秀成率軍從長江南岸西進,經皖南、江西入鄂東南;輔王楊輔清、定南主將黃文金率軍沿長江南岸趨贛北;侍王李世賢率軍經皖南入贛東;右軍主將劉官芳率軍攻祁門曾國藩大營。五路中,陳玉成、李秀成為主力,取鉗形攻勢,預定于次年春會師武漢,以調動圍攻安慶之敵,其他三路主要是牽制皖南和江西湘軍,并伺機殲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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