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何二本“私惠”作“和意”,《說郛》本作“何意”,今從何校改正。〕
上甚佳之,
〔何本“甚”作“正”,今從《說郛》本、汪本。〕
以為知大體,而重責(zé)雍古兒、阿兒海哈撒兒等之不珍也。哈答因見其孫崇山而還。
〔汪、何二本“崇”作“榮”,今從《說郛》本。此下汪、何二本并有錯(cuò)文,今悉從《說郛》本。〕
時(shí)金通州元帥七斤率眾來降,
〔諸本“七斤”作“也斤”,今從何校改。《金史 宣宗紀(jì)》:貞祐三年(乙亥)正月了丑,右副元帥蒲察七斤降于大元。〕
惟張復(fù)、張鐶柄、眾哥、也思元帥據(jù)守信安不下。
〔汪、何二本“惟張”作“帷帳”,“鐶”作“鑊”,“元帥”作“瓦郎”,今并從《說郛》本改。某氏云:“張復(fù)即高陽公張甫,眾哥即河間公移剌眾家奴,張鑊柄疑即張進(jìn),與甫同守信安。惟也思無考。”屠敬山以也思為楊壽之譯音。右并見《金吏 移剌眾家奴傳》。〕
上駐軍魚兒濼,
〔今達(dá)里泊。《長春真人西游記》:“三月朔,出沙陀至魚兒濼。”張德輝《紀(jì)行》:“過魚兒泊。泊有二焉,周廣百余里,中有陸道達(dá)于南北。泊之東涯有公主離宮。”案:張氏謂“泊有二”,正與今達(dá)里泊、岡愛泊形勢同。又謂“中有陸道達(dá)于南北”又與今驛路出二泊之間者同。又謂“泊之東涯有公主離宮”,考《元史 特薛禪傳》:甲戌,太祖在迭蔑可兒諭按陳曰:“可木兒溫都兒、答兒腦兒、迭蔑可兒之地,汝則居之。”又,至元七年,斡羅陳萬戶及其妃囊加真公主請于朝曰:“本藩所受農(nóng)土,在上都東北三百里答兒海子,實(shí)本藩駐夏之地,可建城邑以居。”帝從之,遂名其地為應(yīng)昌云云。案:答兒腦兒、答兒海子,即達(dá)里泊,元時(shí)為弘吉剌氏分地。弘吉剌世尚公主,故有公主離宮。是魚兒濼即今達(dá)里泊,更不容疑。又,《世祖紀(jì)》:中統(tǒng)元年六月,詔燕京、西京、北京三路宣撫使運(yùn)米十萬石,輸開平府及撫州、沙井、靖州、魚兒濼,以備軍儲。魚兒濼與開平、撫州等連言,亦即達(dá)里泊之一證。近人乃或以《秘史》之捕魚兒海子、今之貝爾湖當(dāng)之,度以地望,殊不然也。又,此處魚兒濼,拉施特書作“戈奧兒”,殆亦“岡愛”之異譯。〕
命三合拔都
〔《元史 本紀(jì)》作“三哥拔都”,拉施特書作〕
“撒木哈把阿禿兒”,即前散只兀兒三木合拔都。帥蒙古兵萬騎,由西夏掠京兆,出潼關(guān),破嵩、汝等郡,直趨汴梁。至杏花營,大掠河南。回至陜州,適河冰合,遂渡而北。金元帥邪答忽、監(jiān)軍斜烈以北京來降。
〔諸本“邪”作“那”,今從何校改。邪答忽即寅答虎,其以北京來降,事詳《元史 木華黎傳》。拉施特書“撒木哈把阿禿兒自陜州渡黃河,趨西京。金二將守西京,曰寅答爾,曰罕撒兒撒烈,出城迎降”,與《元史》異。案:此《錄》紀(jì)此事亦承上文,則自陜州北渡當(dāng)至西京,無與北京事。或“北”本作“西”,后人改之與?〕
上遣脫脫欒阇兒必
〔《秘史》作“脫侖扯兒必”,又作“脫欒”。〕
帥蒙古、契丹、漢軍南征,降真定,破大名,至東平,阻水不克,大掠而還,金人復(fù)取之。
