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目前的研究情況及文獻述評

對于金融產業問題研究，許多學者是從金融中介角度進行的，出現了金融中介理論，最有代表性的有信用媒介論和信用創造論等，主要研究貨幣和信用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問題，較少有人研究金融產業本身。產業經濟學興起后，1959年貝恩在《產業組織》一書中又把金融產業排除在產業經濟學研究范圍之外，后來的研究者實際上秉承了貝恩的衣缽，一直沒有把金融產業放入產業經濟學的研究范疇，金融產業研究實際上被邊緣化了。

在外文檢索資源庫Ebrary電子圖書數據庫、Netlibrary電子圖書數據庫和Springer link電子圖書數據庫以及電子期刊Elsevier SDOL、Kluwer Online、Springer link數據庫里輸入Financial Industry Agglomeration（金融產業集聚），沒有找到相應的研究文獻，這說明鮮有國外學者研究金融產業集聚問題。國外學者的研究一般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是對金融和經濟發展關系的研究；二是對金融中心的研究。對金融和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研究，主要是證明它們兩者的相互關系，而對金融中心的研究主要是探討金融中心的市場結構、運行狀態、運行體系等。金融中心只是金融產業集聚的結果，缺乏過程研究是無法真正認識金融產業集聚規律的。

搜索國內有關文獻資料，發現僅有少數學者是研究金融服務業集聚問題的，其他部分學者對金融集聚現象進行了研究。金融集聚和金融產業集聚研究是有區別的，金融集聚研究重點在于金融資本集聚有關問題，而金融產業集聚研究不僅僅關注金融資本集聚問題，而且它的研究重點是從產業組織形態上看金融集聚。因此，金融產業集聚包含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金融產業組織形態上的集聚；二是金融產業組織形態集聚后帶來的影響，當然包括金融資本集聚。

雖然至今鮮有學者專門研究金融產業集聚問題，但是金融集聚問題還是受到了人們的關注，有部分學者對金融集聚進行了專門研究。金融集聚問題是金融產業集聚研究范疇中的一個子部分，因此，在本書文獻綜述里，凡是涉及金融集聚以及金融中心的研究內容都歸入金融產業集聚相關文獻之中。從收集到文獻里總結出幾個方面進行了歸納，涉及金融產業集聚內涵、動因、影響因素以及和經濟發展關系研究。

一 金融產業集聚內涵討論

韋伯（Weber，1929）最早提出了集聚經濟概念，認為相關聯企業由于地理位置接近，能帶來集聚經濟效應；波特（Porter，1990）在《國家競爭優勢》中重新界定了產業集群概念，他從組織變革、價值鏈等方面對產業集群形成機理進行了闡述，認為集聚是相互聯系的公司和機構在特定區域內的集中。他們的理論為研究金融產業集聚奠定了基礎。王步芳（2006）認為“金融產業集群是指金融產業的各種企業和機構根據縱向專業化分工以及橫向競爭和合作關系，大量集聚于某一特定地區而形成具有聚集經濟性的產業組織”^[6]。在這個內涵解釋里，是從金融產業集聚過程的外在表現形式上描述金融產業集聚，是從靜態看金融產業集聚，在名詞界定上稱為金融產業集群，主要是從金融產業集聚的市場結構來詮釋的。梁穎等（2006）認為“金融產業集聚是指一國的金融監管部門、金融中介機構、跨國金融企業、國內金融企業等具有總部功能的機構在地域上向特定區域集中，并與其他國際性機構、跨國公司、國內大型企業總部之間存在密切聯系的特殊產業空間結構”^[7]。這個內涵里，除了金融企業及相關機構的集中外，還注意到了金融產業集聚過程中和其他產業關聯運動，實際上是指金融產業集聚不僅僅是行業間縱向集中，還包括和其他行業的橫向聯系運動，是產業運動空間組合形成了一個集聚結構。在這個結構里既有金融產業集聚，又有一般產業集聚，強調的是產業間的總部聯合，是結構、行為和績效相互作用的結果。劉紅等（2007）認為“金融集聚是指通過金融資源與地域條件協調、配置、組合的時空動態變化，金融產業成長、發展，進而在一定地域空間生成金融地域系統的變化過程”^[8]。這個定義強調金融集聚是一個動態變化過程。

