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斬風(fēng)被劫
- 花,蝶,劍
- 禍風(fēng)徽
- 5987字
- 2019-06-22 22:47:32
這一次再見到北宮央澈,葉驚泓有點詫異。他從沒見過她穿的這么溫婉,頭上還簪著一朵珠花,看起來就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不知道人根本看不出她的手曾經(jīng)握過槍,也不會知道她也曾上過陣,殺過敵。北宮問川還做將軍的時候,曾帶她去過前線,她雖然不懂父親為何這么做,但是也甘之如飴。若不是女兒身,她恐怕已經(jīng)成了朝廷里赫赫有名的將軍。
“打遠(yuǎn)就瞧見你們了。”北宮央澈落落大方的將葉驚泓三人請進(jìn)屋內(nèi),又命人看差招待。
“葉驚泓見過嫂嫂,沒想到嫂嫂也會穿這樣的衣服,一時沒敢相認(rèn),得罪之處,還望嫂嫂見諒。”葉驚泓的確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印象里的北宮央澈是個英氣蓬勃的女人,而眼前的北宮央澈卻多了幾絲說不清的柔情。
北宮央澈沒有責(zé)怪,展顏笑了,“那都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成了家,怎么還能那般胡鬧呢?”
葉驚泓陪笑道:“嫂嫂說的是。”說實話,葉驚泓有點羨慕華千楓,羨慕他能娶到這么好的妻子,而自己將來的妻子又會是什么樣呢?一時間,他竟也有點想成親了。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看了看唐千澈。
“這二位你還沒給我引見呢。”北宮央澈笑著看向唐千澈和祁白。
葉驚泓趕忙起身,為三人相互介紹。介紹完免不了又是一陣客套。
北宮央澈站起身,退下左右,親自關(guān)好門窗,說道:“既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
葉驚泓道:“嫂嫂但說無妨。”
北宮央澈道:“斬風(fēng)的事,華千楓已經(jīng)跟我說了,現(xiàn)在斬風(fēng)就藏在后山羅剎洞。你知道路,什么時候想拿走,只管說一聲便可。”
葉驚泓站起身,“我確實是為斬風(fēng)而來。”
北宮央澈道:“華千楓說斬風(fēng)關(guān)系一件比較要緊的事,所以我也就不留你了,他日可要常來坐坐。”
葉驚泓道:“華千楓不在,我也不便久留,此番叨擾已是不該。”
北宮央澈笑了,“見外了不是。”隨后她又想起了什么,道:“我想跟你打聽件事。”
葉驚泓道:“嫂嫂請將,我定知無不言。”
北宮央澈道:“聽說冊劍者閉關(guān)已快一年了,不知她何時出關(guān)?”
葉驚泓道:“此事,我確實不知。冊劍者說,她此次閉關(guān),少則十個月,多則兩三年。具體什么時候能出關(guān),她應(yīng)該也不太確定。不知嫂嫂因何問起?”
北宮央澈有些可惜的說道:“沒什么,就是問問。”
葉驚泓道:“若是有需要,不知我能否代勞?”
北宮央澈笑道:“別的事,也許你可以替她去辦,但這件事非她不可。算了,你還是專注眼前吧。”
葉驚泓見北宮央澈不愿多說,便也不再詢問,別人不愿說的事,他從不追問。跟北宮央澈說了一聲便帶著唐千澈和祁白前往羅剎洞。
一路翻山越嶺,三人終于來到了山中隱蔽的洞口前。若不是葉驚泓以前來過,根本不可能知道山中藏著這么一個洞。
黑黝黝的深洞,看不見一絲火光。葉驚泓舉步將要進(jìn)入的時候,忽然一把玄鐵直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握刀的是個女人,穿著一身漆黑的盔甲,跟黑暗的洞口融為一體,所以葉驚泓剛才根本沒發(fā)現(xiàn)洞口有人。
那個人一臉寒意盯著唐千澈,如果不是唐千澈的劍點在了她的咽喉,葉驚泓恐怕已經(jīng)死了。
“你是什么人?在這里做什么?”葉驚泓冷冷問。
“這是你們才要回答的問題。”穿盔甲的女人冷冷道。
祁白忽然道:“是北宮央澈讓我們來的,你是誰?”
