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倫步擔往候之”,“之”字聚珍本作“鮮于褒”,非原書之舊。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云:“倫始以營長詣郡尹鮮于褒,褒見而異之,署為吏。后褒坐事左轉高唐令,臨去,握倫臂訣曰:‘恨相知晚。’”其下李賢引東觀漢記“倫步擔”云云作注。與范書對照閱讀,此條文義甚明,無煩改字。
(五)“牢落”,茫茫然無著落。
(六)“止”,姚本、聚珍本作“至”。
(七)“糞除”,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李賢注:“猶埽除也。”
(八)“道上”,姚本、聚珍本同,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作“陌上”。“陌上”猶言街上。
(九)“不復責舍宿直”,此條文選卷六左思魏都賦李善注亦引,然僅有首句。
(一〇)“第五倫”,此下三句原無,御覽卷四二九引有,今據增補。
(一一)“平銓衡,正斗斛”,此二句原脫。書鈔卷三七引云:“倫為督鑄錢掾,領長安市。倫平詮衡,正斗斛,市無阿枉,百姓悅服。”“詮”乃“銓”之訛。又御覽卷四二九引云:“第五倫,字伯魚,京兆尹閻興召為主簿。時長安鑄錢多奸巧,乃署倫為督鑄錢掾,領長安市長。倫平銓衡,正斗斛,市無阿枉,百姓悅服。”御覽卷八二七引云:“京兆尹閻興召第五倫署督鑄掾,領長安市,平銓衡,正斗,其后小民爭訟,輒云‘第五掾平,市無奸枉欺詐之巧’。”“斗”字下脫“斛”字。今據補“平銓衡,正斗斛”二句。
(一二)“人”,姚本同,聚珍本作“民”。
(一三)“快”,聚珍本作“決”,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亦作“決”。按二字義雖不同,然于此皆可通。“快”,言其心情暢快。“決”,猶今言見分曉。
(一四)“說將尚不下,安能動萬乘主耶”,“下”、“安”二字原脫,文義不可曉。聚珍本有此二字,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同,今據增補。“將”,謂郡守。漢代郡守為一郡長官,除了負責全郡政務外,也握有軍權,故郡守亦可以“將”相稱。范書第五倫傳李賢注引華嶠后漢書云:“蓋延代鮮于褒為馮翊,多非法。倫數切諫,延恨之,故滯不得舉。”“說將尚不下”即謂此。
(一五)“同”,原誤作“可”。聚珍本作“同”,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同,今據改。此條書鈔卷一〇三亦引,較此簡略。
(一六)“長吏”,原作“長史”。按此所云“長吏”,即指淮陽王醫工長。醫工長,主管醫藥之事,與禮樂長、衛士長、永巷長、祠祀長皆為王國長吏,秩比四百石。聚珍本作“長吏”,尚不誤,今據改。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云:“建武二十七年,舉孝廉,補淮陽國醫工長,隨王之國。”
(一七)“臣生遭饑擾攘”,此句聚珍本作“臣生遭饑饉”,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作“少遭饑亂”。
