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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或曰:物必自腐,而后蟲生。假使吳倫言囗囗謹嚴,男正乎外、女在乎內(nèi),則其兩妹即使德、容、言、工不能盡備,而「三從」之義自知分不可越,何至放誕若此!其長妹囗囗應(yīng)亦恪守婦道,順率夫綱。而幼者更為深閨淑媛,且「在家從父」、則「父死從兄」;為之兄者,豈不愿得快婿為其妹了囗囗之念。「茹素拜佛,守貞不字」,本非正理;此種邪說,安得入于其妹之耳而被人錮囗至于斯極!可見吳之為兄,必有不能善其道者,而后有繡佛長齋二十余歲不嫁之妹也。罪魁禍首,固當以吳倫言自任之矣。至于長妹之夫,則猶得末減也。蓋囗系庠序中人,質(zhì)本懦弱,無鄉(xiāng)農(nóng)之蠻拳以撻制其妻。茍其妻不循婦道,事事任性;始則婉言勸導(dǎo)不聽,則或以情感之囗囗轉(zhuǎn)之。然而頑石無靈,蠻倭不化,終必至于勃溪而后已。人情惟夫妻之間,愈投則愈合、愈背則愈離;往往有一經(jīng)反目,而終身不合者。其間又賴翁姑之調(diào)停、妯娌姑叔之觀感,而后睽而復(fù)嗑。若更有堂上偏憎、旁人訕笑,則強者恣肆橫囗、撤潑放蕩,絕無顧忌;弱者悲憤恚悔,或至輕生——即或幸免,有積久而瘋癩者。此等事,處處有之。假使吳氏任性胡行,負氣而出,施誠無可奈何!一則縉紳家道,丑難外揚;一則母族顏面,安心隱忍也。雖曰事由外誘,茍無李太太之蠱惑,即使佞佛,不過燒香完愿、花費銀錢而已;誠不至于此極!然使其在家時,其兄早以禮法為防;即李太太之術(shù),亦何從而售之!故此案誠宜歸咎于吳也。

顧余竊謂不然。佛氏之禍,流行中國二千余年;以唐之昌黎,僅能創(chuàng)囗其人、火其書之說,而未能屏絕毀滅。過此以往,固當與天地同盡矣。以一生員之家、縉紳之裔,而欲禁絕僧尼不入其門,談何容易!父母之喪而不作七薦,親黨聞之,群該其不孝矣。他如尼僧、佛婆或因本境庵院相沿既久,藉為護法,則我不能獨異,而不與往來;月米、齋飯,出入庭闥,所不免也。更有親族眷屬招邀隨喜者,豈得以嚴詞拒之耶!而況乎李太太者,本為教針黹來也。閨中密友私語傾談,其兄、其夫何嘗盡悉;更何論其暗施鬼蜮,必工于掩飾彌縫也。故李太太之來,吳與施初難提防;囗因李太太而認識毛丞之婦,更因其姊而蠱惑及其妹,其平時之蹤跡,吳與施亦不能盡窺之。何也?為傭工而稱「太太」,其為宦家眷屬、貧苦倫落,可知也。況毛婦,又為現(xiàn)任官眷。然則其相率往來,亦意中之事矣。在施以不率教之妻,而與官場內(nèi)囗交游,縱心疑其事,而因有毛之儼然官者,亦差可自解其疑也。吳以已嫁之妹而以佞佛之故,與宦家訂燒香之侶,雖心惡其人,而亦因毛系職官,并以姊率妹之人情,惡之而仍無如何也。由是言之,毛之罪大惡極矣!臺灣大郡,區(qū)區(qū)無缺之縣丞,誠不能以官勢壓人;然而地懸海外、設(shè)官不多,吳、施雖皆紳富,其視官長之重,誠有甚于內(nèi)地。茍牽撮而非李太太、容留而非毛公館,其兄若夫亦斷不憒憒若此,必至拐逃而后首告也!吾故曰:惟其為毛,而此計得行;亦惟其為毛,而其情更惡也。縣丞之值幾何?卑污茍賤,何省蔑有!所深恨者,毛由西人處辦事出身,能知四國語言、文字也;其為捐納與保舉也,均未可知:吾意亦不過細崽管事之身分而已。目下此種賤役之徒,在通商地面體態(tài)昂藏,最為得時。如毛者乃能為閩中官憲所賞,歷派要差,其小有才者也。而孰知行止卑污、居心險惡,既屢占夫廣婦、復(fù)刁誘夫良家,攫其財而拐其人,一光棍之所為哉!

