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中外交涉事件清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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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口已結(jié)各案

一、同治十年二月間案奉院行，據(jù)合眾國駐廈領事官李讓禮申陳飭催押追艋舺德興號應賠擔保買辦吳阿成逃匿美商探臣行銀貨二千六百余元限繳一案。

（見各省美國交涉檔）

總署照會美副使關(guān)于日本遣兵赴臺與日使柳原等辯論始末（同治十三年六月二十日）

——錄自「中美關(guān)系史料」「同治朝」頁一一四九～一一五九。

大清欽命總理各國事務和碩恭親王，為照會事。

查日本國于同治十年七月派大臣伊達暨隨員柳原等來天津，與李中堂議定修好條規(guī)，彼此畫押鈐印。八月間，大臣伊達暨隨員柳原等進京，本衙門以禮相待。同治十二年四月，大臣副島暨隨員柳原等復赴天津，將修好條規(guī)、通商章程公同互換，旋即進京。五月間，大臣副島派隨員柳原等來本衙門面詢?nèi)拢阂弧拈T是否中國管轄，抑由大西洋主張？一、朝鮮諸凡政令，是否由該國自主？一、即臺灣生番戕害琉球人民之事，擬遣人赴生番處說話等語。本大臣于晤談時，詢其原委；據(jù)隨員柳原等答復，謂澳門地方恐須通商，不過詢問明晣，為將來議辦張本。朝鮮之事，冀中國調(diào)停其間。若臺灣生番地方，祇以遣人告之；嗣后日本人前往，好為相待：其意皆非為用兵等語。時因議論覲事未定，本衙門未便置詞。迨六月初，覲見禮成，大臣副島定期出京；本大臣等于送別時，言明嗣后彼此須按照修好條規(guī)所載，兩國所屬邦土不可稍有侵越。本大臣等所以鄭重出之者，即指臺灣生番等事而言。大臣副島亦心領神會，以「固所甚愿」一言相答。乃本年三月間，準各國駐京大臣知照并新聞紙所載及中國沿海各地方官申報，日本國有兵船前赴臺灣，有事生番；經(jīng)本衙門兩次照會日本國外務省，請其照復。旋奉諭旨：派沈葆楨為辦理臺灣等處海防兼理各國事務大臣；復奉旨：派潘霨為幫辦大臣等因，欽此。隨據(jù)閩省奏報：日本國中將西鄉(xiāng)帶兵到閩，給閩浙總督照會；經(jīng)閩浙總督按照條約、援引公法照會中將西鄉(xiāng)，請其早日回兵。乃中將西鄉(xiāng)不與該督照復，徑自領兵由瑯〈王喬〉登岸，焚毀牡丹等社，扎營番地。四月間，大臣柳原到滬，本衙門復辦給照會，并經(jīng)上海沈道及應藩司先向詢問；后潘藩司抵滬，復偕沈道向大臣柳原詳細晤論，面議辦法三條，彼此立手書為據(jù)。潘藩司旋赴臺灣，偕臺灣夏道前往瑯〈王喬〉面見中將西鄉(xiāng)，交沈大臣所給照會及大臣柳原信函，逐條辯論；中將西鄉(xiāng)允一面致書大臣柳原，一面由廈門電報寄信回國，暫不添兵前來。潘藩司、夏道派人傳齊各社生番頭目，呈遞「嗣后無論中外商民遇有遭風，均當竭力保護，不敢再有欺凌、殺害、搶奪情事」切結(jié)存案。潘藩司即函致大臣柳原，請其即行函致中將西鄉(xiāng)查照前議，請示本國早日撤兵，以便中國派兵設汛，永相保護。大臣柳原以非印文，囑沈道函致臺灣換給沈大臣、潘藩司聯(lián)銜印文照會，方能信致本國云云。沈道當即函致臺灣，而大臣柳原不候沈大臣、潘藩司聯(lián)銜印文照會，忽爾自滬起身，由津進京。查臺灣之事，業(yè)經(jīng)先后奉旨派沈大臣并潘藩司辦理，潘藩司并與大臣柳原、中將西鄉(xiāng)晤面商議如何辦法。此次大臣柳原既經(jīng)進京，本大臣等自不能不與往來議論；即大臣柳原想亦欲將臺灣之事辦妥，再辦別事。恐貴大臣暨各國大臣未知其詳，除將始末緣由照會各國大臣外，特備文照會貴大臣；并將中國與日本外務省暨大臣柳原照會并信共八件，一并抄送貴大臣查照。須至照會者。

