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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釬針透顱(2)

  • 軒轅訣
  • 茶弦
  • 2963字
  • 2017-06-29 09:45:50

“是啊,您不知道?”吏目一愣,繼而恍然道,“哦,這都怨我。光顧著趕路了,沒把案子講清楚。”

“不打緊”,馮慎擺擺手,“去看看再說。”

說著,幾人也不顧粉頭抱怨,轉朝杜奎紹尸身圍去。

來到跟前,魯班頭一聳鼻子,踢了踢尸首。“死的真是難看!”

“班頭不可莽撞,”馮慎趕緊阻攔道,“若破壞了端倪線索,就無法查得其死因了!”

“還查什么啊?”魯班頭滿臉的不在乎。“一瞅就知道是嚇死的!”

“現在定論,還為時尚早,”馮慎問向吏目道,“尸身沒被翻動過吧?”

“沒有”,吏目道,“我吩咐過手下,讓他們不得亂碰。不過……據那些娼流所言,這杜奎紹是遇上了惡鬼!”

馮慎一怔,“惡鬼?”

“不錯,”吏目點點頭,指著遠處眾粉頭。“她們都見著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馮慎沒作聲,徑自走到死尸旁,俯身驗查起來。

“馮經歷,”那吏目喋喋不休,“倒不是我輕信鬼神之說。這杜奎紹身上沒傷沒血,還真像是看到什么,給活活地嚇死了……”

“沒血嗎?”馮慎一抬手,打斷了吏目。“仔細看看那領口。”

聽馮慎如是說,吏目與魯班頭連忙探頭去瞧。那死尸衣領處,果然洇著一點圓圓的血跡。那血跡小如蠅頭,若非馮慎指出,眾人皆未曾留意。

“確是疏忽了”,吏目道,“可這又能說明什么?”

馮慎輕輕翻開尸身衣領,發覺下面的皮肉,并沒有破損的跡象。“還不好說……這血斑呈圓狀,想必不是蹭染……”

魯班頭甕聲甕氣道:“那就是濺上、滴上的了!”

吏目也道:“我聽老鴇說,杜奎紹還在蒔花館打砸了一通。會不會逞兇時,濺上了別人的血?”

想起杜奎紹曾當街摑得老漢嘴角出血,馮慎不禁點了點頭,“是有這種可能。”

吏目推測道:“八成是那樣吧。”

馮慎伸手捻了下領口血跡,又將指肚置于鼻底一嗅。“不對!時辰上對不起來。這血斑,并未完全干透。”

“還真怪了,”魯班頭撓了撓頭,“這小子到底是不是嚇死的?”

“恐怕不是!”馮慎道,“常人乍遭巨駭,往往抱首捂胸。即便是驚懼過激引發驟亡,也不該出現如此死狀。”

魯班頭不解道:“死狀?死狀又怎么了?”

馮慎指了指尸體手邊,“此人死時,定是痛苦異常。那磚面上的抓痕,便證實了這點!”

魯班頭一拍腦袋,“也對啊!要是當場就嚇死了,手腳登時僵直,哪里還能動彈?”

馮慎看了眼地上死尸,嘆道:“這案子……蹊蹺啊!”

見案情撲朔迷離,那吏目便欲早些抽身,他干咳兩下,抱拳拱手。“馮經歷、魯班頭,這里就勞煩二位。我與手下弟兄們還得巡夜,咱們就此別過?”

魯班頭虎眼一瞪,“天都亮了,還巡什么夜?”

吏目訕笑一聲,顏面上有些不好看。

馮慎見狀,連忙接過話來。“右堂慢走,在下公事纏身,就不送了。”

“馮經歷少禮,后會有期!”吏目瞥了魯班頭一眼,氣呼呼地帶著手下離開。

魯班頭頗有些不忿,“這小子還挺橫,有能耐自個兒查啊!”

“好了,不必與他計較,”馮慎勸道,“魯班頭,咱們先將尸身收厝,分派幾個弟兄運回衙中。等問完了話,我想再細驗一番。”

“成!”魯班頭一招手,幾名衙役走上前來。“你們幾個,把那死尸弄回去!”

“是”,衙役得令,四散忙活開來。

趁這工夫兒,馮慎又來在眾粉頭面前,詢問起她們夜間所遇。粉頭們見問,少不得添油加醋。一個個七嘴八舌,連說帶比畫。講到怕處,自個兒都嚇的毛骨悚然。

馮慎耐心聽完,問道:“這么說,你們最初趕來時,那杜奎紹還活著?”

“是啊”,鴇母道,“當時他就站在屋檐下,我還叫他來著。結果吃那女鬼一撲,他立馬便倒地死了……”

馮慎又問道:“那‘女鬼’當真懸在半空?興許是站在了樹杈上?”

“不會不會!”粉頭們異口同聲,“絕對是飄著的!腳底離地老高呢,我們這么些人,難道還都看岔了?”