有學者把金融學和生態學結合起來研究金融發展問題，出現了金融生態學概念。金融生態學認為金融產業集聚是金融產業生態系統運動過程。葛敏等（2007）認為“金融產業集群作為金融產業生態系統的子系統之一，一個方面是資金、人力、技術等資源要素的輸入箱，另一個方面則是不良資產、不良債務等廢棄物的輸出箱，它的生存依賴著金融產業生態環境的支持”^[9]。這個定義認為金融產業集聚是一種生態系統運動過程，在產業生態環境的支持下，進行著自我調節、自我平衡，是仿照生態學而進行的內涵詮釋。

以白欽先為代表的中國經濟學家提出了“金融資源論”，將金融看成是一個核心性、戰略性的資源，提出了金融內在于經濟，在此基礎上探討了金融集聚效應。張鳳超（2003）在金融資源論的基礎上提出了金融運動概念，認為中心城市是金融運動的節點，金融資源在中心城市集聚成金融產業；黃解宇等（2006）根據金融資源的特征，認為金融集聚是貨幣資金、金融工具、金融機構、金融市場等整體功能性金融資源時空動態運動以及有機結合的過程，金融資源通過與地域情況相結合參與地域運動聚集為金融產業。金融資源論把金融產業集聚視為金融資源在空間和地域多層次的運動，改變了過去只重視金融產業集聚的結果，而不重視集聚過程的傾向。

在研究金融產業集聚中學者關注金融集聚結果比較多，而重視金融產業集聚過程比較少。因此，在概念表述上一般集中在對已經形成的金融產業集群或者金融中心進行表象描述。金融產業集聚首先應該是個過程，缺乏對金融產業集聚過程的研究是不夠的。

二 金融產業集聚動因分析

動因是事物發展的內在動力機制，是探究金融產業集聚的根本內在動力。對于金融產業集聚動因，有學者進行了研究。

金融地理學從信息流和地理空間運動的角度對金融集聚成因進行了分析。波蒂厄斯（Porteous，1995、1999）、馬丁（Martin，1994、1999）、斯瑞福特（Thrift，1994）等認為信息流是金融中心發展的先決條件，金融產業是“高增值”的服務產業；勞拉詹南是金融地理學的代表人物，他認為提高流動性是金融集聚的主要原因，“集中度加強的最明顯原因是提高流動性。經紀人需要與客戶接近而交易商需要待在信息自由流動的地方，這就意味著集中化。盡管源地還是分散的，但是交易集中化了，證券化的發展加劇了這種集中化。買賣雙方都想在流動性最大的市場中操作，流動性和效率都隨著參與者的人數增多而提高”^[10]。從他這段話的表達里可以清楚看到他把集聚的主要原因歸結于是高流動性帶來的。此外，他還認為地理位置、經濟腹地、時區、開放程度等因素也是影響金融集聚的因素。

中國國內學者也對產業集聚動因做了深入研究，梁穎等（2006）認為金融產業的特性、金融企業的“客戶追隨”、追求集聚效應、國際金融中心對金融產業集聚的支撐、城市功能擴張等原因導致了金融產業集聚，還認為“強大的國家實力集聚形成了原動力”^[11]；寧鐘等（2006）從金融市場集中和分散兩個方面探討了金融產業集聚的動因，認為支付機制的規模經濟、信息溢出、流動性與市場外部性、市場進入成本與協調、尋租行為與政府干預、信息地區化等因素是集聚的動因；項俊波（2007）認為創新是國際金融中心形成和發展的持久動力。

