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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李東垣曰:陳氏女八歲時得癎病,遇陰雨則作,遇驚亦作,口出涎沫,聲如羊鳴。余視之曰:此胎受驚也,其病深痼。調治半年,病亦可安,仍須淡味以佐藥力。與燒丹丸,繼以四物湯入黃連,隨時加減,半年而安。

丹溪心法曰:孫女因胎中受濕熱,日午發(fā)搐,唇黑面青,每日作一次,未半周,難與藥,且釀乳飲之,用白朮、陳皮、半夏、芍藥、青皮各五分,人參、川芎、木通各三錢,黃連二錢,炙草一錢,分八服,姜五片,與乳母煎服。

羅天益《衛(wèi)生寶鑒》曰:魏敬甫之子四歲,一長老摩頂授記,眾僧念咒,因而大恐,遂驚搐,痰涎壅塞,目多白睛,項背強急,喉有痰聲,一時許方省。后每見衣皂之人輒發(fā),多服朱砂、龍腦鎮(zhèn)墜之藥。四十余日,前證仍在,又添行步動作神思如癡,命余治之。診其脈沉弦而急。《黃帝針經》云:心脈滿大,癎瘈筋攣;又肝脈小急,癎瘈筋攣。蓋小兒血氣未定,神氣尚弱,因而驚恐,神無所依,又動于肝,肝主筋,故癎瘈筋攣。病久氣弱,小兒易為虛實,多服鎮(zhèn)墜涼定之藥,復損其氣,故行步動作如癡。《內經》云:暴攣癎眩,足不任身,取天柱穴者是也,天柱穴乃足太陽之脈所發(fā)陽癎附而行也。又云:癲癎瘈瘲,不知所苦,兩蹺主之,男陽女陰。潔古老人云:晝發(fā)取陽蹺申脈,夜發(fā)取陰蹺照海,先各灸二七壯。陽蹺申脈穴在外踝下容爪甲白肉際陷中,陰蹺照海穴在足內踝下陷中是也。次與沉香天麻湯,服三劑而全愈。

萬氏《幼科發(fā)揮》曰:英山縣大尹吳清溪子病驚風,諸醫(yī)作風治之不效。急差人請余。余往見尹曰:非風也,乃因驚得之。風從肝治,驚從心治。不識病原,如何有效?乃取至圣保命丹治之,搐止矣。尹曰:名不虛傳,果良醫(yī)也。

一小兒驚后成癎,余制一方:天水散一料,碾為細末,分作三劑:二兩三錢,入真青黛五錢碾勻,名倩魂散,寅卯時煎竹葉湯調服一錢,以平肝火;一劑二兩三錢,入珠砂水飛五錢,名安神散,巳午時煎燈草湯調服,以鎮(zhèn)其神;一劑二兩三錢,入真輕粉二錢研勻,名定魂散,申酉時煎淡姜湯服,以去其痰,旬日而安。

一小兒十歲,久得癎疾,余視兩目渾白無睛光,語言蹇濇,舉動癡迷,乃語其父曰:不可治矣。后請醫(yī)治之,竟無成功。

本縣汪前川兒驚病,一月之間嘗發(fā)二三次。余曰:不治必成癎也。求治于余,乃立一方,用枳實、黃連、半夏、白茯苓、各等分折半,朱砂飛又折半,同前研末,神曲糊丸芡實大,朱砂為衣,每服一丸,用豮豬心一個批開,入藥在內,線扎定,放瓦罐中,煮熟取出,豬心和藥食之,以湯送下,后竟不發(fā),名斷癎丸。

舊縣張月山長子病急驚風,十七日不醒,待請余到,舌色黑矣。余嘗見父念《玉函經》:傷寒舌黑洗不紅,藥洗分明見吉兇。余問曰:用何藥洗之?父曰:薄荷湯。乃依法急取薄荷湯洗之,舌變紅色。余曰:可治也。用瀉青丸二錢煎湯服之,一飲而盡,口燥渴已止也。其夜搐止熱退而安。此子不遇余,幾死也。

汪元津幼子七月間因傷食病瘧,七日發(fā)搐。余見之,肝風雖甚,脾未至困,當瀉其肝,后補其脾可也。乃以瀉肝散三服而搐止。后用調元湯以補其脾,琥珀抱龍丸以平其肝。喜睡,二目不能開。余思喜睡者,非脾困也,乃神昏欠惺惺也。目屬肝,兩泡屬脾,合目不開者,非亡魂也,乃神倦也。今兒目欲開欲合可知也。只用前方,又二日,令其家中平日相與嬉戲者,取其小鼓小鈸之物,在房中床前唱舞以噪之,未半日,目開而平復也。凡十日而安。

一女子五個月內發(fā)搐,余以瀉青丸投之,三四服搐不止,轉甚。余思痰壅氣郁,乃發(fā)搐也。丸散頗粗,與痰粘滯于咽喉之間,致氣不通而搐愈甚也。用竹葉煎作湯,取綿紙濾去其渣滓,澄清服之,搐止而安。其父嘆曰:醫(yī)之貴于變通也,如是夫!

