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鐘聲中,洪鈞老祖與南極仙翁自殿內緩緩走出,身后跟著幾位身著玄衣,神情肅穆的白發老者,其后便是冰冷無情的幽云、如今身為玄宗弟子的楊戩與那卑鄙無恥的小人桓沖,有過一面之緣的元都與一干蜀山劍宗弟子緊隨其后。
洪鈞老祖走到殿前早已準備在此的桌椅前坐下,南極仙翁與那幾名老者也在他的左右落座,洪鈞老祖這才對倚弦招呼道:“易小友請這邊來坐!”說著指了指身后一副座位。
雖是末座,但倚弦卻也是受寵若驚了,他哪曾想過能與玄門三宗其中之一的宗主坐在一起,忙恭聲謝道:“多謝老祖賜坐!”于是也不客氣,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倚弦方一落座,就見四面弟子均自祭出長劍,伏身拜倒其上,齊聲喝道:“恭迎宗主!”清風掠過,似乎將聲音揚出好遠。
洪鈞老祖微微一笑,對著幾千弟子揮手示意。
桓沖走至崖邊,朗聲道:“諸位師弟師妹,一年之期又到,今次劍會如同往昔一般,每人均有機會挑戰任何輩分之人,與之切磋劍藝共同提高,所以一切都按照慣例,小兄也就不再多說。不過,此次宗主與幾位長老親自前來察看,你們盡管放手為之,也好讓宗主與長老予以指點。”
說罷單手一揮,令人熱血沸騰的渾厚鼓聲驀地響起,三座劍峰浮山中央的虛空之中,濃厚的云霧慢慢消散開來,一道約有十丈方圓的巨大石臺凌空出現,卻不知究竟是何時搭建而成。
忽聽一聲劍鳴長吟而起,一名蜀山弟子已然自左峰御劍來到石臺之上,遙向右峰大聲道:“悟字輩悟能向然字輩然燈師兄請教!”
右峰立時又有一名弟子御劍飛出,道:“然燈接受挑戰!”
倚弦循聲望去,只見石臺之上,兩名男子卓然而立,一挺拔如松,似紅木傲岸,元能滔滔鼓舞間,一柄藍汪汪的寶劍在他雙手指間嗚嗚繞轉,旋舞出層層疊疊麗藍光芒。十丈之外,另一男子臨風而立,右手斜握一柄彎彎曲曲的奇形寶劍,周身劍氣凜然。
忽聽驚天震響,一道金黃劍芒沖天起,映射滿天,場中兩人對決已經開始。
倚弦心中一凜,凝神觀望,只見場中衣袂翻飛,兩人閃電飛掠,猶如兩團光影一般在石臺上兜轉不息。一對神劍交錯飛舞,耀出滿天金藍異色的彩光。火花激撞,氣浪迸飛,剎那之間,兩人便已激斗了數十回合。
勁能鼓舞,劍氣縱橫,眩光耀眼。
倚弦雖相隔甚遠,但仍可以感覺到那洶猛的勁浪狂濤般地奔卷拍舞似的,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心跳都隨著兩人的節奏急速奔走,跌宕起伏。
石臺四周云浪激涌,翻飛逸舞,隨著臺上兩人的每次碰撞而急速變幻著。兩人越戰越快,眾人瞧得眼花繚亂,只見人影過處,無數金藍雙色劍氣勁浪此起彼落地迸炸開來,絢然怒射,五彩繽紛。襯著凌空石臺、漫漫云海,更覺奇特壯觀,看得一眾蜀山弟子連聲叫好。
倚弦昨晚在劍冢之時,目睹萬劍騰空大有感悟,只道已盡窺靈悟劍訣之妙。但今日觀望蜀山弟子之戰,始知那日不過管中窺豹,略識其妙而已。當下聚精會神,細心揣摩兩人玄能劍氣變化的每一細微精妙之處,逐漸摸到一點頭緒。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旁輕聲呼道:“易兄……”
倚弦意猶未盡的扭頭望去,卻見乃是元都,出于禮貌,倚弦展顏笑道:“元都兄有何指教?”
元都也自笑道:“是師尊讓我來招呼易兄的,看樣子,易兄好似對劍道頗有興趣哩!”
倚弦謙遜地回道:“小弟雖有興趣,但卻自認及不上臺上那兩位兄臺的劍道精妙玄奧。”
元都卻道:“他們兩人不過是我劍宗略有根基的弟子罷了,如若說到修為精深,那還得說是家師與四位長老。”
倚弦好奇地問道:“元兄所說的四位長老可是那幾位老者?”說著望向那四名老者。
元都頷首道:“正是,幾位長老近幾百年來鮮有露面,一直閉關研習劍道,此次出關乃是百余年來破天荒第一次,其實就是為了易兄所帶來那塊‘乾元綾’的緣故!”
