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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事隨風

教學樓的鐘聲剛敲響七下,我已經騎著單車出了校門。這一星期的認真備考讓我養成了早起晚睡的作息習慣,以往全然不在乎的時間流逝現在讓我有種自責感,似乎只有努力珍惜現在,才能稍稍彌補被肆意荒廢的曾經。

在學校門口買了早餐,邊吃邊騎車,陽光透過道路兩旁高大的梧桐縫隙斑駁的落在臉上,一切看上去似乎和以前沒什么不同,但我深知自己已不能變回昨天的樣子了。成長是一種不可逆的無奈,每天我們都要面對全新的自己,我們塑造著每一天的自己,把連貫的許多天合在一起,并做成長的軌跡。

車子停在門口,我瞥見了柵欄里的郵箱,漆面剝落的郵箱口被糊了一層紙。我推門進去,庭院里的樹長滿綠色的枝椏,媽媽在菜園里埋下的種子也紛紛破土而出。坐在窗外的藤椅上,看著院子里的景和物,我有些出神。

“回來了怎么做在外面?”媽媽端著噴壺準備給院子里的花澆水。

“媽,郵箱上的紙是你糊的嗎?”

“郵箱的鑰匙不是沒有嗎。把口糊上,郵遞員就不會把信投進去了?!?

“你收到信了?”

“我放在書房的桌子上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知道了。”我向客廳跑去。

書房的長桌上果然放著一封米白色的信封。收信人依然是鄒煜,我沒多想,拆開了信。

“鄒煜:

最近好嗎?轉眼間我來彩市已經快一個月了,沈阿姨家周邊的環境也已經很熟悉了。我從來沒有想過,適應一座城市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并且不需要太多時間。昨天沈可輝帶我去了彩石溪,溪在山上,周邊是粗大的樹木,斑駁的樹皮飽經歷史的滄桑,沈可輝說這些樹木以松柏為主,少說也有五百年的歷史了。清澈的溪水在泥土的溝壑里涓涓流淌,溪底盡是天然的彩色鵝卵石塊。我和沈可輝坐在距離溪邊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腳下歡快的人群在溪邊彎腰嬉水或者挑揀漂亮的石塊,他問我看到這樣的風景為什么不感到驚訝,我很想告訴他我之前已經來過了。

‘人總是這樣,剛接觸時很是新鮮,再回首時的沉默不是厭倦,而是沉淀?!@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而現在,我很想平靜的面對生活,雖然大多數時候生活的變數總是讓我措手不及。

彩市,無所事事,暫居別家的生活。

我已經明確的感覺到自己處在生活的漩渦之中了,明天,后天,甚至是更遠的以后會是什么樣子,現在的我還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我只希望自己可以樂觀一點,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3月24日星期五

把信按原樣折好,和上次的信封一起夾到了書頁里。這是我的習慣,我總喜歡把一些東西收集在書頁間,偶爾撿回的樹葉、郵票,小時候的糖紙,還有零用錢。一頁頁的翻著書本,很多久遠的記憶翻涌上來,我不是一個懷舊的人,只是偶爾會在不經意間留下過去的痕跡。

一張照片從書頁間掉出來落到地上,我蹲下身,拿起照片,那是和爸爸的合影,爸爸對著鏡頭微微笑著,而一旁的我則是一臉茫然。翻過照片,背面上有爸爸的字跡:央六歲,明天就要去上小學了,開始很期待他十年后的樣子。

一絲輕微的嘆息,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

起身把照片重新放回,眼角竟有些微潤。

十年,是我們習慣上用來定義一些事情時默認的時間跨度.

十年很短,它幾乎是在一陣風吹過的瞬間拉近了我和校園的距離,轉瞬便是十年,除去逐級升高的年級,我還是我,還是學生的身份.

但十年又很長,它在歲月的滄桑中畫下長長的一筆,人一生能有幾個十年?照片里滿懷期待的爸爸有沒有想過十年后會是這樣的情境呢?短短十年,竟讓一切支離破碎,物是人非。

這讓我更加確信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但我很慶幸,我是男孩子。

“你是男孩子,應該有自己的擔當?!边@是媽媽最常對我說的話。視線在閉合的書柜上短暫停留,我似乎第一次意識到這句話的分量。

“忙好了嗎?出來吃飯了?!眿寢尩穆曇魪耐饷鎮鱽?,我清清嗓子應了聲,“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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