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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紙條之謎 (1)

4月2日 星期六 下午2點

馬克漢頹然地陷在中央大桌旁的一張椅子里。

“警官,我們現(xiàn)在就叫那兩個仆人過來問話吧!”

希茲一邊應(yīng)道,一邊走到廊外,叫手下人去找仆人過來。一會兒,一個臉色陰沉,高個子的男人怯生生地走過來,一副心驚膽戰(zhàn)地樣子,等著問話。

“這位就是派因,”希茲介紹道:“是這的管家。”

馬克漢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這個老頭。管家大概有60歲的年紀(jì),長得非常高大,甚至于高得有點過了頭;為了配合這一高度,他的手腳也比常人大一號;衣服雖然熨燙得很妥帖,但看起來并不太合身;鼓垂的眼袋包著眼珠子,臉色也不大好;嘴巴大得就像裂開的西瓜。但是身體還算結(jié)實。總的來說,這個管家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哦,原來你就是迪拉特教授的管家啊!”馬克漢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你來這兒有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有10年了吧。”

“這么說,自從教授從大學(xué)退休后,你就一直在呆在這里啰?”

“對。”管家回答道,聲音沙啞而沉重。

“對于今早發(fā)生的案件,你了解多少內(nèi)情?”馬克漢開門見山的問法,并沒有使這位老管家感到手足無措。

“我對此一無所知。當(dāng)時在書房的迪拉特教授吩咐我去找史柏林先生,此外,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教授曾告訴過你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當(dāng)時教授說‘羅賓被謀殺了,快去找史柏林回來’,僅此而已。”

“教授真的說‘被謀殺了’這樣的話嗎,管家?”萬斯急切地接口問道。

而管家此時躊躇了一下,臉上顯出一副戒備的神色。

“是的,教授的確是說了‘他被謀殺了’這句話。”

“那么當(dāng)你要去找人的時候,是否也看到尸體了呢?”

萬斯的眼睛雖然老是盯著壁畫,但是一直追問著管家。

管家派因再次思索了一陣兒,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

“是的,我打開地下室的門,一眼就看到躺在射箭場上的那位可憐的先生……”

“你當(dāng)時一定感到很吃驚吧,管家?”萬斯的問話一點兒也不客氣,“你有沒有用手動過那位可憐的先生,或者那根箭啊,弓啊什么的?”

管家黯然的眼神中掠過一道閃光。

“當(dāng)然沒有,先生,再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唉……”萬斯頹然地嘆了一聲,又問:“那么你看到那把弓了嗎?”

他瞇起眼睛,好像在拼命回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

“這個——很難確定。但是我想,應(yīng)該是看到了吧?或許沒有。總之,我想不起來了。”

萬斯好像對管家的回答感到索然無味。于是,馬克漢又繼續(xù)問話。

“當(dāng)那個德拉卡過來串門的時候——也就是今天早上9點半的時候——你看到他來了嗎?”

“是的。他一般都會從地下室里進出。當(dāng)他經(jīng)過我的房門口時,曾和我打過招呼。”

“那么他也是按原路返回的嗎?”

“我認(rèn)為是這樣的。我還在二樓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回去了——他家就在這后面。”

“好的,我知道了。”馬克漢伸了伸腿。“今天早上,是你給史柏林和羅賓開的門嗎?”

“是我。他們大概是在10點左右來的。”

“他們在客廳里等迪拉特小姐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呢?”

“沒有聽到。今早我一直在亞乃遜先生的房間里忙著整理東西,沒有注意到別的情況。”

“哦!”萬斯又有了精神,聚精會神地看著派因,“你說的是三樓后面的那個房間——有陽臺的那間嗎?”

“沒錯。”

“這真是有意思——教授也是在那兒的陽臺上看到那具尸體的——難道你會不知道教授也在那個房間里嗎?你剛才不是說直到教授吩咐你去找史柏林,你才知道有事情發(fā)生嗎?”

管家的臉霎時變得慘白。我看到他的手在不住地顫抖。

“我好像曾去過別的地方——”管家若有所思地說道,“對了,我曾離開過亞乃遜的房間,去了一趟洗衣房……”

“原來是這樣。”萬斯放心似的點點頭。

馬克漢悶悶地抽了一陣兒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桌面。過了好久,他才問道:

“今早還有沒有別的訪客來過?”

“沒有。”

“你有沒有想到與今早這起案件相關(guān)的一些事情?”

管家呆呆地望著前方,使勁地搖頭。

“唉,羅賓先生是個熱情、受人喜愛的紳士,怎么會有人對他下如此毒手——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萬斯把頭仰起來。

“實事求是地說,我對此并不能肯定。你怎么知道這不會是一場意外呢?”