“也是”,馮慎揉了揉太陽穴,“眾目睽睽下,應不是虛象……”

小秋艷走上前,拉了拉馮慎衣角。“還有呢官爺,我瞧見屋里頭……立著具干尸!”

“不是干尸,”另一個粉頭急道,“那像是個骷髏架子……”

“對對對,”小秋艷點頭道,“沒皮沒肉的,是副骷髏架子!”

經她倆一提醒,又有不少人附和:

“哎?被你們一說,我也有點印象……”

“那骷髏在屋里,還一掙一跳的,可嚇人了!”

“扯淡!”魯班頭聽了半天,終于沉不住氣。“那種爛骨架子,一腳就踹散了!再說那也不是活人,怎么又蹦又躥!?”

粉頭們一仰臉,信誓旦旦。“我們沒扯謊,真是那樣!”

魯班頭再要說,卻被馮慎阻住。“無須多言,去屋里探探便是。”

二人正要往繡娘屋里走,院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嚷。

魯班頭停住腳,喚過一名衙役。“去看看!外頭鬧什么?”

那衙役抬腿出院。不多會兒,便匆匆折回來。“頭兒,不好了!外邊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魯班頭一按刀柄,“怎么回事!?”

“是這樣,”衙役道,“弟兄們正抬了死尸,結果出門便撞上一伙家丁。那伙家丁自稱是杜奎紹護院,鬧著要搶尸……”

“他奶奶的!”魯班頭勃然變色,罵咧咧地朝外走去。恐另生枝節,馮慎也抬腳追上。

來到館外,幾個家丁正與衙役爭持傾軋。那伙家丁十分猖獗,全然不懼衙役的驅喝。當中唆使挑頭的,正是杜奎紹那兩個貼身惡奴。

魯班頭火冒三丈,哐啷抽出刀來。“眾衙役聽了!膽敢再阻礙公差者,皆以忤逆官府論處,不問情由,就地格殺!”

“是!”眾衙役早已按捺不住,聽魯班頭放了狠話,都拔刀取劍,虎視眈眈。

那伙家丁,本就是群烏合的潑皮,一看官差動了真章,全打起了退堂鼓。別說是動手搶尸,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魯班頭提著刀,殺氣騰騰。拖過一個家丁,甩手便是一巴掌。“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馮慎冷著臉,走向那兩個惡奴。二奴這會也認出了馮慎,都瞪大了眼睛。“是……是你?”

馮慎哼道:“昨晚沒吃夠苦頭,又跑來滋是生非?”

惡奴辯道:“我們是來接六爺的,沒承想……”

“多行不義必自斃”,馮慎喝道,“杜奎紹已食惡報,若你們不知悔悟,還恃勢凌人,少不得落個同等下場!”

被馮慎一通奚落,惡奴有些不服。“你們當差的不去拿兇,倒反來消遣苦主?有本事把兇手找出來!”

馮慎蔑道:“查案之事,還輪不到你們插嘴。等將尸首剖驗后,自會給你們個說法!”

“那不成!”惡奴叫囂道,“六爺何種身份,豈能讓人開腔破肚?不行!我們定要給六爺保個全尸!”

“皮癢了是吧?”魯班頭陰下臉,又要發作。

惡奴后退兩步,硬著頭皮道:“別以為……披件官皮就能唬人!當官的我們見多了!我們家二老爺,還是左都御史呢!”

“他奶奶的!還敢狗仗人勢?”魯班頭不由分說,照著惡奴掄拳便打。

倆惡奴撲滾在地上,被揍的哭爹喊娘。才接好的膀子,頓時又脫撅了。

打了好一陣,魯班頭這才解氣。他大手一揮,喚過衙役。“給老子綁了!”

衙役聞言,拖起鼻青臉腫的惡奴,三下五除二,便捆了個結結實實。

魯班頭撲著手,問馮慎道:“馮經歷,怎么處置這些潑皮?”

馮慎思量片刻,道:“依我看,將肇事二人押下,其余驅散了便可。那二奴為杜奎紹作惡幫兇,應曉得些內情。仔細鞫審一番,或許能套出什么線索。”

“成!就這么干!”魯班頭轉命衙役道,“把那倆狗腿子也押回府衙,路上若不老實,就照死里打!”

眾衙役遵從,調頭離去。魯班頭瞧了瞧馮慎,催道:“咱進館接著審去!”

“魯班頭,要不你也先行回衙吧,”馮慎緩緩說道,“我斟酌了良久,這案子……恐怕得密審!”

“密審?”魯班頭愣道,“你打算一個人查?馮經歷,你是嫌我礙事吧?”

“班頭哪里話!”馮慎道,“實因此案牽連太廣,我不想令班頭枉擔干系。”

“嗐,你是說這個啊,”魯班頭道,“馮經歷,咱倆也不是頭天相識,你見我啥時候怕過事?別說那杜奎紹死了,就算他活著,老子該查還是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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