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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各有路

修士以血海丹田為爐鼎,煉化天下萬族成蠱,是為蠱修。

“嘩——!嘩——!”江水激蕩,水花拍在臉上冰涼刺骨。

隨波逐流的木盆中,嬰兒被冰涼的江水激得睜開眼睛,艱難轉動孱弱的脖頸。

他看向四周,清澈的眼珠子里滿是難以置信。

有限的視野里他只能看到灰暗的天空和木盆高高的邊緣,他想要站起,卻發現自己現在的手腳短小無力——我?怎么變成小孩了?

我在哪?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江流想發出疑問,但是尚未發育完全的喉嚨里出來的,只有嬰兒響亮的啼哭。

他艱難回憶,這才想起一些關于自己的事情。

不久前,江流只是一個地球上普通的三無青年。

我好像是……聚會上多喝了幾杯同學帶的酒——然后就昏過去了。

“假……酒……害人!”孱弱的嬰兒口中,竟然勉強吐出一句扭曲的話來,足以見得前世的怨恨有多深。

因為肉身容器太小,靈魂過大,江流的意識很快陷入了沉睡。

而承載他這一世肉身的小小木盆,卻還在江水中隨波逐流,眼看就要傾覆。

也是他命不該絕,恰好被一個此時在江邊洗衣的婦人發現。

那婦人發現了隨波逐流性命堪憂的江流,回頭看一眼背上熟睡的女嬰。

婦人嘆了口氣,將女嬰的襁褓解下放在地上,蹚水從齊腰深的江水中,救下了隨波逐流的棄嬰。

“可憐的娃咳!咳咳……”小婦人把江流連著木盆抱上岸,用女嬰的襁褓布給已經凍僵的棄嬰身上擦干水漬,這一動作冷得女嬰哇哇大哭起來,“嗚——嗚……不哭不哭、咳咳……娘給你找了個伴嗚——嗚……”

此時承載江流靈魂的嬰兒身體,已經因為冬日的寒風和冰冷的江水浸濕而凍僵了。

一個身無寸縷的嬰兒,在這寒冬臘月被遺棄在江上漂流,居然還能活到現在,本身也是天大的奇跡了。

今天若不是這婦人搭救,估計也死透了。

“多狠心的爹娘啊,沒留一件衣服,也沒留個認親的信物。你隨江水漂流而來……就叫你江流吧。”小婦人這就算給孩子取了名了,隨后她背著洗干凈的衣服,左右手各抱著一個嬰兒回家去了。

