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婚后,前夫帶兒子排隊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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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6評論第1章 我累了,離婚吧
“阮太太,你這次的腦瘤切除手術危險性極大,我建議還是先通知你先生,做好最壞的打算。”
江夏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天。
結婚七周年,她才二十八歲,卻被醫生宣判死刑。
江夏站在幼兒園門口時,耳邊似乎還回放著醫生的診斷通知。
阮愿朝一見到她,眼睛瞬間亮了,“媽媽?”
兒子的話把她拉回現實。
江夏站在幼兒園門口,才剛張開雙臂。
江夏剛把兒子抱進懷里,小家伙卻掙扎著從她懷里出來,眼神里透著一絲失望。
“媽媽,怎么是你來接我啊?”
兒子稚嫩的嗓音把她拉回了現實,他正滿臉失望地埋怨著。
“明明爸爸說好了會帶辛柔阿姨來接我的,你來這里干什么?”
“你要是來了,辛柔阿姨肯定就不會來了!”
江夏原本要把他攬入懷中的動作頓住。
她在得知自己確診腦瘤時,最擔心記掛的就是兒子,所以才會推掉公司下午的會議來接他回家。
可江夏沒想到,阮愿朝竟是根本就不愿意看見她。
江夏耐著心,“朝朝,媽媽想你了,所以特意過來接你的,你看見媽媽不開心嗎?”
她此刻真的很想把兒子的模樣刻在腦海里,好讓自己能永遠記住他,想要能和他再多抱抱,哪怕只是說說話也好。
“但是媽媽你來了的話,辛柔阿姨就不能來了。”阮愿朝不情愿地嘟著小嘴,“今天是辛柔阿姨和爸爸認識八周年的紀念日,都說好了要帶我去海洋館玩的,我連禮物都給辛柔阿姨準備好了。”
江夏呼吸窒住,心臟處都傳來密密麻麻撕裂的痛意,也不等她再說話,阮愿朝就推開了她。
“媽媽你快點走吧,我不想讓辛柔阿姨看到你。”
江夏被這一推,整個人毫無防備地摔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媽媽你真笨,辛柔阿姨就不會像你這樣,她還會打泰拳呢!”
江夏嘴唇嚅動,“朝朝,我是你媽媽……”
但阮愿朝哪有心思聽她說話,只是一味抱怨著,“媽媽,你能不能自己回家去啊?辛柔阿姨不想看到你,你也別掃我們的興了。”
江夏沉默了許久,但沒有說話。
她只是平靜地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可阮愿朝始終滿眼期待地盯著另外的方向,沒有再理會過她的存在。
“呵。”江夏極小聲的嗤笑了下。
她在笑她的蠢,也笑她的傻。
最后,江夏回到車上,讓司機先開回別墅區。
司機問:“太太,那小少爺呢?”
“他有更合適的人來接,不用我在這里礙眼。”江夏平淡開口:“開車吧。”
見江夏臉色不對,司機也識趣地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順勢轉移話題。
“今早我送小少爺來幼兒園的時候,他給我看了專門做的賀卡,上面畫著一家三口,說是做給紀念日的。”司機笑道:“今天是先生和太太的結婚周年,他肯定是專門做了賀卡送給太太您的,小少爺真是懂事。”
江夏聞聲,目光頓了下。
隨后,她才開口:“那張賀卡不是送給我的。”
她甚至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那張賀卡是送給辛柔的。
江夏看著屏幕上的聊天框,對方回復消息的時間還是在上月,一句簡短的“嗯”透露著疏離冷漠。
就像阮慕淮這個人一樣,讓人覺得無法靠近。
她的指腹敲打在屏幕上,編輯了一條又一條的消息,可最后都被她刪減干凈。
【今晚還回來嗎?】
這條消息像是凝聚了江夏最后的勇氣。
良久后,對面才跳出來一句。
【今晚公司要開會,不回了。】
江夏攥著手機的指腹都被掐得發白,鼻尖滿是酸澀。
她已經記不起來這是第幾個她單獨過的結婚周年了,也想不起來上次她和阮慕淮見面的日子了。
兩人結婚這么多年,但卻比陌生人還要生疏。
放在前幾年的話,江夏會打個電話過去,放低身段希望對方能換個時間。
可在知道自己已經是癌癥晚期后,她突然沒那么在意了。
無論是阮慕淮還是阮愿朝,她都不在意了。
車子停穩在阮家別墅外。
下車前,江夏盯著屏幕上只言片語的聊天框,沉默了好一會兒后,還是撥通了對方的視頻電話。
她只想在最后的時光里,至少可以和父子兩人,一家三口過一次周年紀念日。
鈴聲響了十秒后,視頻電話被接通。
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屏幕對面,依舊是冷冰冰的神色,但眉眼間少了平日里對她的不耐。
江夏剛想開口就聽到屏幕外傳來的打鬧笑聲,熟悉得讓她當場僵住。
“找我有事?”
“我想問問你今晚的會議能不能換個時間?”江夏深吸了口氣,“我們一家三口已經很久沒一起吃過飯了。”
阮慕淮蹙眉,“非要在今天?”
“對,今天。”
“非要在今天?”阮慕淮有些不耐煩了,他揉了揉眉心,“江夏,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耍什么小性子?”
這次江夏沒有讓步,語氣十分平靜。
“阮慕淮,我們是夫妻。”
她把這句話每個字的話音都咬得特別重,目光一寸都不肯從阮慕淮臉上移開。
“我只是想要我們一起吃頓飯,有那么難嗎?”
阮慕淮沒有說話。
但江夏清楚,他這是徹底不耐煩了。
她剛想再開口,鏡頭就忽然調轉到了別處,阮愿朝的小臉出現在屏幕內。
他臉上的不耐煩和阮慕淮簡直是如出一轍的復刻,撅著嘴不滿的道:“媽媽你怎么就是聽不懂爸爸的意思呢?”
“我都說過了我和爸爸要和辛柔阿姨去過紀念日,你還要打電話過來問問問。”
“爸爸和我都更喜歡辛柔阿姨,因為媽媽你實在是太掃興了。”
這些話刺在江夏心頭上,實在是太痛了。
阮愿朝是她當初拼死生下的早產兒,從小體弱,是她熬過了不知多少個日夜陪護照顧長大的。
但自從阮愿朝記事后,他反而和江夏疏離了不少,主動去親近阮慕淮。
剛開始江夏還覺得父子感情融洽是好事,可在發現兒子越來越疏遠自己后,她才察覺到了問題。
“朝朝,不能這么和媽媽說話,媽媽會傷心的。”
一道溫和的女聲在屏幕外響起,即便對方沒露臉,江夏也能猜到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