(一八)“探口中餅出之”,原脫“之”字,書鈔卷一三五、初學記卷二六、御覽卷七一一引皆有此字,今據增補。光武帝諸語姚本作“聞卿為市掾,有人遺卿母一笥餅,知從外來,奪之,母遂探口餅出之,有諸”。聚珍本惟“知從”上有“卿”字,余與姚本同。
(一九)“故為出此言耳”,此條書鈔卷一四四亦引,較此疏略。
(二〇)“作會稽郡”,謂為會稽郡太守。
(二一)“財”,與“才”字通。“才”字今已簡化為“才”。
(二二)“余皆賤糶與民饑羸者”,此條御覽卷二六〇引作“第五倫,字伯魚,為會稽太守,性節儉,雖身居二千石位,常蔬食布衣,妻自炊爨”。卷四三一引作“第五倫性節儉,雖為二千石,常衣布,躬莝養馬,妻炊爨飲食,受俸祿常取赤米”。文字稍異。此條書鈔卷三八、卷一二九,御覽卷六九五亦引,較為簡略。
(二三)“為事征”,據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事在永平五年。
(二四)“其得民心如此”,此條書鈔卷三五引作“第五倫為會稽守,代到,百姓攀車”。御覽卷二六〇引作“初代到當發,百姓老小闐府門,攀車叩馬啼呼曰:‘舍我何之!’其得人心見愛如此”。
(二五)“躬與奴共發株棘田種麥”,此句原作“身自耕種”。御覽卷八三八引云:“第五倫免歸田,躬與奴共發株棘田種麥。”今據改。此條聚珍本作“倫免官歸田里,不交通人物,躬與奴共發棘田種麥”。各句次序與御覽所引不同,文字微異。
(二六)“言議果決”,原作“言事”二字,類聚卷四七、御覽卷二〇八引同。書鈔卷五二、御覽卷二〇八皆引作“言議果決”,今據改。
(二七)“便封上”,聚珍本作“便上封”。按當作“便封上”。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云:“吏上奏記及便宜者,亦并封上。”可證。
(二八)“后自陳老病”,此下二句原無,聚珍本亦漏輯。御覽卷二〇八引有,今據增補。
(二九)“去年伏誅者”,此下一段文字因李賢注所引過于簡略,致使文義不甚明確。范曄后漢書第五倫傳載倫于章帝時上疏褒美時政云:“陛下即位,躬天然之德,體晏晏之姿,以寬弘臨下,出入四年,前歲誅刺史、二千石貪殘者六人。斯皆明圣所鑒,非群下所及。”“去年伏誅者”云云,或即第五倫疏中語,而范書略有改易。
玄賀
玄賀遷鄴令,(一)政教大行。(二)書鈔卷七八 玄賀,字文和,(三)遷九江太守,行縣持干糒,但就溫湯而已。遷泲相,臨發日,(四)百姓扶車叩馬,啼泣隨之。書鈔卷七六
(一)“玄賀”,原作“元賀”。聚珍本作“玄賀”,書鈔卷一四七引同,今從改。姚本作“賀玄”,御覽卷八六〇引亦作“賀玄”,二字誤倒。玄賀,范曄后漢書無傳,第五倫傳言及其事。
(二)“教”,姚本、聚珍本作“化”。
(三)“字文和”,聚珍本作“字文弘”,書鈔卷一四七、御覽卷八六〇引同。按華陽國志卷一二益梁寧三州先漢以來士女目錄云:“政事,大司農玄賀,字文和,宕渠人也。”
(四)“遷泲相,臨發日”,聚珍本無此二句,而有“臨去日”一句。“泲相”,當謂泲國之相。后漢侯國無以“泲”為名者,“泲”字有誤。
鐘離意
