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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雙星的回環(huán)

生命在他里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卻不接受光。

——新約·約翰福音

“宇宙的角落,時間宛如死水”祭司說。他抬起手,觸摸了萬顆星辰中的一顆,這星辰便倏然閃耀起來。

“然荒野之地仍存萬物,生命之息俯仰不止?!彼又f道。于是下一瞬,被他觸摸過的星辰猛然爆發(fā),星輝擴散至無垠之地,然后緩緩收斂為暗紅色的巨星。

“眾星的主人?!彼剡^身,身后站立著一眾身著白袍的侍者。

“圣裁結(jié)束了么?”祭司問道。

眾人沉默,有人抬頭看向殘破的宮殿,銀輝自破口處灑入。

祭司搖了搖頭。

“百億年,宙天神在宇宙中重又播下光與暗的種子?!?

他靜默地站著,呼吸間,又一顆星辰從生到死。

“光與暗卻無法忍受彼此。”

“百億年皆是如此?!鄙砗笠晃话着凼陶哒f道。

祭司愣了愣,隨后發(fā)出一聲嘆息。

“我們光明族與暗族素有理念上的差異,一直以來,每個人都認(rèn)定這分歧不可調(diào)和??墒碌饺缃?,所有人都在這注定的結(jié)局之下顫抖,無限的歲月里,我們管轄著眾星,卻從不干涉其運轉(zhuǎn),帝國決意圣裁,諸星身死......宙天神會憤怒的?!?

“這是從萬物誕生伊始便積累至今的矛盾,我們幾萬年的生命落在其中便如滄海一粟,我們無能為力。”白袍侍者安慰道。

“我們本有機會變革?!?

“只有我們這么想,矛盾在民眾心中遠(yuǎn)比在我們這里更加堅固。”

白袍侍者沉吟片刻,輕聲說道:“神子,他們是被各自所心愛的人民逼到這一步的。”

大殿里落針可聞,銀色的輝光落在每個人的肩膀上。

良久,祭司終于再次開口。

“拉格爾?!彼D(zhuǎn)向方才說話的那名侍者,“去湮滅深淵,把鑰匙,交給殿下吧。”

“您是說,神之鍵?”侍者語氣中有些不確定,他上前一步,腳下堆積的銀塵被袍腳揚起,而后簌簌落下。

“拉格爾......”祭司再次叫了侍者的名字,“我們?nèi)找箿?zhǔn)備,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他偏頭,看向侍者,渾濁的銀色瞳孔中反射著星辰隕落的光輝。

“被逼的可不止殿下,你我,同樣輸不起。”

侍者停住,站立在原地,片刻之后,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帝國萬歲?!彼皖^,輕聲念到。

帝國邊界,湮滅深淵。大雪紛飛。

從視線所及的一頭到另一頭,不計其數(shù)的巨龍騰起雙翼,翱翔于深淵之上,深淵之下是無盡的黑暗,光明在此止步。

深淵之上,黑龍與白龍咆哮著相互俯沖,龍背上的騎兵手執(zhí)刀槍與弓箭,其上星光充盈,星光也籠罩在騎兵的鎧甲上。

白銀帝國通往黑暗帝國唯一的通道,寬闊無垠的星光棧橋之上,帝國的將軍帶領(lǐng)著士兵無畏沖鋒,鮮血落到積雪上,融化出萬道溝壑,從橋的中央蔓延至百丈之外的邊沿,如白沙上鮮紅的河流匯入虛空。

眾星之下雪原之上,這一幕有如圣戰(zhàn),喊殺聲與龍吟震懾天穹,從蒼天的起始至今而不知其終。

深淵兩端,各自的王端坐王座之上,隔岸相望,目光如嘯風(fēng)原的雄獅。

銀色的王身負(fù)神眷,抬手間便有星辰隕落,星辰之力加持萬軍,如同眾星為其征戰(zhàn)。星辰之力同時匯聚在身后龐大的圣器之上,聚集的恐怖能量仿佛令天地都為之色變。

