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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釋夢的技術

如果我們想將已有的結論運用于夢的研究之中,就必須要采用一種新的方式。在這里,我要清楚地告知你們:下面的一個假說可看作是進一步研究的根據——夢并不是一種軀體的現象,而是一種心理現象。但是這個假定依據的是什么理由呢?坦白地說我們沒有理由,但是也一樣沒有理由阻止我們作出這種假定。我們的看法如下:如果夢是一種軀體的現象,那便和我們沒關系;如果要我們產生興趣,那就只有讓一種心理現象成為假定。因此,我們寧愿認定這個假說是正確的,再看有什么結果。一旦有結果,便能確定這個假說成立與否,近而把它確認為一種穩妥的結論。接下來我們要確定這個研究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我們到底要朝哪個方向努力呢?

我們的目的和其他一切科學研究的目的相同——簡言之,就是先求得對這些現象的了解,進而把各個現象之間的關系確立好,最后,想辦法對它們加以控制。所以,我們要繼續以“夢是一種心理現象”的假說作為基礎。

夢是夢者自身的語言和行動,只是我們不了解罷了。假如現在夢者有所表示,而你們不懂,你們會做出怎么樣的選擇呢?你們要聽我的想法嗎?那么我想說我們為何不去向夢者詢問夢的意義呢?我們在研究過失的意義時,也曾采用過這個方法。那時所討論的是關于舌誤的例子。有人說:“于是某事又發齪了?!蔽覀兏械侥涿睿阕穯栂氯ァD侨肆⒓椿卮鹫f他原本想說“那是一件齷齪的事”,但是他制止了自己,改用了較溫和的字眼說:“那邊又發生了一些事。”那時我已經說過詢問的方法就是精神分析研究的基本模式。你們現在能夠懂得,精神分析的原理就是在可能的范圍內,讓被分析者回答心理專家的問題,所以夢者也可以通過這樣的方法來解釋他自己的夢。

但是對夢的過程的研究遠沒有如此簡單,這點我們眾所周知。就過失來說,一,適用這個方法的實例很多;二,有許多例子,被問者不愿回答,而且聽到別人替他回答時,便憤怒地加以駁斥。至于夢,第一類例子匱乏,夢者常說自己對自己的夢也一無所知。我們不能為他作解釋,當然,他一定也不能表示駁斥。這樣我們就不用努力求解了嗎?他既無所知,我們也無所知,第三者當然也無所知,所以無法得到解決。如果你們高興,那就這樣吧。但是,如果你們不把這當回事,那就隨我的意思吧。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夢者對自己夢的意義很了解,只是他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所以他認為自己一無所知。話一出口大家肯定會對我下的肯定結論產生質疑,同時也會提醒我注意這個事實:我剛說了幾句話,就已經作出了兩個假定。因此,恐怕就很難繼續論證自己方法的可靠性了。既把夢說成是一種心理現象,又說某些事件自身原本清楚明白,可又不知道自己是明白的——像這類的假定!你們只要記得兩個假說不可能同時并存,就會對由此演繹而得的結論毫無興趣了。

的確,我在這里講演,是希望大家能夠學些什么的,所以不想欺瞞你們。我曾自稱要講演“精神分析引論”,但是我不能打著宣稱神的旨意的名號,對你們講許多易于連貫的事實,卻將一切困難隱藏起來,輕而易舉地讓你們相信自己學到了新東西。出于你們都是初學者的原因,我才急著把這個科學的本來面目,包括它的不成熟和累贅之處,以及它可能引發的批判和所提出的要求,都完完全全地展示給你們。

