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類似觀點的企業家不在少數,而這是可喜的,畢竟這是人們觀念和思想意識的一種轉變,堂堂正正地賺錢,沒有什么不對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如何看待財富、看待金錢,一直是個備受爭議的話題。我們的意識形態中,對金錢的態度一直受封建文化理念的影響,人們抱持一種不正常的態度,歷史上重農輕商的傳統已經給了我們慘重的教訓,好在時代變了,人們追求財富、看待財富的態度也跟著變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肯定財富的積極意義,就是尊重財富,就是尊重一種公共選擇的規則,這可能不是人類社會最好的規則,但我們總結歷史,會發覺至今還沒有比這更好更恰當的規則。
在如何賺錢和如何看待金錢這個問題上,猶太人值得我們學習。
他們愛錢,從來不隱瞞自己愛錢的天性,所以某些人在指責他們這種金錢觀的同時,又深深折服于他們在金錢面前的坦蕩無邪。只要認為是可行的,猶太人就一定要賺,在他們看來,賺錢天然合理,賺回錢才算真聰明,這就是猶太人的經商智慧。
怎樣才算成功的商人?賺到了錢的商人就是成功的商人,賺不到錢甚至賠了很多錢的商人還能稱之為商人嗎?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金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對于商人而言,更是如此。賺錢與否是衡量一個生意人、一個企業家成功或者失敗的重要標準,所以賺錢應該是一個切入創業者靈魂深處的信念,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
不賺錢、不以贏利為目的的商人是不道德的。商人不賺錢,不以贏利為目的,就如同種農民種地不以收莊稼為目的,工人上班不以生產為目的,軍人作戰不以打勝仗為目的是同一個道理。
在任何國家,企業都是以盈利為目的的社會性組織,不論是微軟、IBM、聯想、海爾,還是民間的一些小作坊、夫妻店,都需要贏利才能發展并壯大。賺錢有理,財富無罪,賺錢的最高境界就是快樂地賺錢。當你拿到一個項目時,當你看到一個機會時,你就應該考慮如何利用這個機會或項目賺到更多的錢,怎么賺更多的錢。
【不度人以惡,不設“圍墻”】
“為什么我掙不到錢?因為心不黑。”這句話被太多人說過了。有錢人都是黑心腸的觀點,會導致仇富心理的產生;覺得別人是惡的,會導致人們互相提防,充滿不信任。潘石屹建SOHO時,最大的突破就是取消圍墻。
潘石屹不度人以惡,不設圍墻,事實證明,這樣開放的小區反倒是最安全的。
潘石屹認為,仇富心理是一種對社會財富積累有害的心理,雖然現在大多數人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法律也規定了保護私有財產,但那種人性中的自利主義依然存在。把一切美好的說法都歸自己,把惡都歸別人,這尤其會造成社會的不安。
度人以惡,形成人與人之間的隔閡,結果會令人心寒。
在SARS肆虐時期,潘石屹有過一次近似荒謬的體會。
SARS在北京蔓延時,一時間北京人在中國變得不受歡迎了。2003年5月初,潘石屹從住的山里出來給小孩買奶粉,要過某郊區的道路,一共經過了四道關卡。到了第一道關,潘石屹說,家里有一個小孩要喝奶,讓我出去買點奶粉吧。關長是位村干部,告訴潘石屹出去就別想回來。潘石屹說他不進城,只是在縣城買點奶粉,小孩等著奶吃,潘石屹保證出了關卡20分鐘就回來。出了關卡,進了超市,買了奶粉、面粉、大米和花生油后,潘石屹返回了關卡。干部走了,據說他臨走時留下一句話:等他回來再放潘石屹過去。
潘石屹等了半小時還沒有見干部回來,便開車去找他。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但找到了他的手機號。潘石屹不斷地重復小孩等奶吃的理由,請他放行,第一道關終于過了。
過第二道關時天已是黃昏了。有30多位男女老少一起審問潘石屹,主審官是位60多歲的老者,有點像《鬼子來了》里審問日本鬼子花屋的老頭。他先問潘石屹叫什么?潘石屹說潘石屹。他說YI字怎么寫。潘石屹說,隨便。老者生氣了。潘石屹趕緊一筆一畫地寫好了自己的名字。此時此刻,在黃昏的北京郊區,有掛著黃布和紅布的路障,旁邊有30多個表情各異的男男女女,如果能拍下來一定是一張非常好的照片。
但潘石屹不敢拍,怕拿出照相機惹怒他們。能讓走,就趕緊溜吧。第三道關是在村口,所有的人都認識潘石屹,他們的要求很簡單,車不能開進去,人可以進去。他們認為,人不會傳染病,汽車能傳染病。潘石屹只好下車,背上奶粉和米面,走在夜色已深的小路上。
第四道關是大石頭壘成的,夜深了,也沒有人了。雖然人可以自由過去,但任何車輛都是通不過的。
終于到家了,想一想這一天的經歷,潘石屹想,北京郊區農民主要的意圖不是在防病,而是在表達一種對北京城里人的情緒,一種抗拒。
“鬧SARS時,北京人出城不受歡迎,中國人出國也是同樣的待遇。唐人街沒有人了,中國的餐館沒有人吃飯了,有100多個國家對到中國的旅行設限。潘石屹收到負責設計他們項目的日本公司的郵件,告訴潘石屹由于日本政府接連發出了三份不讓到中國來的勸告,所以他們來北京的時間被延后。
“來自自然界的惡,給人帶來恐懼,恐懼再逼出人自身的惡,不信任他人、只顧保全自身。人類的惡其實很多時候是在恐懼下無奈、無知的選擇。如果我們不能消除恐懼、消除沮喪,還能有什么成功呢?”