“圣裁之劍充能百分之五十?!鄙砼缘男行舔T士匯報道。

“通道全開,不必考慮利用率了,這樣的強度還不足以擊潰他的防御?!卑足y王亞利休斯神色威嚴(yán)地下令。

“遵命!”騎士躬身道。

宙天界的鐵律,唯有得宙天神恩賜之人可動用神之力,行神之職能;神使傾國力交戰(zhàn),士兵未戰(zhàn)至最后一人,雙方神使不得出手,最后存活的士兵被宙天神賦予職能,裁定最后的神戰(zhàn)。

然若一方對另一方發(fā)起圣裁,則接受圣裁的一方需要承受圣裁之劍的審判。

白銀帝國在不可追溯的久遠(yuǎn)歷史中,始終作為宙天界的絕對主宰而存在。而湮滅深淵的另一端,黑暗帝國,不知從何時開始,淪為了白銀帝國的附屬,其國民多為白銀帝國的權(quán)貴所奴役。

或許只因白銀帝國歷史上出現(xiàn)過九位神子,而黑暗帝國只出現(xiàn)過一位。

而如今,兩個帝國的神子同時出現(xiàn),打破了維持億萬年的局面。

“西摩爾,我親愛的兄弟。”亞利休斯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念著,但他知道,無論他用再低的聲音說話,對方都能聽見,哪怕低到心里。畢竟漫長的歲月中,只有他和他走在一起。

“吉爾伯特,我的主人?!?

亞利休斯聽到的卻是這個。

“那是我在暗黑國時的名字,你起的,你說它意為閃耀的誓言,卻不告訴我另一層含義?,F(xiàn)在我是白銀帝國的王,我叫亞利休斯,歷代的王都叫亞利休斯。”他杵劍閉目,像在沉思。

“我錯了,錯到足以接受你的圣裁。沒錯,不是帝國的圣裁,是你的!”傳來的聲音兇狠而嘶啞。

積雪的棧橋之上,廝殺仍在繼續(xù),黑白兩色的士兵交織在一起,混合為沉重的鐵灰。

“祭司說,很久以前,這深淵之下有萬頃深海,海中游著獨角的巨鯨,其形有兩端,角白則向上為鳥,接受萬星的照耀,角黑則自斷雙鰭,終其一生尋找深淵的底端。我們像不像這同類而不同形的巨鯨?我親愛的兄弟?!?

“可沒人見過那種鳥,更沒人見過斷鰭的巨鯨,就像沒人見過你我。我的主人。”

天空之上,巨龍咆哮著撕咬敵人堅硬的鱗甲,鮮血從口中和身上噴灑而出,落向地面宛如血雨。

亞利休斯沉默著不再他言,該說的早已說盡。他在等待最后時刻的到來。

廝殺之聲漸弱,終于,最后一只巨龍落入深淵,棧橋之上,最后的騎士踩著成山的尸骨巋然屹立,舉劍指向宙天界的主星,眾星之主撒拉弗。

他將作為神戰(zhàn)的最終裁定者,見證圣裁的最終結(jié)果。

“星光給予為國死戰(zhàn)的騎士以力量,其意志將主宰自身的存亡,這是一場成功的圣戰(zhàn),相當(dāng)?shù)囊庵局敢覀冋业搅俗罱K的勇士,他將替宙天神見證這神圣的一刻?!碧摽罩型?yán)的聲音傳來,歷代的神子仍舊維持著宙天界永恒的秩序。

亞利休斯起身,棧橋之上寒冷的腥風(fēng)揚起白色的袍服,白銀的鎧甲若隱若現(xiàn)。

“諸星為證,施以圣裁!”渾身浴血的騎士仰天咆哮,深淵上回蕩著神的旨意。

亞利休斯踏前一步,雪落在白發(fā)上,白發(fā)也像雪。

“宙天所指,萬刃加身!”