右照會大美國欽命參贊統(tǒng)理全權(quán)事務大臣衛(wèi)。

同治十三年六月二十日。

附件一總署致日本國外務省大臣照會（三月二十六日）

為照會事。

照得貴國與中國自換約以來，各盡講信修睦之道；彼此優(yōu)禮相待，友誼日敦。上年貴副島大臣奉使來華，與本王大臣諸事和商，情意頗洽。五月間，副島大臣特遣隨員柳原、翻譯官鄭來本衙門面詢?nèi)拢阂弧拈T是否中國管轄，抑由大西洋主張？一、朝鮮諸凡政令，是否由該國自主？一、即臺灣生番戕害琉球人民之事，擬遣人赴生番處說話各情。本王大臣當于晤談時，詳論所詢原委。嗣經(jīng)貴國翻譯官鄭答復，謂澳門地方恐須通商，不過詢問明晰，為將來議辦張本。朝鮮之事，冀望中國調(diào)停其間，可藉中國之力勸解。若臺灣生番地方，祇以遣人告知；嗣后日本人前往，好為相待：其意皆非為用兵等語。足見邦交益固，彼此均泯猜嫌。迨貴副島大臣瀕行時握手言別，本王大臣曾向貴副島大臣覿面，提及嗣后須按照修好條規(guī)所稱「兩國所屬邦土，不可稍有侵越」；承副島大臣以「固所甚愿」一言相答。溯自副島大臣駐華多日，并未向本王大臣議及前詢?nèi)拢就醮蟪家鄰臒o于條規(guī)外允有別事；彼此兩國當不致另有言外事端。惟現(xiàn)準各國駐京大臣均來向本王大臣告知，貴國興兵前赴臺灣，有事生番。并新聞紙所載及接到中國沿海各地方官申報：本年二月間有貴國大戰(zhàn)船一只寄泊廈港，擬借校場操兵；并據(jù)貴國帶兵官聲稱，系自臺灣、澎湖而來。查臺灣一隅僻處海島，其中生番人等向未繩以法律，故未設立郡縣，即「禮記」所云「不易其俗、不易其宜」之意；而地土實系中國所屬。中國邊界地方，似此生番種類者他省亦有，均在版圖之內(nèi)；中國亦聽從俗、從宜而已。此次忽聞貴國欲興師前往臺灣，是否的確？本王大臣未敢深信。倘貴國真有是舉，何以未據(jù)先行議及？其寄泊廈港兵船究欲辦理何事？希即見覆，是所深盼！為此照會貴外務省大臣查照可也。須至照會者。

附件二總署致日本國外務省大臣照會（四月十八日）

為照會事。

照得本王大臣前據(jù)中國沿海各地方官咨報并準各國駐京大臣告知，貴國有派兵前往臺灣之事。當以此事未經(jīng)先行議及，未之深信；曾于本年三月二十六日匯敘函報各節(jié)，照會貴外務省大臣查照見覆在案。刻下想已接閱，當有復文在途矣。本年四月十四日奉上諭：『沈葆楨著授為欽差辦理臺灣等處海防兼理各國事務大臣，以重事權(quán)。欽此』。本衙門查臺灣等處遇有各國事務，閩浙總督駐札省垣，相距較遠；船政大臣沈素悉中外情形，茲奉諭旨派充欽差辦理臺灣等處海防兼理各國事務大臣，必能悉心籌劃、盡其事權(quán)，以符條約而敦睦誼。相應照會貴外務省大臣查照可也。

附件三總署致日本國柳原大臣照會（四月二十七日）

為照會事。

照得上年貴國副島大臣奉使來華，曾令貴大臣同翻譯官鄭來本衙門面詢臺灣生番戕害琉球人民之事。當經(jīng)細詢原委，曾準答復：臺灣生番地方，祇以遣人告知；嗣后日本人前往，好為相待：其意非為用兵等情。迨貴副島大臣并貴大臣瀕行時，本王大臣曾向貴副島大臣覿面，言及嗣后須按照修好條規(guī)所載「兩國所屬邦土，不可稍有侵越」；承副島大臣以「固所甚愿」一言相答。乃本年三月間，準各國駐京大臣向本王大臣告知，貴國興兵赴臺灣，將有事于生番。并迭據(jù)中國沿海各地方官申報，有貴國戰(zhàn)船一只名「春日」，自臺灣、澎湖來，寄泊廈港；帶兵官海軍少尉家柯聲稱「擬借地操兵」等語。本王大臣當匯敘函報各節(jié)，先行照會貴國外務省大臣；四月十四日，本王大臣續(xù)將欽奉上諭「沈保楨著授為欽差辦理臺灣等處海防兼理各國事務大臣，以重事權(quán)。欽此」照會各在案。迄今均未準見復。嗣接閩省咨開：貴國火輪船一號駛過旗后口外，又有輪船二號到瑯〈王喬〉社寮港口停泊，至柴城踏看扎營地勢各情；并接貴國中將西鄉(xiāng)照會：率親兵由水路直進番地，因琉球人民遭害，招酋開導，殛兇示懲等情咨報前來。

本王大臣查臺灣全地久隸中國版圖，雖生番種類散處深山、向未繩以法律，總屬中國管轄之人。即偶有洋面失險——如琉球人民受害前事，亦當知會應管轄之地方官查辦。此次貴國興兵，未經(jīng)向本王大臣議及、亦未準知照，因何事派兵赴臺？既與上年所言「非為用兵」之語未符，亦與條規(guī)內(nèi)所載「兩國邦土不可稍有侵越」等詞相背！本王大臣殊為不解。今據(jù)各處探報，貴大臣奉命來華，已抵上海；經(jīng)江蘇應藩司、沈道將貴國船赴臺灣一事向貴大臣詳細剖說，業(yè)經(jīng)貴大臣允為函致貴國外務省并由電報知會廈門領事轉(zhuǎn)告貴國中將等因。足見貴大臣克敦和誼，顧全大局。俟貴外務省暨廈門復信到滬，仍希貴大臣與應藩司、沈道平心妥議；總期彼此同守修好條規(guī)，永久不渝。貴大臣既為兩國通好而來，如能盡其事權(quán)以固睦誼，本王大臣自當與各國來華大臣一體優(yōu)禮相待。為此照會貴大臣查照可也。