……

六年后。

江流帶著臉上還掛鼻涕的妹妹姜陵,一大早就來養母的墳前上香磕頭。

他在墳頭插上用一條魚換來的三支線香,隨后拉著妹妹下跪磕頭。

江流欠這位婦人的恩情,還未有機會報答,她就在去年死于寒冬后的一場小小傷寒。

“老娘保佑,今天我和妹妹就要去測靈根,若是我們中有人測出靈根,一定買最大的豬頭來孝敬您老!”江流在墳前一邊磕頭一邊許愿。

去年冬天,養母臨死前想吃一口豬肉,他們兄妹倆跑遍了整個村子也未能求來——這也成了他們永遠的遺憾。

“弟……哥哥,我還想吃柿餅。”妹妹姜陵被寒風吹得垂下老長的鼻涕,拉著江流的衣角搖晃討吃的。

江流在三四歲的時候,就漸漸恢復了前世大部分記憶、意識清醒之后。

因為不甘心對一個還在吸鼻涕的小屁孩叫姐姐。于是他冒險從山里的老柿子樹上,摘來幾個柿子削皮曬干做成柿餅,賄賂姜陵改了稱呼。

從那以后姜陵開始改口,他就是哥哥,姜陵是妹妹了。

說此事冒險,是因為村子之外的山林里,常有妖獸出沒。

聽說是因為這些年有修士在這附近地界往來掃蕩,這附近已經沒聽說有什么大妖了,但尋常的小妖卻是常見。只不過懾于修士的庇護,妖獸不敢進入村子殺戮凡人。

他自從記憶恢復,意識清醒之后,也漸漸搞清楚了自己現在所處的是一個修仙世界。

此地屬于南蠻地界,口音與江流前世的南方口音相似,文字則是介于鳥篆和隸書之間,江流適應生活倒是不難。

江流他們所生活的村子,住的多是一些得肺病的老礦工,還有就是些缺爹少媽的孩子。

村子里的大多數人都沒有屬于自己的田地,靠著給村里少數幾家富戶做佃農糊口,或是諸如洗衣做飯,照看家禽家畜的短工,來換取一點果腹的糧食。

姜陵身上穿的,還是她去世的母親留下的舊衣服裁剪出來的。

江流身上穿的干脆就是獸皮和破布條縫合出來的,保暖效果更差。

不過他天生陽氣重,極為耐凍,莫說吹吹冷風,就似乎寒冬臘月下河摸魚也不在話下。

但若不是家貧吃不飽,誰愿意寒冬臘月下河呢。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凡人,想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就是成為修士。而踏入修仙界的第一道門檻就是靈根。

好在,每年冬至左右的時候,總會有巡游的修士來村子里給滿六歲的孩子測試靈根。

一旦測出靈根,那人的命運將天翻地覆。

御劍飛行,暢游天地。

斬妖除魔,求仙問道。

若是沒有靈根——就只能一輩子當佃農,或是選擇去礦場挖礦這樣危險的生計。

為了等這一天,江流忍辱負重,什么臟活累活他都干。

只要能換些吃的,他都搶著去做。

就因為此前偶然聽到一句——體格健壯的孩子更容易測出靈根,他盡可能給自己還有妹妹姜陵賺取食物,補充營養。

所以雖是一貧如洗,江流窮到自己內褲都沒得穿,也要為兩人多掙一口吃的。

如此,勉強糊口的兩人,身體發育才沒落后于同齡人。

他踮起腳尖,從樹上扯下一片干枯的樹葉,江流在給妹妹臉上的鼻涕擦干凈后,便拉著她前往村長家參加測靈。

江流的這個妹妹從小單純愚鈍,說得好聽是開智較晚,說得難聽就是弱智。

……

今年參加測靈的孩子加起來,似乎剛好十個人,按照往年的規律,能測出靈根者大概十之一二。

此時幾個孩子在村長家門口聚成一團,跺腳搓手抵御嚴寒,他們在刺骨的寒風中已經等待許久。

“你們看——!”有人指著遠處喊。

江流抬眼望去,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見到修仙者。

一個騎著黝黑大蜘蛛的青年修士,這大蜘蛛的蛛腿長而有力,蹦跳起來一躍有幾丈之遠。

孩子們大多嚇得使勁往后擠,膽小的甚至癱軟在地,江流要雙手拉著才沒讓妹妹姜陵逃去。

雖然他也覺得這修士有點詭異,但是既然他們身后的村長面色如常,他只能說服自己鎮定。

冷靜……

“陶仙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原本在后面的村長穿過這些孩子,上前幾步行大禮迎接。

這老家伙下巴甚至能貼到膝蓋,真是諂媚到家了。

那蜘蛛背上坐著的修士拍一拍蜘蛛的頭,那比一頭犍牛還大的蜘蛛光芒一閃,竟然就憑空消失了。

這也是法術嗎?