白銀王的身后,巨大的白銀雙翼猛然張開,周身十丈之內(nèi),風(fēng)雪行止!

他橫劍而立,神色肅穆。星光棧橋的另一頭,一個漆黑的身影腳踏熱血,從風(fēng)雪之中走來。

身影經(jīng)過騎士的身邊。

“你做得很好,但我不再是你的王。”人影輕聲說,聲音疲憊卻又欣慰。

騎士的面容隱藏在頭盔里,看不清晰。

騎士突然回手將殘破的披風(fēng)扯下,兩角纏在戰(zhàn)戟之上,而后猛地一振,風(fēng)雷雙翼的軍旗重又在風(fēng)中獵獵飛舞。

他半跪,大吼:“王要赴死,丞當(dāng)裹身;丞若赴死,王當(dāng)大笑!風(fēng)雷帝國御林軍恭候風(fēng)雷王凱旋!”

身影一怔,隨后仰天狂笑起來。他站定,黑刀橫指,漆黑的雙翼如鵬展翅。

“白角則化鳥,所以你們要殺我!那我坑殺那十萬帝國的渣滓,你們該哭還是該笑?”他面色猙獰地看著對面的白色身影,眼神中仿佛藏著惡鬼。

白色的身影沉默不言,風(fēng)雪中甚至看不清表情。

亞利休斯輕輕揮劍,背后的圣裁巨劍瞬間爆發(fā)出強烈的光芒,仿佛最黑暗的深淵都要被這耀眼的光明所灼傷。亞利休斯再次揮劍,光芒瞬間化作無數(shù)把熾白的光劍,指向棧橋之上身負(fù)黑翼的人影。

第三次揮劍,萬千劍刃化作流光,隨著亞利休斯的揮動一齊斬下,仿佛要劈開天地一般。

帝王三劍,萬星臣服!

隨著劍勢襲來,黑色人影的腳下銀白的法陣驟現(xiàn),歷代神子之力在此刻禁錮了接受圣裁的罪人,無從躲避。

然而劍光的照耀下他居然在狂笑,這驚天動地的一劍哪怕長恨川萬仞的高山都要避其鋒芒,死亡居然無法動搖他分毫。他神色瘋狂地?fù)]刀,黑色的雷電纏繞周身與刀身,頃刻與光劍相接。剎那間,天地震顫!擴散的能量如同颶風(fēng)橫掃了邊境雪原,一直到視線的盡頭也不停止。

劍光之下,人影發(fā)狠地嘶吼著,他的刀已經(jīng)碎裂,于是他用翅膀接替了刀。漆黑的雙翼也漸漸瓦解,露出了其中漆黑的骨骼。但他就是不倒下,鮮血從手上腳上迸射而出,骨骼在重壓之下發(fā)出陣陣爆響,雙腳立足之處每一秒都在下陷。星光棧橋都顫抖了,可他就是不倒下!

終于,圣裁巨劍斬過,光刃擊穿了堅不可摧的棧橋,飛向深淵之中,沿途千里亮如白晝!

漆黑的身影杵著半截殘刀,半跪在裂口旁邊,早已辨不出人形。

“西摩爾,我親愛的兄弟?!眮喞菟棺呦峦踝?,一步步靠近,“宙天神要罪人去死,罪人就要去死......縱使我要你活,可那十萬帝國子民,哪個不想活?”