附件四日本國柳原大臣致總署函（五月十七日）

謹啟者：本大臣猥以菲材，簡命駐華。陽歷五月二十八日——即四月十三日，行抵上海；晤沈道臺，始悉同治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經(jīng)貴王大臣早有公文專人寄往東京，給我外務大臣取具復文等語。故本大臣暫停滬上，等候本省有何音耗。續(xù)于六月十三日——即四月二十九日，本大臣接由上海新關(guān)稅務司將貴王大臣于十三年四月十八日再給我外務大臣之公文一角傳遞前來；本大臣接此，即于是日付郵寄回去后。于六月十八日——即五月初五日接到本省六月九日——即四月二十四日發(fā)來給本大臣函文，內(nèi)云：『本月四日——即四月二十日，有英國士人麥堅者來省，面遞總理衙門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所發(fā)之公文；本省接閱之下，此郵未及即修復文等因，并照錄貴署來文咨送前來。據(jù)此，可期下郵必有回文，或委本大臣代為辦具照復。惟以海路〈艸迢〉〈艸遰〉，雖有汽輪，一往一來輒需兼旬；知關(guān)貴王大臣盼念，理合先茲具聞。

至于本國命將征番一事，會潘藩臺奉旨下閩路經(jīng)滬瀆，本大臣于本月六、七兩日——即四月二十二、三因沈道臺得與邂逅，面談一切。所有情節(jié)，聞經(jīng)兩憲具達尊聽，故不贅述。昨者探得麥堅已回滬地，趁船北上；本大臣聞即派員就見，問以我外務省接了總署公文有何話說、有何收條？麥氏秘而不言。本大臣但見貴國人回、未見本省文來，中心不禁耿耿！用特端布寸悃，以冀丙原。并頌勛祺！不宣。

陽歷六月二十日——即五月初七日。

再者，本日臨封此函，承沈道臺捧貴王大臣四月二十七日所發(fā)給本大臣之公文來館，親手遞下；又述貴王大臣函囑致慰勞之意。本大臣接已閱悉，并感惠言諄至。除俟日再具復文外，箋端片言奉謝，不莊。

附件五總署致日本國柳原大臣照會（五月二十九日）

為照會事。

前據(jù)上海沈道稟報：貴大臣到滬時，曾經(jīng)詢問上年副島大臣在京派貴大臣到本署提及臺灣生番之事，并未說到發(fā)兵前去；此時遽爾興兵前往，實屬違約！當由貴大臣答以「上年卻未提帶兵；此時實恐生番再加殘害，是以帶兵自護」等語。茲于本月十七日據(jù)上海沈道申送貴大臣公函一封，知本王大臣三月二十六日專足赍送貴國外務省公文已經(jīng)收到，貴國業(yè)經(jīng)照錄咨送來滬；又四月二十七日交上海稅務司轉(zhuǎn)寄貴國外務省公文，貴大臣亦經(jīng)收到，代為遞去。本王大臣三月二十六日公文，貴國外務省下郵必有回文，或委貴大臣代辦照復各等因函達前來。

查臺灣用兵一事，上年副島大臣在京，既未與本王大臣言明；本年中將西鄉(xiāng)赴臺，貴國復未先期照會。畔盟違約，各國皆無似此辦法；本王大臣上兩次公文均已詳載。不知貴大臣此次來華，是為通好而來、抑為用兵而來？如謂修好而來，則現(xiàn)在用兵焚掠中國地土，又將何說？來函云：本王大臣前次公文，或由貴大臣辦具照復；究竟貴國外務省暨貴大臣是否辦給照復？抑姑以好言款我？統(tǒng)希貴大臣詳示！須至照會者。

附件六日本國外務大臣寺島致總署照會（六月初二日）

為照復事。

茲接貴國同治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來文，據(jù)悉貴國傳聞我政府將有事于臺灣生番之地之說，甚為不解，因以承詢各節(jié)。查此誠如來示所言，是往年我欽差全權(quán)大使副島種臣奉命往入貴朝之際，經(jīng)由該大臣遣其僚屬轉(zhuǎn)令面諮毛、董兩大臣；而據(jù)其趣旨，今甫下手而已，別無他意。又此等情先于未接來文時，早有我欽使柳原前光派往貴國；想已由該使當為辯覆見悉畢矣。故其來示所詢，不及縷縷逐辯也。

為此照復，希即查照可也。須至照覆者。

附件七日本國大臣柳原致總署照會（六月初二日）

為照覆事。

明治七年六月二十日接沈道遞來貴王大臣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所發(fā)公文內(nèi)開各節(jié)，業(yè)已閱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