三 影響金融產業集聚因素分析

格拉斯（Gras，1922）提出了都市產業發展階段論，把都市產業發展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商業；第二階段是工業；第三階段是交通運輸業；第四階段是金融服務業，而金融服務業是都市產業發展的最高階段，較強的集中度是第四階段的重要特點。格拉斯的都市發展階段論為金融產業集聚研究做了歷史發展階段定位。克魯格曼（Krugman，1991）首先把空間經濟思想引入了正式的經濟分析中，建立了產業群模型，認為產業政策有可能成為地方產業集聚產生和得到不斷自我強化的促進因素。國內學者梁穎等（2006）的觀點具有代表性，他們研究金融產業集聚是從宏觀和微觀兩個方面進行的。在宏觀動因方面認為國際大都市的產業結構轉型是金融產業形成的前提；現代服務業的發育和成長是金融產業集聚的內因；東道國政府扶持性的產業政策是金融機構得以大規模空間聚合的重要支撐；而專業化的人才聚集及不斷增長的面向全球金融市場，則是國際大都市最終成為金融企業進駐地的優勢所在。在微觀方面是從影響金融產業選址因素入手進行研究的，總結為區域地理位置因素、地區市場供求因素、路徑依賴因素、地方政府推動因素等。

傳統金融理論將金融視為經濟發展的一個要素，在分析金融和經濟發展關系時，抽象掉了區情、信息、社會、文化等因素，只進行技術分析，推演出一套比較系統的金融市場理論，并建立了可具操作性的金融分析工具和模型。但是，這種分析方式缺乏區位意識。20世紀80年代興起的金融地理學是一個交叉學科，在分析金融集聚時加入了區域意識，彌補了上述不足，給金融學的研究注入了地理學上的表述。金融地理學在研究過程中借助經濟地理學理論、相關概念和分析方法對金融活動進行了詮釋，提出了金融地理運動論，為研究金融集聚提供了新的思路。金融地理學把地理位置、距離、空間和信息不對稱等因素引入到金融研究中，同時也考慮由于地理空間的差異而產生不同社會的人文、歷史、制度的影響（黃解宇，2008）。金融地理學認為信息流是影響金融集聚的關鍵因素，具備收集、交換、重組和解譯信息的能力是金融中心最根本的特征（勞拉詹南，2001）。波蒂厄斯（Porteous，1995）、馬丁（Martin，1994、1999）、斯瑞福特（Thrift，1994）、科布里奇（Corbridge，1994）等認為信息流是金融中心得以發展的先決條件，而金融產業是高增加值的信息服務業；趙（Zhao，2002）通過對一系列公司總部區位選擇的調查資料進行分析研究，指出信息力量已經成為發展金融中心過程中的主要決定因素；大衛（David，1998）采用地理學方法對14個國家跨境資金流動的數據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為信息地理分布是國際間金融流動的主要因素；格里克（Gehrig，2000）從信息和交易成本角度研究金融流動，研究表明市場規模、交易效率和距離、距離和交易呈負相關關系；勞拉詹南（2001）通過研究認為信息收集、信息流動、金融資本輸出能力、區位優勢、市場監控和法規、中介機構勞動力隊伍和當地社會成本等因素影響金融集聚。目前中國國內對金融地理學的研究并沒有展開，只是有少數學者開始采用金融地理學的研究方法和思路思考金融集聚問題。金雪軍等（2004）從不對稱信息、非標準信息和地域依賴三個方面考察了國外學者的研究動態，認為現代地理因素仍然是影響金融集聚的主要因素；張鳳超等（2000）從區域金融成長性出發，考察了金融集聚的動因，認為區域金融成長內含于區域經濟發展之中，區域經濟的發展和變化為區域金融集聚提供了成長條件和空間；黃解宇（2008）借鑒金融地域運動理論，認為金融集聚動因研究應該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對金融集聚內在動因的直接研究；二是對區域金融成長的研究；三是產業集聚動因對金融集聚的借鑒。目前，對金融產業集聚研究從金融地理學角度進行研究的比較多，金融產業集聚首先是個過程，包含區位和空間意識的地理學方法對金融集聚過程的描述更具有說服力。