“我也說不清楚。”他淡然地回答。“不過我多少還懂得一點箭術(shù)——或許這樣說有些失禮,請原諒——我看到了羅賓先生的尸體,上面插的箭應(yīng)該用來打獵的。”

“你的觀察可細致啊!”萬斯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你沒看錯。”

顯而易見,管家的話并沒有給我們帶來一些直接的線索,因而馬克漢告訴管家談話結(jié)束,并將女仆傳喚了過來。

女仆剛一進門,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張與管家派因酷似的臉——她和她的父親長得可真像。女仆差不多40多歲,個子很高,長得很瘦;嚴(yán)謹(jǐn)拘束,一張長臉,手腳也很寬大,由此可見這一家族一定有著過多的內(nèi)分泌。

在問了幾個問題之后,我們知道她叫碧杜兒,五年前丈夫去世,成了一名寡婦。經(jīng)由父親的推薦才來到教授家里幫忙。

“你今天早上什么時候出的門?”馬克漢問道。

“差不多10點半。”女仆聲音低沉,渾身繃得緊緊地。

“什么時候回來的?”

“中午12點半。那個人就已經(jīng)守在門口了。”女仆憤憤地看著希茲警官,“他像對待罪犯一樣對待我。”

希茲不由得苦笑道:“時間是沒錯。我當(dāng)時告訴她不要到下面去,她就發(fā)火了。”

馬克漢點點頭,但并不是很清楚實際的情況。

“那么,你對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情,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嗎?”馬克漢凝視著她,接著問話。

“我能知道什么?我當(dāng)時還在杰佛遜的市場里買菜呢!”

“那么說,你也沒有看到羅賓和史柏林了?”

“在我將要出門的時候,他們曾穿過廚房到地下的射箭房去。”

“那么,你有沒有聽到過他們的談話?”

“我從來不偷聽別人!”

女仆的態(tài)度惹惱了馬克漢,正當(dāng)他要發(fā)作時,萬斯搶在他前面,溫柔地對女仆說道:

“請不要誤解檢察官先生的意思。他要問的是,在他們打開門進來的時候,你是否無意中聽到他們所說的話?”

“或許他們的房門是開著的吧,可我從不去在意這些東西。”她仍然固執(zhí)地說。

“那你是否看見,除了他們兩個,射箭室里是否還有別的什么人在?”

仆人眉頭緊皺,以探問的眼神看著萬斯。

“或許還有別的人吧!”她慢吞吞地回答:“好像德拉卡先生也在。”她的語氣中透著狡黠,薄薄的嘴唇上泛過一絲惡作劇得逞似的笑容,“他今早曾來過,來看望亞乃遜先生。”

“哦!德拉卡先生今早曾來過這兒嗎?”對于這一消息,萬斯好像很驚訝。“這么說,你看見他啦?”

“他進來的時候,我剛好看見。不過他回去的時候——或許是我并沒有注意到。他總是這樣鬼鬼祟祟地。”

“鬼鬼祟祟?難道不覺得很古怪嗎?……你外出的時候走哪個門?”

“從大門!由于地下室被蓓兒小姐布置成俱樂部了,因而我一般都從大門進出。”

“今早你去過射箭室嗎?”

“我沒有。”

萬斯坐直了身子。

“好的,非常感謝,問話就此結(jié)束。”

等女仆一走出房間,萬斯就起身踱步走到窗前。

“馬克漢,我們好像把追蹤的方向搞錯了。”

“這房里所有人都被我們問遍了,可是絲毫沒有頭緒。要找到突破口,必須先沖破他們的心理防線才成。這里的每個人似乎都隱藏著各自的心事,害怕被別人發(fā)覺自己的秘密。他們所知道的一定比他們透露給我們的要多得多。到目前為止,我們所掌握的情況或許與真相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就以時間為例吧,有很多個地方都對不上號。我們剛才所聽到的很多情節(jié)或許根本不可信。”

“或許是我們的思路出現(xiàn)了問題。”馬克漢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不審問這些人的話,我們根本無法查處問題的結(jié)癥所在!”

“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萬斯又踱回中央的大桌旁。“這樣下去,問得越多越糊涂。就連那位迪拉特教授也并沒有全部的實情告訴我們。他一定隱瞞了什么——或許他另有苦衷,但其中必有內(nèi)情。他會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才把弓帶到屋子里來的?亞乃遜同樣對此感到疑惑不解,可見他看問題總會切中要點,思維敏捷;還有那個熱衷于戶外運動,身體強壯的女孩。她陷于感情的糾葛,但又不愿意傷害別人,試圖想把自己和身邊的朋友從情感的漩渦中救出來,她的確非常善良,但有些不切實際;那個老管家派因卻又是另一個樣子。他故意隱瞞的部分,一定藏有驚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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