倚弦點點頭,問道:“原來如此,元都兄,小弟近日來在貴宗所見的弟子不過寥寥百余人,今日為何忽然好似多出這么多似的?”
元都哈哈笑道:“易兄,這就有所不知了,主峰之上只宗主、長老弟子數十人,其他人均在御劍峰居住修煉。我蜀山弟子何止千數,第一、二次神魔大戰我宗弟子功勞至偉,這也是我宗一直位列玄門三宗之首的原因!”
很快,雙方勝負立分。接下來的幾場劍斗,倚弦就與元都在此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一面緊緊關注場上打斗,不解之時自然出言詢問,元都也都一一告知。如此下來也有七場打斗過去。
忽然間,桓沖仰天一聲長嘯,將正要出場的幾位蜀山弟子阻住,翻身飛掠而出,御劍停于空中,朗聲道:“蜀山弟子桓沖挑戰得到‘龍刃誅神’的易公子!”
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左右二峰弟子登時嘩然,交頭接耳望向倚弦。
洪鈞老祖、南極仙翁與幾位長老卻是在旁皺眉不語。
倚弦根本瞧不起這卑鄙小人,當下眉頭一皺就要開口拒絕,哪知桓沖又道:“易公子既然手持本宗圣物,就該有駕馭我宗圣物的本領,小弟斗膽代諸多師弟師妹向你請教,看看易公子是否夠資格持有本宗圣物‘龍刃誅神’,想來易公子不會是怕了吧?”
其他兩峰登時傳來陣陣期待的呼嘯之聲,畢竟他們也想知道本宗年輕一代最為杰出的桓沖,與這神秘公子究竟那位厲害。
倚弦看不過他叫囂的模樣,想起他昨日的卑鄙行徑,當下劍眉一挑,冷聲喝道:“誰怕你不成!”
說罷,他長身而起,腳尖一點,御風飛舞,輕飄飄地落到三峰正中的石臺上。
眾人見他姿勢優雅,快捷如電,毫不拖泥帶水,登時喝起一片叫好聲。加之倚弦的飄逸瀟灑之氣,在霧氣縹緲中尤顯出他的與眾不同。蜀山女弟子心神迷醉,凝視著這卓然而立、俊美絕倫的三界后起之秀,私語嫣然,議論紛紛。就連面上冷寒若冰的幽云也不由意奪神搖,心中亂跳,眼中復雜神色一閃即逝。
鐘聲悠蕩,戰鼓震響。
桓沖見倚弦到來,笑道:“易公子,請進招吧!”他清瘦的臉上露出戲謔的微笑,青衫飛舞,雙手自然下垂,一柄寒芒流轉的長劍憑空出現在身前,仿佛一條空中漂浮的殘羽一般,悠悠蕩蕩。無形之間,一股浩然玄能洶洶鼓舞,徐徐彌散,石臺四周的云浪霧波劇烈的蕩漾起來。
倚弦從未在如許高空與人打斗,他望著身際絲綢般蕩然飄過的浮云心中不禁一緊,頗為方才魯莽迎戰而后悔,但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雙手交疊,凝神聚念,緩緩將雙手左右拉開,紫光耀射的龍刃誅神赫然出現在他掌中。
“呼!”桓沖青衫倏然后卷,獵獵翻飛,周身仿佛被狂風刮拍,搖搖欲墜,臉上也如水波般抖動起來,然后他驀然厲喝一聲,身形呈旋轉之勢向倚弦沖來。
倚弦只覺周身仿若陷進一道由玄能劍氣織布的巨網之中,全被桓沖的神識思感鎖定,感覺稍一動身就會遭到桓沖致命一擊似的。此時,他見桓沖襲來,當下將心一橫,左手“七真妙法指”翩然揮動,全身異能已然盡聚右臂之上,依照昨晚所悟以我心入劍心之策,將龍刃誅神橫掃而出。
只聽“轟”一聲暴響,紫金交纏的異芒蓬然四散,兩道人影急電似的電射而回,倚弦與桓沖兩人竟是勢均力敵。眾人齊聲驚呼,本來聽聞倚弦在煉獄頂上的諸般作為都不大相信,但此時見他在蜀山劍宗最杰出的青年弟子桓沖和三大神兵中的“離塵劍”、以及兩大必殺劍技之一的“幻篆離魂斬”下,仍能安然脫身,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桓沖雙目中陡然閃過驚訝之色,諷刺道:“不錯嘛,我蜀山劍宗的靈悟劍訣倒讓你領會了幾分。”說著,他右腕一抖,離塵劍轟然咆哮,卷起一道金黃色的強猛劍芒,絢舞橫空,直射而來。那長劍凌冽呼嘯,突然光芒暴漲,寸寸進裂,仿佛一條巨大金龍驀地怒吼沖出!