鐘離意辟大司徒侯霸府,(一)詔部送徒詣河內,時冬寒,徒病不能行。路過弘農,意輒移屬縣使作徒衣,縣不得已與之,而上書言狀,意亦具以聞。上得奏,以見霸,(二)曰:“君所使掾何乃仁于用心?誠良吏也!”(三)御覽卷四一九 意在堂邑,為政愛利,輕刑慎罰,撫循百姓如赤子。初到縣,市無屋,意出奉錢帥人作屋。人齎茅竹或持材木,爭起趨作,(四)浹日而成。(五)功作既畢,為解土,(六)祝曰:“興功役者令,百姓無事。如有禍祟,令自當之。”人皆大悅。范曄后漢書卷四一鐘離意傳李賢注
顯宗時,鐘離意為尚書,交趾太守坐贓千金,征還伏法,詔以資物班賜群臣。(七)意得珠璣,悉以委地,而不拜賜。上怪問其故。對曰:“臣聞孔子忍渴于盜泉之水,曾參回車于勝母之閭,(八)惡其名也。(九)此贓穢之寶,(一〇)誠不敢拜受。”帝嗟嘆曰:“清乎尚書之言!”乃更以庫錢三十萬賜之。類聚卷八四顯宗時,詔賜降胡縑,尚書案事,誤以十為百。上見司農上簿,大怒,召郎將笞之。鐘離意因叩頭曰:“過誤之失,常人所容。若以懈慢為愆,則臣位大,罪重,郎位小,罪輕,咎皆在臣,臣當先坐。”乃解衣就笞,(一一)帝意乃解。御覽卷八一八 明帝欲起北宮,(一二)尚書仆射鐘離意上書諫,出為魯相。后起德陽殿,殿成,百官大會,上謂公卿曰:“鐘離尚書若在,不得成此殿。”(一三)類聚卷六二
(一)“鐘離意”,字子阿,范曄后漢書卷四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后漢書卷二、司馬彪續漢書卷三、華嶠后漢書卷一。
(二)“見”,聚珍本同。范曄后漢書鐘離意傳亦作“見”,王先謙集解引顧炎武云:“‘見’當作‘視’,古‘示’字作‘視’,謂以意奏示霸也。”按“見”字不誤,“見”者,示也。
(三)“誠良吏也”,此條書鈔卷一二九亦引,字句較此簡略。
(四)“起”,姚本、聚珍本作“赴”,御覽卷二六七引亦作“赴”。“赴”字義長。
(五)“浹日而成”,“浹”原誤作“決”,姚本、聚珍本亦誤。御覽卷一八一引作“浹”,甚是,今據改。國語楚語下云:“遠不過三月,近不過浹日。”韋昭注:“浹日,十日也。”此句御覽卷二六七引作“不日而成”。
(六)“解土”,姚本、聚珍本同,御覽卷二六七引亦同,而卷一八一引作“民士”。按“解土”、“民士”,于義皆通。如作“民士”,則連下句讀。
(七)“資”,御覽卷八〇二引同,姚本、聚珍本作“貲”。按二字同。“班”,事類賦卷九引作“頒”。
(八)“孔子忍渴于盜泉之水,曾參回車于勝母之閭”,“閭”字原誤作“間”,姚本、聚珍本作“閭”,御覽卷八〇二,記纂淵海卷四九、卷五〇亦皆引作“閭”,今據改。說苑談叢篇云:“邑名勝母,曾子不入,水名盜泉,孔子不飲,丑其聲也。”論衡問孔篇云:“孔子不飲盜泉之水,曾子不入勝母之閭避惡去污,不以義恥辱名也。”劉晝新論鄙名篇云:“水名盜泉,尼父不漱,邑名朝歌,顏淵不舍,里名勝母,曾子還軔。”而淮南子說山訓云“曾子立孝,不過勝母之閭,……曾子立廉,不飲盜泉”,所記與此不同。據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二所載,魯國卞縣有盜泉。
(九)“其”,事類賦卷九引作“惡”。
(一〇)“寶”,姚本同,范曄后漢書鐘離意傳亦同。聚珍本作“物”,六帖卷七、御覽卷八〇二、事類賦卷九、合璧事類外集卷六三亦皆引作“物”。
(一一)“笞”,聚珍本作“格”,范曄后漢書鐘離意傳亦作“格”。
(一二)“明帝欲起北宮”,范曄后漢書鐘離意傳載:“永平三年夏旱,而大起北宮。”明帝紀永平三年載:“是歲,起北宮及諸官府。”
(一三)“不得成此殿”,此條御覽卷一七五亦引,文字全同。