金融資源理論把金融資源劃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為基礎性核心金融資源，即廣義的貨幣資本和資金；第二層次為實體中間性資源，包括金融組織體系和金融工具體系；第三層次為整體功能性高層金融資源，指貨幣資本的借貸、運動以及金融組織體系、金融工具體系與現存經濟發展的相互作用和相互影響。因此，金融資源理論認為金融產業集聚是一個復雜的運動過程，是金融資源在各個層次要素以各種方式和形式轉移和傳播，影響金融積聚的因素包含了時空距離、金融制度，金融法規、金融標準、金融慣例、金融意識、金融信息和金融人才等。克拉克（Clark，2003）考察了全世界時空范圍內金融的流動，將重要市場的流動聯結起來成為24小時交易圈（紐約、倫敦、東京），認為時間、空間、貿易和流動、跨越時空金融機構的交叉和核算都是金融流動的重要要素；黃解宇等（2006）認為“一定的地域空間在吸納、動員、引導、傳輸、配置、開發金融資源上具有不同的能力和初始條件，在適宜的地域或空間內，金融資源通過與地域情況相結合參與地域運動凝結成金融產業，進而形成金融集聚”^[12]。從金融資源論角度探討金融集聚的影響因素，揭示了金融集聚的動態特征，彌補了以前重視金融集聚結果而輕過程的不足。

2007年10月23日，在上海舉辦了“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論壇，中國社會科學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員易憲容認為“金融市場的基礎性制度，是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確立最為重要也是最為缺乏的東西”。基礎性制度是指金融市場的信用制度、金融市場的自由度、法律精神及司法制度、信息自由和公開、金融市場國際開放自由度以及以金融市場為核心人才市場等。針對一個城市研究得出的結論，實際印證了上述研究的影響金融集聚的因素。王慶仁對整個會議討論進行了總結，認為約束金融中心集聚有以下因素：大量的金融機構、低的交易成本、信息流動高效、多元化的金融產品、本幣自由兌換和政府政策等。這是從一個具體城市的角度探討影響金融產業集聚的相關因素，有實證方面的意義。

四 金融產業集聚和經濟增長關系研究

傳統經濟理論只是單純討論貨幣和經濟增長的關系，一般是兩個觀點：一是認為貨幣是中性的，是覆蓋在實體經濟上的“面紗”，就是所謂的面紗觀；二是認為貨幣是非中性的，貨幣變量會引起實際經濟變量的波動。后來興起的金融發展理論從各個方面論證了金融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比如熊彼特從金融信用創新功能，格利和肖從金融儲蓄轉化功能，希克斯從金融提供流動性分散風險功能等探討金融和經濟增長的關系，開創了研究視野；麥金農和肖（1973）分別出版了《經濟發展中的金融深化》和《經濟發展中的貨幣與資本》兩部著作，從不同角度論述了金融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第一次比較系統地論述了金融體制與經濟發展的密切關系，從而打破了以前只從真實變量論述經濟發展的傳統。隨著研究的深入展開，金融發展和經濟增長之間的因果關系上存在三個看法：一是認為金融發展引領經濟增長，即“供給引導”型的關系；二是認為實體經濟增長導致了對金融服務的需要，即“需求跟隨”型的關系；三是認為金融發展和經濟增長是“雙向”因果關系，即互相影響和互相促進。

