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睡得正熟的時候被手機鈴聲吵醒，一條胳膊翻出被窩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機。

“喂？”

“林辛，你怎么還在睡啊，都幾點了？”

對面柯婷婷一副火燒眉毛的聲音，電話舉過頭頂，瞇著眼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這不才6點嗎？”

“你趕緊過來，領班一會七點點名呢，你可別遲到了。”

“點什么名，8點才開工七點點什么名，有病吧？”

“不是說了今天要來一批新招的服務生嘛，大家打個熟臉，你趕緊起來啊，別又遲到了?！?

“知道啦，操！”

林辛將電話放下，翻了個身就沒了動靜。不到五分鐘，又坐了起來。

“去你媽的，當個公主還要打卡點名，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媽誰訂的規矩?！?

嘟嘟囔囔了幾句還是認命地起床。對著鏡子化好了妝，擦掉抹到嘴邊的口紅，撈起沙發上的包出了門。

結果還是遲到了。

一群穿著暴露畫著濃妝的女生坐了一排，林辛踢了踢最邊上的那個，女人抬頭看了看，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挪屁股，林辛坐下去。

“林辛，遲到15分鐘，扣100。”

剛坐下，一個穿著白襯衣黑褲子的胖子就走過來，裝模作樣的在手上的登記冊上寫了點什么。

“喂，經理，這會是飯點，堵車??！”

“昨天給你們提過醒的，都能到就你不一樣。少給我說廢話。嫌扣的少是不是？”

“操！”

林辛翻了個白眼，碎聲罵了一句，也不敢和錢過不去。

“店里招了10個兼職的，都是大學生，這會孫經理正在給培訓呢，一會過來你們認識一下，打個熟臉，相互有個照應，叫他們都機靈點。”

說著腰間的對講機就響了，孫經理說已經培訓完了，現在在下樓。

“人來了，來來站起來，一個個沒精神的樣子，用戶來了都不想點你們，站起來站起來。”

眾人哼哼唧唧地站起來，沒一會，孫經理帶著一群穿著白襯衣黑馬夾的男生走過來。

“來，都認識一下，以后你們提酒可就靠咱們這些漂亮姐姐呢。”

接著孫經理開始一個一個地介紹新來的酒保的名字，然后安排負責的包間。

“明凱。你負責VIP10到VIP20”。

聽到這個名字林辛突然一愣，抬起頭去看這個名字的主人，高高瘦瘦，濃眉大眼，一張就算在這樣亂糟糟的燈光下都看得出干干凈凈的臉。表情淡然，不想別的孩子眼睛偷偷在這些女的身上瞄來瞄去。

“行了，去忙吧。”

孫經理一聲，孩子們散開。

“小凱？”

林辛對著那個背影試探地叫了一聲，背影停住，回過頭看著一臉濃妝的林辛。眼神有些迷茫，然后試探性得喊了一聲。

“林、林辛姐？”

“還真的是你啊？”

林辛樂了，走到男生面前，這才發現男生竟比穿著高跟鞋的她還高出了半個頭。

“嗯，是我。”

“哎喲，這有好幾年都沒見到你了，這么高了，都長變樣了，我剛才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對了，你怎么來這邊了？”

“我來上學?！泵鲃P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大一剛完，來做兩個月兼職賺學費。”

“哎喲，你都上大學了啊，天啊，這時間過得真快......”

“林辛！”

林辛還想說什么，被后面的人打斷，回頭看到領班在朝自己招手，翻了個白眼又轉過來。

“你先去忙吧，回頭咱們聊。剛才孫經理說你負責的那幾個包間我熟，有事的話就來找姐姐?！?

“好。林辛姐，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機靈點，有事就跟我說。”

明凱點點頭，轉身去了包間。

林辛懶懶散散地走回來，柯婷婷一臉八卦地湊上來。

“喲，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手啊。那孩子也是這幾個孩子里面最好看的了吧?！?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那是我以前鄰居家的孩子，這不在這邊上大學呢，放暑假勤工儉學掙學費呢?！?

“喲，真的假的，敢情還真是大學生啊。”

“那可不?！?

“不過沒聽你說過你還有這樣的鄰居啊，哪的鄰居？還有沒有，我也想要。”

林辛愣了愣，推了柯婷婷一把，表情不太自然。

“死開，人家可是好孩子，別動你那齷齪的思想。對了，照顧著點?！?

柯婷婷沒注意林辛的表情，撇了撇嘴當是答應了。

“聊什么呢？你們以為這是茶話會呢是不？”

領班走過來打斷倆人說話，林辛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結果被領班推了一下。

“你推我干嘛啊？”

“VIP15的客人點你，快去。對了，上次小貝沒眼力勁當著人家面吐了，你注意點，不行了讓我來。”

“行了知道了。”

林辛拉了拉剛包住臀部的緊身裙，甩甩頭發，轉身往包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