電影《第五元素》中,死亡星球逼近地球,人類的總統下令發射導彈攻擊死亡星球。神父連忙勸說:“請不要攻擊,以惡對惡,將會增加世界上的惡。”總統沒有聽,下令攻擊。結果死亡星球迅速擴大,越打越大。神父說對了,以惡對惡,惡就會越來越多。偉大的甘地在印度發動的“不抵抗運動”,也是為避免增加這個世界的惡,這是一個在最艱苦的情形下獲得的磋商,也是最偉大的磋商。
在現實生活中,你假設對方惡,對方確實會以惡來對你。縱使別人怨恨我們,我們都要拿他當自己的親人,都要感謝他。為什么呢?因為沒有他人制造的“磨難”,我們的心就無從提高。
一位老人,為了讓兒子們多一些人生歷練,便對他的三個兒子說:“你們三人出門去,三個月回來,把旅途中最得意的一件事告訴我。我要看你們中哪一個所做的事最讓人敬佩。”之后,三個兒子就動身出發了。
三個月以后,三個兒子回來了,老人就問他們每人所做的最得意的事。
長子說:“有個人把一袋珠寶存放在我這里,他并不知道有多少顆寶石,假如我拿他幾顆,他也不知道。等到后來他向我要時,我原封不動地歸還給了他。”老人聽了之后說:“這是你應該做的事,若是你暗中拿他幾顆,你豈不變成了卑鄙的人?”長子聽了,覺得這話不錯,便退了下去。
次子接著說:“有一天我看見一個小孩落入水里,我救他出來,他的家人要送我厚禮,我沒有接受。”老人說:“這也是你應該做的事,如果你見死不救,你心里怎能無愧?”次子聽了,也沒話說。
最小的兒子說:“有一天我看見一個病人昏倒在危險的山路上,一個翻身就可能摔死。我走上前一看,竟然是我的宿敵,過去我幾次想報復,都沒有機會。這回我要制他于死地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我不愿意暗地里害他,我把他叫醒,并且送他回了家。”老人不等他說完,就十分贊賞地說道:“你的兩個哥哥做的都是符合良心的事,不過你所做的是以德報怨,彰顯出良心的光芒,實在是難得。”
做該做的事,僅僅是不昧良心,但做到原來不易做到的事,卻顯出心胸的寬廣仁厚。常人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都得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更何況我們追求的心靈修行?你若能悟,就能把加害、誹謗你的人當作親人。
學會寬恕別人的過錯,就是學會善待自己。仇恨只能永遠讓你的心靈生活在黑暗之中;而寬恕卻能讓你的心靈獲得自由,獲得解放。寬恕別人的過錯,可以讓你的生活更輕松愉快。
有一個國外案例:一位名叫卡爾的賣磚商人,由于另一位對手的競爭而陷入困難之中。對方在他的經銷區域內定期走訪建筑師與承包商,告訴他們:卡爾的公司不可靠,他的磚塊不好,其生意也面臨即將歇業的境地。
卡爾對別人解釋說,他并不認為對手會嚴重傷害到他的生意。但是這件麻煩事使他心中生出無名之火,真想“用一塊磚來敲碎那人肥胖的腦袋作為發泄。”
“有一個星期天的早晨,”卡爾說,“牧師講道的主題是:要施恩給那些故意讓你為難的人。我把每一個字都記下來了。就在上個星期五,我的競爭者使我失去了一份25萬塊磚的訂單。但是,牧師卻教我們要以德報怨,化敵為友,而且他舉了很多例子來證明他的理論。當天下午,我在安排下周日程表時,發現住在弗吉尼亞州的我的一位顧客,正因為蓋一間辦公大樓而需要一批磚,而所指定的磚的型號卻不是我們公司制造供應的,但與我競爭對手出售的產品很類似。同時,我也確定那位滿嘴胡言的競爭者完全不知道有這筆生意。”
這使卡爾感到為難,是需要遵從牧師的忠告,告訴給對手這項生意,還是按自己的意思去做,讓對方永遠也得不到這筆生意?