人影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他全身的骨骼寸寸斷裂,包括喉骨。他只是細(xì)微地喘息著,細(xì)微到仿佛再有一片雪花的重量,就會轟然倒下。

騎士仍舊半跪在他的身后,手舉風(fēng)雷帝國的旗幟。

風(fēng)雷王曾經(jīng)給他們帶來短暫的光明,如今,他們想為他們的王舉起戰(zhàn)旗,哪怕最后一次。

大雪呼嘯著穿過湮滅深淵的上空,亞利休斯突然感到有些寂寞,就像在無盡的歲月中陪伴你的某個人突然消失了,而你站在雪原之上,連緬懷都做不到。

“永別了,我的仆人?!彼麑εe過頭頂,劍身在寒風(fēng)中顫栗。

“呵呵......”人影似乎笑了一聲,血肉模糊的雙手緩緩轉(zhuǎn)動僅剩的刀柄,漆黑的能量猛然從刀柄中爆發(fā)開來,將人影包裹其中。

“這是!”亞利休斯收劍后跳,被能量沾染的部位已經(jīng)消弭于無形。

“神之鍵!你竊取了宙天神的力量!這怎么可能!”亞利休斯在能量激起的狂風(fēng)中艱難地站立,整座棧橋都在發(fā)出吱呀的呻 吟。

“喝啊!”西摩爾一聲爆呵,撐著殘破的軀體在能量的中心昂首挺身,能量圍繞著他的周身一陣涌動,而后沖天而起,直指主星撒拉弗。

“終于來了......”他喘息著說道,“拉格爾!”

隨著西摩爾面色猙獰的大吼,一道銀白的身影在瞬間沖入了戰(zhàn)場。白袍的侍者在亞利休斯身旁停住,將一柄銀白的匕首插入積雪之中,白色的光柱沖天而起,與黑色的能量柱交織匯合,一同指向神圣的主星撒拉弗。

“拉格爾?為什么?”亞利休斯錯愕地站在原地,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一黑一白兩把利刃在暴風(fēng)雪中釋放著恐怖的能量,棧橋之上的鮮血正源源不斷地朝中心匯聚。

“殿下,光暗不和,眾星隕落,宙天界早已無法繼續(xù)存在,神罰之下萬物都將消亡。但光明與黑暗還要繼續(xù)存在,所以殿下不能死。”

亞利休斯不敢相信地看向在能量漩渦中如風(fēng)中殘燭的西摩爾,但西摩爾只是慘笑,神之力一邊修復(fù)他的身體一邊破壞,他疲憊得快要握不住刀柄了。

“祭司用往后一億年的生命向宙天神換取了這兩把神之鍵,使用者可暫獲神之權(quán)能,司掌萬物,我們要借此把您送離宙天界。

這些帝國士兵沒有神體,您帶著他們的靈魂一起走。這一趟很遠(yuǎn),他們會同往常一樣,誓死護衛(wèi)您的安全?!崩駹栒f道。

“我的子民怎么辦?”

“您留下來,他們一樣會死?!?

拉格爾抽出腰間的佩劍在左手之上劃過,鮮血頓時噴涌而出,霎時便匯入了神之鍵當(dāng)中。

“請您放心,我也會護您一同前去?!?

“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亞利休斯憤怒地質(zhì)問道,鬢發(fā)散落下來,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

“戰(zhàn)死的士兵也不知道,帝國的民眾也不知道?!崩駹柶届o地說道。

亞利休斯的血液漸漸冰冷下來,他從未想過這場圣裁的真相會是這樣,那些戰(zhàn)死的士兵并非為帝國所宣揚的正義而死,每個人,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獻出了生命。

“士兵!”西摩爾厲聲喊道,身后舉旗的騎士立刻來到身邊,西摩爾接過他手中的戰(zhàn)戟,而后猛地刺向騎士的胸膛,騎士倒地,鮮血如泉涌,有些落到了亞利休斯的臉上。

“帶上他?!蔽髂栃χ鴮喞菟拐f道,那笑容無比的難看。

亞利休斯雙目失神地站著,帝劍垂在一側(cè)。

“殿下。”拉格爾的臉色隨著失血已經(jīng)逐漸變得蒼白,但眼神仍然清亮。

“無數(shù)年,光與暗的矛盾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遺留了無數(shù)年,任何人都無能為力,但您與風(fēng)雷王的出現(xiàn),讓宙天看到了希望,您要繼續(xù)存在下去,要去尋找最終的答案,尋找光與暗能相互共存的世界,然后在那里重建帝國的輝煌?!?

