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沉讓她好好考慮，考慮好了就去找他，他可以提前聯(lián)系國外的朋友。

回去路上，席向陽心情格外美麗，看什么都是美好的。然而一切都在暗潮涌動，難以言明。

“榮美馨，你怎么還沒給我的游戲充錢啊，我這都花完了。”這是榮美馨身邊的短發(fā)小妹。

“充，充，充，充什么充，我爸把我的卡都給停了，充不了了。”

“什么！你當(dāng)初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你答應(yīng)給我買的零食呢？”胖小妹也加入了這場戰(zhàn)局。

說著說著，雙方開始推搡起來，一個不注意，榮美馨摔倒在樓梯口，腿還流了血。兩個小妹，倒是揚(yáng)長而去。

回到高二教室，必須要經(jīng)過這個樓梯口，我怎么每次都這么倒霉啊。席向陽不禁這樣想。

席向陽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一個眼神也沒給榮美馨，榮美馨自覺丟人，硬撐著要站起來，結(jié)果失敗了。

等路過了樓梯口，宋承昊倒是先找來了。正好讓他去送榮美馨去醫(yī)務(wù)室，反正自己不能送。

說清楚了事情，宋承昊卻覺得席向陽矯情，明明是做好事，還偷偷摸摸的。

“你能送，我不能去送。”

“為什么？誰送不都一樣嗎？”

“我怕她訛上我，說是我推的她，到時候我就說不清了。”

“那我就不會被訛上了？”

“你不一樣，你就算被訛上了也沒什么事。你爸是知名企業(yè)家，你媽是機(jī)關(guān)主任，她不會怎么你的。但我就不一定了。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別再喜歡我了。”

“你，你都知道了。”宋承昊磕巴的說著話，不敢看席向陽。

“我又不傻，我一直都知道，別再喜歡我了，我們不可能。”說著席向陽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宋承昊一把拉住。

“一點(diǎn)機(jī)會都沒有？就一次，一次也行。讓我試試。”

“可能性為零的事，哪兒來的機(jī)會。”席向陽決絕地將自己的手從宋承昊那兒抽出，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如果有，我就放手，不然我不想放棄。”

“對，我有。可以了嗎？”席向陽雖然停住了腳步，可卻未轉(zhuǎn)身看他一眼。

“誰？那天校門口那個混混嗎？”悲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不管是誰，總之不喜歡你。”

以前以為只要不回應(yīng)，就可以假裝不知道，席向陽錯了。這是對宋承昊的不尊重，決絕地拒絕，才是為他好，免得他陷得太深。

回去的路上，李詩吟老是往席向陽身邊靠，偷偷瞄席向陽，又偷偷拉她的衣角，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宋承昊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去，把她們倆的手牽到了一起，“要牽就牽，磨磨唧唧的，煩死了。”說完便事了拂衣去，快速跟上前面的班主任趙云薇。

席向陽沒甩開李詩吟的手，反倒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別扭的模樣讓李詩吟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趕緊走。”

李詩吟卻依舊在笑，可這一次卻是眼中含著淚珠，“向陽，我們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嗎？我好害怕，你不要我了。”

席向陽沒說話，只是輕輕抱住了李詩吟，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個“好”。

李詩吟終于搬回了她原來的位置，繼續(xù)同席向陽做同桌。

“向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受，李天澤那個腳臭味熏得我都快吐了，我可不想跟他做同桌了，還是你好。”

“向陽，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換位置不是我去要求的，是我爸知道了，盯著我換的。我怕他讓我轉(zhuǎn)學(xué)，所以才先答應(yīng)的。”

“現(xiàn)在不怕了？”席向陽懶洋洋地問，嘴角勾著笑。

“不怕了，到時候再說，反正我就是要做你同桌，做你一輩子的好朋友。”

“嗯。”

“向陽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你們在說什么？讓我也聽聽。”宋承昊在遠(yuǎn)處聽得心癢癢。

“關(guān)你什么事，你個宋騷包，向陽是我的，你不準(zhǔn)跟我搶。就算你跟我搶，你也搶不過我，略略略。”

突然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襲來，接著樓下大喊“死人了，有人跳樓了！”

