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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域外無刑事責任能力精神病犯罪人行刑社會化之體現

根據米海依爾·戴爾瑪斯—馬蒂的觀點,不僅刑事網屬于社會控制的主要手段,由于國家和市民社會作用的重新分配還形成了一種“參與型刑事政策”。這種參與的主體不僅包括社會團體,也包括個人。參與類型包括社會團體懲罰性參與及團結性參與。特別對于團結性參與而言,其是為了幫助刑法向更好地安置犯罪人的方向發展,這對精神病犯罪人的復歸社會具有特殊意義。可以說,由刑事網絡對市民社會的開放可以產生一種更為精致的文化,這種文化包含了公私共處的混合結構和不同形式,從中我們看到了集體責任的更廣泛的意義[14]。對于精神病犯罪人的行刑社會化而言,其最主要含義之一就在于公眾的參與,更為精確地說公眾的主導。這是一種社區能動型的精神病犯罪人的矯正結構,其浸透了權利意識、人道觀念及精神病科學的內容。特別對于抗拒強制醫療的精神病犯罪人而言,社區援助成為富含政策保護及科學治療寓意的關鍵環節。在英美國家,對于精神病犯罪人行刑社會化、社區矯正復歸已有一定的進展。在美國,20世紀60年代興起的全球“去機構化運動”的發起者和支持者認為,將精神病人長期與世隔絕不利于他們的身心健康,還侵犯了他們的人身自由權,主張讓病人回歸社會。這些精神病院的數量減少了,社區治理增加了。在去機構化的浪潮作用下,美國不少州法律規定對住在醫院的病犯要進行定期的精神醫學檢查,對恢復健康的或者不再有危險性的病人要及時地釋放。但是,國家或者市民社會對精神病犯罪人的容忍度在特定情形下也會發生波動或者搖擺。在欣克利案后,美國大多數州收緊了釋放有病無罪病人的條件。1999年,Linhorst選1000名有病無罪的人作為樣本進行了研究,發現5年后還有85%的人留在醫院,10年后醫院仍有76%的人。輕罪的犯人有時一半或者更多的人留在醫院的時間比他們的刑期要長[15]。通常情況下,精神障礙者會身愿接受治療,但是對于有犯罪經歷的精神障礙者,則往往會抵觸或拒絕接受治療。對于這類犯罪者,非常需要依靠社區居民對他們的康復或再社會化給予支持。但是,對具有危險性的精神病犯罪人的社會系統援助的熱心,也被精神病犯罪人可能產生的社會危險的擔心所銷蝕?,F實情況是,美國除了紐約、華盛頓、加利福尼亞州及俄勒岡州之外,對于具有一定危險性的精神障礙犯罪人的社會復歸和社區援助系統的開發,均遭到市民不同程度的抵制[16]。在英國,則采取了另外一條精神病犯罪人行刑社會化矯正路徑。目前政府的政策是縮減把病犯從司法系統轉到衛生系統,通過改善監獄的衛生質量,也可以利用監獄中的強制治療。政府的計劃是關押不能依賴于治療。上議院和歐洲法庭認為,在像醫院的監獄環境中關押有病的犯人沒有違反任何公約的權利。現在監獄變得像醫院,醫院變得像監獄。保護公共安全的原則無疑在以下合法運作下得以彰顯“精神衛生和刑事司法兩系統協調配合的模式適應了精神病犯人的需要”[17]。在其中可以看出英國對精神病犯罪人社會化矯正的更為謹慎傾向。這是因為,即使是監獄像醫院,也是與真正的自由社會或者社區生活無法相比,這只是在衡量各方利益后作出的一種妥協而已。在法國,根據1978年刑法典預案,規定由法官安排那些精神障礙已影響其行為但尚未失去理智和對自身行為控制的犯罪人進入專門的監獄,這種監獄規定應由醫學、心理學和精神病學方面的機構,以提供一切必要的檢查、觀察和治療。但預案中的主張最終被1989年草案舍棄了,因為預案遭到了精神病醫學家們的強烈反對,他們堅決反對由法官決定的在監獄環境中的精神病治療[18]。這亦是英、法在精神病犯罪人治療性矯正方面的不同之處。在法國,精神病專家的科學知識性權力似乎占據了上風。其實,監獄中的精神病醫療機構確實存在著治療或者矯正精神病犯罪人的先天不足。禁閉森嚴的環境、肉體自由被嚴格地安排在固定的位置及按照一定的方式活動,這些其實都是精神自由的大敵,或者說是精神病犯罪人精神狀況恢復所難以克服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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