倚弦也不理睬他,苦思應敵之策,忽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十指登時飛彈翻動,依照冥界之時所見的“玄冥氣劍訣”和自己參研《玄法要訣》對元神道鼎、經絡脈搏的熟悉程度,似模似樣地施展出來。
蜀山劍宗數千人登時嘩然,此等震懾三界的法道功法他們怎能不知,如今見倚弦使出怎能不驚。而洪鈞老祖、南極仙翁以及那幾位長老卻知道那只是形似而已,不過也對倚弦聰穎的絕頂天資所震撼。幾人相互對望一眼,均自知道倚弦此舉并非賣弄,而是深有他意。
果如他們所料,桓沖心中驚駭難當,奮起神威“唰……唰……唰”三劍直襲倚弦要害部位。
倚弦昂首卓立,鎮定自若,孤傲的嘴角蕩起一絲靈動笑容,額間青瑩的異色圖騰驟然出現,也似嘴角的笑容一般兀自閃亮不息,在漫天云霧之中為他的卓越身姿平添光彩。他方才簌簌留下的冷汗卻是誰也沒有發現,方才冒險出奇招,實乃是受上次乾元山楊戩一斗所賜,正所謂攻心為上!
當然,他也知道此招只能對付像桓沖這等玄功修為的人。
思忖間,倚弦早已主動劈出數劍,一招一式之間毫無花哨但卻異能疾涌。桓沖此時心中驚駭,早已失了分寸,舍去他足以勝過倚弦的堅實劍道根基,被倚弦實打實的路數逼得一味只知蠻打猛攻起來。
洪鈞老祖與南極仙翁等人瞧出倚弦的用意,但都面面相覷,不知桓沖為何會失了往日的分寸。
桓沖驀地沖天一聲厲嘯,雙手將離塵劍高舉過頂,金黃流芒從劍上急電游走而下,環繞周身,絲繭一般將他環護其中。“嘣!”兩人又是猛烈一劍對上,四處云霧急速匯聚石臺之上,又隨著紫青金黃交集暴射的流光異芒倏地離散。蜀山眾人透過重重云霧,根本瞧不分明場中情況,此時云散霧離,倚弦與桓沖兩人靜靜對立的身影終于再次映入眼簾。
突然間,桓沖衣衫盡裂,隨風化蝶般四處逸舞,身形轟然倒下。倚弦呆立當場,哪曾想到他居然就此不濟,蜀山弟子們也都均是一愣,隨即哄然吵成一團。
洪鈞老祖與南極仙翁、四位長老的身影倏地在主峰遁失,剎那間已經出現在桓沖身邊。
南極仙翁頗為不悅,對倚弦責道:“小友怎可下此狠手,難道不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倚弦雖心下無愧,但桓沖身上劍傷卻也是他所留下,當下歉聲道:“方才那一劍的勁道與先前相差無二,小易也不知這究竟是怎樣回事,桓沖兄怎會忽然不支。”
洪鈞老祖聞言立覺不對,探視桓沖腕脈,登時臉色大變道:“桓沖脈搏虛實無序,隱于體內的劍氣也蕩然無存,此乃虛脫之象。但他身為玄宗弟子自幼苦修,根基之扎實非他人能比,又怎會無故出現虛脫之象?”
南極仙翁與幾位長老均是面色凝重,上前查探。
此時幽云與眾弟子均自趕來,將桓沖從臺上扶起,為他療傷敷藥,不久桓沖緩緩醒來,見到眾人都圍在他身邊,臉上羞憤之色一時盡現無疑。
倚弦因為誤傷桓沖心下十分不安,正想上前道歉,卻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毒憤恨之色,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洪鈞老祖搖頭暗嘆這徒兒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俗情虛名所累,當下厲聲詢道:“沖兒,為師方才查探你體內傷勢,居然發現你三百年劍道苦修卻呈此虛脫之象,這究竟為何?”
桓沖茫然道:“弟子不知,只是方才激斗之時忽然覺得體內元能枯竭,念力渙散,劍招一時竟然滯緩不出,這才……這才敗于他手。”
洪鈞老祖與四位長老聞言均是皺眉不語,南極仙翁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我看桓沖賢侄此狀,頗似中了魔宗毒藥‘渙靈丹’的癥狀。”
在場諸人聽后登時嘩然,倚弦心中更覺不妙,隱隱覺得此事并非如此簡單,暗忖:“莫非蜀山劍宗內已然潛進魔宗妖人?”
桓沖卻是一呆,搖頭道:“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元都師弟豈會害我?”
洪鈞老祖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之處,聽聞此話渾身巨震,問道:“此事怎會與元都有關,你還不速速從實說來!”
桓沖哪曾見過洪鈞老祖如此疾言厲色,連忙跪伏空中,顫聲道:“昨晚元都曾交與徒兒一粒丹藥,說是可瞬間激發自身元能。徒兒本不想收,但……但想到易公子手中有龍刃誅神相助,所以一時糊涂……”
倚弦與在場眾人無一人想到會是元都,桓沖之語登時震動全場。
洪均老祖聽到此處,卻忽然失聲呼道:“不好!”
