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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女管家
  • 海飛
  • 6277字
  • 2017-07-26 10:14:57

診室內一片狼藉,馬三胖對著藥架子東砸西砸。杜明海和陳守禮臉上一片血污,被馬家的三名仆人用木棍逼到了墻角。

得知消息的馬致遠帶著四名警察匆匆奔到醫院,見到這副狀態,立時大聲喝止:“你們這是干什么!”

馬萬年看到是自家兒子來了,順著桿子就往上爬,道:“干什么?我拆了這害人命的破醫院!”

馬致遠奪下了馬三胖的棍子扔在一邊:“有話好好說,不準動棍子!”

馬萬年趕忙眼淚鼻涕糊了一大把,哭訴道:“致遠,你爺爺被他們害死了!”

馬致遠依言看去,只見馬老太爺直挺挺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了無聲息。他這才發現事情不對,松開馬萬年,走到病床前,顫抖著把手探到馬老太爺的鼻孔下試了試呼吸,淚水隨即淌了下來。

馬致遠擦了擦眼淚,望著滿屋狼藉問:“我爺爺是怎么死的?”

馬萬年咬牙切齒道:“被杜家害死的!”

馬致遠望著馬萬年,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證據呢?我只相信證據!”

馬萬年一下子被問得愣住了,旋即怒道:“證據?你爺爺被治死了就是證據。”轉而指著瑟縮在墻角的陳守禮:“就是這個庸醫害死了你爺爺。”

馬致遠沖陳守禮勾勾手,“過來!我有話問你!”

杜明江把陳守禮護在身后:“馬隊長!馬老太爺積重難返,作為醫院,我們自問已經盡力了。我是惠民醫院的院長,有什么沖我來,不要難為我的醫生!”

馬致遠拔槍指向杜明江:“杜明江,我現在是以巡警隊長的身份調查取證,不是以我爺爺孫子的身份在這兒尋釁鬧事。今天你手下這個醫生我必須帶走!”

杜明江朗聲道:“要走我跟你走,你們砸我醫院,打我醫生,我絕不答應!”

馬致遠倒也一板一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在上,家在下。我馬致遠一定秉公執法。來人,把杜院長給我帶回警局調查。”他用眼神示意幾個警察,準備帶走杜明江。

這時,門口圍觀的眾人忽然讓出了一條路來,只見杜家大管家王富貴帶著幾名杜家仆人走進了診室。

一見是自家人,陳守禮立即大聲叫嚷道:“大管家,就是治死了人,也不能只怪咱們啊!我接診之前,還有個江湖女郎中給馬老太爺扎過針!就是有責任,那個江湖女郎中,也有一半的責任!”

馬萬年一聽這話,立刻叫嚷開了:“讓誰來都一樣,這事就是你們惠民醫院的責任!”

雙方爭執不下,馬致遠倒是一派鎮定:“我馬致遠辦事從來都講個公道二字,就聽他們的,也好讓他們心服口服,馬三胖,你現在就去找那個女郎中!”

大街上,女郎中吳小七一邊向不遠處的惠民醫院張望,一邊心不在焉地吆喝著:“各類疑難雜癥,大到傷筋動骨,小到小兒百日咳嗽,一帖良方,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一路跑來的馬三胖在小七攤前一個急剎,氣喘吁吁道:“喂!野郎中,跟我走一趟!”

小七不理睬馬三胖,自顧自哼著小曲。

一見女郎中反應,馬三胖不耐煩道:“喂!老子跟你說話呢!”

杜家小廝長壽受了王富貴的囑托,一路偷偷跟著馬三胖,見狀一把扯開馬三胖:“馬三胖!你這是干嗎?姑娘,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算我王長壽求你了!我進杜府二十年,看著大少爺長大的。大少爺對下人可好了,真是個大好人啊!我求你救救他!你要是出面給他做個證,我給你作揖!不,磕頭!”

馬三胖怒道:“王長壽,你別來這套。臭丫頭,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偏向杜家我拆碎了你!”

小七看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王長壽,無奈道:“那個醫生確實冤枉!可我能幫上什么忙呢?”

長壽一臉真摯地仰望著小七道:“姑娘,你只要如實地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對我們杜家就是莫大的恩惠了!你不能眼看著我們大少爺受冤枉,見死不救啊!”

小七想了想:“好,我去!”

醫院內,馬萬年有些焦躁:“怎么這么長時間還不來?我看那姑娘八成已經離開暨陽了,還是把他們先抓回去調查是正事!”

話還沒說完,老遠就傳來了王長壽的聲音:“來了,來了,證人來了!”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若無其事的小七,馬致遠有些驚喜,“我猜就是你!”

小七掃了一眼屋里被打砸的情景,大大咧咧道:“馬大隊長!你也在啊!”

王富貴有些懷疑,道:“女郎中,你莫非跟馬隊長是舊相識?”