國家用人,本有資格;因材任使,所貴出身。通商地面,類此者多;茍用人者以為洋務(wù)需人,參用此輩,則毛文藻其殷鑒也。慎哉!慎哉!

辦賑中飽

澎湖風災(zāi),籌賑惠及人畜;已列前報。茲聞近由溫州、福寧各處購辦地瓜、米,源源接濟,尚有數(shù)千擔之多。惟承辦者每擔觔數(shù)不足,其價又不盡不實;各大憲現(xiàn)已訪聞,欲嚴懲承辦者之中飽營私,以伸公道而快人心。夫以恤災(zāi)之貨物供經(jīng)手之侵漁,大憲即未嚴懲,其天良究何在也!

二月初二日(公歷三月二十日——即禮拜一)

運米災(zāi)區(qū)

臺灣道劉蘭洲觀察前知官眷已抵上海,即飭派「萬年清」輪船來滬接載;并著順道至寧波載運米糧,以備接賑澎湖。似此惠政及民,災(zāi)黎當同聲額頌也。

二月初三日(公歷三月二十一日——即禮拜二)

考官咨文

閩省考官一事,迭列前報。現(xiàn)聞岑宮保尚在臺北大甲溪督工,須二、三月方能內(nèi)渡。考試之期,當在春、夏之交矣。茲將咨文錄左:

撫臺咨:

準吏部咨:光緒七年六月十六日,奉上諭:『據(jù)內(nèi)閣學士張子洞、詹事府右庶子周德潤、御史洪良品先后因星變陳言,詳加批閱,所陳各條不為無見。澄敘官方,察吏實為急務(wù)。各省督、撫考察屬員,率多虛應(yīng)故事,不足以示勸懲。凡屬員任內(nèi)若有應(yīng)辦公務(wù),該督、撫平日當留心詳查,認真考課;視其能否,定功過以為舉劾;仍須詳敘實績具奏,用昭賞罰,不得僅托空言。至冗員過多,亟應(yīng)照章甄別,將庸劣各員隨時裁汰,毋任日久濫竽;并將參劾裁汰員數(shù),陸續(xù)明咨吏部查核。以上各節(jié),均須實力奉行,不得視為具文,一味粉飾因循,致負委任』等因,欽此。業(yè)經(jīng)恭錄行司,欽遵在案。

查閩省僻處海濱,吏治向稱冗雜;雖經(jīng)歷任督部堂、撫部院隨時整頓,而捐納、勞績兩班紛至沓來,恒形擁擠。自府廳州縣以至佐雜候補、試用各班,竟有一千二百員之多;流品混雜,正途阻滯。夫治亂在庶官,若委用不得其人,必致貽誤地方。值此時機艱難、民生困苦,凡為臣下者均應(yīng)激發(fā)天良,力圖報稱;何況迭奉諭旨諄諄告誡,敢不敬謹遵行乎!本部院忝膺疆寄,察吏安民,責無旁貸。自到任以來,夙夜兢惕,周諮博訪,求所以整頓吏治之方。查前準吏部咨,該覆中書王保建條陳一折內(nèi)開:『例載各省試用佐貳雜職已滿一年者,視各項缺數(shù)多寡,酌留十分之二;補過一員,咨取一員』等語。定例本極周妥,而府廳州縣各員亦可仿照辦理。今按布政司前呈官冊開列正雜各員,除由正途暨舉、貢、生員、蔭生、翻譯出身例不須考外,凡由吏員、監(jiān)生、俊秀三項出身之捐納、勞績各員例應(yīng)考試者,共計八百七十八員;又實缺中應(yīng)考試者,共有一百五十余員;而鹽大使一項共有若干員,尚未據(jù)冊報。該員等分發(fā)到省,雖曾經(jīng)考試,然皆隨到隨考,未經(jīng)比較;若合群才而局試之,相形之下,優(yōu)劣自分。本部院擬將該應(yīng)考各員,無論實缺、候補、試用曾經(jīng)考過與否,一概調(diào)集,分次掛牌,督同該司道扃門面試;將試卷彌封,請督部堂會同閱卷,酌定去取。如該班員數(shù)少者,取四去六;如員數(shù)多者,取二去八。應(yīng)去各員,飭令回籍聽候,需員時再行咨取。至正途出身及取留各員,酌量差委;查看其品行、才具,仍隨時甄別。如此則正途既通,官常嚴肅,吏治不難蒸蒸日上。

