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銘請來城主幫忙,等他們的人追上去,鉞王帶著紅葉差不多到了邯?和羌族的邊界。城主的人將他們圍住,意圖救出紅葉。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羌族的鉞王吧?”
“城主別來無恙。”
“這好說,只要你把馬車上的女子放回來,我保證你們回羌族的路暢通無阻。”
“我要是不答應呢?”
“小小一個羌族,竟敢在我平齊如此囂張,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城主一下令,所有官兵就上前和鉞王一行人拼打起來,官兵人數眾多,盡管鉞王和他的隨從武藝高強,兩人對付這么多人還是有些吃力,紅葉現在則被另一個隨從押著坐在馬車里。
城主這時繞過打斗的人群,想要把馬車上的紅葉救下來,馬車上押著紅葉的那名隨從只好快速綁住她的手腳,然后跳下車來阻止城主靠近。紅葉掙脫束縛從馬車上跳下來,卻被另一伙趕來的人用刀架住了脖子。
“都停下,不然他們兩個都得死在這里。”
紅葉才發現是抓走言爺爺的那群人,說話的人看起來有些熟悉。
聞言,在場的人都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鉞王見那人把刀架在紅葉脖子上,暗自緊了緊手里的劍,表面卻不顯。
“放開我爺爺。”言銘有些激動,看到言爺爺的狀態似乎是受了什么傷整個人看起來很萎靡,渾身的衣服也有些許血跡,此刻,她恨不得殺了這些人。
“沒想到連瑄玗也親自出馬為難幾個平齊的普通百姓,你難道就不怕平齊問罪與你羌族?”
“他們?根本不是你平齊國的人,而是我羌族之人,本王只是來肅清我羌族的叛賊,想來平齊沒有立場管本王這家務事吧?”
城主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看言銘,見言銘并沒有反駁,他大概明白了現在的事實情形,不過,趙罟交代的事情,他可不管什么身份之事。
“這是在平齊的土地,在我的管轄范圍內,我有責任保護住在這里的每一個人。”
“既然如此,別怪本王得罪了。”
紅葉腰間剩下的迷藥被那個隨從搜走了,其實她在腳踝處還留了一包,此時她離言爺爺很近,她輕輕推了推面前的那把刀,假裝一不小心從另一邊往后倒了下去,然后迅速拿起那包藥,起身往押著言爺爺的那人臉上撒去。趁那人被迷住了眼放松警惕,紅葉拉著言爺爺迅速逃到城主旁邊,這一下所有人又開始打起來。
“小銘,快帶爺爺走。”
言銘趕緊扶著言爺爺往回走,有人想去攔住他們,被紅葉擋了下來。紅葉看得清楚,之前城主帶了這些人對付鉞王幾人還有勝算,現在又多了瑄玗這些人,估計很難取勝。不過,看到言銘和言爺爺安全離開,她也算安心了不少。
原本瑄玗帶人來抓言銘也只是打算暗中進行,所以并未帶多少人,否則紅葉他們也沒辦法堅持到沈丘之帶兵前來相助。
羌族人一看形勢于他們不利,瑄玗便下令撤退,可是鉞王還在往紅葉這邊拼近,這差點氣死了瑄玗。眼見再不走就沒有退路了,瑄玗只好不再管鉞王,帶人先行上馬撤退逃走了。
就在紅葉以為終于可以松一口氣時,鉞王闖過所有阻擋,抓住紅葉就跑到馬車旁。他一刀砍下馬車的繩子,托起紅葉上馬,騎著馬飛奔離開。這一切很迅速,快到紅葉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強行托著騎到了馬上。
這時城主和沈丘之反應過來追去,卻到了與羌族的邊界處還是沒能追上,也不敢再貿然前進入羌族的領地。
回到羌族王庭,瑄玗就下令將紅葉關押起來,鉞王立刻出言阻止。
“怎么?你剛才違抗王命,本王還沒治你的罪,你還要為這個女人求情?你很清楚,她只不過是別人丟棄的破衫而已。”
“我不在乎。”
“好,就算你不在乎,你可知道她是前郡主的女兒,是我羌族的逆臣之女,就憑這個身份,本王就留不得她。”
鉞王聽到這里眉頭一皺,他覺得瑄玗不應該知道這層關系,他看了看旁邊站著的那名女隨從,她眼神飄忽閃躲,他才明白過來。
“她不是羌族人。”
“難道這還不足夠證明她的身份嗎?”瑄玗拿出來那塊玉佩,也就是趙罟之前還給鉞王的那塊。
“那是假的。”
鉞王說這話時氣定神閑,一旁的女隨從卻開始緊張起來,原本這塊玉佩被鉞王放在書房,是她偷出來拿給了瑄玗,并把在京中發生的事也一并告訴了他。
“你說什么?”
瑄玗也不敢相信,鉞王身邊的人竟然膽敢拿塊假玉佩來糊弄他,何況這是出賣自己主子的事。
其實鉞王早在離開京中之前就發現了那塊玉佩是假的,也明白趙罟不想讓他帶走紅葉卻還要把玉佩給他,估計是想讓他死了帶回紅葉的心,否則之前趙灼說的那件事始終會成為羌族人的心病。
“如果這玉佩是真的,我定不敢私下留著。”
瑄玗拿出自己的那塊玉佩仔細比對,發現鉞王帶回來的那塊確實有很多地方與他的不同,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那她為什么會和那爺孫兩在一起?”
“想來環槿和您說過了,他們只是想救她而已,她與他們之間并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她放走了他們,本王好不容易找到的人……”
“我可以帶兵去把他們抓回來。”
瑄玗讓所有人退下,只留下鉞王一人,而紅葉則被鉞王的隨從押著回了鉞王府。
“如今帶兵去平齊,已不是你個人的事,與其讓你去抓兩個遲早都要死的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交于你,如果你答應,事成之后,我決不再管你與那個女人的事,她的性命只由你決定。”
“我答應。”
“我都還沒說是何事,你就答應了?何故要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做到如此?我羌族的女子這般多,從未見你垂眼看過。”
“還請明示。”
“好。我要你帶兵越過沈丘之,直接前往北疆,聯合芒末國殺了平齊的皇帝。”
“定不辱使命。”
鉞王其實沒想到趙罟去了北疆,因為平齊并沒有消息說皇帝親征,只是這話瑄玗說出來他也信,他知道瑄玗一直同一個神秘人有所往來,那人幾乎知道平齊所有的秘密。
“那我就等你凱旋歸來。”
鉞王離開之前,瑄玗似乎很開心,實則是為找到了鉞王的一個把柄而倍感舒心。
“環槿既是你的人,我也不好插手,你自行處置吧。”
鉞王哪里不明白,環槿是瑄玗安排在他身邊的人,現在有了更好利用的人,為了討他歡心,就把處置權讓給他,做足了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