說起來,雖然近距離見到修仙者是第一次。

但江流以前確實還遠遠見過一次修士——那還是幾年前,他剛恢復前世記憶不久。

那天夜里他被尿憋醒,出門時聽到遠處天邊的動靜,抬頭望去,恰好看到夜空中,一條青色巨龍張牙舞爪,飛過了村子上空,一道白色“流星”緊隨其后。

巨龍飛過的時候江流被氣流沖倒,沒來得及看清,不過那道白色流星飛過的時候,江流好不容易定睛看到了一些東西。

那白色流星似乎是一只白色的神鳥,神鳥背上隱約有個人影。

雙方的身影在黑夜中閃爍,隨后直入云霄,又是幾番廝殺過后,巨龍被彗星擊敗,向東逃竄……

江流把心神從數年前的回憶中拉回到眼前。

雖說現在眼前這修士的坐騎有些詭異嚇人,不過這修士的外表形象還是有幾分符合他記憶里的刻板印象的。

衣帶飄飄,美髯發冠。

“小周啊,一年不見你又胖了許多啊,倒是越來越不像你爺爺了。”陶仙師雙袖一擺,走上前來。

從他口中的話,不難推測他的實際年齡,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年輕。

年過半百的村長在這陶修士面前急著拍馬屁:“仙師說笑了,我哪能跟祖父比啊,里面備了酒菜,您何不先歇歇腳,等會再忙也不遲啊!”

兩人隨后進門,大門“嘭——”一下關上。

十個孩子卻被關在了門外面,面面相覷。

江流唯一不明白的是,他們這十人里,甚至村長的孫子,也都被關在了外面?

去年的時候他曾遠遠看過有仙師過來測靈根,當場就挑出一名有靈根的孩子,馬上就帶人走了——怎么今年這么拖延?

江流他們都不知道——此刻屋內酒桌前,村長已經誠惶誠恐地跪下,朝著手握酒杯的仙師連連磕頭。

“陶仙師!求求您了,我就這一個孫兒了!這些年我為您的事盡心盡力,您就幫我周家這一回吧!”村長磕頭如搗蒜。

村長他的祖父已經去世多年,家族中早已沒有修士撐腰,否則也不需要他下跪求情了。

陶仙師今年來,不只是為了來篩選有靈根的孩子。

以往他每年來這樣的凡人小村子,都是來挑出些有資質的,賣往一些修仙世家大族賺個靈石和人情,若是資質差些的就賣去小門小戶做雜役。

說是雜役,給修士做雜役,也得是有靈根有修為的,一般凡人是無法勝任的。

往年他來,都是幫幾個小地方招收雜役。

但剛才村長才知道,陶仙師今年受人所托,要將小孩賣去的這個地方,是尤其臭名昭著的——血蟲谷。

“仙師!我祖父生前一向與您交好,若是您今日不愿幫這個忙,我這一門就要絕后了啊……”周村長狗一樣爬過去抱著陶仙師的腿痛哭。

前輩道友的后人如此,陶仙師自然也拉不下臉拒絕了,拍拍村長他圓滾滾的大腦袋,示意他放手。

“好了好了……我豈會忘記當年受你祖父引薦之恩,你那孫兒自小服用你祖父那師門的秘藥,想來自是有靈根的。我等會也不用測了,所有人一起帶走,我先將你那孫兒送去你祖父的師門,剩下的都往血蟲谷送去交差,”陶仙師說這話的時候風輕云淡,“你知道等下出去……該怎么說吧?”

為了把人都帶走或者說騙走,陶姓修士今年并不準備在這里測靈。

村長大喜,擦擦弄臟的額頭又站起來躬身敬酒,隨后兩人又是一番推杯換盞,直到酒足飯飽。

……

“吱呀——!”大門打開,陶仙師臉色如常,倒是村長喝得醉醺醺的,臉色發紅。

“你們今年走運了,仙師要把你們都送入仙門,還不謝恩?!”村長紅著臉沖他們喊話。

這十個快要凍僵的孩子紛紛拜謝。

掃視一眼一直等在外面沒有離去的十個孩子,這名姓陶的修士點點頭,既然都是自愿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這樣想著他往儲物法寶里一掏手,十張符紙就一張接一張飛了出來。