〔案:此年事,拉施特書自“張復(fù)等守信安”以上系之雞年,自“上駐魚兒濼”以下系之犬年。《元史 本紀(jì)》則以中間陷中都一事系之乙亥,余略與此《錄》同。《元史》是也,何校改從《元史》則又不必。蓋此《錄》雖用編年體,而于入中都一事則又由行文之便。終言之,未必定有錯(cuò)簡。拉氏書與此《錄》系年雖異,而次序則同,此其一證。至其系年之殊,則由彼書脫“猴年”字,故申、酉、戌三年事遂遞上一年耳。〕
乙亥,金右副元帥七斤以通州降。木華黎攻北京,金元帥寅答虎等以城降。金御史中丞李英等率師援中都,戰(zhàn)于霸州,敗之。中都留守完顏福興仰藥死,抹捻盡忠棄城走,明安入守之。詔史天倪南征,取平州。木華黎遣史進(jìn)道攻廣寧府,降之。是秋,取城邑凡八百六十有二。
〔案:此節(jié)系明人羼入。蓋乙亥事,此《錄》以行文之便豫敘于甲戌,故此年無事。拉施特書亦無豬年事,其證也。后人取《元史 本紀(jì)》補(bǔ)之,不悟與上復(fù)重,且稱名亦不合也(如秦忠作“抹捻盡忠”)。〕
丙子,錦州帥張鯨以錦州、廣寧等郡來降,俄而復(fù)叛,自號遼西王,改元大漢。上命木花里以左軍討平之。
〔《元史 本紀(jì)》:九年甲戌,錦州張鯨殺其節(jié)度使,自立為臨海王,遣使來降。十年乙亥,張鯨謀叛伏誅。鯨弟致遂據(jù)錦州,僣號漢興皇帝,改元興龍。十一年丙子,張致陷興中府,木華黎討平之。《元史》以此事分系甲、乙、丙三年,此《錄》則因記平錦州事,兼及其緣起耳。何本脫“俄而復(fù)叛”以下二十一字,今從《說郛》本、汪本補(bǔ)。〕
丁丑上遣大將速不臺拔都以鐵裹車輪,征蔑兒乞部,與先遣征西前鋒脫忽察兒二千騎合,
〔汪、何二本“二千”作“三千”,今從《說郛》本。〕
至嶄河,
〔《秘史》作“垂河”,今吹河也。〕
遇其長,大戰(zhàn),盡滅蔑兒乞還。是歲,吐麻部主帶都剌莎兒合
〔汪、何二本“兒合”作“合兒”,今從《說郛》本。《秘史》作“豁里禿馬惕官人歹都忽勒莎豁”。〕
既附而叛。上命博羅渾那顏、都魯伯
〔《秘史》作“朵兒伯朵黑申”。〕
二將討平之,博羅渾那顏?zhàn)溆诒恕?
〔案:遣速不臺征蔑兒乞事,《秘史》系于牛兒年,然在滅乃蠻之后,獲札木合之前,則所謂“牛年”乃“乙丑”非“丁丑”也。至速不臺殺蔑兒乞亡虜忽都等,及平吐麻部,《秘史》雖不著年歲,然皆系于伐金之前,疑此《錄》誤也。〕
戊寅,封木華黎為國王,率王孤部萬騎、
〔諸本“孤”作“狐”,今從何校改。〕
火朱勒部千騎、兀魯部四千騎、
〔兀魯,前作“兀魯吾”〕
忙兀部將木哥漢札千騎、
〔木哥漢札,《秘史》蒙文作“蒙可合勒札”,《元史 太宗紀(jì)》作“蒙古寒札”,《畏答兒傳》作“忙哥”。〕
弘吉剌部按赤那顏三千騎、
〔前作“斡陳那顏”。《蒙韃備錄》:“按赤那邪見封尚書令,乃成吉思正后之弟,部下亦有騎軍十余萬。所統(tǒng)之人頗循法,韃人自言隨國王者皆惡,隨尚書令者皆善也。”〕
亦乞剌部孛徒二千騎、札剌兒部及帶孫等二千騎,
〔《蒙韃備錄》:“國王弟二人,長曰抹歌,見在成吉思處為護(hù)衛(wèi),次曰帶孫郡王,每隨侍焉。”帶孫即札剌兒部長,“及”字疑衍。〕
同北京諸部烏葉兒元帥、
〔即吾也而,《元史》有傳。〕
禿花元帥
〔即耶律禿花,《元史》有傳。〕
所將漢兵,及札剌兒所將契丹兵,
〔諸本“札”作“北”。案:即甲戌年,契丹兵所推為帥之札剌兒也,今訂正。〕
南伐金國。