有兒脾胃素弱,一日病瀉,以理中丸服之,瀉未止,口內生瘡。乃謂前藥性熱助火,復以冷藥投之,身微熱,睡則揚睛。余見之曰:此發(fā)慢驚風也。令郎脾胃本虛,瀉則益虛,口中生瘡者,脾虛熱也,誤服冷藥,則中氣益損,昏睡不乳,虛損之極也,當急作調元湯倍加人參服之,調理半月而愈。

胡鳳崖有子痘瘡后傷食疳,肌瘦發(fā)穗,有醫(yī)童一冊見之曰:不是疳證,乃血虛也。其家惑之。始則生一病如癎非癎,晝則安靜,夜則夢寐,抱其乳母叫云:我怕我怕,如人捕之狀。詢其病原,此兒性不吃藥,一冊來喂藥,必將針火以恐嚇之,而得斯疾也。蓋胃為戊土,腎為癸水,合而化為火。腎主恐,恐則傷腎。此因脾胃虛弱,不能生肺,腎無化原,亦從而虛也。腎藏志,背虛則神志不寧而生驚恐。寤則神棲于心,寐則神棲于腎,脾志往來出入之門戶也。必以補脾為主,安神次之。補脾。肥兒丸;安神,錢氏安神丸。調理半年而安。

一小兒七月,發(fā)搐無時,昏睡不醒,不哭不乳,招之灸之不痛,(口畜)之鼻不嚏,灌藥不入。余曰:此真搐也,不可治矣。本縣大尹吳子生四月,病驚風,搐過則昏睡不乳,發(fā)搐則醒,眼邪視,右手搐搦,請余。余曰:此真搐,不可治。辭而退。

一兒發(fā)搐痰壅,有醫(yī)用白餅子下之不退,凡三下,病益深,合目昏睡,不哭不乳,喉中氣鳴,上氣喘促,大便時下。余曰:五臟氣絕,病不可治,轉下之過也。彼醫(yī)曰:白餅子,錢氏下痰神方也。余曰:盡信書,不如無書。錢氏小兒皆出于門人附會之事也。蓋人之有痰,猶木之有津。時令大熱,草木流津,痰自熱生,此明驗也。痰猶水也,附氣自行,過顙在山,豈水之性哉?乃搏激使之也。今痰隨火上,不如降火而反下之,損其胃氣,胃氣既敗,五臟俱損。故目不開者肝絕也,昏睡不乳者脾絕也,啼聲不出者心絕也,喘促痰向者肺絕也,便溺遺失者腎絕也。果不可治而死。

邑中有儒醫(yī),治病有奇方,惟性太執(zhí),不知變通。時有小兒發(fā)搐,余謂急驚之證,當用涼瀉,導赤散、瀉青丸是也。彼謂驚風者,肝火郁遏而成也。火郁則發(fā)之,小續(xù)命湯是也。人不能決,兩從之。余所治者,一日而安。彼治者死。悔不信吾言,無及矣。

一小兒發(fā)搐,先取善推法推之,止向后發(fā),病益危甚。余曰:推法者,乃針灸按摩之遺意也。經曰:無刺大虛人。推掐之法,壯實者可用之。如怯弱者,其氣不行,推則有汗,反傷元氣也。其家不信余言。余曰:不死必成癎疾。半月后果死。

癸亥二月,英山縣大尹前縣吳某一子發(fā)搐,彼醫(yī)以二陳湯、姜汁、竹瀝治之,不退。吳初來任,過羅,與余有識,乃差人請余。比往,視其外候,三關青氣,兩頰赤色,目常直視,指如燃物。曰:此得之外感,未與發(fā)散,熱入于里。錢氏曰:肝有熱則目直視,得心熱則發(fā)搐。又曰:兩頰赤而目直視,必作驚風。小兒肝常有余,又乘木旺之時,當與瀉肝,若二陳湯陳皮、半夏、生姜之辛,皆助肝之物。經曰:以辛補之。所以無效。乃用瀉青丸以瀉肝木之有余,導赤散以瀉心之火,一服而搐即止。余見其胎稟素怯,脾胃且弱,恐后作搐,便成癎疾,又作琥珀丸與之,常服而安。

