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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可憐的惡魔
這是一個被歷史遺忘的漂浮在太平洋上的島國,由于它們有自己的編年體制,我無法用公元前或公元來形容它存在的具體年代,能肯定的只有現在已經不在了。
整個故事發生在王宮,人只有吃飽了沒事兒做時才會鬧些事出來,而并不富饒的島國所有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人全都在王宮。
島國有三大恐怖事物。
一是海怪(當然你知道那其實是海嘯)
二是神怒(也就是天氣惡劣,狂風暴雨之類的)
三便是全國人民的母親——王后娘娘。前兩怖只是局部受害,而第三怖的破壞力是全方位的,上至朝臣、下至庶民都會有受害的一天,而最頻繁的受害群體便是她的情敵們——后宮眾妃嬪。
“王后娘娘駕到”小太監清了清喉嚨洪亮地吼起來,能侍候王后娘娘是體面的,他用聲浪傳遞著他此時的自豪感。
這次不幸降臨的是弘淵閣,正在小睡的馨妃似夢非夢地聽到這么一句話,一骨碌坐起來,冷汗直冒。女仆近身尋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搖搖頭,用紗巾點了點額頭:“沒事,只是夢見王后來了弘淵閣。”
女仆怯怯地退后幾步,以免主子發飆傷害到自己:“您沒做夢。王后……王后娘娘她真的來了。”
馨妃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王后轉眼間已至了閣中。馨妃慌忙從榻上爬下來,跪下道:“臣妾接駕來遲,望王后娘娘恕罪。”
王后沒拿正眼瞧她,也沒讓她起身任由她跪頭目,將手伸向身后的宮女,宮女怔住了,不明白王后的意思。王后手在空中擱了半天見下人沒反應,怒火直冒:“那張繡帕。”宮女如夢初醒,忙雙手遞上。
王后將繡帕扔到馨妃跟前,馨妃顫粟著,卻并未拾起,那張帕子燒成灰她也認得,是她繡了半個月昨晚送王的那方,內容是比翼雙飛。
“拾起東西站起來。”王后摸了摸額頭,頭有些痛了。一大早和王見面就發現了這晦氣東西,她又不能和王發脾氣,只叫王將繡帕贈她。她高傲地仰著頭怒斥眼前早已嚇得瑟瑟發抖的艷麗女子:“‘比翼雙飛’,馨妃你膽子還真大,能與王齊飛的只有我夕今,你算什么東西,竟敢覬覦我的位置。”
“娘娘我錯了。”
馨妃再度跪下流著淚抱著她的腿,她不滿地嘟起嘴一腳狠狠踢開,周圍的宮人們都低下頭屏住呼吸,擔心隨時被誤傷。隨著王后暴力動作的升級,人群紛紛一丁一點地往后推移。馨妃向她漸行漸遠的貼身宮女使眼色,讓她偷偷溜走去通知王上,宮女望著王后激動的背影猶豫了一下,立馬狠命地搖起頭,她可不想做這種短命的事。她閉上眼不忍再看,畢竟是朝夕相處的主子。
“你們都出去。”王后特有氣魄地轉身呵斥道,聽到這話馨妃徹底絕望,閉上眼承受即將來臨的一切。
(此處省略眾多血腥場面)
百花爭艷的王家花園。
“聽說馨妃娘娘的事了嗎?”采制干花的幾個小宮女站在花叢中竊竊絲語。
“聽說被王后給逼瘋了,挺可憐的。”
“不是瘋了,聽說給逼死了,賜了白綾。”
“白綾?可有公公告訴我賜的是毒酒。入宮這么久好不容易在王跟前露了露臉,王后太狠毒了點……”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談論著。
“噓……”一個宮女拿著一支花比在唇間,又將眼瞟向左側不遠的地方。剛說話的宮女們順著那人的視線望過去,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暗自祈禱剛才的話沒被這位聽到。
“萱鳴姐姐安。”小宮女們紛紛屈膝請安。
從旁路過的女子微笑回應著,腳步卻未停,仍向前走去。
“好漂亮啊!”宮女們挖掘出另一個話題,“你們說說,萱鳴和王后誰更漂亮?”
“王后吧!再美也不過是奴才命,哪有王后那么好的氣質?”