話音未落,就見一名渾身浴血的蜀山弟子御劍飛來,老遠就自呼道:“師尊,元都師兄忽然沖入劍祠殺死……殺傷幾位師兄之后,便將易公子那塊‘乾元綾’搶走了……”
洪鈞老祖似是早有所料,搖頭一嘆,一雙眼哞之中玄芒乍現,喝聲道:“今日劍會到此為止,主峰弟子兩人一隊,速速在我蜀山劍宗周遭千里之地搜查元都與魔宗之人的蹤跡。其他弟子緊守己位,加強巡邏,以防妖人魔頭趁機混入我宗門禁地!”
“是!”眾弟子應聲答允,都感到從未有過的緊張而凝重的氣氛壓頂而至,立即有條不紊領命而去。
倚弦一眼瞥見幽云孤傲冰冷的背影,心中一動,連忙上前對洪均老祖道:“老祖,我也想與貴宗弟子一起前去追緝元都,不知可否?”
洪鈞老祖聞言喜道:“如此甚好,老夫還真不知該如何跟小友交代呢。”說罷將幽云喚了過來道:“云兒,你就與易小友一道,也好有個照應!”
幽云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淡淡道:“幽云遵命!”
倚弦與幽云兩人各自向洪鈞老祖行了一禮,轉身飛遁而去。
這一切都被受傷的桓沖瞧在眼里,他心下更覺惱怒已極,不顧自身傷勢,大步走到洪鈞老祖面前,道:“師尊,此事因弟子而起,所以無論如何,敢請師尊準許弟子也去搜尋元都。”
洪鈞老祖細細盯著眼前這名天資聰穎的弟子,好半晌才道:“也好,不過你多帶幾位師兄弟,切記要小心行事。”隧即轉首望向南極仙翁。
南極仙翁當然知曉他的心意,當下道:“洪鈞老友,不如讓小徒楊戩與桓沖賢侄同去吧。”
洪鈞老祖點頭同意,楊戩與桓沖兩人這才尾隨眾弟子而去。
推門而入,耀陽不由愣住了。
只見房間亮著粉紅色的燭光,四周洋溢著一股撲鼻的香氣,一人低頭坐在床上,紫衣輕羅,長發如瀑,臉頰艷紅欲滴,正是梅若冰。
梅若冰見耀陽開門進來,便抬起頭來,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先是臉色一白,然后又一陣暈紅,撲到耀陽懷里,嗚咽道:“耀大哥,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可是我不是存心氣走小仙姑娘的。”
耀陽被梅若冰抱了個正著,暖香滿懷,薄薄的內衫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體,仿佛充滿了燃燒的火焰,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撩人情思,抱著一個酥軟的身軀,聞著那幽幽的處子之香,再看著梅若冰那張猶若海棠帶雨的臉龐。
他想起懷中這個可愛的女子,不但救過自己的性命,而且她爺爺梅清遠在回山之時還特意叮囑要他好好照顧她,再一想到小仙被氣跑也是她無心之言,耀陽哪里還有半絲責怪她的意思,連忙輕擁著她,安慰道:“冰兒,別難過,大哥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梅若冰抬起頭來,驚喜地看著他:“耀大哥真的不生我氣了?”
耀陽看著她那嬌艷無比還掛著淚珠的俏臉,只覺有一樣東西自體內生起,令他忍不住便要俯下身去親吻那張臉,眼看兩人越靠越近,那股欲望也越來越強烈,幾乎就要呼之欲出……四片唇已經輕輕吻在了一起,梅若冰伸出纖纖玉手勾住耀陽的脖子,耀陽只覺得一物奇滑,自梅若冰的嘴里探入,伸入自己的嘴內,且不停地挑動自己的舌頭,那正是梅若冰的丁香之舌。
耀陽心神一蕩,血脈賁張,一股烈火自心底騰地燒了起來,那已到了極點的情欲再也無法收拾,猛然暴漲,情不自禁地噙住那細小嫩滑的香舌,輕輕吮吸起來。
耀陽略帶粗野的占領梅若冰溫潤的嘴,不停地攪動,時而直入,時而打轉,時而亂動,品嘗那特殊的甘甜,而且一雙手不停地在梅若冰柔軟而光滑的身上游走,時而粗野,時而溫柔。
兩人的舌頭在靈巧的纏綿交歡,而雙手在對方身上游走的同時,也將彼此的衣服去得一干二凈。耀陽抱著梅若冰重重倒在錦被上,伴著耀陽第一次充滿無限激情的動作,兩個人漸漸水乳交融在一起……
急促的喘息慢慢平穩了下來,最終只有細微的呼息。
激情過后,梅若冰滿足地伏在耀陽懷中沉沉睡去。初嘗這人欲大事后,耀陽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剛才那種沮喪與失望全都拋到了腦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昂斗志在他心中生起,無論如何,命運總是由自己主宰的,他耀陽也一樣!