無論何種科學,尤其對于初學者都應該這樣。我也了解在講授別的科學時,往往在一開始總是要想盡辦法竭力將那些缺點和困難向學生隱瞞起來。但我在講授精神分析時不會這樣做。所以我提出兩個假說,一個包含在另一個之中。如果有人覺得這都太勉強或太不肯定,或有人習慣于應用更精密的演繹或更可靠的事實,那么他們就沒有必要再跟我走了。只是我要勸告他們,如果想走所謂可靠的、充滿捷徑的路就要完全拋開心理學問題,因為在心理學范圍內,怕很難找到像他們所走的那樣可靠可行的路。而且我深信一種科學要對人類的知識有所貢獻,是不能勉強讓人信服的。是否相信,要看成績,這需要經過耐心等待,并用自己的研究成果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和征服大家的懷疑,這才是真正的科學。

但是我也要提醒那些不會因此而泄氣的人,我這兩個假說的重要區別。第一個假說“夢是一種心理現象”可以通過我們以后長期的研究得到證實。第二個假說在其他地方獲得了證據,我只是把它移到這里用罷了。

我們到底在哪里、用什么關系可以假定一個夢者有著他不知道自己所有的知識呢?這個事實讓人感到驚訝,它既可以改變我們關于精神生活的概念,也沒有加以隱瞞的必要。還可以順便指出,這一事實在被說出來的同時,就會引起誤會,但它又的確是真實的,所以它其實是詞義矛盾的。但是夢者絕對沒有隱瞞的想法。我們也不能把事實歸罪于人們缺乏興趣或是無知,也不用歸罪于我們自己,因為這些是被決定性的觀察和實驗所忽視的心理學問題。

這第二個假說的證據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呢?得自于催眠現象的研究。

1889年,我在法國南錫曾親眼目睹李厄保[4]和伯恩海姆[5]做了一個實驗。他們給某人進行催眠,使他置身于夢幻狀態之中。這個人醒后,聲稱他對睡眠時所經過的事件一無所知。伯恩海姆屢次請他說出催眠時的經過,那人則聲稱完全不記得。但是伯恩海姆再三提示,斷定他應該知道。那人遲疑不決,開始回憶,漸漸地記起了催眠者所暗示的某事,接著又記起一事,其記憶也漸漸明了而完滿,后來竟毫無遺漏地全都記起了,而且沒有任何人告訴他。由此可見這些回憶是從開始就一直在他心里的,只是沒有拿取到而已。他以為并且相信自己不知道,情形和我們所推測的夢者的情形是完全相似的。

假如這個事實成立,我想你們一定會驚奇地問我:“你討論過失時,說錯誤的話之后隱有用意,只是自己不清楚,所以極力否認,那時你為何不提這個證據呢?如果一個人可以有某種記憶,而自己又認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也就是說,很可能他的一些心理歷程是自己所不知道卻確實在進行的。這個論據如果早一些提出,我們會信服,而且我們會理解過失?!笔堑模菚r我也本想提出,但是最后我還是決定這個論據留起來,待將來需要時再用。

有些過失本身容易解釋,還有一些過失,我們若要弄懂它們的意義,便須假定有一種心理歷程是本人所不知道的。至于夢,我們不得不在其他地方尋求解釋,而且如果要在催眠方面拿證據,你們也比較容易接受。過失的情況是常有的,它不同于催眠的狀態。夢的主要條件是睡眠,而睡眠和催眠之間存在著明顯的關系。催眠也許能夠稱為不自然的睡眠。我們對被催眠者說:“睡吧”,這個暗示便能和自然睡眠時的夢相比擬,二者的心理情境也很相似。

在自然的睡眠中,我們與外界的交涉完全停止。催眠時也是一樣,只是與施術者互相感通而已??蓪⒈D返乃咭暈槌B的催眠,保姆雖然睡著了,卻仍與孩子互相感通,能夠被孩子所喚醒。所以現在如果用催眠來比擬自然的睡眠,似乎就一點都不大膽了。而“夢者對夢原本就知道,只是無法接觸這個知識,所以不相信自己知道的假設也就不算荒唐的捏造了。