蘄水沙坂徐淑道一子患驚風,先取醫(yī)張姓者治之,數(shù)日不效。請余往,痰喘正急,驚搐頻發(fā)。余先治其痰,次治其搐,以次而定。惟身熱猶熾。張姓者欲用解毒湯、竹葉湯、小柴胡湯,余皆不可,謂之曰:小兒肝常有余,脾常不足。病發(fā)于肝,風木本旺,脾土受傷,此乃虛熱,勿用寒涼,致?lián)p中氣也。乃用四君子湯加炙黃芪、炒黑干姜,一服而安。

一小兒年五歲,夢中驚哭,抱其母叫怕,此因被驚嚇得之。余制一方,用人參、麥門冬、茯神、黃連、酸棗仁、柏子仁、炙甘草、朱砂各等分,一半水煎,一半入地黃加炙甘草為末,山藥粉糊丸黍米大,每服二十五丸,燈草煎湯下,未盡劑而安。

余初習醫(yī),治一兒二歲發(fā)搐而死,但面色未脫,手足未冷,乃氣結痰壅而悶絕,非真死也。取艾作小炷,灸兩手中沖穴,火方及肉而醒,大哭,遂用家傳治驚方,以雄黃解毒丸十五丸利其痰,涼驚丸二十五丸去其熱,合之,煎薄荷湯送下。須臾利下黃涎,搐止矣。

一兒周歲發(fā)熱而搐,以瀉青丸投之不效,乃問其發(fā)搐之狀。其母曰:搐過后只好睡,醒時則戲作貓兒聲,見人則笑。余曰:醫(yī)要識證,藥要對證。以導赤散服之,一劑而安。其父問是何故?余曰:心臟屬火,其聲為笑。火生于寅屬虎,貓者虎之類也,貓聲而笑,知非肝病,乃火病也。故以導赤散瀉其心火而安。

一兒發(fā)搐,因有推法暫退,一月后,至期復發(fā),又推之,或一月一發(fā),或一月再發(fā)。余曰:病成癎矣。推法者,乃發(fā)表之意,痰聚在心不得出也。幸初成癎者尚可治,若久則為終身痼疾,不可治也。因立方用黃連五錢,朱砂二錢五分,飛白甘遂三分,膽星一錢為末,粟米糊丸,獖豬心血杵勻,丸芡實大,每服一丸,燈草煎湯化下,夜服三,日服一,遂安。

王綸《明醫(yī)雜著》曰:一小兒三歲,因驚抽搐,發(fā)熱痰盛,久用抱龍丸等藥,以清風痰,反致面色或赤或青。余謂始因肝有實邪,故宜用前藥。今面色青赤,乃肝經虛熱而傳心不足之象也。先用六味地黃丸以滋養(yǎng)肝腎,佐以六君子湯少加柴胡、升麻以調補脾胃,諸證頓退而痊。

奚氏女六歲,忽然發(fā)驚,目動咬牙,或睡中驚搐,痰涎壅盛,或用化痰袪風等藥益甚。余曰:面青而見前證,乃屬肝木克制脾土,不能攝涎而上涌也。當滋腎水,生肝血,則風自息而痰自消矣。遂用六味丸而愈。

一小兒患前證,痰涎自流,用驚風之藥,其證益甚,脾胃益虛,視其面色萎黃,口吐痰涎,用六君子、補中益氣湯而愈。

一小兒兩目動札,手足發(fā)搐,數(shù)服天麻防風丸之類,以袪風化痰,前證不愈,其痰益甚。得飲食,諸證稍愈。視其準頭及左頰色青黃。余曰:脾主涎,此肝木制脾土,不能統(tǒng)攝其涎,非痰盛也。遂用六君子湯加升麻、柴胡、釣藤二劑,飲食漸進,諸證漸愈。又用補中益氣而安。

舉人余時正子傷食發(fā)丹毒,服發(fā)表之劑,手足抽搐;服抱龍丸,目瞤,氣喘痰盛。余謂:此脾胃虧損而變慢驚也,無風可袪,無痰可逐,乃虛象也。遂用六君子加附子一劑而安,再劑而愈。