黃澄澄的符紙上面有些看似雜亂無章的花紋。

正是眾人看的目瞪口呆的時候,符紙唰唰唰自己翻轉、折疊起來,眨眼功夫就都變成了黃色的小人,部分花紋正好拼成簡化的人臉。

“來,一人騎一個。”陶仙師說著又取出一只玉瓶,從瓶中取出十滴靈液。

每只紙人被靈液浸潤頭部后,都迅速拉伸、膨脹起來。

巴掌大的紙人很快變成常人大小,并且向前彎下腰來,像是等人來騎。

陶姓修士也取出了自己的大蜘蛛坐騎,隨后招呼江流等十個孩子坐上紙人。

江流看到紙人后其實已經感覺到不對勁,這會兒正想拉著姜陵悄悄逃走,但是不曾想拉住她的時候,妹妹姜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她突然轉頭沖江流哭:“哥!我們什么時候回來,我還有個柿餅藏在家里。”

這番言論惹得幾個孩子一陣嘲笑,尤其是村長的那個孫子。

江流的這個妹妹,或許是開智比較晚,總有些呆呆的感覺,也因此他們兄妹在村里更加不受同齡人待見。

也幸虧是有江流在,否則去年干娘死后,這妹子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別人數錢。

當下,兩人被所有人盯著,暫時是沒機會逃了。

江流心中嘆口氣……時也命也,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流摸了摸紙人,只覺得這紙人摸起來的觸感除了像紙,還有點充氣玩偶的感覺,飽滿而有彈力。

一番折騰后,十個村里的孩子都坐到了紙人的背上。

人上去后,紙人的雙手反抱鎖住乘客的腿,給人的屁股一個坐的位置,同時也有點像防止他們逃跑的設計。

村長不知何時來到他孫子身邊,小心翼翼把一只口袋遞給他,又檢查了一番塞在他懷里的信:“東西拿著,信件千萬收好了,到了那里,記得寫信回來。遇事能忍則忍,外面不比家里……”

“哎呀,知道了!”村長孫子不耐煩打發他的爺爺。

他還不知道,此去一別,再見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眼見萬事妥當,陶姓修士揮揮手出發,十個背著孩子的紙人一齊轉身,隨后跟在他的黝黑大蜘蛛坐騎背后跑了起來。

這黢黑大蜘蛛的速度奇快,幾個蹦跳便飛出去十數丈。

背著他們的紙人也是腿力驚人,排成一排緊跟上。雖比不上那蜘蛛跳躍的靈動飄逸,不過看起來似乎不像活物那樣需要休息。

眨眼間,十余人的身影就從村長家門前消失了。

村長的孫子心中激動難耐,當他想起回頭看的時候,只能遠遠看到一個渺小的人影了。

而江流則是一直在看前方,他從小長大的村子迅速消失,周圍的景色飛速變化,很快就離開了他們過去熟悉的地區。

……

一行人大概跑了半天時間,陶姓修士終于減速,一眾紙人也慢慢停下。江流摸著紙人,只感覺跑久了以后紙人似乎變干癟了一點,應該也是有消耗的。

“那個姓周的小子,你下來。”陶姓修士手中掐一個法決,將一段話收起來,“受貴門周氏前輩所托,送其子孫后人,入長劍門拜師。”

陶姓修士說完將指尖的光點彈出,光點打在前方的山林中,在近乎透明的結界上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做完這些后,他用那玉瓶靈液給紙人補充能量。

等到村長的孫子下了紙人,遠處的山林里,發出一片樹木扭曲的聲音,幾棵大樹緩緩挪動,竟讓出一條道來。

姓周的村長孫子猶猶豫豫,往前走了幾步想回頭拜謝的時候,陶姓修士一行人已經走遠了。

見到來不及了,他才重新踏上路,心臟加速怦怦直跳,摸著懷里的書信才多幾分底氣。

人各有路,有人可以靠著長輩鋪就,但大多數人只能靠自己。

而另一邊,陶姓修士已經帶著剩余的人繼續上路了。

……

江流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他已經在思考如何跑路了,只是一想到妹妹姜陵,他就感到束手束腳。