“我覺得萱鳴長得更好,王后眼睛太大了,而且年紀又太輕,韻味不夠。”
……
這幫宮女永遠不缺的便是談資,諾大個王宮總有這樣那樣的事可供她們消遣。
方才宮女們所畏懼的漂亮女子萱鳴便是王后的貼身侍婢,賴于王后的勢力,她也是王宮中除王族成員外地位最高的人。萱鳴為人和善,要不是伴性格潑辣的王后左右,她的人緣會好很多。宮人們因為王后的關系都怕她,剛才她走過那幫宮女旁時其實很想停下來和她們聊聊天,沒有停下來的原因除了有要事向王后稟報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在遠處還聽見了大家說話的嘈雜聲,一走近就靜了下來,她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既然別人不接受她她只能離開。
這個小插曲讓她在到王后寢宮的一路上心情都不太好,參見王后前她還整理了一下表情,雙手扯住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
“王后娘娘……”萱鳴輕聲喚了喚,內侍的宮女忙解釋道:“娘娘睡下了,姐姐有什么事可能得等一等了。”
萱鳴悄悄走到王后榻前,倚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萱鳴最喜歡的還是入睡后的她,不吵不鬧,睡著睡著會笑,嘴角會有個小酒窩。也會說夢話,有時甚至在夢里撒嬌。畢竟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任性是有一點,但大體上還是惹人愛的。
“你什么時候來的?”夕今瞇著眼望著萱鳴,躺著伸了個懶腰。
“娘娘您該起床了,您干妹妹咸臨公主到王城了,剛見娘娘睡得正香就沒有上報,現在公主正在景陽殿內等您呢!”萱鳴說話間已將夕今要更的衣拿在了手中,別看王后是一國之母,平時又那么專橫跋扈,這丫頭喜歡賴床。
夕今拿起被子蒙住頭:“傳本宮旨意,就說我身體不適,讓咸臨來此見我。”
萱鳴想再勸勸她,嘴已張開話卻沒說出口,禍從口出,雖說平日里王后待她似姐妹一般,可要真惹怒了她,后果她想也不敢想。
王宮太大,交通又不便,咸臨公主到王后寢宮時已費了些時辰,王后娘娘又睡著了。
“她還那么愛睡啊?”咸臨望著沉沉睡著的夕今笑著問萱鳴。
萱鳴將咸臨扶到椅子上坐下,躬身回道:“王后娘娘前幾日因馨妃的事氣了一場,之后身子就一直乏著,有些不適。王后原想出城迎公主的,可實在難以起身,才請您到此相見的。”
咸臨拈起桌幾上的杯子,媚態百生地抿了一口,接著說道:“萱鳴,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你們主子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說句不敬的話,就是懶,你替我叫醒她,我來這半日了,干哥哥出外狩獵了,別的公主和我素日不和,她要再這樣,那我就太可憐了。”
萱鳴聽了這話悶悶地低著頭站在原地沒動。
咸臨柳眉一挑,媚眼一斜,瞥著萱鳴:“怎么著?你主子的話就聽,我的話就不管用了?”
萱鳴忙擺手:“不是,只是我怕王后娘娘……”
“怪你?”咸臨見萱鳴左右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走到夕今床邊,一把把她拉了起來。
夕今突然被從美夢中如此粗魯地喚醒,正打算狠狠處置這個大膽的奴才,她此生最不能忍受的兩件事便是有女人搶她男人和有人打擾她睡覺。前者因為她男人的特殊身份還得忍讓,因此對于后者她更是挑剔。睜眼見是咸臨不能生氣,可還是不開心。
“這么快就來了。”她穿衣服時還在抱怨。
咸臨冷笑:“我的姐姐,這還快呢?不想見我就別叫我過來啊!還那么孩子氣,現在過分到連我也開始欺負了。”
夕今還是昏昏沉沉的漂流狀態,也沒心思去安慰咸臨,況且她知道這丫頭一向沒心沒肺,這種小事也傷不到她。
“王上呢?”夕今開始梳妝。
“說是打獵去了,還沒見著,你們鬧矛盾了吧?”咸臨彎下身倚在夕今身上,嘴湊到她耳邊說道。
夕今沒回答,只是對為她梳發的萱鳴說:“別梳太緊了,疼。”
咸臨明白自己問到人痛處了,識趣地閉了嘴,自己在房內四處溜達。兩人不愉快她猜到了,明顯是因為前幾日惹怒夕今的那個妃子,打翻了這位王后娘娘的醋壇子可不是鬧著玩著,那妃子的下場她也大概猜到了,一般是被偷偷送出宮,貶為一介布衣。可多年來,宮中之人都以為得罪過夕今的人都被她害死了,只有她和萱鳴明白,這丫頭故意傳出這類可怕的名聲是想讓王有所顧忌,不至于太濫情。
這又牽扯出宮中的另一個深藏著的秘密:王并不愛他的王后。
想到這兒,她擔心地回頭望著悉心打扮的夕今,她最愛的人不愛她的事實她自己并不知曉。世上可憐的人成千上萬,而她是其中之一,即使是每個女人欣羨的王后娘娘。
她是知道得太多了,也牽涉得太多了。若有那么一日夕今知道了一切,她不敢想像王宮會發生什么,國家會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