我們對夢的研究,曾從干擾睡眠的刺激和白日夢入手,現在還有第三種途徑,那就是催眠時是暗示所引起的夢?,F在如果回過頭再談夢,或許就有把握了。我們知道夢者對夢是有所知的,問題就是怎樣使他有可能拿出這個知識來告訴我們。我們不希望他立刻說出夢的意義,然而我們卻覺得他能推知夢的起源,和夢所引起的思想和情感。針對過失而言,你會記得有人錯說了“發齪”,你問他為何產生這個錯誤,他的第一個聯想就為我們作出了解釋。釋夢的技術非常簡單,可用這個例子作范例。

我們也問夢者怎么會做這個夢,他的回答也能視為對夢的解釋。至于他是否認為自己有所知或無所知,那是無關緊要的,我們都報以同等的對待。這個技術原本十分簡單,然而我怕你們會反對得更厲害。你們會說:“又來一個假定,這是第二個了!更不靠譜了!你問夢者對于夢的看法,你認為他的第一個聯想真的是我們需要的解釋嗎?然而他或許根本就沒有什么聯想,或者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這個期望所根據的理由,是我們無法猜測的。其實,你是過于相信機會,而在這里我們卻需要用更多的批判力。況且夢不像一個單獨的舌誤,它是由許多元素組合成的,那么,究竟哪一個聯想值得我們信賴呢?

我們對夢進行分析,把它拆分成各個元素,逐一研究,于是夢和舌誤的相似之處便成立了。你又說,如果我們問到夢者在夢中的獨立元素,他也許會說自己沒什么意念,這也是對的。針對某些例子而言,這個答復能夠接受,這些例子是什么,我以后再告訴你們。奇怪的很,關于這些例子,我們自己有著明確的見解。但是,籠統地說,夢者如果說自己沒有意念,我們要反駁他,盡力讓他作答,告訴他應當有一些意念——結果,不是我們的錯。他會引起一個聯想,至于聯想的是什么,那就與我們無關了。過往的經驗尤其容易想起。他會說:“那是昨天的事”(例如之前所舉出的兩個不難理解的夢),或者:“那使我記起最近發生的事”,通過這個夢與前一天的印象往往容易發生聯系,而不是我們所能料到的。而且他以夢為起點,就會記起之前的事,最后竟又能回憶起遙遠的往事。假設夢者的第一個聯想一定是我們所需要的,或者至少可以作為解釋的線索,你們認為這個假定是荒謬的,又認為聯想能夠隨心所欲,而不和我們想要尋求的事情產生關系,更認為我如果期望其他事,有別的可能,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已經大膽地表述過,你們對于精神的自由和選擇,信仰已經根深蒂固,我也指出這個信仰缺乏科學依據,應當給支配心理生活的決定論的要求讓位。夢者受查問時剛好發生這一聯想,而不發生另外的聯想——這個事實需要得到尊重。我也不是通過一個信仰來反抗另一個信仰。由此而得的聯想并不是選擇的結果,也不是無定的,也并非和我們所想求得的毫無關系,這些可以得到證明。最近我得知,在實驗心理學里也能得到相類似的證據。

這點很重要,請你們額外加以注意。我如果問某人對于夢中的某個成分有何聯想,我便會讓他把原來的觀念留在心上,任意地想,這就是自由聯想。自由聯想需要一種不同于反省的特殊注意。對很多人來說,這一點很容易做到,但對有些人來說,卻很難。如果我不用任何特殊的刺激字眼,或限定我需要聯想的種類,例如想讓某人記住一個專有名詞或一個數目,那么因此呈現的聯想就具有較高度的自由。這種聯想讓我們有很大的選擇空間,比精神分析用的方法更便利。然而針對具體的例子說,其聯想都要嚴格受到某種情緒的控制,而對這種情緒所發生的作用我們是一無所知的,這正和那些引起過失和所謂“偶然”動作的傾向是相同的。

我和我的多個助手曾針對那些無因而至的姓名和數目,做過多次實驗;有些實驗已經刊用。方法如下:用一個專有名字引起一系列聯想,而這些聯想連在一起,已不再是完全自由的了。不過,卻與夢中各成分所引起的聯想相同。這個聯想一直持續下去,直到聯想者思想竭盡,不再有所遺漏為止。至此,你就可以解釋一個專有名詞的自由聯想的動機和意義了。這些實驗屢次得到同樣的驗證,因此得到的材料十分豐富,使我們不得不進行細節的研究。這些聯想彼此銜接得非常迅速,而趨向一個隱秘的指向是如此有把握,這使我們感到很驚奇。