“令牌。”穿盔甲的女人冷冷道。
葉驚泓拿出北宮央澈給的令牌,道:“你是說這個?”
見到令牌,女人收刀入鞘,“貴姓?”
“葉。”
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請,不過只能你一個人進(jìn)去。”
葉驚泓道:“你叫什么名字?”
“七沙。”
“我怎么沒見過你,你什么時候來的?”葉驚泓不記得羅剎洞有人鎮(zhèn)守。
“兩年前。”
葉驚泓點了點頭,走進(jìn)洞中,洞里吹出一股清涼的風(fēng)。七沙轉(zhuǎn)了一下洞口的燭臺,洞中赫然燈火通明。
“你要找的東西,在第七排。拿了就趕快出來。”七沙冷冷道。
葉驚泓出來的時候,向七沙點了點頭。七沙又轉(zhuǎn)了一下燭臺,滅掉洞里的燈。她不擔(dān)心葉驚泓會順手拿走別的什么東西,因為這洞里除了斬風(fēng)之外,其他的兵刃都是長柄武器,不能藏進(jìn)衣服里的。
葉驚泓三人快下到山腳的時候,聽到宅子前院傳來一陣打斗聲。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提氣縱身,飛掠到前院。剛一落地就看見一面寫著“幽”字的灰色大旗筆直的樹在地上,旗面迎風(fēng)招展。
旗下已經(jīng)躺了幾具尸體。尸體中央,三個人正在圍攻北宮央澈,葉驚泓一眼就認(rèn)出了袁長風(fēng)。其他兩個人里有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用的是鏈子劍,正是百里追魂浪韜天;另外一個穿著皂白色的短打,兩鬢斑白,看年齡應(yīng)該已有四十上下,用一口刀,正是焚雷刀曲詠林。
北宮央澈還穿著那一身看起來很溫婉的衣服,手里握著一桿長槍,不得不說這衣服非常不適合打斗。面對三人輪番攻擊,北宮央澈有些招架不住。
葉驚泓跟著唐千澈的箭沖入戰(zhàn)場支援北宮央澈,一時間情勢丕變。
袁長風(fēng)見狀,轉(zhuǎn)身迎擊葉驚泓,口中說道:“這一次,定要分個生死。”
葉驚泓道:“那你就去死吧!”
二人剛一接戰(zhàn),便盡展劍法修為,金色和紅色劍光交織在一起便是不由分說的殺。
另一邊,浪韜天手中鏈子劍紛飛之間已籠罩了唐千澈周身要害,唐千澈冷眼凝神,見招拆招,一時間竟也分不出勝敗。
第三處,曲詠林一刀快似一刀,刀刀帶著殘影,若奔雷若飛瀑,專打北宮央澈施展不開的下三路。北宮央澈雖有些惱怒,但章法不亂,一槍一槍穩(wěn)穩(wěn)的護(hù)住周身。
祁白沒有參戰(zhàn),冷著眼站在外圍,看著六個人將戰(zhàn)場分為三處,凝神握刀,仿佛在等待一擊必殺的機(jī)會。
葉驚泓和袁長風(fēng)戰(zhàn)到極端,劍下名招盡出,卻是葉驚泓稍占上風(fēng)。袁長風(fēng)見狀,抽出腰間長鞭,卷著旋風(fēng)抽向葉驚泓胸膛。葉驚泓吃過他長鞭的虧,此時不敢大意,立刻閃身。不過就在他閃身之際,袁長風(fēng)長鞭撒手,挺劍刺來!葉驚泓這才知道,袁長風(fēng)的鞭其實是佯攻,他剛才急于躲避,胸前露出了破綻。此時明白,已來不及,葉驚泓當(dāng)機(jī)立斷,腳尖狠狠點了一下地面,身子向反方向閃去。袁長風(fēng)這一劍雖然沒有見血,但卻劃破了他胸前的衣袋,銀票等物灑了一地,隨著銀票掉出來的還有斬風(fēng)。