小七倒是滿不在乎,“算不上舊相識,剛認識而已!”

小七這話倒也不假。在此之前,她與馬致遠確實有一面之緣。那次,小七路遇孝女石友琴葬父。聽說那石老漢是死于腸梗阻后,小七眼珠一轉,冒險把石老漢的身體翻了過去,猛拍他后背。幾下過后,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居然活了!石友琴大悲之后大喜,剛忙著給救活自己父親的恩人磕頭,不料,石老漢肚子上做過手術的傷口崩裂出血,只“啊”了一聲,就兩眼一翻倒了下去,死透了。石友琴是個急性子的婦人,一看這情況,不得了了啊!連忙求小七救人,小七心知這次是真的回天乏術了。搖了搖頭。石友琴急怒攻心,一把掐住小七,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幾乎陷進了肉里,咬牙切齒責罵。是過路的馬致遠拉開了石友琴,小七才得以脫身。

王富貴一聽,不疑有他,安下心來,道:“噢!聽說是你救了馬老太爺,那就請你趕緊把前因后果說說,也好還我們大少爺一個清白!”

馬萬年皺起眉頭威脅道:“女郎中,你可得照實了說!”

小七不接他的話頭,神情自若地道:“我肯定實話實說,至于能不能還惠民醫院清白,能不能讓馬家滿意,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那得聽聽大家的公斷!”她沖大家拱拱手后繼續說:“各位,我吳小七不過是個游方郎中,恰巧碰到馬老太爺在碼頭發病,當時他吐了血,我初步診斷為肺癆,迅速幫他行針止血。然后在馬老爺的請求下,我才幫他把馬老太爺送到惠民醫院。”

馬萬年邊聽邊點頭道:“不錯不錯,就是這樣!”

小七橫了一眼馬萬年,繼續說道:“下面我就說一下,我在醫院看到的事情。”

王富貴緊盯著小七,沉聲道:“女郎中,你說的話事關重大,可要三思啊。”

馬致遠一聽,慢悠悠道:“王大管家,你這是在威脅證人嗎?!”

王富貴瞥了一眼馬致遠,住了口。

小七坦然道:“你們都放心,我只說我自己知道的!”

“我學的是中醫,《血證論·吐血》中說‘存得一分血,便保得一分命’。要達到治血的目的,最主要的是根據各種證候的病因病機進行辨證論治,其中包括適當地選用涼血止血、收斂止血或活血止血的方藥……”

馬萬年不耐煩道:“別啰里啰唆的,你就說惠民醫院的醫生當時是怎么治死我爹的!”

小七看了一眼馬萬年,異常平靜:“當時惠民醫院的醫生診斷患者年老體虛,久患肺癆,這與我當初的診斷不謀而合!在治療上他強調先行輸液止血……”

馬萬年知道小七所說句句是實,依然逼問:“可老爺子為什么剛一輸液就死掉了?”

小七正色道:“惠民醫院的醫生當時把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如果血止住了,患者的病還有得治,如果止不住,則回天無力!這些,馬老爺都是知道的。是吧,馬老爺?”

因小七句句屬實,馬萬年頗有些窘迫:“喂,你可得站中間說話啊,是你說大醫院有救的!”

“馬老爺,小七是說過大醫院有救,可你自己說惠民醫院不過是個小醫院!再說小七說的是大醫院八成還有救!我這話里的意思是——還有兩成是因為病人自身的原因,血不能止住,救不過來!”

聞言,馬萬年如遭雷擊。

小七又道:“輸上液后,我就離開了,至于馬老太爺后來為何會暴斃,我沒有在場,所以不敢多言!”

不等小七說完,杜明江便急切道:“馬老太爺暴斃的情景我來說!馬家老太爺突然呼吸急促,然后噴出一大口血來!”

陳守禮也馬上附和道:“對對!當時就是這樣!噴完血后,馬老太爺才咽的氣!”

馬致遠盯住小七,頗為信任地問道:“女郎中,你推斷一下,我爺爺的死因究竟如何?”

小七掃視了一下眾人,慎重道:“患者之所以死亡,是因為病人年老體弱,氣血兩虛,血沒有止住,所以我推斷,患者死亡與惠民醫院的醫生用藥——沒有關系!”

小七下完推斷,馬萬年氣得說不出話:“你你……”

馬三胖更是惱火地嚷嚷:“女郎中,你他娘的到底是哪頭的?”

杜明江則轉向馬致遠,道:“馬隊長,按證人的說法,咱們惠民醫院在診療過程中并沒有過錯,您看這事……”

馬致遠一臉猶豫,并沒有接話。

王富貴把目光投向馬萬年,堆笑道:“馬老爺,這事肯定是個誤會。馬老爺子突然大去,我王富貴十分難過。這暨陽縣城,南馬北杜,都是百姓眼中的大戶。你看咱們兩家能不能……”

馬萬年見王富貴想扭轉事態,怒火中燒:“王富貴,你一個管家敢對我馬萬年指手畫腳,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老爺子的死你們惠民醫院絕逃不了干系!”

