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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離婚
奚佳人第一次看到賀靜是在丈夫吳銘遠的副駕駛上。當時她正低頭系著安全帶,而吳銘遠,正在對著她笑。奚佳人很確定賀靜看到了她,因為下一秒,她就把雙手搭在了吳銘遠的肩上,臉一點點地靠近,而吳銘遠,并沒有躲開。
這一切在意料之外,但也沒有給奚佳人帶來太多的打擊。她一個人回了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回想起與吳銘遠的初遇。
大學時,吳銘遠是整個學校的風云人物,晚會的主持,學生代表發言,競賽的金獎,從沒少過他的身影。當時的奚佳人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相貌平平,成績平平,她從沒想過會和吳銘遠產生交集。畢業晚會后的回宿舍的路上,是奚佳人第一次與吳銘遠搭話。
那晚他們說了什么,奚佳人已經不記得了。六月末的北方,夏天還沒有完全到來,落日后的涼風里,奚佳人只記住了吳銘遠的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彎下腰,與她四目相對,然后問她,可以給他她的聯系方式嗎。
見了幾次面后,他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奚佳人不知道吳銘遠為什么喜歡她,她也從沒問過,兩個人正常地戀愛,正常地結婚。
在他們的婚禮上,親朋好友無不贊嘆吳銘遠真的是一個好歸宿,不管是他的家世還是他的能力,都稱得上完美。在無數對吳銘遠的贊嘆聲中,奚佳人努力尋找著自己的聲音,那我呢,我的能力怎么樣,我的家世可算與他相配,這樣的我是他喜愛的嗎,我呢,也深愛著他嗎。
但這點思索很快被淹沒在了一聲聲恭喜中,奚佳人走入了這段外表光鮮亮麗的婚姻。很多個吳銘遠不在家的日子里,她一個人望著天花板發呆時,也會幻想這段婚姻破碎的場景。也許是偶然遇到他的白月光,讓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奔向她,也許是他的秘書,在辦公室依偎在他懷里。
婚后的奚佳人作為家庭主婦,經常會幻想這樣的場景,只有溫存后依偎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那么重,那么真實,她才會出現片刻的安心。
而今天看到賀靜的挑釁后,奚佳人長嘆一口氣,像是終于等來了預告多年的火山噴發,看著巖漿一點點吞沒她的婚姻。
奚佳人叫了外賣,把兩人交往時愛吃的都叫了一份。坐在餐桌前等吳銘遠回來。夕陽從廚房的窗子照過來,灑在餐桌上,奚佳人一如既往的發呆,她腦海里閃過媽媽的責備,閃過丈夫的傷心,閃過自己離婚后的可能的辛苦,最后想到了婚禮那天,她站在舞臺的盡頭的畫面。她清晰的記得,當時她在想,也許這段婚姻會有一天走到盡頭,但最可能的還是天長地久,不要那么悲觀,這段雙方家長都看好的婚姻不會不幸福的。如果真的有結束的那天,
“那就離開吧。”
奚佳人的目光聚焦在餐桌上,與此同時,吳銘遠開門的聲音響起,奚佳人循聲望去,見他手里還拎著酒和補品:“你不是說下周要回家,我給爸媽買了些禮物,就不跟你回去了,你帶過去吧。”
“好。”奚佳人應了下來,這好像是她在四年婚姻上最常說的話,他總是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從不需要她去安排。
吳銘遠洗了手走過來,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過階段忙完了帶你出去玩玩怎么樣,結婚時公司太忙了,都沒有度蜜月。”奚佳人的心撲通撲通越跳越快,完全聽不清吳銘遠都說了哪里,整個人沉浸在把那句話說出來的緊張中。
“我們離婚吧。”
吳銘遠愣了下,輕笑一聲:“別鬧,佳人,我知道過去很久了,但是我們再補一個蜜月嘛。”
“我是說,我們離婚吧,我今天看到你和賀靜在一起了,在車上。我之前在你公司的團建照片上看到過,她挽著你的手,我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她只是你的秘書而已,可是今天我親眼看到了她吻你,你也沒有拒絕。”
吳銘遠的眼睛不自然地飄了下,卻也不得不看著奚佳人的眼睛。他有些驚訝,他本想哄一下她然后解釋一下,但奚佳人的眼中并沒有淚水,甚至看不到一點傷心,平靜的像一潭死水,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縱使是自己有錯在先,但是看到妻子如此平靜地講述自己的出軌并提出離婚,一股怒氣還是忍不住升了起來。奚佳人看吳銘遠突然站起來背過去,輕易察覺到他的怒氣,她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好像出軌的是她一樣。
奚佳人盯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吳銘遠轉了過來,留下一個“好”字,就轉身離開了。
再見吳銘遠時,他已經叫律師擬好了離婚合同,吳銘遠分了她一筆錢,兩套房子,一套在B市,一套在奚佳人的老家。
提及父母,雙方都很默契的表示先不讓父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
在民政局門口,吳銘遠像初次見到她時那樣把著她的肩膀,看向她的表情滿是愧疚和心疼:“佳人,以后好好生活,有什么困難隨時可以找我。”奚佳人點頭應下,隨后兩人邁向相反的方向,結束了這場本不該同行的旅程。
收拾行李,郵回家,坐車回家接行李,忙忙碌碌的三天里奚佳人并沒有時間去緬懷自己的婚姻。直到把最后一點清潔做完后,她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攤在了剛剛拖好的地上。
離婚后的奚佳人住在老家的房子里,還不敢回鎮上去看爸媽。這套房子是兩人剛結婚時吳銘遠為了在市里住著方便買的。臨江的頂樓復式,那是奚佳人第一次向吳銘遠提要求,因為這樣一套房子是奚佳人從小的夢想,可是她得到這套房子后卻沒來住過幾次,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吳銘遠生活在B市,很少回M市,自己回來也是跟父母一起住。
奚佳人在這房子里宅了一個星期,沒有和任何人聯系。這一個星期基本都是昏昏沉沉的睡著,沒怎么看手機。直到吳銘遠的電話打來,奚佳人才意識到原來已經過了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