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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創世論

新世界生成中……

世界原本只是一個點,這個點包羅萬象。創世神用手觸動了一下,世界誕生,萬物生。

創世初期,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自稱為“人類”,而另一種,人類依據他們的特點將其稱之為“僵尸豬人”,因為僵尸豬人的樣貌與豬有幾分相似,同時他們死后尸體會初步分解但是卻不會徹底腐爛,這種狀態可以保持長達三到五年。而除了人類和僵尸豬人,其他的生命相對顯得并沒有那么聰明。僵尸豬人和人類最初的和平共處是生存必須的條件。

不是因為物質的一點點豐富這兩個種族才發生分歧。而是因為龍的傳說。

創世217年,一個人類莫帝雅歌發現了一條龍。這條龍全身通黑的鱗片,眼眸翠碧。龍是一種膽子很小的動物,喜歡獨居,喜歡遠遠地觀望著這個世界。莫帝雅歌的出現對龍來說很新奇也很恐懼,龍從沒想過會有人類爬到兩千米高的山上。也許,莫帝雅歌和其他人類唯一的不同就是巨大的好奇心。而和所有人類一樣,莫帝雅歌愛好著和平,對獵物的捕殺僅限于填飽肚子。對于龍,他不害怕,也沒有捕殺的欲望,有的只是好奇心。

龍本能地向洞穴的深處退了退,并且在自己面前吐出一條火墻。莫帝雅歌很驚訝,他從未見過火,很溫暖,很明亮。自此,火種被帶入人類部落。同時,人類和龍的友誼也就此建立了。龍深藏于地下,以巖漿為食。因此,龍雖然和人類結緣,卻依然保持著獨居。

僵尸豬人和人略有不同。僵尸豬人更健壯,同時占有欲也更強。人類友善的把火種傳到了僵尸豬人的部落,僵尸豬人也高興地接納了。但是接納后僵尸豬人馬上想到了兩個問題:火種從哪來的?這種東西對我們有什么威脅?來源很容易從毫無戒備心人類口中問出來。至于威脅,僵尸豬人打算先發制人,讓火成為他們制約別人的武器。

龍和人類結交并不意味著龍同樣認可僵尸豬人。龍有著整個下界最靈敏的鼻子,它能嗅出來僵尸豬人的欲望。雖然它并不知道僵尸豬人們想要的是什么。龍吐出一道道火墻,一步步退到巢穴的深處。僵尸豬人追紅了眼,不顧一切地去追龍。原本的占有欲因為一個個同族的犧牲慢慢變成了殺戮的欲望。僵尸豬人瘋了一般地沖進了龍的巢穴最深處。濃重的巖漿氣息并非所有生物都能承受,僵尸豬人想回頭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巖漿氣息將他們的靈魂腐蝕凈盡,將他們的外表燒成碳灰。所有進來的僵尸豬人都成了一個個沒有靈魂沒有容貌的小黑人。他們漫無目的地來回游走,漫無目的地拾取腳下的東西,仿佛貪婪已經從靈魂滲透到了這幅軀體中。龍看著周圍無數的小黑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傷。也許孤獨的產生不是因為長時間的獨處,而是因為曾經感受過友誼的溫暖。

龍退到巢穴深處隱居了十年。這十年間它產下了三顆龍蛋。龍會產下兩種蛋,一種是兩只龍結合后生下的龍蛋,秉承著龍族溫良膽小的性格。另一種是母龍絕食十年,死之前的幾天會產下為數不多的幾顆龍蛋。龍在彌留之際,對著三顆將要孵化的龍蛋輕輕地吐出一個沒有龍能聽得懂的詞:莫帝……雅歌……

與此同時,這幾年間僵尸豬人與人類的關系越發緊張起來。僵尸豬人表面十分團結,但是對于去尋找龍的小隊消失這一事件,他們意見不同,成為兩派。一派認為這是人類的詭計,人類一定設計了各種陷阱,企圖消滅會對他們構成威脅的僵尸豬人一族,要警惕人類。另一派認為,尋龍小隊是死于人類的詭計,應該去復仇。兩派人雖然分成主攻和主守兩派,但是他們都認同的一點就是尋龍小隊死于人類的詭計。僵尸豬人和人類的火藥味越來越濃。而另一邊,人類依舊毫不知情,過著平常的日子。唯一很沮喪的是莫帝雅歌,因為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那條龍了。龍的巢穴里錯綜復雜而且非常昏暗,想一個人進去尋找龍是完全不可能的。

龍消失后二十年,僵尸豬人的新首領安賽上臺。主攻派的安塞責令所有人修砌高墻,制作兵器。與此同時,僵尸豬人的部落中出現了第一個女巫,她就是安塞的夫人艾瑪。艾瑪并不是真的會什么巫術,不過是會一些玩火的小把戲罷了。安塞和艾瑪都很聰明,或者可以說是詭詐。安塞覺得作為一個首領,最重要的就是權威。而艾瑪覺得維護權威最好的辦法就是神明崇拜。雖然所以的種族都堅信存在一位創世之主,但是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巫和幾個騙人的戲法足以忽悠一群僵尸豬人。而艾瑪謊稱安塞是創世之主派來引領僵尸豬人一族的英雄,自己則是有著各種巫術的軍師。夫妻二人用盡一切手段煽動起族人們的戰斗氣焰。戰爭的氣息越來越重,可惜,人類的字典里,還沒出現戰爭這個詞。

