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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本中的論題

論題——經常被稱為地點(loci)、主題、話題,甚至是“領域”,[26]乃是同論證相關的,必要的問題分類體系。正如亞里士多德所描述的,論題是允許人們在省略式三段論推理法或蓋然性推理下進行特殊論證的論證體系。在這個被認為是亞里士多德對該術語的定義中,[27]亞里士多德給我們舉了一個例子:去增強或去抨擊論證并非是省略式三段論推理的要素(我將要素和論題看作是一回事,因為要素和論題是許多省略式三段論推理落入其下的標題)。[28]根據亞里士多德所述,論題是“針對不同問題進行論證的標題,演講者將會發現對待它們的有用性和必要性”。[29]順著這些線路,希爾(Hill)和萊曼(Leeman)將論題描繪為“論證的線索”(lines of argument),為了在某一爭議的問題上產生沖突。[30]作為識別論證的一種形式,亞里士多德主張存在兩種類型的論題:一般性論題(koinoi)和具體論題或特殊論題(idia)。特殊論題乃是每一位演講者都應當知道的一般事實和觀點,它們與三種主要的修辭領域相關聯:典禮演說,法庭演說和議事演說。就比如(亞里士多德自己所使用的),認識敵人步兵團的規模大小,將會是為議事演說,或者是政治演說所期望的一個一般性論題。因為特殊論題乃是論證所必要的前提,并非論證本身,一些學者就建議說,特殊論題根本就不是論題,寧可說是具體的省略式三段論推理。[31]

在一般性論題下,亞里士多德緊接著描述了28項經常出現在日常論辯中的論題:對立面論題(opposites),前因與后果同一的論題(identical results and antecedents),變格論題(inflections),采取或不采取行動論題(altered choices),相關性論題(correlative terms),可能有的動機論題(attribute motives),更多更少論題(more and less),用于勸說或勸阻、控告或辯護、贊頌與譴責之后果的論題(incentives and deterrents),時間論題(time),被認為已然發生、卻難以置信的論題(incredible occurrences),定義論題(definition),矛盾論題(conflicting facts),歸納論題(induction),說明導致誤解的原因論題(slander),判斷論題(existing decision),有因即有果論題(cause to effect),用對方的話反攻論題(turning opponent's utterances),名稱論題(meaning of names),部分論題(part to whole),類比論題(comparable actions),目的論題(simple consequences),事情合并考慮論題(course of action),選擇并非前后一致的論題(criss-cross consequences),利用以前的錯誤作為控告或辯護根據的論題(previous mistakes),在公開場合與在私下所贊頌的東西并不相同的論題(inward thoughts with outward display),劃分論題(division),是否有更好的策略論題(proportional results),和一字多義論題(ambiguous terms)。[32]一般論題與特殊論題的區分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特殊論題是被用于特定主題的論證(并且經常假定與結論相連),而一般論題是任何一般論證的分類。[33]科維諾(Covino)和喬利夫(Jolliffe)解釋到[34]

關于特殊論題,亞里士多德說,“比如,在物理學中上所具有的命題,不可能構成倫理學上的省略式三段論或直言式三段論;倫理學上的其他命題也不可能構成物理學上的任何東西?!币话阈哉擃}所舉的例子,他引用了“或多或少論題”,指出一個修辭者能夠在依賴于或多或少論題為公正和其他完全不同的學科,如物理學發明省略式三段論。[35]

注意到論題可以幫助修辭者生成省略式三段論是重要的——一個缺少前提或結論的古典三段論。[36]事實上,根據亞里士多德的觀點,省略式三段論乃是清晰表明論題的本質方式,而論題乃是達至省略式三段論的方法。[37]關于肯普(Kemp)對一般論題和特殊論題的討論,所有種類的論題幫助定位和識別論證的類型或線索,無論它是一個可以在所有修辭學中被發現的更為一般的形式,或者是更為具體化的,位于專門修辭學中的論證。

不管亞里士多德的意圖,他對論題的分類留下了歧義。[38]事實上,一般論題和特殊論題之間的區分是復雜的和令人困惑的。萊夫(Leff)已經論證了亞里士多德對論題的描述是歧義的和使人產生疑惑的。[39]雖然肯尼迪(Kennedy)同意,他建議亞里士多德對論題的思考要形象化,并假定其他人將能夠理解論題是如何與論證發生關系的。[40]

盡管存在這些困惑,然而其他人卻跟隨著亞里士多德討論論題。[41]西塞羅(Cicero)探討了論題,但是卻把它們叫作loci,或“儲存論證的地點”[42]。因為他參照了亞里士多德的論題的概念,西塞羅的loci僅僅意味著對定位論證的一種方法的描述,而不是構造它們。當然,一旦學生們知道了如何搜尋論證,然后他們就能在他們的演講中利用相似的方法。因此,loci能夠對西塞羅的發明標準起到重要作用。[43]事實上,西塞羅指出,所有loci的知識對修辭者而言是如此重要,因此我們可以使用我們的判斷,拒絕那些弱的、有時候可以忽略到那些太平常的應用或太無關的論證。[44]追隨西塞羅,昆體良(Quintilian)將loci描述為論證的“基地”,對于說服而言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45]在昆體良著作中的第22部分,他描述了完成一個好的演講的特征。這里,我們也可以發現學習如何定位具體論證以便影響演講者的能力,去將演講說好的重要性。[46]當然,其他人,包括波愛修,也談及了論題。[47]但是,他們只是重復我在這里所評論的內容。此外,因為是古典時期,很少有人試圖用論題的概念來改善論證理論。

僅僅通過回顧論題的定義可能會使得論題在論證理論中的重要性變得明顯。但是,論題可能是在論證理論中最易被忽視和未被充分利用的概念。雖然許多論證理論者和論辯著作的作者參考了論題,但經常只是短暫的提及。在1979年,范希爾就論題在當代論證理論中逐漸變得微弱而作了一個相似的論證,但自從那以后,復興論題就不再發生了。雖然許多理論家明確提及了論題,但他們并沒有將論題的相關性應用到當前的教學或論證實踐中去。[48]然而,我認為,論題對當代的論證理論仍然有巨大的效用,包括西塞羅修辭學五部著作中的兩大方面:發現(定位論證)和安排(建構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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