金融產業集聚往往會形成金融中心，就世界范圍而言，已經形成了紐約、倫敦和東京世界上三大金融中心。許多學者以產業集聚理論研究金融集聚的經濟效應。金德爾伯格（Kindleberger，1974）認為金融機構集聚起來能夠提高跨地區支付效率和金融資源跨地區效率，節約周轉資金余額，可以提供融資和投資便利，有效節約交易成本；斯庫爾格（Tschoegl，2000）認為大都市本身具有吸引金融產業集聚的拉力，紐約、倫敦和東京是世界大都市，同時也是世界金融中心；潘英麗（2003）認為金融機構集聚提高了市場流動性，降低了融資成本和投資風險，這種外部規模經濟效益加速了金融中心的形成；梁穎等（2006）認為金融產業集聚在某一特定地區，必然會帶來可觀的外部規模經濟效益，可以帶來金融機構之間相互協作和基礎設施共享，信息的傳遞效率得到了提高，其帶來的巨額國際資金流動及其存量有利于所在國的利用；劉紅等（2007）在交易費用視角下研究金融集聚效應，認為金融產業集聚作為產業集聚的一種形式，通過和服務業、制造業的互動拓寬了金融業的市場廣度，通過金融企業之間的競爭合作關系增加了金融產業的市場深度，對區域金融產業產生了經濟的集聚效應，促進了地區金融業的良性發展。王步芳（2006）研究首都金融產業集群優勢后，認為金融產業發展為金融集群后，可以從降低金融市場交易費用、減少尋租行為和政府干預、加強金融產業的規模經濟性、塑造金融信息共享和外溢的氛圍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金融集聚對經濟發展所起的作用，金融地理學者們仍然是從信息流的研究入手。金融地理學家勞拉詹南（2001）認為金融集聚使金融在空間差異、空間過程和空間相互作用下形成的金融中心，能提高金融的協同性和流動性，同時使金融中心在收集、交換、重組和解譯信息方面的能力得到加強。波蒂厄斯（Porteous，1995、1999）、馬丁（Martin，1999）、斯瑞福特（Thrift，1994）、科布里奇（Corbridge，1994）等認為金融產業集聚可以使集聚空間里的信息倍增，使集聚的金融企業獲得“信息外在性”而從中獲益，并且促進了投資者和企業家之間的信息交流，提高整個生產環節的價值量。

也有學者從實證方面考察金融發展和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盧梭（Rousseau）和希拉（Sylla，1999）考察了1790—1840年美國金融系統的發展，進而發現金融上的變化才是美國現代經濟增長的真正動力；格賴（Kngrg）和萊文（Levine）考察了80個國家1960—1989年的數據并進行了跨國回歸分析，結果發現金融發展和經濟增長指標一直是呈正相關關系，他們得出結論斷言金融導致了經濟增長；阿吉翁（Aghion，2005）對發展中國家金融發展和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了研究，他們研究了71個發展中國家1960—1995年的數據，發現金融發展水平越低，經濟增長率提高的可能性就越低。以上實證研究雖然沒有專門探討金融集聚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但是，他們基本一致認為金融發展中金融增量的變化會帶來經濟增量的變化。

五 文獻綜述中相關結論評述

通過對國內外金融產業集聚相關文獻的梳理，我們發現前人已經從不同角度對金融產業和金融產業集聚內涵、金融產業集聚動因、影響金融產業集聚相關因素以及金融產業集聚和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等方面做了研究，取得了一些理論成果，為后續研究奠定了基礎。相關成果總結如下：一是對金融產業和金融產業集聚內涵有了初步的界定；二是對影響金融產業集聚的相關因素進行了多方位的梳理，掌握了影響金融集聚的部分因素；三是在金融發展和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上，通過理論論證和實證分析，得出了一個大多數人認同的觀點：金融發展和金融產業集聚對經濟增長起推動作用，而不僅僅是經濟增長的跟隨者。

但是，也存在很多爭論和分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對金融產業和金融產業集聚的內涵界定方面，還沒有一個比較統一的認識，原因是還沒有人專門對金融企業、金融產業的內涵進行研究，只是在研究金融學其他問題方面涉及了這個概念，就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了界定，內涵的混亂就難免了。二是對金融產業集聚動因研究比較混亂，很多研究者把影響因素當成動因。動因應該是一個事物最根本的原動力，而不是一些外在的影響因素。比如亞當·斯密就對“經濟人”每天勞碌的情形做了精彩描述，一針見血地揭示出了“經濟人”的動力是趨利。三是對金融集聚研究只重視結果研究，忽視金融集聚過程的研究。因此，研究的重點一般集中在影響金融集聚的外在條件以及形成模式上，而對金融集聚的內在因素研究不夠。四是很多研究者忽視了金融集聚區域特征，把區域特征中的區情、條件、文化、制度等因素抽象掉了，雖然建立一套比較完整的金融市場理論，但是和當地的具體實際情況相差很遠，無法形成有效應用價值。五是金融地理學加入了區情因素，但是，它對金融集聚的研究更多是一個過程描述，而缺乏實證分析，使研究結論往往缺乏政策針對性。六是對金融產業集聚過程所累積的風險基本上沒有涉及，忽視了集聚帶來的風險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