除牌行司道核該詳辦外,合此移咨。

二月初五日(公歷三月二十三日——即禮拜四)

臺瘴害人

閩撫岑宮保所調(diào)黔軍二千余人,已于去冬陸續(xù)由官輪船裝載赴臺。茲聞黔軍自去秋到閩后,駐札馬尾地方因病而死者,有二十余人;及赴臺后,又死四、五十人。蓋以臺地水土惡劣,黔軍新入其境,不知避忌,以致喪亡者多也。伏查臺灣水土雖惡,然秋、冬兩季尚屬可居,惟春、夏間難于調(diào)攝;當酷暑之時,尤易染病:故曩年人多視為畏途。近以頻歲軍興,加之山林漸辟,不但齊民趨之若鶩,即宦游者無不樂于東渡,而瘴氣亦較從前稍殺矣。

二月初七日(公歷三月二十五日——即禮拜六)

雇匠囗城

閩撫岑宮保于去年渡臺督理橋工、城工,至今尚未內(nèi)渡;已列前報。茲聞大甲溪之橋工,即用土民興筑,亦可將就成事。惟臺北府、縣各城工,非熟手工匠,勢難創(chuàng)建。緣城垣之高矮、城垛之大小,皆有度數(shù);必須按地勢以繪圖,方能照圖建筑也。去臘已札知府卓維芳赴粵雇覓匠人百余名,約定正月內(nèi)到香港候船來閩。現(xiàn)聞宮保借己船局之「永保」輪船,準于二月朔赴粵裝載匠人,往臺趕緊興工;大約中和節(jié)后,即可筑登登而削憑憑矣。

二月初八日(公歷三月二十六日——即禮拜日)

臺疆傳述

近有人自臺灣來,謂臺澎道劉蘭洲觀察蒞任后,即整頓營伍、講求吏治;凡考課一切,無不認真。故臺地紳民,靡不稱頌也。

二月初九日(公歷三月二十七日——即禮拜一)

東瀛雜錄

琉球王尚泰自至日京,已有三載;日皇賞以三品虛銜、邸宅一所,不過令其終養(yǎng)天年而已。緬懷故國,悲不自勝!現(xiàn)聞業(yè)已憂患成疾。其舊臣每欲往中國欽使衙門求欽使代圖復(fù)國,無如日人防范甚嚴。不但該邸宅派有巡捕看守,而且欽使署前亦有人暗查;見有琉人進出,必多方搜檢。前聞有其法司官將琉王致欽使手書藏于發(fā)內(nèi),深夜易裝往見欽使;后為日人所知,大為不悅云。

二月十三日(公歷三月三十一日——即禮拜五)

修船動工

福州船局自創(chuàng)造輪船以來,所有各輪船或每年一修、或兩年一修、或一年兩修,所費帑金已有百數(shù)十萬。嗣于光緒五年,奉部駁斥;其略云:『閩廠制造船只,自應(yīng)工堅料實;雖海面風濤不測,如果船身堅固,亦何致時待興修!嗣后制造輪船,務(wù)須明定章程,嚴立保固年限;如限內(nèi)損壞,責令賠修,不得動用正款。并將章程奏明立案』云云。豈知部該雖嚴,而每逢修船,但得有機可乘,無不曲從駕弁之請。年來「揚武」輪船灣泊羅星塔兩載有余,并無差使。惟去冬僅赴臺北三次,即稱朽壞堪虞;欲請修而不敢動稟、欲不修而又防出事,設(shè)計再三,寂然不動。乃近日忽聞「揚武」將不日興修矣。查船局定章:凡有輪船破壞,擬請修理,必須先具稟詞;開列應(yīng)修各件清折,逐一注明。俟星使逐一批示是否照修?抑須委員勘過,方能動工;蓋欲杜駕弁與總監(jiān)工通同混飾之弊。此十余年來斟酌盡善之章程也。惟此次興修「揚武」輪船,既未聞具稟憲前,亦未見星使批示,又不見許總監(jiān)工知會各廠員紳、匠首齊到船上勘估;只聞?wù)露娜赵S總監(jiān)工隨拉一、二員紳喚水缸廠粵匠首到船勘修,即囑駕弁開單囗囗,然后告知各廠。夫工料之費動逾巨萬,不得謂非公家之要務(wù)也;自應(yīng)循照舊章,先行通諭各廠一齊到船勘修,始見至公無私之意。今觀此情形,有心人能無慨然!

