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給的“報復”
- 成長
- 快樂的守望者
- 2412字
- 2011-12-26 09:35:10
雪停后,天就晴了,那天陽光正好,風卻更冷了,大家都在做作業,文軒和陳星說著話,開起玩笑,正說得高興,陳星突然不說話了,文軒還劈里啪啦說個不停,末了,發現就剩自己說話。文軒抬起頭,看陳星正在安安靜靜寫作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文軒抬起胳膊捅捅陳星,問:“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文軒滿以為會和過去一樣得到一個認真的回答。誰知道,文軒得來的卻是一張帶著怒氣的臉:“去去去,別吵,我要做作業!”文軒愣了:“怎么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就成這樣了?是她要說話的,怎么現在反倒讓我不要吵?”文軒想:“嗯,也許她說話說累了,我還是做作業吧。”盡管文軒這樣安慰自己,努力不去多想,但陳星那張令她難受的臉總出現在眼前,她覺得,是不是自己說錯什么話了,讓她生氣了?
那天中午,文軒一個人去吃的飯,向來一起行動的陳星和李悅早早地離開,沒有等文軒,甚至沒有招呼她。
文軒帶著迷惑的痛苦在擁擠的食堂吃完一個人的午餐,她心里莫名地憂傷起來:“為什么一個人吃飯會這么別扭呢?”洗碗時,她才想明白:自己習慣了和她們一起吃飯,突然之間單飛當然會別扭!自從陳星坐到李悅和文軒中間,她們三人幾乎是天天一起吃飯的,邊吃飯邊聊天,文軒是太習慣這種生活了。文軒想:沒事兒的,過兩天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又在一起了。
然而,事實并不是文軒想的那樣,陳星和李悅幾乎是把文軒隔離起來了,兩個人一起做作業討論問題,再也不叫上文軒,吃飯打水也再不會把文軒帶上。看著她們倆親密的身影,文軒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她趴在課桌上,想到陳星和李悅,傷心地哭了。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她們要這個樣子。文軒努力地想當天的談話,自己并沒有說什么讓她生氣的話呀。
但文軒想:既然有可能是自己說錯話了,就少不得要主動認錯道歉了。文軒抹干眼淚,有了精神,她要主動去搭理她們,文軒心里又構想好了她們三個的故事:自己主動示好,她們三個又回到快樂友好的過去。
那天,文軒買了小零食,下了課,文軒正要掏出吃的,陳星和李悅就上廁所去了,文軒的心小小地失落了,不過一想到很快她就可以和她們一起,文軒心里又明朗起來。她緊緊捏著小零食,臉上露出微笑,她相信,這零食是她們和好的引子。
兩人回來后,文軒拿出零食說:“請你們吃東西。”陳星冷漠的臉上掠過一絲意外,復又面無表情地看著文軒笑得燦爛如花的臉,說:“你吃,我不要。”說著就拉著正想說什么的李悅出去了,文軒的臉僵在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同學們都在做作業,還好沒人看見這尷尬的一幕。文軒把頭轉向窗外,迷迷糊糊中看見站在陽臺上的陳星和李悅,那是她們曾經最喜歡站的地方,對面望過去就是那株常開不敗的月季花。
文軒雙手托住下巴,讓自己的頭揚得高高。淚還是滑在了臉頰,這個時候,文軒心里最想知道的是,李悅想說什么。也許李悅本來就沒有和自己生氣,只是陳星。是陳星拉走了李悅的,也許李悅……
想到這里,文軒開始恨,恨陳星,一想到是陳星讓李悅和自己疏遠起來,文軒心里對她的愧疚就蕩然無存了。本來她覺得陳星生氣是自己的錯,現在不了,文軒覺得:“陳星生氣不過是她自己的事,與我本來就沒有關系,我并沒有做錯什么。而且,是她搶走了李悅的友情。我和李悅本來好好的,結果……不過,要承認,陳星來了之后,自己是要開朗快樂多了,有些事也不愛鉆牛角尖了……”
突然,文軒發現,陳星對自己所做的不就是自己曾對李悅做過的嗎?“真的很諷刺,這是我的報應嗎?這是陳星為李悅報仇來了,呵呵呵,這下自己可笑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明白李悅的心情的,可是,沒有到那步,就永遠無法知道這種痛苦。李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自己帶給你的傷害是這樣嚴重,現在老天報復我了……”
文軒使勁地捂住自己的頭,拿拳頭捶著:“頭又痛了,不要想這些,不要想這些……”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文軒腦袋里反反復復出現陳星和李悅的事,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在乎和她們建立起來的友誼,她不愿意失去,更不習慣失去。文軒也努力過,她放下自尊和驕傲,向陳星道歉,問她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不滿意,有不滿意的地方就說出來,自己改。但陳星臉上還是冷冰冰的,只說文軒沒錯。這讓文軒覺得自己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她反復地想,努力地改,可是,陳星并沒有告訴她錯在哪里,一切都是盲目的。
文軒也曾讓自己清醒過,學習是關鍵,先放下這檔子事,等考試過去了再說。班主任也說過一切都不重要,考試為大。但文軒是個死心眼的人,她沒辦法讓這件事擱在心里而不去想。
事情過去四天了,在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只是招來別人的冷漠后,文軒真的傷心了,那天晚上,她久久不能入睡,還是那些問題,還是那些人,在她腦袋里轉個不停。終于入睡了,文軒做了個長長的夢,她夢見陳星和李悅以及班上的很多同學,聯合起來孤立了她,她哭得很傷心。早晨起床后,文軒覺得很累,渾身乏力,頭痛得快裂了一般,睜眼都困難,她在鏡子里發現眼睛紅腫著,眼球布滿血絲。文軒就是以這樣的狀態參加了班主任的單科考試。
文軒無力地趴在陽臺上,嚴言靠過來,要說笑話給她聽,發現她臉色不對,忙問怎么了,文軒強打精神說沒事。嚴言往她頭上一摸,嚇了一跳:“怎么這么燙?你發燒了呀!”
“我沒事,吹吹風就好了。”
“你感冒了,還吹風!走,去醫務室拿藥。”
說著就拉著文軒走。文軒摸摸自己的頭,發現真的挺燙。她還想掙扎什么的,可是自己沒力氣,就只能由著嚴言了。
到了醫務室,醫生阿姨正在看報紙,嚴言說:“阿姨,她感冒了,發燒呢。”阿姨放下報紙,站起身,看見是文軒,說:“你怎么又感冒了呀,我看看。”文軒無力地笑笑。
打了針,吃了藥,昏沉!嚴言讓文軒去請個假,回寢室睡一覺。文軒拒絕了。
下午,考試成績出來了,文軒竟然沒有及格。文軒只看了試卷上的分數,就把試卷丟書里了,不看錯在哪里,也不試著找答案自己修改。她走出教室,哭了一場。
天晴朗了幾天,又陰暗下來。花園里的花還開著,這是常開不敗的月季花,文軒不知道這是什么品種,她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花——這朵謝了,那朵開,四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