次日清晨,天剛拂曉,眾人便買了一些馬匹、干糧,啟程繼續朝西岐進發。
經過了昨晚一夜溫柔,耀陽的頹廢之情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激昂斗志,騎在高頭大馬上顧盼四方,感到格外神清氣爽。
人兒大是驚訝,道:“耀大哥,有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
耀陽微笑不語,望向梅若冰,梅花若玉面一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佯裝無事一般,惹得耀陽哈哈一笑,只覺心情愉悅無比。
伯邑考策馬上前,跟進耀陽身邊,兩人策馬并行,伯邑考低聲問道:“耀公子,昨晚的事情想得如何?”
耀陽正在回味昨晚的旖旎纏綿,聞言一怔,不知是何緣故,他忽然有了一種沖動,那是重造肉身后在妲己挾制下所產生第一次沖動的感覺,不由脫口而出道:“煩請告訴娘娘,我愿意與她合作,不過……”說到這里,他促狹地眨了眨眼睛,道,“……我有一個條件!”
伯邑考微愣,道:“什么條件?”
耀陽手中馬鞭一揮,在空中“啪”地摔響了一聲,雙目中精芒湛現,道:“只要娘娘肯陪我一夜即可!”語罷,他哈哈大笑,雙腳一夾馬腹,大喝一聲“駕”,驅馬馳向陽光普照的前方。
西行這一路上,只要方便,耀陽便與梅若冰共度春宵,他畢竟是少年血氣方剛之人,初嘗這等床笫之樂,猶如蜂之逐蜜,一發而不可收拾,愈發與梅若冰顯得如膠似漆。人兒初到人界,依然每天纏著耀陽問東問西,但她為人天真爛漫,心無所求,與梅若冰處得倒還算合洽。
行不了幾日,眾人便到了臨潼關。臨潼關不愧為殷商五關之一,眾人皆擔心費仲與尤渾會假借紂王旨意,下令五關守將沿途攔截,過關時會被認出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商議一陣后,決定在城墻僻靜處,由耀陽輪流背負姬昌與伯邑考以“風遁”出關。
如此一來,他們以同樣的方法輕松地過了臨潼關、潼關、穿云關、界牌關四關,一路無驚無險。
不過數十日,眾人便出了汜水關,汜水關便是殷商與西周之隔,出了汜水關,便是金雞嶺,然后是首陽山、桃花嶺,再過燕山,便是西岐之地了。
一眾人行過燕山,沿途所見,行人讓路,禮別尊卑,民風淳樸,人民皆豐衣足食,山川秀麗,果然人杰地靈,耀陽自小便生活在動亂之中,觸目所見皆是餓孚遍野之地,何曾見過這等太平盛景,對姬昌不由越來越加欽佩,相反對妲己所言西岐已然大亂臨頭之象卻有所懷疑,但也奇怪,妲己自從那晚以后便不再出現,耀陽也無從找她質疑,只有將疑問存在心里。
這一日行至天黑,離西岐城已然只有七十里之遙,眾人借宿于民居,雖說西岐民風淳樸,但那戶人家得到大把金銖也自歡天喜地,全家老小都搬到左鄰右舍,把整座房子都空出來給耀陽眾人住。
眾人吃過晚飯,各自閑聊了一會兒,便歇息去了,耀陽卻被人兒纏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房中,他一回到房中,便掩了門,和衣躺在床上。跟往常一樣,過不了一會兒,他便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門被人輕輕推開,又輕輕的關上,來人走到耀陽跟前。
耀陽猛地一個虎跳,抱住了來人,來人嬌嗔道:“耀大哥,你凈會欺負我!”
耀陽嘻嘻一笑,雙臂環抱著梅若冰惹火的身材,道:“冰妹,等會你才知道什么叫欺負!”說著便吻住了梅若冰的嘴,兩人自從歡好以后,在沒人時稱呼得自然更是親密了。兩人忘情地吻了好一會兒,梅若冰才嬌喘連連地推開耀陽,耀陽給她勾起了欲火,哪里肯放過她,一把把她按在床上,正在寬衣解帶之際,猛聽得“篤篤篤”聲連響,卻是有人在敲門。
耀陽與梅若冰正要入港,不由都呆了一呆,不知是誰在這種緊要關頭敲門,耀陽只有問道:“誰啊?”
姬昌的聲音門外響起:“耀公子睡了嗎?”
耀陽心里大叫不爽,道:“侯爺有什么事嗎?”
姬昌猶豫了一會兒,方道:“我想與耀公子出去走走,有些事想與你談談。”
耀陽略一沉思,便道:“好!侯爺稍待。”于是穿衣爬了起來,梅若冰有些不依地拉著他的衣袖,耀陽低頭親了她一下,低聲道,“冰妹,我很快便回來!”