龍消失后三十年……龍,又現世了。母龍懷胎十年,產蛋后孵化十年,小龍成長十年。如今,三條小龍都十歲了。雖然母親是一條渾身黑亮的火龍,但是三條小龍卻各不相同。第一個破蛋的老大是一條渾身碧綠的龍,它長得很大,有翅膀卻不一直會飛,可是膽子卻很大。老二和母親長得一模一樣,膽子卻比母親小得多,時刻警惕著四周。老三是一條冰龍,通身通透的藍色。可出生沒多久它就不知所蹤了。老大和老二住在巢穴深處十年,這一天,綠龍決定離開巢穴了。

黑龍:“為什么離開?”

綠龍:“雖然當初還沒破殼,但是我想當初我們三個都聽到了母親說的那個詞,莫帝雅歌。我想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出去尋找。”

黑龍:“再見……哥哥。”

綠龍:“你是最像母親的,愿巖漿的溫暖永遠與你同在。”

綠龍說完,靜靜地離開了。黑龍看了看早已化為石像的母親,眼睛里閃耀著紅色的光芒。而在巢穴之外,第一只箭從僵尸豬人的弓弦上射到了人類的居所。人類獲得火種,賦予了它希望。僵尸豬人獲得了火種,賦予了它戰爭。與世無爭的人類甚至還不明白戰爭的意義。人類哀嚎逃竄,逃命在火海之中。莫帝雅歌剛開始以為是黑龍回來了,以為是有人不小心傷害了黑龍,惹得黑龍憤怒了。莫帝雅歌堅信自己可以安撫曾經的那條黑龍。可是,當他沖出去的時候,看見的卻是殺紅了眼的僵尸豬人。人類死傷了一小半,其余的都在逃命。莫帝雅歌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人類每天都經歷危險的狩獵,可是卻從來沒經歷過戰爭。僵尸豬人安塞認出了莫帝雅歌,一道令下,多箭齊發。與此同時,一聲悶雷般的“莫帝雅歌”響徹整個天空。

所有的僵尸豬人都震驚了,這是何等龐大的身軀,全身翠碧如同綠寶石,晶瑩卻看不出絲毫的脆弱,反倒是霸氣逼人。聽到有聲音在喚自己名字,莫帝雅歌回頭望去,驚訝地看著這個龐然大物。與此同時,五六只箭正中莫帝雅歌的胸膛。龍雖然和其他物種的語言都不通,但是這是一個敏感的種族,綠龍從萬千人眼中鎖定了莫帝雅歌的眼神,瞬間就明白了母親臨終前溫柔提起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類。綠龍在巢穴里呆了十年,他不明白幾只箭貫穿胸口對于一個人類意味著什么,它只是來到莫帝雅歌的面前,輕輕地抬起他正在失去溫度的身軀,輕輕地喚著“莫帝雅歌”。

莫帝雅歌知道綠龍一定認識曾經的那條黑龍,卻怎么也沒猜到綠龍就是它的孩子。莫帝雅歌伸出手想摸一下綠龍。可最終,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落了下去。綠龍第一次觸及死亡,第一次懂得悲傷,第一次明白母親臨終說出這個人類的名字想表達的情感。綠龍飛上天空,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回過神來的僵尸豬人舉起弓箭對準綠龍,可惜,僵尸豬人再強壯,在龍的面前依然很渺小,箭根本無法射到龍的高度。綠龍一直向上飛,飛上云霄,還是一直向上飛。直到下界的頂端。下界的邊界出現了裂痕,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人類吸了上去。綠龍堅信這是他母親希望見到的一種救贖。陽光,雨露,山河,原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離開了下界進入到新的世界之中。巢穴之中,一雙緋紅的眼睛突然睜開。一個漆黑的身軀沖出巢穴。年輕的黑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怒吼著。它看到莫帝雅歌插滿箭的尸體向上飛去,留下了此生的第一滴淚。

“莫帝雅歌,是我沒有勇氣去尋找你,是我因為僵尸豬人而躲避了你。你的死,是因為我。不,是因為貪婪的僵尸豬人,是因為你那些怯懦的同族。看來,輪回一次對我是不夠的。創世主,我愿對自己許下詛咒,百年一生,永世輪回。我愿用這份孤獨的痛苦換取與人類再次成為朋友的機會。從今往后,這里就是世界的末終之地,所有貪婪的靈魂來到這里都將被我焚燒凈盡,抽離出身體,成為一個個可怕又可憐的末地黑影。”黑龍封印了它的巢穴,將巢穴變成了一個全新獨立的世界。這里除了它自己,只有曾經那群由僵尸豬人變成的小黑人。黑龍將自己命名為“末影龍”,又為這些小黑人取名為“末影人”。從此,每一個被貪婪占據的靈魂死后都會被送到末地。末影龍并不知道是誰將它們送來的,也許,是那位未曾出現過卻存在著的“創世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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