我會用一個人名的分析作為例子,這個分析無須用大堆的材料。我曾在給一個青年人進行治療時,偶然提起上面的實驗,說我們在這些方面看起來好像有選取的自由,事實上所想到的專有名詞,無一不受制于當時的形勢和受試驗者的身份和癖好。因為他對此懷疑,我就請他當場實驗。我知道他有許多女友,親密程度各有不同,所以我對他說,如果要記起一個女人的姓名,便有許多姓名供他取舍。他同意了,可結果不僅讓我感到驚訝,連他自己也覺得詫異,因為他并沒有順口舉出大量女人的姓名,而是先靜默片刻,然后承認自己所想到的只有Albine(其意為“白”)?!斑@就怪了!”讓人驚訝的是,他并不認得什么人叫Albine,這個姓名也不能引起什么聯想。你們也許認為分析是失敗的,其實這個分析非常完滿,不需要其他聯想的補充。原來這個青年皮膚過于白皙,是個有點女性化傾向的男性,那時我們正在研究他性格中的女性化性格,談話時經常戲稱他為Albino(即“天老兒”,意為白化病)。他對Albine的聯想表明他那時候最感興趣的女人卻是他自己。

一個因為某些意念而偶然想到曲調,只是本人對這些意念的存在一無所知。一個人之所以想起某些曲調,一,可能是因為曲中的歌詞,二是由于曲調的來源(但是這句話要有下面的限制:真正的音樂家偶然想起一個曲調,則是因為這個曲調有音樂的價值。我對于音樂家缺少分析的經驗,所以不敢把他們包含在以上結論之內)。

第一種原因比較普遍。我知道一個青年人在某一時期內特別喜歡“特洛伊的海倫”中的巴黎歌的音調,后來經過分析,他才意識到自己那時正同時愛戀兩個少女,一個叫伊達(Ida),另一個叫海倫(Helen)。這些原來自由發生的聯想,如果都受此種限制,并依附于某種確定的背景,那么依附于單獨的刺激觀念而引起的聯想,也必然受到同樣嚴格的約束。實驗表明,這類聯想不僅取決于我們所給予的刺激觀念,而且依賴于潛意識的活動,也就是依賴于當時沒有意識到的含有強烈的情感價值的興趣和思想(也就是我們所稱的情結)。這種聯想曾經是很有價值的實驗題材,而這些實驗在精神分析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馮特學派首創一種所謂“聯想實驗”,被實驗者對于一個指定的“刺激字”需要盡量地答出他所想到的“反應字”。在試驗中要注意下列事項:反應字的性質,刺激字和反應字之間的時距,重復實驗時所產生的錯誤等。布洛伊勒[6]和榮格[7]所代表的蘇黎世學派,有時請被實驗者表述為什么有奇特的聯想,有時用連續的實驗,以求解答聯想實驗的反應,結果才慢慢了解這些非常態的反應都嚴格地取決于一個人的情結。

布洛伊勒和榮格的這個發現,是實驗心理學和精神分析連接的紐帶。你們聽到這些,也許會說:“現在我們都承認自由聯想是受約束的,并非像我們最開始所想象的那樣,是可以自由選擇的。我們承認夢的成分聯想也一樣,然而我們爭執的問題并不是這個。你主張這個元素的心理背景制約著夢里的每一個元素的聯想,至于這個背景是什么,我們不得而知,我們看不出這有什么證據。如果說夢的元素的聯想受夢者的情結來決定,這又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呢?這對夢的理解毫無幫助,最多像聯想實驗那樣,只是對所謂的情結有一些了解,然而情結和夢又有什么關系呢?”說的沒錯,但是你們卻忽略了一個要點,正是這個要點使我不用聯想實驗來作為這個討論的起點。就聯想實驗來說,決定著反應的刺激是我們任意選取的,反應則介于刺激字與被試驗者的情結之間。就夢而言,刺激字則被夢者的心理成分所代替,而其起源則不是夢者所知,因此,這個心理成分本身可被視作一個情結的派生物。所以,如果我們假定夢的各成分的聯想是被產生這一特殊成分的情結所決定,從而通過這些成分就能發現這個情結,就不算異想天開了。