宋均
宋均為九江太守,(一)有唐山神祠,嫁娶皆取民間男女,百姓患之,長吏莫敢改焉。均乃移書曰:“自今已去,當為唐山娶巫家女。”其后乃絕。(二)書鈔卷三九 宋均為九江太守,建武中,山陽、楚郡多蝗蜚,南到九江,輒東西別去,由是名稱。類聚卷一〇〇
永平七年,宋均征為尚書令,忠正直言,數訥策謀,每駮議,未嘗不合上意。類聚卷四八
(一)“宋均”,字叔庠,南陽安眾人,范曄后漢書卷四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后漢書卷二、司馬彪續漢書卷三、華嶠后漢書卷一。袁宏后漢紀卷九亦略載其事。
(二)“其后乃絕”,此條唐類函卷六七所錄書鈔引作“宋均,字叔庠,為九江太守,有兩山,名曰唐、后山,有神祠,眾至共為嫁娶,皆取百姓男女,不復要娶巫家女,百姓患之,長吏莫敢改之。均乃移書曰:‘自今已去,當為山娶巫家女。’其后乃絕”。姚本、聚珍本與唐類函全同。按風俗通義怪神篇九江逡遒有唐居山條亦載宋均廢絕為唐、居二山之神娶婦事。
朱暉
朱暉,(一)字文季,南陽宛人。其先宋微子之后也,(二)以國氏姓。(三)周衰,諸侯滅宋,奔碭,易姓為朱,后徙于宛。范曄后漢書卷四三朱暉傳李賢注 暉外祖父孔休,以德行稱于代。(四)范曄后漢書卷四三朱暉傳李賢注
朱暉,字文季,南陽人。暉早孤,有氣決。年十三,莽敗,天下亂,與外氏家屬從田間奔入宛城。(五)道遇群賊,賊操兵弩欲囗奪婦女衣物。(六)昆弟賓客皆惶迫,伏地莫敢動。暉拔劍前曰:“財物皆可取,諸母衣不可得。今日朱暉死日也!”賊見其小,(七)壯其志,笑曰:“童子內刀。”遂舍之。御覽卷四三四
朱暉為郡督郵,太守阮況當嫁女,欲買暉婢,不與。(八)及況卒,暉送金三斤。(九)人問其故,暉曰:“前不與婢者,恐以財貨污府君耳。今重送者,以明己心也。” 御覽卷五〇〇
驃騎將軍東平王蒼辟朱暉為掾,正月旦,將軍當奉璧賀。故事,少府給璧。時陰就為少府,吏甚驕慢,求不可得。暉遙見就主簿持璧,謂曰:“我數聞璧,(一〇)未嘗見,借觀之。”主簿授暉,暉授令史。(一一)主簿遽白,就曰:“朱掾義士,勿求之。”蒼罷朝,謂暉曰:“掾自視孰與藺相如?” 類聚卷八四
朱暉,字文季,再遷臨淮太守。暉好節囗,有所拔用,皆厲行之士。表善黜惡,抑強絕邪,(一二)歲常豐熟。(一三)吏民畏愛,(一四)為之歌曰:(一五)“強直自遂,南陽朱季。吏畏其威,民懷其惠。”(一六)御覽卷二六〇
建武十六年,四方牛大疫,臨淮獨不疫,(一七)鄰郡人多牽牛入界。(一八)范曄后漢書卷四三朱暉傳李賢注
坐考長吏囚死獄中,(一九)州奏免官。(二〇)范曄后漢書卷四三朱暉傳李賢注
朱暉同縣張堪有名德,每與相見,常接以友道。暉以堪宿望盛名,(二一)未敢安之。堪至把暉臂曰:“欲以妻子讬朱生。”(二二)暉舉手不敢答。堪后仕為漁陽太守,暉自為臨淮太守,絕相聞見。堪后物故,(二三)時南陽饑,堪妻子貧窮,暉乃自往候視,見其困厄,(二四)分所有以賑給之。歲送谷五十斛,(二五)帛五匹以為常。(二六)御覽卷四〇七
(一)“朱暉”,范曄后漢書卷四三有傳。袁宏后漢紀卷一二亦略載其事。此下三句原無,御覽卷四二七引朱暉為臨淮太守事,開頭有此三句,今據增補。又聚珍本、御覽卷四三四引亦有此三句,僅無“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