當下穿好衣服,將床上帳幔放下遮住梅若冰,開了房門,朝站在門外的姬昌行禮道:“侯爺,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找我嗎?”
姬昌笑了笑道:“公子且和本侯出去走走吧。”
耀陽不明白姬昌找他到底是什么事,見姬昌這么說,也只有跟著向外走去。
這時,夜幕早已低垂,一輪圓月掛在天上,清光無限。
耀陽隨著西伯侯慢慢向前走著,西伯侯時而抬頭看月,時而長吁短嘆,偏偏不與耀陽說一句話,耀陽滿腹疑問,都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憋了半天才忍不住問道:“侯爺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嗎?”
“唉!”西伯侯終于止步長嘆了一聲,道,“公子覺得這殷商天下的大勢到底如何?”
耀陽不知姬昌怎么會問他這個問題,便道:“這個……小人自幼粗野,對這些不大懂。”
“耀公子大智若愚!”姬昌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殷商紂王昏黜,整日沉迷于酒色,造肉林,作酒池,群臣上諫,便又造炮烙、蠆盆之刑,朝中的忠誠之士紛紛遭其慘刑,且寵信奸小之輩,讓費仲、尤渾這等小人把持朝政,令得八百鎮諸侯紛紛反抗,天下大亂,群侯吞食,大王居然全不在意,只是派崇侯虎這等小人消滅反抗之人,卻不知崇侯虎狼子野心,另有他圖,唉,大商天下危矣。”
耀陽聽西伯侯暢談天下大勢,且眼前局面居然了如指掌,不由大為嘆服,道:“侯爺無須擔心,以侯爺之德,西岐定然太平無事。”
哪知姬昌聽到他這句話后,更是一聲長嘆,娓娓而述道:“公子有所不知,你這幾日經過之處,見民眾皆各安其生,便以為西岐真的太平無事,卻不知西岐早已存在頗多隱患,本侯或生或養有百子之多,且各有文韜武略,但這也造成了他們誰也不服誰的脾氣,本侯在或還能壓制他們,但是本侯這段時間被大王囚禁在天牢,伯邑考曾與本侯說,西岐有不少風言風語說本侯已然被害,眾子誰也不服誰,各自為政。唉,雖然目前還是隱忍不發,但這有如支撐整座殿房之柱基,一旦出現一小道裂痕,天長地久,裂痕越來越大,終有一日會令整座殿堂也會隨之而毀。”
耀陽見他把西岐說這么岌岌可危,一時也想不出什么話來安慰他。
卻聽得姬昌又道:“如今天下大亂,耀公子身具不世之才,不知將來有什么打算沒有?”
耀陽心中一動,姬昌的話正觸動了他的心思,他自天牢救出姬昌,原來就是要依靠他做一番大事,但同時又想先尋到自己最親的人倚弦,加上不明白姬昌這么問到底有什么意思,便道:“耀陽生來便是一凡俗小子,能有什么鴻圖大志,只希望找到失散的兄弟,那就是上蒼最大的庇佑了,除此之外,再無他求。”
姬昌眼中猛露精光,直直盯著耀陽,耀陽給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正暗自嘀咕之際,誰知姬昌竟然一言不發,一撩長衣,當他的面屈尊半跪了下來。
堂堂天下四大伯侯之一的西伯侯竟然給自己下跪,耀陽不由嚇了一跳,也連忙跪了下來,道:“侯爺這是做什么,折殺小人了,侯爺快快請起。”
姬昌說什么也不肯起來,道:“本侯懇請公子可以助西岐一臂之力!”
耀陽忙道:“侯爺請起,只要侯爺吩咐,耀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姬昌這才站起來道:“如今我西岐正是多事之秋,內憂外患,加上我這次私自逃離朝歌,不日便會有大軍前來討伐西岐,如果公子不相助的話,西岐危矣。”
耀陽聽得心頭一動,姬昌提出來的要求正是他所要達成的,就在這一剎那,他幾乎便要脫口答應,但還是硬生生忍住,問道:“可是侯爺為什么認定我能解西岐之危呢?”
姬昌遙望天上群星點點,道:“本侯自幼通曉陰陽八封之術,公子其貌相大異常人,鳳睛龍鼻,猿臂熊身,天庭飽滿,玉堂神光朗照,定然決非常人,異日必然大有作為,故而本侯才求公子助我解西岐之難!”
耀陽聽得半信半疑,如果自己真的有如此相貌,為何以前所有相師都說自己與倚弦是十生十死,九死無生、孤苦夭折之相呢?就連那姜子牙也這么說!難道說自從自己重塑肉身后,整個人不但改了樣子,連運道也改變了不成?