袁長風(fēng)見狀,立刻伸手去奪,但葉驚泓劍將他逼退。袁長風(fēng)明白,若不殺了葉驚泓,他是無論如何也撿不到斬風(fēng)的。于是心中殺意更上一層,運(yùn)出他最為兇狠的一招,誓殺眼前人。
祁白冷笑一下,身形一動,貼在唐千澈耳邊道:“我?guī)仫L(fēng)先走,葉驚泓就交給你了。”話甫落,祁白就沖進(jìn)了戰(zhàn)場,身形幾個閃動,成功搶出斬風(fēng),隨后便已遁遠(yuǎn)。葉驚泓和袁長風(fēng)同時驚愕。袁長風(fēng)立刻收手,追祁白而去。葉驚泓也想追,但浪韜天的飛殺劍攔住了他。葉驚泓一邊化解攻勢,一邊看了唐千澈一眼。驚見唐千澈似已負(fù)傷,腳步有些虛浮。葉驚泓心中大怒,仗劍直刺浪韜天。
另一邊,北宮央澈已被曲詠林逼入角落,看起來勝負(fù)將分。曲詠林揚(yáng)刀攢力,一刀帶著霹靂雷聲狠辣落下。就在這時,北宮央澈手腕忽然一番,不知怎么的,長槍竟出現(xiàn)在了曲詠林腳下,隨后槍一揚(yáng),曲詠林就被抬了起來,手中極招無奈中斷。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被槍翻過來拍在了地上。北宮央澈明明已經(jīng)被他逼入絕境,怎么可能會忽然反殺?難道她留了力?
北宮央澈確實留了一手,她的衣服讓她無法施展,所以她將計就計,且戰(zhàn)且退,讓曲詠林誤以為她已陷入絕境,然后再一舉反擊。事實證明,她這一策略的確奏效,曲詠林像是被拍過的黃瓜一樣,趴在地上,已無法動彈。
浪韜天見狀,虛晃一招,將曲詠林帶離戰(zhàn)場。
葉驚泓一邊收劍,一邊跑到唐千澈身邊。
“你受傷了?”
唐千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的臉色有些異樣。葉驚泓以為她中了什么毒,堅持將她扶到屋子里。其實唐千澈內(nèi)心很矛盾,韓月讓她接近葉驚泓,拿到斬風(fēng)。但葉驚泓已經(jīng)事先透露了斬風(fēng)的下落,所以按照雪蝶宮的做派,葉驚泓不能留。但她實在不想殺葉驚泓,而雪蝶宮又一定要斬風(fēng),所以她剛剛是佯敗,目的就是讓浪韜天攔住他。不過她沒想到葉驚泓竟這么關(guān)心自己,她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她終究還是變了,什么時候心里有了葉驚泓的位置?什么時候開始會關(guān)心葉驚泓的死活?換作以前的她,肯定會毫不留情的殺掉葉驚泓,甚至是在知道斬風(fēng)下落的當(dāng)場就殺掉他,可是她卻沒有這么做,也沒讓祁白這么做。也許是心軟了吧,多可笑啊,心軟的殺手,還有什么價值呢?
葉驚泓不知道唐千澈心里在想這些東西,他見唐千澈不說話,以為是傷的很重,當(dāng)下就要給她輸入內(nèi)力。唐千澈擺了擺手,道:“我真的沒事,抱歉,沒攔住浪韜天。”
“此事不怪你,不要自責(zé),只是我們都沒想到祁白會這么做。”葉驚泓柔聲安慰。
北宮央澈在一旁看著兩人,“姑娘要是沒事就好,若是感覺哪里不舒服就知會一聲,十里飛沙是有郎中在的。”
唐千澈看著北宮央澈不明所以的笑,不知該說什么,所以她就沉默。
葉驚泓聽到北宮央澈的聲音,才想起來他們還在人家的家里,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北宮央澈致歉。又問道:“幽府怎么會來?”