一小兒病后遇驚即痰盛,咬牙抽搐,搖頭作瀉,卻服腦、麝、朱砂等劑,以致慢驚而卒。

一小兒七歲患急驚,將愈而發(fā)熱驚悸,或用袪風化痰之劑,更加驚搐,吐痰喘嗽,腹脹少食,惡寒;又用抱龍等丸,更加大便似痢,寒熱往來,殊類風證。先君視之,以為脾氣虧損,諸經無所資養(yǎng)而然。用四君子湯,少用升麻、柴胡,以升補陽氣而愈。

大尹劉應昌子患瘰疬,恪用化痰之劑,虛證悉至,殊類驚風。又服袪風至寶丹,小便頻數(shù),肢體抽搐,或兩目連札,咬牙呵欠,或作嘔懶食,大便童墜或泄瀉,此土傷而木勝也,用補中益氣湯、六味地黃丸而痊。

冬官朱小溪子項間結核,面色萎黃,肌體消瘦,咬牙抽搐,頭搖目札,此肝木克脾土也,用六君子湯、九味蘆薈丸而愈。

憲幕顧斐齋元孫二周,項結核,兩臂反張,索敗毒之藥。余意其證屬風熱傷肝,血燥筋攣,未取付藥。翌早請治,果系前證,遂與六味丸一服,侵晨灌之,午后肢體如常。

儒者王文遠子患瘰疬,痰盛發(fā)搐,服金石香燥之劑,手足筋攣,此肝血復傷而致急驚風也,遂用加味小柴胡加釣藤、山梔、芎、歸一劑,又以六味丸料加五味,麥冬煎服而安。

《保嬰金鏡錄》曰:一小兒發(fā)熱拘急,或四肢瘈瘲,左腮色赤,此心肝二經風熱相搏,先用柴胡清肝散以清心肝之熱,次用六味地黃丸以生肝腎之血,頓安。

一小兒發(fā)搐啼叫,手足指冷,左腮青黑,此肝脾虛弱,腎水反侮脾土,用六君子湯加姜、桂一劑頓安,又以四君子加芎、歸及補肝散而愈。

一小兒潮熱發(fā)搐,痰涎上涌,手足指冷,左腮至申酉時,青中隱白,手足時搐,此肝經虛弱,肺金所勝而潮搐,脾土虛弱而手足冷也。用補中益氣瘍以調補脾肺,用六味地黃丸以滋補肝腎而愈。蓋病氣有余,當認為元氣不足,若用瀉金伐肝清熱化痰則誤矣。

一小兒印堂青黑,至夜啼搐。余謂脾土虛寒,用釣藤飲而安。后因驚發(fā)搐夜啼,用釣藤飲,前證頓止。又用異功散而愈。

一小兒目內色青發(fā)搐,目直上視,叫哭不已,或用牛黃清心丸,不愈,反咬牙頓悶,小便自遺,此肝經血氣虛甚故耳。余用補中益氣湯及六味地黃丸而痊。

一小兒發(fā)搐目札,屬肝膽經風熱,先用柴胡清肝散以清其肝,后用六味地黃丸以補其腎而痊。

一小兒發(fā)熱作渴,用瀉黃散、大便重墜,口角流涎,仍欲瀉火。余曰:鼻準青白多而黃色少,屬脾胃虛寒,肝木所侮。蓋口角流涎,胃氣不能統(tǒng)攝也。大便重墜,脾氣不能上升也。不信,另用涼劑,果眉唇微動,四肢微搐。余曰:此虛極而變慢脾風也。用六君子加當歸、木香、炮姜、釣藤鉤二劑益甚,意欲更劑,余曰:此藥力未及也。設前藥不對其證,禍在反掌矣。仍以前藥加炮附子一片,服之即安。乃去附子,又二劑調理而愈。

一小兒瘈瘲啼叫,額間青黑,此驚風肝木乘脾,腹中作痛也。先用六君子湯加木香、柴胡、釣藤鉤,啼叫漸緩,更加當歸。又二劑而安。

一小兒嘔吐不食,手足搐搦,痰涎上涌,手足指冷,額黑唇青,此腎水勝心火也。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炮姜頓安,乃去炮姜,再劑而愈。

一小兒煩躁驚悸,熱渴飲冷,額間色赤,此心經實熱所致,先用瀉心湯一服稍緩,又用柴胡梔子散而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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