現在再舉一個例子作為證據。專有名詞的遺忘可用于說明夢的分析,區別在于,專有名詞只關系到一個人,而釋夢關系到兩個人。如果我暫時忘記了一個專有名詞,但它仍在我的腦海之中,而通過伯恩海姆的實驗轉一個彎,便能對夢者有同樣的斷定?,F在這個雖已忘記但卻確實知道的專有名詞,已經使我無法捉摸了。經驗告訴我,努力思索是沒有用的,但是我往往可以想到一個或幾個別的專有名詞。

假如我只是自然地想起一個代名,則夢的分析情境和這時的情境明顯是相類似的。我真正想追求的也不是夢的元素,它只是用來代替那件事——我所不知道而想借夢的分析來追求的事。區別在于:我若忘記了一個專有名詞,我完全明白那個代名并不是原名,而就夢的元素來講,只有經過艱苦研究之后,才可有此見地。如果我忘了專有名詞,則可用代名為起點,去求得那時逃離意識之外的事物,比如忘了的名字。如果我注意這些代名,讓它們在我心內引起一層一層的聯想,遲早能夠喚回那已經遺忘的原名。因此,我知道自然引起的那些代名,不僅和遺忘的名字有明確的關系,而且是被限制的。

我想用下面的這個例子來加以分析:有一天,我忘記了在里維埃拉河上以蒙特卡洛為首都的一個小國的國名。我想過了關于這個國家的任何事情,想起了魯錫南王室的艾伯特王子,想起他對深海探險的熱情、他的婚姻——總之,一切都回憶一遍,但還是無效。因此,我便不再去想,任由那種種代名涌上心頭。它們來得兇猛。最先是蒙特卡洛,其次便是阿爾巴尼亞(Albania,意思是“白”)首先引起了我的注意。接下來是蒙特尼哥羅(Montenegro),或許因為黑白的對比[8]再次,我便注意到那些代名有四個都有“Mon”一個音節,這讓我立即想起了那個被我忘記的國名叫摩納哥(Monaco),可見代名實際起源于忘了的原名。四個代名來自原名的第一音節,而最后一個代名恰按照原名各音節的次序,而且包括了末尾的音節,使原名的音節齊全。至于這個專有名詞之所以被暫時忘記的原因,還不得而知。意大利人喜歡用摩納哥人來稱呼慕尼黑,因此與慕尼黑相關的思想就抑制了我對摩納哥的回憶。對于釋夢來說,這個例子非常好,而且簡單易懂。針對其他例子而言,你也許要對代名作較長、較復雜的聯想,那時和夢的分析就會更類似了。

我也曾有過這樣的經驗。某人曾請我共飲意大利酒。他有著對某種酒的愉快回憶,在飯店里要了這種酒,但卻忘了酒名。有許多不同的代名陸續出現,我推測他是因為一個名叫赫德維的女子而將這種酒名遺忘的。結果真是如此,他不僅說自己曾在初嘗此酒時遇見一位叫赫德維的女子,而且因我的推測,而記起了酒名。那時他已經快樂地結婚了,赫德維這個名字顯然屬于不愿提起的往事。

專有名詞的遺忘如果像上面所說的,則釋夢便有可能了。由代替物出發,通過一系列的聯想,總可以獲得原來的對象。而且通過遺忘的名字推論起來,我們或許能夠假設一個夢的元素的聯想不只因那元素而定,而是由不在意識內的原來的念頭來決定。這個假定如果能成立,那么釋夢的技術便有了一定的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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