“如何尋找?”

“在宇宙的邊緣,有一個星球,其上的人們通過類似我們接觸宙天神的方式,接觸到了我們,他們稱之為信仰,億萬年來,我們只接收到了他們的信息,這表明他們很可能是這空曠的宇宙中唯二的擁有神性的物種,那里,便是我們自我拯救的關(guān)鍵?!?

拉格爾說罷,周圍的能量突然擾動起來,光柱開始變得顫抖,偏移了主星的位置。

“能量不足,空間橋開始動搖了!”拉格爾語氣急促地說道?!斑@樣下去達(dá)不到可供跳躍的程度?!?

西摩爾低垂著頭,看起來已經(jīng)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他殘破的身軀已經(jīng)開始灰化,不出片刻,肉體便會徹底消亡。

“吉爾伯特......”他虛弱地喊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亞利休斯喊他那樣。

“這個名字......另一個含義......是人質(zhì),你知道的吧......”

亞利休斯看不見他的臉,也就不知道他以如何的悲戚來說出這段話。

“無論你如何閃耀......哪怕到灼傷我的地步,但人質(zhì)......是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的......請你......背負(fù)這沉重的使命......努力活下去吧......”

下一刻,沉雄的低吼傳來,他周身的能量瞬間暴漲,如潮水般涌出,匯入能量巨柱之中。他在燃燒最后的生命。

“罪人......當(dāng)有罪人的下場啊!”

西摩爾仰天長嘯,暗黑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開去,死去的暗黑帝國士兵緩緩升起,化作煙塵向他匯聚,時間在他身上仿佛倒流,肉體重塑,雙翼伸展。但這一切不過曇花一現(xiàn)罷了,最后的奮起之后,便是永遠(yuǎn)的告別。

西摩爾化作黑煙消失在能量的風(fēng)暴中,隨著光柱升上了撒拉弗的頂端。

亞利休斯這才感到有什么是永遠(yuǎn)的離開了,無論你想與不想,都不再重要了。

他矗立良久,緩緩舉劍,然后猛然下?lián)]!

“舉國聽令!”

空曠的雪原上只有狂風(fēng)呼應(yīng)他的號召。

“光暗不和,神罰將至!帝國存亡之秋,第十任神子白銀王奉宙天神之命,于湮滅深淵遠(yuǎn)征星河!今吾之將士,不懼身死,化為忠魂,護我王座,身負(fù)重大,定不辱命!光明不滅,帝國永存!”

誓言已畢,即刻啟程。

深淵之下龍吟聲至,白銀的巨龍騰空而起,雙翼遮天蔽日。

宙神殿,祭司望著遠(yuǎn)處接天而起的能量巨柱,神情肅穆。

“生命在他里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卻不接受光?!?

他嘴里默念著這句從遙遠(yuǎn)的宇宙角落傳來的文字,若有所思。

神殿之上,恐怖的能量正在悄無聲息地匯集,這是神在積蓄神罰,宙天神要懲罰這個頑固腐朽的世界。但祭司表現(xiàn)得并不驚慌,他不求神的寬恕,也不似絕望時毫不作為。該他做的他已經(jīng)做了,而此刻最后的步驟也已經(jīng)完成,他可以安心的去了。

他在神的手上典當(dāng)了上億年的壽命,此刻也是廢紙一張,沒有任何意義了。

星辰一顆顆消亡,如漫天的焰火綻放在大殿的窗戶上。

就像人的生命,沉寂之后,都要綻放在死亡的湖面上。

宙神歷一百三十八點二億年,白銀皇帝朝,宙天界受神罰消亡于宇宙之中,白銀王攜光之火種前往銀河獵戶臂的邊緣,風(fēng)雷王雖身死,然黑暗無所不在,亦可說其不知所蹤。

品牌:中文在線
上架時間:2020-10-29 17: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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