馬致遠見自家老爹如此堅持,倒也下了決斷:“行了,今天的事還是得把杜明江和陳守禮帶回去調查一下,不能光聽女郎中的一面之詞,等法醫驗尸后,我自會主持公道!”

話音剛落,杜府的幾個仆人立刻望向王富貴,王富貴見馬致遠依舊想抓人帶走,漲紅臉怒喝道:“慢著,這證人都說了,你們馬家還以權謀私,今天誰想把大少爺帶走,不是不可以,不過得先踩著我王富貴的尸體過去!”說罷,一使眼色,眾仆人手持木棍護在杜明江面前。

幾名警察拉開槍栓,杜府的仆人舉著木棍,雙方劍拔弩張,一時僵持不下。

馬致遠也怒了:“好你個王富貴,敢暴力抗法,妖言惑眾,給我一并帶回警察局!請肖局長來處理。”說完,沖幾名警察使了個眼色。

面對警察端槍步步逼近,王富貴巋然不動,幾個仆人忙緊握住木棍,雙方流血沖突一觸即發。

此時,馬萬年盯著小七,一步步走到了小七身邊,一字一頓道:“丫頭,今天的事你可得三思而后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來的。我再問你一句,老太爺的死與惠民醫院的醫生用藥到底有沒有關系?!”

小七正色道:“馬老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太爺去世您心里自然是萬分悲痛,可您不能逼著我昧著良心說話!既然你一再追問,那我就再說一遍,依我的推斷是——沒有關系!”

馬萬年瞇了瞇眼道:“好,那我馬家從現在開始就和你有斷不了的關系!杜家有人,我馬家也有人,來啊,請這位女郎中到馬家給我拔個火罐治個病!”

馬三胖立即和另一名仆人上前揪住了小七,小七掙扎間踹翻了馬三胖,立即又有數名馬家仆人一擁而上。王長壽想上去制止,卻被王富貴用眼神制止,示意他靜觀事態的變化。

馬致遠轉身看到這樣的情景,急迫道:“爹,你這是干什么?凡事都得講個規矩。”

馬萬年手指地下,冷笑道:“在這地方,不講規矩就是最大的規矩。”

這時候,一個頭上戴著遮住半邊臉的斗笠、嘴里叼著牙簽、看起來吊兒郎當的青年,撥開門口圍觀的人群,擠進了急診室的人群里。他用戴著手套的手重重拍在馬萬年肩上,沉聲道:“世伯,這回您可把臉丟大了,您看您跟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人斗,太掉價了,世侄為您感到不值。十分不值啊!”說話間,只見這青年摘下斗笠,轉著牙簽,滿不在乎地道:“世伯,我可是您兒子最好的朋友杜明海啊。”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杜明海突然出手搶過一名身邊警察的槍,抵在一名馬家家仆的腦門吼:“這位姑娘替杜家說了幾句話,你們就想要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她。你們有幾條命?!說,有幾條命?小心老子的槍走火!”

王富貴忙道:“二少爺,不許胡來!”

杜明海甩手一槍,“砰”地打碎了墻上掛著的急診燈:“這槍還真他媽容易走火。”

小七不禁望著杜明海笑了。

杜明海對小七擠出笑容:“姑娘你放心,你為惠民醫院說話那是主持正義,這幫狗腿子穿著一身黑衣服就敢四處嚇人,看我怎么教訓他們。”

倒是杜明江神情頗為復雜:“二弟!你……提前回來了!”

杜明海沖杜明江咧嘴一笑,豪氣道:“沒錯,回來了!大哥,別怕,有我呢!天塌下來弟弟給你頂著。喂,馬致遠,都過去三年了,你還在當狗腿子。你有點兒出息行不行?”

馬致遠正色道:“杜明海,你給我放老實點!”

杜明海一笑,一邊玩著手里的槍,一邊不屑地把嘴里的牙簽“呸”的一聲吐出:“這槍還真不錯,可惜落在你小子手里了,簡直是瞎子點燈白費蠟!老子玩槍的時候,你小子還尿炕呢!你說你個書呆子當什么警察,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馬致遠不接他茬,道:“杜明海,我看你這三年喬司監獄算是白蹲了!還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杜明海拍拍胸脯,亮亮胳膊上肌肉,豪邁道:“白蹲了?看見我這一身疙瘩肉,你還說我白蹲了?”

“你少廢話,把槍還給我們!你千萬聽清了,你要是再不繳槍,就憑你襲警搶奪武器。告訴你,我可以把你當場擊斃。”

杜明海置若罔聞,繼續低頭玩槍:“挺橫啊小子!有出息,不是你小時候給我當馬騎的時候了!你擊斃我?我還擊斃你呢!”

