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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豐子!豐子!你丫,抱著誰夢游呢?”
迷迷糊糊聽見樓下有人在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我摒住呼吸仔細辨認著。靠!一聽這太監般的娘娘腔、尖嗓門,就知道肯定是東子,也只有這丫從來不上樓找人,每次都像樹樁子般杵在樓下,像狗一樣狂叫,也不顧這是在國家高等院校的圣地,一點素質也沒有。
“你他媽的叫啥?你丈母爹出殯還是岳母難產?老子沒名啊?”我也顧不得給鄰居們留下什么好印象,跑到陽臺上,和東子大聲對罵。
我真名胡豐,平日里大家都愛叫我豐子。剛開始聽著特別扭,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不過時間長了,圈里凡是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這么稱呼,一來二去的,也沒了感覺。況且我也打心眼里愛上了這名字,有那么點講真話,實事求是的味道。這也與我的職業和現實中的我,用句靠譜點的話形容---比較匹配。
只是,對于東子不分場合地亂喊亂叫,我向來比較反感。因為我住在大學校園里,再怎么說,這也算得上幽靜高雅有品位的地兒,雖說我是搞攝影的。在常人的眼里,玩藝術的,都有那么點個性和怪癖:前留山羊胡,后綁小辮子。整天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總之,入不了流,歸不上類。其實,那是錯覺,起碼我平時還是非常注意個人形象的。盡管不會西裝革履,油頭粉面,但至少打扮的干干凈凈,利利索索,一看就知道是一本分人兒。每天出出進進的,面對那么多的人類靈魂工程師,心底感覺他們很好笑,貌似一個個忠心耿耿,誠懇謙遜的范兒,但潛意識里,還是被他們同化了不少。很多場合一舉手一投足,都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我是一個不斷要求進步,積極上進的人。
這,就是環境的巨大影響力,說啥咱也要裝出一幅文化人的樣子來。
所以說,今天我對東子極其沒素質的行為很生氣,要是擱其他場合,就算是在天安門廣場、人民大會堂,甭說他叫我瘋子了,就是叫我傻逼,我都不帶一絲兒羞愧。
“甭廢話,太陽都落山了,你以為你是在德意志呀,過著西半球的幸福時光。”我的話音未落,東子又接上了茬。
“靠,我倒是想去德意志,幫那群兔崽子踢球,就是政府不放咱呀。”
我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特自信,一直都把自己視為二十一世紀的人才。且我堅信,要是我有移民的傾向,國家非得制止我不可!
“呸!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您這么不要臉的!”東子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再說了,人家踢球管你屁事兒。你以為你是齊達內?再這樣下去,你丫的非讓國家隊整去不可,讓你和那群傻逼滿第三世界丟人現眼!”
“操!你丫才是國家隊呢!你全家都是國家隊!”狗日的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把我和那群傻逼流氓相提并論。提起那支爛泥扶不上墻的國足,我就生氣。
“得!得!還是先解決勞動人民的溫飽問題吧。滿世界的,如今還有誰能像我心眼這么好,想著丫的。我敢保證,您就是死了,都沒人會聞到您的尸臭腐爛味。”
聽東子這一提醒,我連忙沖進臥室,抓起手機。難怪啊,晚飯時間了。您說我這是怎么了,自打這德國世界杯一開始,近一個月了,每天深夜,像是吃了興奮劑,特興奮且特持久,甚至能將這種勁頭再延續上大半個白天。可一到下午就迷糊,大概是藥能失效,每天都要睡到晚上八九點鐘才醒。
甭說,還真覺得餓了,已經好久沒按時按點地吃飯了。都是世界杯惹得禍,這幾天一個我狂熱愛的阿根廷的死死活活,把老子心攪得比死了親爹還難受,一做夢就是點球,點球能當飯吃?
我懶得再和他貧,從衣櫥里翻出一件干凈衣裳,正準備往身上套,突然,我像被一記悶棍掄醒。
這雜種請客?怎么會呢?在我記憶中,從古到今,狗日的鐵公雞就沒拔過一根毛,除非是他親爹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人倒是挺仗義,擱平時里,一有艷遇總不忘兄弟幾個。今天請這個女友,明天請那個情人,后天又請一個新歡,總之哪地兒上檔次,還就去哪兒地,一副做東的樣子,什么好吃好喝點什么,吃完了再也不提買單的事,拍拍屁股,摟著他的妞,一副喝多的樣子,似乎一切與他無關。我們為了給他在那些妞面前留點尊嚴,就情不自禁默無聲息地充了無數次的冤大頭。
說白了,似乎他的任務就是組織召集大家,讓人實在懶得再和他較真兒。
唉,真同情那些幼稚,又有些白癡的妞,被東子忽悠的,還真把狗日的當成了款兒了。
今兒這是怎么了,我開始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除非今兒的太陽打西邊出來,怎么琢磨都像天方夜譚。遺憾的是我身邊也沒個人,無法煽我一巴掌,驗證一下。
不管夢著還是醒著,就當是千年鐵樹開了花,聾啞孩子說了話,偉大的1949年來了!冤大頭的主兒讓他愛誰誰吧!
于是我決定:這回說什么也不上他娘的鬼子當了,以防再次犯賤---錢包不拿了。
一想到這兒,一陣興奮,為自己的智慧加才華特自豪,恨不得立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