二月十五日(公歷四月初二日——即禮拜日)

中國輪船名

海國通商以來,講求船政,日盛月新。閩、滬各廠之制造南北兩洋之水師,得船凡百余號;顧未能備悉其名,亦一憾事!茲特考錄如右,想亦有心時事者所樂聞也。

南洋水師輪船四號:曰「龍驤」、「虎威」、「飛霆」、「策電」。

北洋水師輪船六號:曰「鎮(zhèn)北」、「鎮(zhèn)南」、「鎮(zhèn)東」、「鎮(zhèn)西」、「鎮(zhèn)海」、「威遠」。

福建水師輪船十八號:曰「福勝」、「建勝」、「長勝」,購自外洋;曰「萬年清」、「湄云」、「福星」、「伏波」、「揚武」、「飛云」、「靖遠」、「振威」、「濟安」、「元凱」、「藝新」、「登瀛洲」、「泰安」、「超武」、「澄慶」,制自閩廠。

上海水師輪船六號:曰「操江」、「測海」、「威靖」、「海安」、「馭遠」、「金甌」。

海關(guān)巡船三號:曰「清風」、「飛虎」、「桂囗」。廣東水師巡查大小輪船三十八號:曰「安瀾」、「澄清」、「綏靖」、「靖波」、「鎮(zhèn)濤」、「海長清」、「廣安」、「澄波」、「安濤」、「靖江」、「惠安」、「濟川」、「利濟」、「永濟」、「公濟」、「捷安」、「鷹梳」、「康濟」、「翔云」、「宣威」、「揚武」、「橫海」、「蓬洲」、「海神機」、「健銳」、「利涉」、「翼虎」、「精捷」、「寬濟」、「緝西」、「鎮(zhèn)東」、「執(zhí)中」、「永安」、「靖海」、「廣靖」、「裕民」、「化善」。

閩廠制造商輪四號:曰「永保」、「海鏡」、「琛航」、「康濟」。

上海招商局商輪二十二號:曰「富有」、「洞庭」、「永清」、「永寧」、「利運」、「日新」、「和眾」、「懷遠」、「保大」、「豐順」、「興盛」、「江寬」、「江永」、「海定」、「海琛」、「鎮(zhèn)東」、「江天」、「江表」、「江孚」、「海珊」、「海晏」、「美利」。

所未及知者尚多,容俟續(xù)考。

三月十四日(公歷五月初一日——即禮拜一)

水土不服

閩撫岑宮保去年奏調(diào)何、吳、蔡、楊四軍門分帶黔軍囗囗囗辦臺灣防務(wù),業(yè)已東渡;迭列前報。茲聞吳軍門渡臺未久,旋丁內(nèi)艱,當即回籍。楊軍門則于去冬登舟后,因感冒風寒,行至館頭,即請假回馬尾行營,延醫(yī)調(diào)治;復(fù)因水土不服,遽難就痊,又到閩省就醫(yī)。現(xiàn)在楊軍門以家事縈懷、病勢日重,決意回滇調(diào)理;業(yè)囗囗囗囗囗囗囗宮保附片陳奏矣。

三月二十六日(公歷五月十三日——即禮拜六)

福州官報

閩撫岑宮保于去年冬渡臺督造大甲溪堤岸,已列前報。茲聞宮保于本月十一日申刻坐「永保」輪船內(nèi)渡,船抵羅星塔時,所有由省來迎宮保之官員如閩縣繆明府、撫中協(xié)莊參將、福州城守梁協(xié)戎等,均經(jīng)接見;船局各委員,亦陸續(xù)稟見。憲駕登岸,拜會黎星使,坐談良久;黎星使旋往船上回拜。宮保遂于酉末晉省,擬于十二日舉行秋審云。福建陸路提督孫軍門開華、水師提督彭軍門楚漢,均于二月初三日由廈門乘坐「振威」輪船晉省,因欲商該營務(wù)。聞宮保有內(nèi)渡之信,故兩軍門均在省等候;俟面晤宮保,再由「振威」船回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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