北宮央澈道:“你們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忽然來了三個人,他們是闖進(jìn)來的,一進(jìn)來就大打出手,殺了我好幾個護(hù)院。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去羅剎洞。”
聽到這里,葉驚泓已經(jīng)明白,幽府是為斬風(fēng)而來,可幽府怎么知道斬風(fēng)在這里的?還有祁白究竟是什么人?她的目的也是斬風(fēng)?她是不是雪蝶宮的人?
另一邊,袁長風(fēng)輕功盡展,不消一個時辰就追上了祁白。他的劍始終沒有入鞘,此時已經(jīng)一劍刺了出來。祁白感覺背后風(fēng)響,也不拔刀,只是一閃。她剛一閃開,袁長風(fēng)就看見了一個華服少女,少女手中有劍,此時劍已刺入了他的咽喉。
瀟湘落地,帶起嗚嗚風(fēng)聲,似是悲泣。袁長風(fēng)緩緩倒下,雙目圓睜,似是不甘,似是不信。他的江湖太短暫,短暫到還沒看清江湖的面貌,人就已離去。猶如曇花,猶如流星,一閃而過,一觸即逝。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老人,忽然心頭一痛,眼角流下一行濁淚。
祁白看了看袁長風(fēng)的尸體,“你來的可真準(zhǔn)時。”
七月半道:“我一向不遲到。”
祁白道:“東西在我身上,走吧。”
七月半道:“葉驚泓死了嗎?”
祁白道:“應(yīng)該死了吧。”
七月半道:“什么叫應(yīng)該?”
祁白道:“這件事有唐千澈負(fù)責(zé),宮主就算責(zé)罰也罰不到我們頭上。”
七月半道:“那我就放心了。”
巴州,雨夜。
失魂的人漫無目的的游走在漆黑的山道上,冰冷的雨水將他的頭發(fā)擰成一股股的繩。空洞的眼眶麻木的抬起,似是在搜尋天邊的月亮。
謝景明依照信上指引,拖著麻木的軀殼,緩緩邁進(jìn)山頂?shù)耐ぷ印H舨皇切派袭嬛堕T的徽記,他根本不會來。可是來了,又能怎樣?
亭子里的人走過來,扶著謝景明坐下,又為他披上一件大氅。
“刀呢?”那個人問。
謝景明終于抬起頭,看了看那個戴著帶著蜃龍面具的人,道:“心已不在,刀何存焉?”
面具客嘆了口氣,“你的手……”
謝景明道:“刀既不存,手有何用?”
面具客道:“為什么會這樣?”
謝景明不答,指了指信上的標(biāo)記。
面具客道:“我聽說你回了中原,就在找你,有些事我知道一點……”話到一半,面具客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切道:“你是不是見過白云飛了?”
謝景明點了點頭。
面具客咬了咬牙,“原來如此。你信白云飛?”
謝景明道:“他有騙我的理由嗎?”
面具客道:“當(dāng)然有,因為師父是他殺的!”
什么?!震驚!謝景明瞬間呆住。
面具客道:“我四處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但沒想到竟然讓白云飛搶了先。”
“你可萬萬不能相信白云飛的話,他才是真正的弒師兇手!”面具客幾乎喊了出來。
謝景明從震驚中回過神,“我不能信他,又為什么信你?”
面具客一怔,隨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滄桑的臉,臉上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當(dāng)年活下來的人還有我。”
“五師弟?”謝景明又驚住了。
面具客點了點頭,重新戴上面具,“當(dāng)年,我親眼看到白云飛闖進(jìn)師父的房間,隨后房間里傳出一陣打斗的聲音,我想去阻止,但誰知白云飛忽然沖出來給了我一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了。”
謝景明道:“白云飛曾說我那天走火入魔,可有此事?”
面具客搖了搖頭,“并無此事,你在用過晚飯后就回了房間,直到白云飛闖進(jìn)師父屋子里都沒出來過。怎么?你想不起來了?”