所有人跑出去趴在窗戶上、走廊欄桿上看，有幾個受不了的當(dāng)場嘔了起來。

“向陽，那是剛剛那個學(xué)姐，她跳樓了！”宋承昊大喊著向陽，席向陽沖過去一看，立馬往樓下跑。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會跳樓，她明明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接新生活了。

十幾分鐘前。

“席向陽，外面有人找你。”

席向陽往門外一看，看著有些眼熟，這不是那天廁所被榮美馨她們霸凌的那個圓臉學(xué)姐嗎？

“學(xué)姐，有什么事嗎？”

“我是來謝謝你的，向陽學(xué)妹，我后來聽說了你的事情，可是一直沒機(jī)會來找你，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說著席向陽朝門內(nèi)在互相掐架的兩個人影一望，露出一個微笑，“應(yīng)該說非常好。”跟朋友間的隔閡解開了，當(dāng)然很好。

“那就好。向陽學(xué)妹，謝謝你給了我勇氣去反抗她們。之前我總覺得忍一忍就過去了，直到后來知道了你的事，我才知道，面對霸凌，忍是沒有用的，唯有反抗。真的謝謝你。

“我以后也要勇敢面對一切，開始新生活。”

十幾分鐘她還對著我笑，可現(xiàn)在......

下樓的路上，席向陽太急，差點(diǎn)撞上了一個剛從樓上下來的水泥工，拎著水泥桶。

那個人壓著帽檐，席向陽沒看清他的臉，卻清楚地看到了他嘴唇左下角地一顆大痦子。

席向陽沖下樓，看著熟悉地臉，此時臉上只有一片死白。席向陽脫下校服，蓋在了尸體上。她往上一抬頭，看見了榮美馨得意的笑容，還有周圍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沒有一個人上前。

校醫(yī)很快趕來，緊接著救護(hù)車、警察全來了。周圍一片忙碌，但席向陽卻像失了魂一樣。

羅英明和席富安他們也來了，看到羅英明，席向陽就像回了魂一般，直接沖上去，抓著他說道：“她不是自殺的，她不可能自殺，肯定是有人要?dú)⑺！?

“向陽，向陽，你冷靜點(diǎn)。慢慢說。”席富安在一旁安撫著席向陽。

“你說她不是自殺，為什么這么說？”只有羅英明冷靜開口，他不覺得席向陽會亂說，相反他覺得席向陽的敏銳度比任何一個警察都要高，這一點(diǎn)匣五巷跟蹤那件事就說明了。

席向陽再一次踏入公安局，沒想到是以證人身份進(jìn)來的。她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絲不落全部說了出來。

“還有一個人，我覺得很可疑。”席向陽猶豫著，她沒有任何證據(jù)，要是說了自己的懷疑，他們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什么人？”回答她的只有羅英明毫無溫度的聲音。

“一個水泥工，我從樓上跑下來的時候撞見他的，當(dāng)時我跑得很急，沒怎么留意，他應(yīng)該剛從學(xué)校天臺下來。”

“你怎么知道他剛從天臺下來？”林庚引著席向陽繼續(xù)說下去。

“前幾天剛下了暴雨，雖說這兩天都是晴天，但是天臺上的積水沒那么快干，那個人的鞋子是濕的，除了剛從天臺下來，沒有其他解釋。”

林庚對席向陽越來越感興趣，這簡直就是當(dāng)警察的好料子，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想到這份上。

“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貌嗎？”

“那個人戴著帽子，看不清全貌，我只看到他嘴角左下側(cè)有一個大痦子，脖子哪兒有一個紋身。”

席向陽拿紙筆畫出了那個紋身，那個圖案正是“L”字火焰圖案，與鄭沉邀請函上的“清除者”組織圖案如出一轍。

“小羅，這姑娘你認(rèn)識啊，你幫我勸勸她，讓她考警校，這就是天生的警察胚子，不當(dāng)警察可惜了。”

林庚攔住羅英明，纏著他去跟席向陽說說。

“就她，當(dāng)警察？她不犯錯就已經(jīng)夠好的了，再說了她有前科，過不了政審，當(dāng)不了警察。”

“什么前科？怎么就當(dāng)不了警察？”羅英明早就走遠(yuǎn)了，可林庚還是不死心，“這不當(dāng)警察可惜了，多好的苗子。”

是夜，滄河縣公安局加班加點(diǎn)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