馬致遠見杜明海執意不還槍,便和被搶了槍的警察低聲耳語了幾句。那警察點點頭,趁亂悄悄溜出了人群。

不多時,警察局長肖金水便帶著一大批人,跟在被杜明海繳了械的警察后面沖了進來,所有的槍都對準了杜明海。

圍觀的老百姓見到像是要真的干架,紛紛避開。現場一片混亂,只聽馬致遠大聲吼道:“公事公辦,把鬧事的馬萬年和襲警的杜明海、涉嫌治死了人的陳守禮一起帶走!”

折騰了一天,天色終于暗了。

暨陽縣警察局的局長辦公室里,偌大的桌上堆滿了紙幣,肖金水正一張一張地數錢,神情興奮又專注。

突然,一陣劇烈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肖金水不禁被嚇了一大跳。門外一個女聲幽幽傳來:“別又是在數錢吧?”

一聽這聲音,肖金水頓時松了口氣,把錢往桌上一攤,打開房門:“若云啊,告訴你多少遍了,敲門要輕點,學學做淑女,就你這雷公電母的做派,將來能嫁到好人家嗎?”

燙著卷發的肖若云扭著腰肢進來:“大哥,我剛聽說杜明海被馬致遠抓了,他是不是從喬司監獄越獄了?”

肖金水一邊把桌子上的錢收進抽屜里,一邊漫不經心道:“我當是什么事呢!這小兔崽子的事你少管!我就納了悶了,這個活土匪究竟哪點好,你居然對他那么上心?”

肖若云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晃蕩著雙腿:“要你管!你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肖金水慢條斯理地說道:“放……倒是被喬司監獄里提前放出來的!”

肖若云眼睛一亮,興奮道:“真的!這么說他自由了!”

肖金水沒好氣地接道:“告訴你啊,狗成不了虎,蛇成不了龍,老鼠改不了挖地洞,這小子改不了活土匪的脾氣!剛從喬司監獄出來,一腳踏進暨陽縣就又惹是生非,暴力襲警,和馬致遠打起來了!還搶奪武器,開槍示威。是馬致遠把這事給攬下來了,我當作不知道,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肖若云松了口氣,撒嬌地搖著肖金水的肩膀:“我當是什么天大的事呢,誰讓馬致遠帶人去抓他大哥。以杜明海那活閻王的脾氣,沒把馬致遠撕成兩半就算是手下留情了!打起來算什么,那馬致遠還不是全毛全翅地回來了。您看我這親妹妹的面子,把杜明海放了吧!”

肖金水十分不快:“這事你少摻和!馬致遠那小子雖然是一根筋,可到底是我的手下,怎么說我也得給他些面子。”

肖若云一把推開肖金水,氣囔嚷道:“不放拉倒!不過你可不許難為他。要是他少了一根汗毛,我不僅跟你沒完,我還跟馬致遠拼命!”

肖金水不怒反笑:“反了你了!要不是爹娘臨死時候交代我不許打你,看我不給你來頓竹筍炒肉!”

肖若云沖肖金水扮了個鬼臉:“你敢!”

肖金水作勢要打:“你再敢胡鬧,我送你回省城。”

肖若云連忙閃開,蹦跳著走出了辦公室,回頭嘲笑道:“我才不回去看你那些妻妾們爭風吃醋,無事生非,你眼不見心不煩了,別想讓我替你去受那個罪。”

夜更深了。屋外風吹樹搖,片刻間下起了暴雨。

客棧里,小七正準備給吳嘯天艾灸。

吳嘯天歪在床上咳喘不停,擺擺手道:“小七,別費那勁了,死馬當活馬醫,都這么多年了,沒用了。想當年我還壯得可以吃掉一頭牛,如今牛打個噴嚏就能把我吹走。”

小七十分傷感道:“義父,這么多年了,您風里來雨里去,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我的父母、兄長若在天有靈,一定會感激您做的一切!”

吳嘯天望著外面的雨陣,恨聲道:“小七,你要牢牢記住,當年就是這樣一個暴雨天,你的父母慘死于杜家兩兄弟之手,當時我悲痛過度,也顧不得看你的哥哥是死是活。杜遠川雖然死了,但是你家的另一個仇人杜遠山現在卻還活得好好的。咱爺倆一定要讓他們杜家血債血償!”

小七咬牙切齒,眼含淚水道:“此生不報家仇,誓不為人!”

“現如今杜遠山家大業大,在這暨陽城也算個響當當的人物,咱們無權無勢,要想報仇必須得沉住了氣,想方設法接近他,然后再趁其不備……”吳嘯天邊嘆息邊用力攥緊了拳頭,恨聲道,“讓他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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