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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女孩站在破舊的屋門前,一身藍白的初中校服洗得發白。她聽著屋子里的叫罵聲,物品被砸落,轟聲炸地,一點也不想開門進去。
“錢呢?你把錢藏哪兒了?再不拿出來,我砸死你!”男人狠戾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女人不甘示弱:“我哪有錢,你自己想想,你有一分錢拿回來?”
他們動起手來,女孩終于忍不住打開了門,沖了進去。不一會兒尖叫聲隨之而來,女孩沾滿鮮血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瑟縮在角落里,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
陡然間天地旋轉,空間碎裂,女孩被撕成一片一片,陷入無盡深淵。
“席向陽!席向陽!!”講臺上的蔣老師怒不可遏。席向陽剛從噩夢中驚醒,抬頭看到中文系有名的禿頂魔頭在盯著她,“席向陽同學,我們剛剛講到哪里了?”
旁邊的室友立馬指了指課本上的圖片,席向陽心領神會,“講到《俄狄浦斯王》。”
“哼,坐下!”蔣魔頭走回講臺,繼續上課。
席向陽心想,完了估計這門課的分數怕是要“掛彩”。
最近怎么老做噩夢,晚上失眠嚴重,而且夢到的還是四年前的事。
終于熬到下課,哈欠連連的席向陽和室友立馬飛奔出教室,結果卻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你沒事吧?”李詩吟一邊道歉,一邊觀察對方。
“沒事,沒事……向陽?向陽真是你!”被撞的女人明顯是中文系的老師。剛下課,抱著書本,面容明艷動人,穿著知性又優雅,一頭海藻般的長發垂到腰際。她看到席向陽,明顯很驚訝。
“我記得你以前想學法律的,怎么考了中文系?”周竹南笑著說,語氣溫柔。
“啊,對。”席向陽明顯也認出了周竹南,眼中驚訝不散,語氣卻敷衍至極。席向陽避開周竹南熱絡的眼神,神情冷談,跟她平時完全不一樣。
“向陽,你們認識啊?”室友看看周竹南又看看席向陽。
“向陽,鄭沉的事……”
聽到這話,席向陽頭也沒回地走開,好似背后有洪水猛獸,腳步越走越快。周竹南還在背后喊她,席向陽卻逃一樣地回到了宿舍。
席向陽一直在發呆,一反往常,甚至連室友在講學校里狗血愛情八卦都吸引不了她。這時同寢的其她三個人才反應過來。
“怎么了,向陽?還在為今天蔣魔頭扣你平時分難過?你也不缺這一點分數啊。”李詩吟說完又覺得不可能,怕是跟白天遇到的那個漂亮姐姐有關系。
席向陽聞言抬起頭,笑著說:“沒什么。其實,我就是突然想起一個秘密,”隨即故意做出兇狠又滑稽的表情,“其實,我-殺-過-人!”
突然,周圍一片笑聲。
“你開什么玩笑,你一個坐過山車都腿軟的人,還殺人。”
“就是就是,寢室長你也就只能殺只蟑螂。”
“哎,你們誰買蟑螂藥了?我忘買了。”
于是三個女孩繼續剛剛的八卦。
只有席向陽在心里默默回答,我沒開玩笑。
四年前滄河縣崇流水庫。
席向陽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渾身沒有力氣,平時再警惕也沒用,架不住他們人多力氣大,一下就把她打暈了。
等她看清楚屋里的情形時,嚇了一跳,除了她還有好幾個學生,都被五花大綁著,其中幾個席向陽見過。
“金老大,你可得好好獎勵獎勵兄弟們,那什么席向陽,太難抓了,哥幾個都受了傷,要不是八哥,就又讓她跑了。”聽到這話,后面的小弟們此起彼伏的哀嚎起來。
“都閉嘴,都他娘是廢物,一個丫頭都抓不住。”扔了手里的煙,拍了拍旁邊年輕人的肩旁,“小八,你沒讓我失望,好好干。”
“是,金老大。”
另一邊的席向陽一個一個搖醒學生,這些學生差不多在競賽時都見過。要是沒記錯,那個粉裙女是全國科技大賽一等獎,老喜歡穿得花花綠綠的孔雀男是全國物理競賽第二名......那個呆毛男和小結巴倒是沒見過。
小結巴明顯被嚇壞了:“這這這,這哪兒啊?我我我我們......是不是被綁架了?”
“這還不明顯嗎?”呆毛男晃了晃腦袋,明顯是被打暈了綁來的,腦袋還有些暈,“這幫人下手真重,還好應該沒有達到腦震蕩的程度,就是手麻了。”
“他們為什么抓我們啊?我沒干過什么壞事。”
“壞人抓你有什么理由,先想辦法把繩子解開。”
孔雀男使勁掙扎著,聽著粉群女的哭腔,隨口應答了兩句,可這兩句話不但沒安慰到粉群女,反倒讓她更加害怕。
“找找尖銳物,把繩子割開。”席向陽一醒來就把整個房間看了個遍,除了幾張破床,幾張桌子,滿地的灰塵,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
呆毛男聽到尖銳物這幾個字,腦袋立馬不疼了:“尖銳物我有,我口袋里有針灸針,哦哦哦,還有一把小手術刀。”
“你為什么帶著這些東西?”
“我媽是中醫,我爸是西醫,我也喜歡學醫,我就干脆中西醫全學,多好。”呆毛男企圖用綁著的手去夠褲袋,奈何手短夠不到,“別愣著,幫幫我呀!”
“怎怎怎,怎么幫幫幫啊?”
席向陽一看慢慢站起來,跳過去,背著身用手抓起呆毛男的腳踝,把他拉了起來,“哎,你干什么?你都把我拽疼了,救命啊!”
孔雀男看懂了,也用同樣的辦法抓住呆毛男的另一只腳踝,兩個人試圖把呆毛男倒著提起來。
“你倒是抬一下屁股啊,這樣手術刀就能從你口袋里掉出來了。”粉群女急地也不哭了,對著呆毛男就是一頓喊。
等到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手術刀弄出來,三個人全是汗。接著,又費了十牛三虎之力割開了繩子。
“我們現在出去吧!”
“出去個鬼,剛剛看了,外面有人守著呢!”
“哎你哭什么,我說的是實話。”
“別別別......吵吵......吵......”
“閉嘴吧,孔雀男。她本來就害怕,你還說這話。”
席向陽看不下去了,這孔雀男怎么老是惹哭粉裙女。
“哎,席向陽,你叫誰孔雀男呢?我有名兒,我叫鄧不凡。你是不是不記得我名字啊,好歹一塊參加那么多競賽,你居然不記得我這么響亮的名字。”
席向陽沒理他,這屋子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在哪里。“這到底是哪兒?該死的,連個窗戶都沒有。”
“這這這......是是是......崇崇崇流水庫。”
“你怎么知道?”
“濕濕......度大,房房房子結構,是是專門建......建水庫的。”
“小結巴,你對建筑很懂嘛!”
“不準叫我小結巴,孔孔孔雀男。”
“你叫我什么?”
“都別吵了,吵得我腦仁兒疼,現在腳踝也疼了。”
席向陽看著這四個人,再加上自己,五個人的共同點就是都在某一領域極有天賦,“清除者”,席向陽腦子里只剩下這三個字。
“你們有沒有收到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