等到天色漸漸發黑的時候,又生了變故。

一眾孩子正是肚子饑餓,開始哭鬧的時候,天邊一道劍光飛過,似乎是發現了地上這一隊紙人,那劍光轉向,朝著他們飛來。

“且慢!”一道凌厲的女聲呵斥傳來,隨后一人一劍緩緩停在他們前方半空中。

江流等人仔細看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腳踩長劍,衣決飄飄。

這陶姓修士暗道不好,但實力的差距擺在眼前,他只有停下。

“不知仙子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勞?”陶姓修士下了坐騎,躬身行禮。

能無視靈力消耗御劍飛行趕路的人,修為至少比他高一個大境界。

那女修掃一眼他身后的一眾孩子,最后目光停留在妹妹姜陵身上。

上好靈根……

“這女娃,我看著眼熟,你叫什么?”女劍修彈指一點,姜陵身下的紙人隨之瓦解,她得以自由活動。

“姜……陵。”姜陵跑到江流后面,躲在他身后探出頭,怯生生說。

“真巧了……小妹妹,你身上的玉佩是誰給你的?”女劍修聽說她姓姜,臉色都柔和了許多。

“是……我爹留給我的。”姜陵怯生生說,她從小就沒見過她爹,這玉佩確實是她爹留下認親的信物,從她母親手里傳到了她手里。

聽她這么說,女劍修心中已經有七八成把握了。她手一招,姜陵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提起來,被其輕易抓了過來。

“別怕,我們是一家人,說不定我還認識你父親呢,你且放心隨我去認親,”女劍修出言安慰姜陵,隨即頭也不轉,就對陶姓修士說,“這小姑娘,我帶走了。”

女劍修對外人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但陶姓修士反倒是眉開眼笑地答應了:“恭喜恭喜,您請便!”

這種事其實也不少,某些修士云游四海,四處留情,留下血脈后便離去。

若是其后代有靈根的,到了一定時間,便會牽動其留下的信物,這樣就方便日后,修士本人,或是其家族成員將這孩子找回培養。

姜……姜家,云夢澤姜家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啊,好險好險。還好沒賣過去,不然萬一日后牽扯到我就是死罪。

陶姓修士心中捏了一把汗,誰能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孩居然有這樣的背景,而且這么巧在今天在這里被其族人尋到。

當下自己唯有做個順水人情,以免惹火上身。

“哥!我……”姜陵拉著江流的手,江流被紙人的手抱住,沒有外力幫助他一時下不來的。

那女劍修聽她這么說,又問:“你也姓姜?”

這真是天大的好機會!

“我……”

江流脖子一梗,就要大喊仙女姐姐的時候,卻被同鄉的孩子們出賣了。

“不是,他是寡婦撿來的,他是沒人要順江水漂下來的,他叫江流。”

“他們不是親兄妹。”

同村的孩子們七嘴八舌,把江流的老底揭了個底朝天。

我……

江流心中口吐芬芳,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機會了。

“你帶這些孩子,”女劍修對江流沒了興趣,又問那陶姓修士,“是要去做什么?”

“小人,送這些孩子去一些小門派做雜役,賺些跑腿費。”陶姓修士之前、在江流他們面前有多趾高氣昂,現在在這女劍修面前就有多卑微。

“也罷,那我也不為難。”女劍修說著伸手一勾,姜陵就被她的靈力拉到身邊,眼看著就要飛走。

小姑娘看著腳下離地面越來越遠,臉嚇得煞白,待到飛高之后,空中只留下她的一句呼喚:“哥——!柿餅藏在房梁上——”

你不能惦記一下你哥嗎?你就記得柿餅!

江流都氣笑了,他沒有再出言干擾姜陵被族人找回的事。

不過至少現在,他也算是丟掉了逃跑時會拖后腿的包袱。

罷了……你能被親族找回,老娘也能安息了……

苦笑過后,江流重新聚焦當下,尋找新的逃跑機會。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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