想到這里,耀陽不由興奮莫名,如今西伯侯把如此一個建功立業的良機擺在自己面前,怎么可以輕易放過,便適時應道:“侯爺放心,只要我耀陽能做到的事,便決不會讓侯爺失望。”
姬昌大喜,胸中宛若去掉一塊大石,喜道:“如此一來,本侯就放心了。”
倚弦與幽云兩人一路飛出蜀山劍宗,來到荒寒落寞的冰原極地,皚皚冰雪,漫漫無垠。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他與身邊佳人,倚弦登時覺得與幽云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幽云卻自顧自一路疾趕,四處飛掠去尋找元都的行跡,絲毫不理會倚弦,冰冷如斯使倚弦每每望而卻步,心中早已藏匿許久的話始終無法說出。
兩人就這樣一路行去,不住飛遁掠縱,半日有余便踏遍了這蜀山劍宗周遭方圓百里的地方,雪崖冰壑,巖洞獸穴,無一不到,然而始終一無所獲。
心事重重的幽云這才想起臨走時師尊叮囑的話,當下停下腳步,扭頭對倚弦冷冷道:“易公子,臨下山前師尊曾對幽云說過,若是以明劍玄心佐以龍刃誅神,或可感應到元都體內元真劍的本元劍靈,畢竟此人修煉劍宗秘法數百年,相信怎都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洗去本體經脈的劍靈痕跡。”當下將元真劍的劍靈稟性以及如何感應之道一一告知倚弦。
倚弦聽到幽云好不容易開口說話,卻又是為了尋人之事,心下禁不住十分失望。但隨即想到既然能夠借此讓幽云略作休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下爽快道:“我盡力而為……仙子請稍等片刻。”
幽云也不理會他,自顧走到一旁打坐,趁機恢復方才一路疾行所耗之元能。
倚弦討個沒趣也不著惱,閉上雙眼將神識思感全副沉入明劍玄心之中,緩緩催動體內的龍刃誅神。霎時間,方圓數百里之內數百道劍靈感應由龍刃誅神映入他的神識之中,倚弦心中震驚萬分,原來此法竟然這等奇妙,當下從其中搜索幽云所述元真劍稟性的劍靈,這著實讓他頭痛了一番,最后他的思感烙印終于鎖定一把稟性與之相似的劍器。
他緩緩睜開眼睛時,幽云正站在那里冷冷盯著他,倚弦也不多說怕她惱怒,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找到,然后轉身飛向空中。
倚弦與幽云隨著龍刃誅神的神識思感一路西去,行不到數十里的路程,兩人忽見前方不遠處,道道異芒激射沖天,隱約傳來叱咤激斗的聲音,更時不時傳來擾人心神的詭異呼嘯。
倚弦猜想定是蜀山弟子發現元都蹤跡與之發生沖突,因為他感應到元都就在附近,轉首望向身邊佳人。幽云也正是如此想法,早已催動身形直射激斗之處射去。
兩人破開云霧,那呼喝聲越來越響,其中詭異難聽使人發狂的咝咝厲嘯更加清晰。奔得近了,透過夜霧,隱隱約約瞧見十來人在雪原中激斗,地上橫七豎八躺了數具尸體。眾人中間有兩人背靠背緊貼一起奮力抵擋,周邊七八名黑衣人穿梭重疊,不停進攻。
倚弦與幽云兩人凝神查看,見不是蜀山弟子,心中登時大為心安,但眼見周邊眾人以多欺少,心中不由又起了不平之意,當下飛身靠近,準備看個仔細。
在距離十余丈處,倚弦終于看清這圍斗的數人,各個都是法道修為頗高的人物,尤其是周邊的數人,俱是一流高手,舉手投足之間所發出的攻擊威力之強,令人瞠目。
倚弦曾在九離魔族的“瑯寰洞天”遍閱魔宗典籍,雖然未參透其中奧義,但對于魔宗元能特性以及施展特征,都已有一定了解。此時目睹眾人游斗雖不過些許工夫,卻已瞧出周邊的數人雖然衣服一致,但并非同是魔門的一族高手。
倚弦心中疑竇叢生,正尋思間,忽聽幽云驚道:“受擊兩人是當日煉獄頂上離開的元象與元杵前輩!”
倚弦渾身一震,仔細瞧去,見被圍攻的人果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兩兄弟,心中登時大怒,惱恨魔宗奸邪不守諾言,當下祭出龍刃誅神,長嘯一聲直射戰團而去,幽云緊隨其后。
魔宗眾人發現有人接近,當下躍出一人遠遠喝道:“不管兩位是那邊的朋友,我圣宗在此處理本門事務,還請回避!”
倚弦身在空中,朗聲喝道:“你們這些魔宗妖孽,不守諾言,小爺正要教訓你們!”遂又對元象、元杵兩人呼道:“兩位前輩莫慌,晚輩前來相助!”
