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原暗，巍峨如山脈的巨大血肉包裹著一座殘破的宮殿。

在宮殿正中，無面的道人端坐在血肉、骸骨、臟器堆積成的王座上。

仿佛是知曉了客人的到來，道人的面部蠕動著長出了一張嘴巴。

“我應該對你溫和的說一句‘歡迎回來’，還是憤怒的質問你‘你還有臉回來’？”

話音剛剛落下，虛空中便泛起了道道漣漪，一個穿著校服，戴著眼鏡的男孩緩步走了出來。

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與此方天地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我不是來找牠的。”

王座之下，男孩抬頭注視著道人，語調平靜的說道。

無面道人的嘴巴微微彎曲：“你找我，也是在找牠。但是已經太晚了，不然你聽到的應該是‘你終于來了’。”

“這不重要。”男孩的表情同樣平靜，說出的話卻像是開玩笑一樣，“我只是聽人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種體質叫做先天道體，出生之時便能在登仙冊上留下名諱，屬于萬中無一的修道奇才。只要機緣一到，你就會降下四九天劫，扛得住就能位列仙班。”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道：“我覺得，我就是這種修道奇才。”

無面道人嘴角的譏諷愈發明顯，道：“雖然不符合我的利益。但是我可以在我的權限之內告訴你，三大機關給你預留的位置，比你想象中還要高一點。而且在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你現在所苦求的東西是多么可笑。”

“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男孩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疲憊，“開始吧，只要你能保證她能活下來，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于是無面道人閉上雙眼，再度睜開之時，已有雷光在其閃爍。

【第三十三次神化型量子計算機——‘天道’高級操作許可證考試開始】

【受試人：沈平】

【警告：受試者已持有其他許可證書，本次考試結果僅供參考。】

血紅色的宮殿之中，男孩張開雙臂，然后消失在那道微弱的金色雷光之中。

【受試結果：失敗】

【啟動回收程序……】

……

不知過了多久，又像是一瞬間。

無面道人舔了舔嘴角，低頭看了看他手上無端多出的一顆黑色心臟，笑了笑，然后舉著心臟站了起來。

這個舉動仿佛激怒了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

宮殿中蠕動的黑暗匯聚成了巨大的、混沌的不定型團塊，虛空中飄蕩起單調乏味，令人作嘔的笛聲。

下一刻，鼓聲響了起來，就像在宣告戰爭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