到底該怎樣做呢?
卡爾的內心掙扎了一段時間,牧師的忠告一直盤踞在他心里。最后,也許是因為很想證實牧師是錯的,他拿起電話撥到競爭對手家里。
接電話的人正是那個對手本人,當時他拿著電話,難堪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卡爾還是禮貌地直接告訴他有關弗吉尼亞州的那筆生意。結果,那個對手很是感激卡爾。
卡爾說:“我得到了驚人的結果,他不但停止散布有關我的謊言,而且甚至還把他無法處理的一些生意轉給我做。”
卡爾的心里也比以前感到好多了,他與對手之間的陰霾也獲得了澄清。
以德報怨,化敵為友,這才是你應該對那些終日想要讓你難堪的人所能采取的上上策。
當你的心靈為自己選擇了寬恕別人過錯的時候,你便獲得了一定的自由。因為你已經放下了責怪和怨恨的包袱,無論是面對朋友還是仇人,你都能夠報以甜美的微笑。當你因為仇恨而與別人相識,不可否認的是,在你的心里已經牢牢記住了對方的名字,如果你因為整天想著如何去報復對方而心事重重,內心極端壓抑,那么倒不如放下仇恨,寬恕對方。或許,因此你可以多一個可以談心的好朋友。
我們再恨的人,如果有一天能找回自己的本心,踏上修行之路,他們所做的一切壞事,都會如同褲腳上的泥土一樣,抖一抖就全掉了。如果他們真的能為自己的錯付出足夠代價,我們又有什么可以責怪他的呢?
以德報怨,充滿愛的精神,我們才能找到心靈的家園。
延伸閱讀:
萬通“六君子”的聚散離合
財商潘石屹
在萬通六雄中,潘石屹和馮侖、王功權等人相比,代表了另外一種風格。馮為人謙和,以兄長待人,也希望眾雄把他當作兄長,但內心更需要得到一些形式上的尊重。而羽翼日豐的潘石屹外表表現得咄咄逼人,但更希望在下班之后把他當成平常人,你不能打擾我,我也不能打擾你,大家下班后是平等的。
馮侖、王功權從體制出來,帶著鮮明的體制內的思維烙印,反映在公司的組織建設上,會有門衛通報,依然有著機關的影子,公司里流動著中國傳統的世故人情。而潘石屹則海派得多,個人的興趣和愛好,決定了他和張欣兩口子喜歡那個調調。同樣追求權力,潘石屹有些權力是明的,而因為從政的關系,馮侖有些權力則是暗的,這和馮侖的從政經歷和背景有關,政治必然有暗的權力。
潘石屹與馮侖不同,馮侖有著更多的社會方面的才干,在經濟的舞臺上他的這些才干部分地被埋沒了。而有的人則越走越自由,比如潘石屹,他找到了商業這個全方位實現自己的舞臺。
然而,在萬通創業的歷史中,馮侖和潘石屹的合作卻是天作之合,缺一不可。馮侖代表了中國傳統的政治經驗和智慧的精粹,而潘石屹身上則體現了商業文化的創造力、過人的精明和富有效率的執行能力。沒有馮侖,潘石屹無法在創業初期獲得中國在特定的歷史環境下,所必需的稀缺的政治資源和社會資源的支持。而沒有潘石屹,馮侖則無法在萬通海南賺得第一桶金后,迅速地在北京房地產市場攪得風雷滾滾,風生水起。誠然,萬通的歷史是由團隊創造的,萬通六雄,個個身懷絕技,缺一不可,形成了一股偉大的合力。但是,馮侖和潘石屹卻是其中反差最鮮明的兩個人,他們代表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和價值,他們的合作,恰恰符合并反映了轉軌年代特殊的需要和特征。而這兩種文化互相融合,共同生長,直到各自長大成人,分道揚鑣。盡管這兩種文化和力量都是從體制內生長出來的。
馮侖有大謀,具有非凡的鼓動能力。然而潘石屹所看準的事,則必會勇往直前,不管有多少人反對,他都一定會干到底。他有很強的穿透力和極強的執行能力與開拓能力,是一個注重專業的人,做事認真,條理清楚。平時潘石屹總是笑呵呵的,但關鍵時候他膽子極大,他對自己所看準的事情,表現得非常有膽量。比如萬通新世界廣場當時在業界引起轟動的幾千美金一平方米的售價,就是源自潘石屹力排眾議的大膽。此外諸如萬通突然募股、把華遠的項目買下種種手筆,潘肯定是幕后的力主者之一。
潘石屹在萬通的時代,匯報工作時從來都是說沒有困難,其實他也面對了很多困難,潘石屹的堅硬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