〔何本“南”作“原”,今從《說郛》本、汪本。〕
別遣哲別攻曲出律可汗,至撒里桓地克之。
〔《遼史 天祚紀(jì)》:西遼仁宗次子直魯古在位三十四年時(shí),秋出獵,乃蠻王屈出律以伏兵八千擒之,而襲其位。此正其據(jù)西遼時(shí)也。撒里桓,《秘史》作“撒里黑昆”,徐星伯謂即今葉爾羌西八百里之色勒庫勒是也。〕
先,吐麻部叛,上遣征兵乞兒乞思部。
〔何本無“乞思”二字,今從《說郛》本增。汪本作“乞兒乞兒部”,下“兒”字亦“思”之訛,前作“乞力吉斯”。〕
不從,亦叛去。遂命大太子往討之,
〔汪、何二本“命”上有“先”字,下無“大”字,今從《說郛》本。〕
以不花為前鋒,
〔不花,《秘史》作“不合”,木華黎之弟。〕
追乞兒乞思,
〔諸本無下“乞”字,今訂補(bǔ)。〕
至亦馬兒河而還。
〔亦馬兒河,某氏以為今自烏梁海入俄境之阿穆哈河,屠敬山謂即葉密立河。〕
大太子領(lǐng)兵涉謙河水,順下,招降之,
〔《元史 地理志 西北地附錄》:“謙謙州,謙河經(jīng)其中。”即《唐書 黠戛斯傳》之劍河,今之克穆河也。〕
因克烏思、憾哈納思、帖良兀、克失的迷、火因亦兒干諸部。
〔汪、何二本“因”作“困”,“烏”作“為”,“兒”作“而”,又無“納”字,今從《說郛》本增改。《秘史》“烏思”作“兀兒速惕”,“憾哈納思”作“合卜合納思”,“帖良兀”作“田列克”,“克失的迷”作“客思的因”。《元史 西北地附錄》:“烏思在謙河之北,撼合納在烏思東。”拉施特書云:“謙河之東有兀兒速惕、帖良古惕、客思的迷三族,居拜喀勒湖西,與斡亦剌惕、吉兒吉思為鄰”云云。〕
火因亦兒干,
〔《秘史》作“槐因亦兒堅(jiān)”,義為林木中百姓。謂以上四部皆林木中百姓,非別有火因亦兒干一部也。
《秘史》大太子征克兒克思及招降林木中百姓事系于兔兒年,遠(yuǎn)在辛未伐金之前,則此兔兒年乃“丁卯”非“己卯”也。此《錄》系于己卯之前一年,疑撰人欲系此事于己卯,而未及厘正也。〕
己卯,上總兵征西域。
〔何本無此八字,今從《說郛》本、汪本增。〕
庚辰,—亡至也兒的石河住夏。秋,進(jìn)兵,所過城皆克。至斡脫羅兒城,
〔《秘史》作“兀都剌兒”,《元史 本紀(jì)》別作“訛答剌”,《地理志》作“兀提剌兒”。耶律文正《西游錄》:“苦盞西北五百里有訛打剌城。”〕
上留二太子、三太子攻守,尋克之。
辛巳,上與四太子進(jìn)攻卜哈兒、薛迷思干等城,皆克之。
〔何本“進(jìn)”作“追”,今從《說郛》本、汪本。卜哈兒,《秘史》作“不合兒”,《元史》別作“蒲華”,今之布哈爾也。薛迷思干,《秘史》作“薛迷思加”,《元史 太祖紀(jì)》別作“尋斯干”,《地理志》作“撒麻耳干”,今名同。〕
大太子又克養(yǎng)吉干、八兒真等城。
〔八兒真,《元史 地理志》作“巴耳赤刊”。〕
夏,上避暑于西域速里壇避暑之地,
〔諸本“里”作“望”,今訂正。速里壇下有原注曰:“西域可汗之稱也。”何本“稱”作“林”,今從《說郛》本、汪本。〕
命忽都忽那顏為前鋒。
〔汪、何二本無下“忽”字,從《說郛》本增。〕
秋,分遣大太子、三太子率右軍攻玉龍杰赤城,
〔諸本“玉”作“王”,今從何校改。《秘史》作“兀籠格赤”。《秘史》攻兀籠格赤者,為拙赤、察阿歹、斡歌歹三人,則此尚脫“二太子”三字。《西游錄》:“蒲華之西有大河,西入于海。其西有玉里犍城,梭里檀母后所居,富庶又盛于蒲華。”〕
