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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每個人都有想要隱瞞的事(1)

明凱按照地址到了看守所,給之前聯系的的徐警官打了電話,沒一會,看守所的大門打開,一個穿警服的中年警察走出來。

“你是明凱?”

“徐警官你好。”

“這么多年沒見過你,長得跟個電影明星一樣的。”

“徐警官說笑了。”

“進去吧,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一會你把東西放我辦公室,有人帶你去見他。”

“那麻煩徐警官了。”

明凱被帶到一間探監房,警官告訴他人馬上過來,明凱道了謝警官就離開了,房門關上,明凱坐在椅子上陽光打到他的手臂上,甚至看得到空中飄著細微的灰塵,還有他因為緊張而有些發抖的手。

門外有響聲,接著門被打開,兩名警官戴著一個穿著灰色獄服身材消瘦的男人進來。

徐文濤在第一眼看到明凱的時候眼神一愣,然后表情變成驚喜,可明凱在看了他一眼以后就移開了視線,男人驚喜的表情僵在臉上慢慢消失。

雙手被拷在椅子上,警官告訴明凱只有20分鐘時間,然后走了出去。

徐文濤看著面前的少年,眼眶瞬間就紅了,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明凱余光看到男人的動作,抬起頭正好看到他在擦眼淚,皺了皺眉,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

“小凱......”

“不要這樣喊我,”明凱打斷他的話,看著面前臉色蠟黃毫無神氣的男人,“你不配。”

徐文濤愣了愣,低下頭,“對不起。這些年,委屈你和你媽了。”

“說得真輕巧,好像你一句對不起,我媽這些年受的苦就能抵消了一樣。”

“小玲,小玲現在還好嗎?”

明凱眼眶泛紅,徐文濤一聲“小玲”讓他想到小時候父母之間少得可憐的溫馨互動。徐文濤難得清醒的時候,會對明麗玲溫柔一些,然后就會這樣喊她。

“她死了。心肌梗塞,發病到去世不到兩個禮拜。”明凱眼眶里聚滿眼淚,他看到徐文濤一臉難以接受的表情,冷笑,“你這是什么表情,在這里什么都不用管倒輕松不是么?被你折磨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擺脫你了卻還要替你贖罪,現在終于解脫了,難道不是好事么。”

“對不起小凱,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該死,我......”

“你以為你毀的只是我們的家么,我媽和我這輩子跟你脫不了干系,那林辛呢,她被你毀掉的人生呢?”

“林、林辛?”

明凱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扔到徐文濤面前。

“我媽臨走前寫了一封信給我,你當年犯的事她都在信里告訴我了,今天我來看你也是我媽和林辛讓我來的。”

“林辛現在還......還好嗎?”

“很好,她現在和我在一起,我們以后會結婚,可是再也不能懷孕。”

徐文濤瞪大眼睛看著明凱。明凱還是有遺傳到徐文濤的,即便現在的徐文濤幾乎已經沒有了以前健康狀態下的模樣,但震驚的樣子和明凱仍是如出一轍,就像明凱再拒絕,也改變不了血濃于水的事實。

“那......那她......”

“她什么也不知道,你最好也祈禱她這輩子都不知道。”

“小凱,我知道你恨我,我......這些年,委屈你了,爸爸......”

“你閉嘴!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這么稱呼自己?你不是我爸!我沒有爸爸!我恨你這樣折磨我媽,折磨林辛!你不配當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你甚至不配當一個男人!”明凱猛地站起來身體向前傾,一拳打在桌面上,動作太激烈撞倒了身后的椅子。眼淚順著臉頰滑到下巴然后滴在握成拳的手背上,明凱瞪著眼前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呼吸久久不能平復。

“我當然恨你,我恨不得你死!你知道嗎?我恨不得現在燒成骨灰被埋在墓地里的是你!”