謝景明點了點頭,面露苦色,“那一晚發(fā)生了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面具客忽然氣憤道:“后來我聽說你成了弒師的兇手,真是無稽之談。”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曾出面幫你澄清,但沒有人肯相信我,后來我成了他們口中的同謀。”
謝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連累你了。”
面具客搖頭,“沒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
謝景明道:“后來有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戴著面具?”
面具客道:“為了活著,我不得不戴面具。”
謝景明嘆了口氣,“苦了你了。”
面具客忽然跪了下來,“大師兄,我想報仇。”
謝景明連忙扶起面具客,“我也想,可是我的手……”他有些后悔,他不該自斷右臂,他的功夫全在右手上,現(xiàn)在他幾乎等于是個廢人。
面具客道:“我有辦法。”
謝景明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希望,“什么辦法?”
面具客道:“幽府神龍一定有辦法。”
謝景明皺了皺眉,“幽府?”
面具客道:“當(dāng)年救了我的人就是幽府的二把手,神龍。現(xiàn)在白云飛加入了雪蝶宮,要對付他,非幽府莫屬。神龍學(xué)識淵博,見識遠(yuǎn)大,一定有辦法為你接上斷臂。”他說到“神龍”的時候,目光充滿了向往與崇敬。
謝景明道:“你說的‘神龍’是什么人?”
面具客道:“神龍就是神龍。”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起謝景明的手往外走,“我?guī)闳フ宜!?
十里飛沙。葉驚泓堅持讓唐千澈歇息一晚,確定沒事之后,才向北宮央澈辭行。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唐千澈坐在車?yán)铮瑔栚s車的葉驚泓。
其實唐千澈一點都不想坐車,就算受了傷她也沒這么較弱,但她拗不過葉驚泓。她現(xiàn)在坐在車?yán)铮~驚泓像個下人一樣在給她趕車,她心里更覺得愧對葉驚泓,她甚至忍不住要將雪蝶宮的事說出來,但她不能說,她是職業(yè)殺手,基本的原則她還是不能違背的。
“麒麟寺吧,也許能有收獲。”葉驚泓的語氣有些心虛。祁白肯定是追不上了,所以想拿回斬風(fēng)基本無望。也許問一問歸禪大師能知道斬風(fēng)背后究竟是什么秘密,他打算從這個秘密下手,阻撓雪蝶宮的目的,也許還能有機(jī)會奪回斬風(fēng)。
麒麟寺地處兗州,離遼東不近。葉驚泓打算先坐船前往滄州,在轉(zhuǎn)陸路前往麒麟寺。這是最快的辦法,唐千澈也贊同這個路線。不過這一次葉驚泓是包了一條小船,除了船夫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臨上船的時候,葉驚泓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會做飯嗎?”
唐千澈道:“不會做你們那樣的飯。”
葉驚泓沒聽明白。
唐千澈解釋道:“我是殺手,你知道的,所以我一般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甚至有些東西都是生吃的,比如蛇、蝎子、蜘蛛,偶爾也會烤一點兔子、狼什么的。”
葉驚泓說不出話來,他們要在船上待好幾天,總不能一點東西都不吃。而船夫也許會做飯,但葉驚泓怎么可能放心吃他們的東西?他現(xiàn)在宛如驚弓之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畢竟他沒法確定這些船夫里會不會藏著下一個祁白。
思來想去,葉驚泓決定買一些干糧帶著,于是他便拉著唐千澈去了集市。到了集市,看著琳瑯滿目的食物,他卻不知道該買什么了。最后還是唐千澈拿的主意,二人買了十幾只燒雞烤鴨,又買了一摞餅,還買了醬汁青菜。
二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船上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于是趕緊起錨出發(fā)。走了一個時辰之后,葉驚泓忽然想起來,他們沒有買冰,燒雞烤鴨怕是放不了那么多天。唐千澈看著葉驚泓,葉驚泓看著唐千澈,相對無語。沒有辦法,二人最后決定,先盡快解決燒雞烤鴨,餅還放的住。這樣一來,二人連續(xù)吃了三天的雞鴨,吃的葉驚泓都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