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思芙蓉間
- 寂寞相思碎欲染
- 相思芙蓉間
- 1717字
- 2011-09-09 14:48:19
第三集相思芙蓉間
——白衣流紗,半截羅裙,掩不住的,是膝下迎著冬霜的粉肌玉骨。纖細,柔弱,如牽絆了他幾十年的回憶。
殘色,荷花消零。玉衣樓,正如一朵憂傷的殘荷。或許,她安靜得太久了,竟不知,她,在為誰寂寞?
樓上。已有人聲。霧也開始蔓延,把晨霜的寒意,緊緊裹在了懷里。
樓,是暖色的琉璃瓦,覆著藏青色四壁。墻上刻著許多異樣的符號,有魚水共舞,有弋鳥高飛,還有,鴛鴦溺水。
樓內已起了舞,蕩出幾聲笳歌。悲歌。是悲歌。玉衣樓,一個沉默了太久的名字,振臂而歌之時,竟也脫不了幾分凄涼。
“見過國相大人。”一個中年男人,拖著略微發福的身軀,躬著身站在堂上。一身商賈裝扮,嘴角,掛著一彎職業性的笑。
“不必多禮!”國相揚了揚手,不問來人是何目的,因為他知道,來人自會道明。這十年來,從未變過。
那中年男人卻也不說話,只拍了拍手。隨后,便有二位青衣奴抬了一個紫金大木箱。腳步很沉,似乎,抬著很重的東西。木箱被打開,透出了明黃色光芒,似乎,要把這白日的光輝,都比下去。
等待,終是如此漫長。許久之后,光芒散盡,一襲白衣迎風而出。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雖然看不清她的臉,憑直覺,該是個美麗的女人。
國相一怔,第一次有人以這樣的方式,送一個女人給他。來人是誰,終于,他開始猜測。
“玉衣銜珠,小禮不成敬意。”中年男人依然笑著,依然不多說一句話。
而堂上,那白衣女人已開始舞了起來。舞姿搖曳,如翩飛的蓮,高貴,卻惑亂人心。
蓮花舞。國相驚愕,這個名字,何時起已深深埋在了他的心里。三年前,一曲蓮花舞,讓一個女人成為了他的妃。卻也讓那個曾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潮蝶,從此癡傻癲狂。
“坐到我的身邊來。”他倒要看看,能把蓮花舞得如此美麗的,是怎樣的女人。白衣流紗,半截羅裙,掩不住的,是膝下迎著冬霜的粉肌玉骨。纖細,柔弱,如牽絆了他幾十年的回憶。
“潮蝶!!”他失聲叫道。
女子也不理會,只是走到國相的身邊,不笑,也不說話。似乎,她本就是安靜的。
“你的禮,我收下了。不知,有什么可以為閣下效勞?”
中年男人終于開了口:“東有綾羅璧,北有琉璃珠。南無青玉樓,何來往生集?這幾句民諺,不知,國相可曾聽過?”
“自然聽過。”
“既如此,吾輩的目的,國相這般的人物,自是不用說了吧。”
其實,整個墨宮城只要不是癡呆,誰又不知,東璧的老板飛煙,想要收購青玉樓和往生集呢。
而,這個中年男人,正是飛煙,他并沒有傳說中的俊逸與瀟灑,反而多了幾分俗態。中年男人見國相猶豫,便又拍了拍手。
那堂上白衣,竟又舞了起來。魑月舞。這次,她舞的,是魑月舞。每一步,都狠狠觸痛了他(國相)的心。
“夠了!你回去吧,這幾日本王公務有點繁忙。到時,我差小奴前來通報消息!”身為國相的他,又何嘗不知,墨宮四大商賈與四王有著莫大聯系。縱然自己權柄天下,如果四國聯盟,他豈能應付得過來。
中年男人也不驚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笑:“那,國相大人,小民告退了。”
夜半之月,你身為國相,也會眷戀嗎?飛煙走后,國相狠狠抓住女子的腕,恨隨著他的指尖,滲進女子的血肉里。
“國相,莫不懂憐香惜玉嗎?”女子也不嚷,只是哀怨地看著國相。
為何,那雙眼里竟有同樣的哀怨,那樣相像,那樣真實。不由自主地,國相吻上了她的唇,輕啟她半掩的白衣流紗。羅裙之下,她的腰間,印著一彎紫砂月,是上弦之月。香薰之下,看不清它的光亮。
此時的情,到底,云幾分,雨幾分,是否恰似那夜夜驚覺的回憶。她穿上半掩的衣衫看著國相,依然是那樣哀怨的凝望:“妾,要看看君的王妃。那個傳說中,美麗的女人。”
“她,已不再是從前。”
女人打斷他的話:“就算已成過去,我也只是想看一眼。難道,就一眼,國相也不能讓妾如愿么?”
“我就差位蓳衣奴,送你去長亭。蓳衣奴可在!”
“國相,蓳衣奴領命!”衣色青青,蓳衣長恨,他,亦是剛剛“長亭”那個擾了國相雅興的奴仆了。(長亭,是國相府的禁地)
“妾就先行離去了!”
女子走到樓口,國相方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舞妃。”女子卻不回頭,只是會心一笑,然后離去。舞妃走后,國相喚來兩名小奴,吩咐道:“你,去調查舞妃的來歷。”
正是:休說生生花里住,惜花莫把花期誤。
我是人間一浮萍,哪得歸臥美人膝。
都道少年盡風流,滿腹國恨怎能醉。
玉衣殘夢盡消零,身兼高位在異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