探監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時間到了。”

徐文濤的手銬被打開,兩名獄警帶著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徐文濤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明凱。

“小凱,替我、替我跟小玲和林辛說聲對不起。”

接著徐文濤向明凱深深鞠了一個躬,徐警官站在門口,朝明凱點點頭,示意同事將徐文濤帶走。

琴行這兩天特別忙,店長請了產假,跟自己倒班的一個同事辭了職,本來剛剛好的店員突然就剩了她和另外一個同事,偏偏這個時候還接了兩個大單子,倒班的同事要出一趟差定琴,這樣下來店里就剩了林辛一個人,連續上了快一個禮拜的全天班早早出門晚上回家恨不得到頭就睡,就連明凱回來那天她都沒有時間去接。

彭俊濤給林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索性直接去了琴行。

推開門撞到門上的風鈴,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彭俊濤遠遠聽到一聲“你好”,向店里面走了走,就看到林辛趴在一架鋼琴上調音。

頭發在腦后挽成一個團,一股劉海隨著垂在一邊,一條簡單的黑色包臀連衣裙毫不掩飾她的好身材,手上戴著一雙黑色手套,動作十分專業。

“沒想到你還會調琴啊。”

林辛愣了一下,站起來看到跟自己說話的人,將劉海別到耳后,滿眼的驚喜。

“彭哥,你怎么來了。”

“給你打電話沒人接,所以就來看看。”

“你先坐,我馬上就好。”

彭俊濤點了點頭,轉身去了休息區。很快,林辛端著一杯茶走過來。

“這么大的店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

“店長產假,另外兩個同事一個辭職一個去廣州定琴,一時半會招不到人,所以就剩我一個了。”

“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對了彭哥,那個,是小凱的爸爸有消息了嗎?”

彭俊濤看了看落地窗外,早上下了雨這會剛停,地上一片濕漉,人行道上的地磚塊有的兩頭翹,一不小心踩到泥水濺出來濺到人身上。

又濕又臟。

因為下雨而壓抑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你覺得你了解明凱嗎?”

林辛愣住,彭俊濤的問題讓她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清楚為什么他會問這么一句。

“比如他的成長過程、他的家庭情況、他的人際關系,你都了解嗎?”

林辛張了張嘴,她印象中彭俊濤不是一個多言的人,他這樣問自己自然是有原因的。原本是無關痛癢的問題,明凱小時候算是和自己一起長大,在一起近一年對他現在的脾氣性格不說完全了解也拿捏得有七八分,可是被彭俊濤這樣疑問,林辛反而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講,索性嘆了口氣,看向彭俊濤。

“彭哥,你有什么就直接說吧。”

彭俊濤意味深長地看著林辛,那種眼神讓林辛有些緊張,坐在男人對面,雙手放在膝蓋上不自覺得握成拳頭。

“你是七年前來到這里的吧,之前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林辛的臉瞬間慘白,抬頭看向彭俊濤,在對上他的視線后立刻移開。彭俊濤看著林辛咬得泛白的下嘴唇,將面前的茶杯推到她面前。林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的時候因為手抖茶杯和茶托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水撒到桌子上,林辛說了聲對不起連忙起身去拿抹布來擦。

彭俊濤看到林辛緊張的樣子突然有點不忍心在再下去。林辛收拾好桌面重新坐到男人對面,沉默了好久,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犯罪的人已經受到了懲罰,我現在過得也很好,所以,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現在只是希望小凱能夠找到他的父親,讓他們父子重歸于好,彭哥,你有他爸爸的消息了嗎?”

彭俊濤看著林辛慘白的臉和泛紅的眼眶,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搖搖頭。

“沒有任何線索,找一個很早以前就失蹤的人如大海撈針。”

“這樣啊,”林辛垂下眼睛,“那,如果知道名字呢?我可以回去問小凱。”

“重名重姓的人很多,知道名字也不一定能找到。這樣吧,我再托我朋友問問,有消息的話我會聯系你的。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彭俊濤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準備離開。

“彭哥......”林辛喊住彭俊濤,“那件事,你可以幫我保密嗎?”

彭俊濤看著林辛,即便以前在KTV的工作也是一副驕傲自信的模樣,回到正常生活里以后那份氣質不斷加強,把自己活得就像一支永遠在綻放的玫瑰花一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林辛如此脆弱的樣子。

說到底,不過一個受過傷強逼著自己挺過去的女人罷了。

彭俊濤心里嘆了口氣,朝林辛點點頭。看到她長舒一口氣的樣子心里有一塊地方糾了一下,轉身離開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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