以軍集奏聞,上有旨曰:“軍既集,可聽三太子節(jié)制也。”于是上進(jìn)兵,過鐵門關(guān),命四太子攻也里、泥沙兀兒等城。
〔汪、何二本無“命”字,又城上有“處”字,今從《說郛》本增刪。《秘史》“也里”作“亦魯”,“泥沙兀兒”作“亦薛不兒”。《元史 地理志》作“乃沙不耳”。下作“匿察兀兒”,二城并在阿母河南。〕
上親克迭兒密城。
〔《元史 地理志》作“忒耳迷”,即唐時(shí)怛密國,在今阿母河北。〕
又破班勒紇城,
〔《元史 地理志》作“巴里黑”,即唐時(shí)縛喝國,在阿母河南。〕
圍守塔里寒寨。
〔汪、何二本“塔”作“哈”,今從《說郛》本。又,諸本無“寒”字,何校據(jù)《元史 本紀(jì)》增。塔里寒,《元史 地理志》作“塔里干”,《馬哥 波羅行記》謂距班勒紇十二日程。〕
冬,四太子又克馬魯察葉可、馬盧、昔剌思等城,復(fù)進(jìn)兵。
壬午春,又克徒思、匿察兀兒等城。
〔徒思,《元史 地理志》作“途思”。〕
上以暑氣方隆,遣使招四太子速還,因經(jīng)木剌奚國,
〔劉郁《西使記》作“木乃夷”。〕
大掠之。渡搠搠蘭河,
〔何本不重“搠”字,今從《說郛》本、汪本。《元史》同《秘史》作“出黑扯連城”。〕
克野里等城。
〔前作“也里”。〕
上方攻塔里寒寨,朝覲畢,并兵克之。三太子克玉龍杰赤城,大太子還營所。寨破后,二太子、三太子始來相覲。
〔汪、何二本“始”作“姑”,今從《說郛》本。〕
是夏,避暑于塔里寒寨高原。
〔何本“寒”作“河”,今從《說郛》本、汪本。〕
時(shí)西域速里壇札蘭丁
〔《秘史》作“札剌勒丁莎勒壇”。〕
遁去,遂命哲別為先鋒迫之,再遣速不臺拔都為繼,又遣脫忽察兒殿其后。哲別至蔑里可汗城,
〔蔑里可汗,《秘史》作“罕篾力克”。〕
不犯而過。速不臺拔都亦如之。脫忽察兒至,與其外軍戰(zhàn)。蔑里可汗懼,棄城走。忽都忽那顏聞之,率兵進(jìn)襲。時(shí)蔑里可汗與札闌丁合,就戰(zhàn),
〔《說郛》本“就”作“既”,今從汪、何二本。〕
我不利,遂遣使以聞。上自塔里寒寨率精銳親擊之,追及辛口連河,
〔《說郛》本作“辛自連河”,汪、何二本作“辛自速河”,今從某氏校改正。《秘史》作“申沐漣”,今印度河。〕
獲蔑里可汗,屠其眾。札闌丁脫身入河,泳水而遁。遂遣八剌那顏
〔《秘史》作“巴剌”。〕
將兵急迫之,不獲。因大虜忻都人民之半而還。
〔諸本“忻都”作“折相”,今從何校改正。〕
癸未有,上兵循辛目連河而上,
〔諸本“上”作“止”,今訂正。〕
命三太子循河而下,
〔汪、何二本無“下”字,何增“南”字,并改“上”、“止”字為“北”,今從《說郛》本訂正。〕
至昔思丹城,
〔汪、何二本“昔”上有“不”字,即上句“下”字之倒誤,今從《說郛》本刪。《秘史》作“昔思田”。〕
欲攻之,遣使來稟命。上曰:“隆暑將及,宜別遣將攻之。”夏,上避暑于八魯灣川,
〔《秘史》作“巴魯安客額兒”,屠敬山口:“在今阿富汗都城喀布爾東北。”〕
候八剌那顏,因討近敵,悉千之。八剌那顏軍至,遂行至可溫寨,三太子亦至。上既定西域,置達(dá)魯花赤于各城,監(jiān)治之。
甲中,旋師住冬,避暑,且止且行。
〔諸本“冬”作“各”,從何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