說罷,倚弦也不再與對方廢話,揮動掌中的龍刃誅神,就近向那發話的魔人攻去,幽云也不遜色,如一朵清理脫俗的蓮花一般飄蕩到戰圈當中。
一陣兵器交鳴之聲乒乒響起,火星激濺中,魔宗眾人如鬼魅般穿梭,手上兵器齊齊飛舞,將倚弦等人團團圍住。一道青藍色冰焰“呼”地從龍刃誅神劍尖噴出,登時擊中一名黑衣人前胸,那人慘叫一聲,雙手拋去兵器朝胸前掩去,還未觸及全身已變做冰晶,混亂中被人一撞“咔啦啦”地碎裂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又有兩個黑衣人凄聲慘叫,一個全身衣裳寸寸破裂,皮肉翻飛,鮮血激射,體內驀地長出無數綠色的藤蔓,轉瞬間被藤蔓絞死。另一個腦頂迸裂,鮮血、腦漿以及其他液體如噴泉飛涌,沖天怒射,紅白黃綠交相混合,四下灑落,原來是元象、元杵兩人奮起神威做出最后一擊,然后身軀中了數擊,轟然倒下。
魔宗眾人穿行交錯,雖因折損三人而面露懼色,卻也未曾退縮,凝神守念繼續激斗。
倚弦心中焦急,與幽云兩人雙雙護住元象兄弟,奮力激斗。可就在此時,倚弦腳下的雪原寒冰忽然碎裂,四散激射而出,一道人影伴挾著凜冽劍氣玄能沖射而出,直逼倚弦而來。
驟生變故,場中眾人均是一愣,倚弦卻在最短時間做出及時反應,或許因為龍刃誅神的緣故,他早已發現此人正是早已埋伏附近的元都,但卻不曾料到他會躲在冰下偷襲。
千鈞一發之際,他側身避開劍勁,卻見元都一劍偷襲倚弦不成,掌中利刃掉轉方向,余勢不減直指幽云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幽云哪曾想到背后會有劍勁忽襲,猝不及防之下,劍心感應雖讓她堪堪躲開一劍重擊,但“元真劍”所蘊劍氣已然悉數襲入她體內,幽云悶哼一聲,嬌軀向后倒飛出去。
倚弦哪曾料到元都是此聲東擊西之計,睚眥欲裂地怒吼一聲,龍刃誅神已然化作一道紫龍怒擊而出,元都一擊得手并不戀戰,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登時遁去。
倚弦這一劍并非針對元都而去,下意識的他早已預料到元都下一步的行動,元都不過想讓他們無力追擊而已,是以倚弦這一劍乃是針對一眾魔宗黑衣人所放。幽云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卻與倚弦仍然相當默契,黑衣人眾懼怕“龍刃誅神”,再看元象兄弟已然倒地不起,也就相互打個招呼,紛紛飛遁而去。
倚弦與幽云為免再受攻擊,帶著元象、元杵兄弟一路遁去,這一路狂飛猛遁了約有百里路程,倚弦終于耐不住心中擔憂,阻住幽云身形說道:“仙子,我們還是在這里休息一下吧,你身上的傷……”
幽云冷然打斷道:“我沒事!”
倚弦看了一眼身際的元象兄弟道:“可是這兩位前輩恐怕已經不能再拖了!”
幽云這才停下遁法,從身上掏出一瑩色藥瓶遞給倚弦。
倚弦知是蜀山療傷丹藥,連忙接過,立時按下云頭停在一處山坳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開啟手中瓶蓋,將清香四溢的丹藥放入元象兄弟口中。
不多時,元象、元杵兩兄弟相繼醒來,睜目看到倚弦就要掙扎起身相謝救命之恩,倚弦連忙壓住兩人不讓他們亂動,責道:“兩位前輩剛剛服用了幽云仙子的丹藥,先好好休養一陣,有話留待后說。”
元象、元杵兩人對望一眼,齊聲嘆道:“我們兄弟已經時間不多了!”
倚弦聞言驚道:“兩位前輩怎能存有如此想法,晚輩會盡快將兩位送到玄宗,相信到時候其他魔宗妖人絕對不敢上門挑釁,對你們不利!”
元象與元杵對望一眼,像是做出某種決定一般。然后元象首先搖頭嘆道:“唉,因為我們兄弟的一意孤行,其他兄弟的靈魄全部落入魔宗人之手,我們兄弟如果不是不甘被抓,妄自施展噬靈毀元之法逃遁,此時只怕也不會在此與小兄弟說話了。而現在我們的靈元枯竭,已是必死之身,倒不如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報答小兄弟你二次援手之恩。”
倚弦忙搖頭道:“我幫你們只是因為看不過眼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元象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后氣息變得愈加渾濁,一邊照顧身旁的兄弟,一邊說道:“小兄弟,你可知為何魔門中人始終不肯放過我們兄弟嗎?”
倚弦搖了搖頭。
元象苦笑一聲,道:“你附耳過來,老夫有個關于魔門的大秘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