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紀事
- 明倫匯編皇極典圣學部
- (清)陳夢雷
- 14671字
- 2015-12-26 23:46:00
新序雜事篇神農學悉老
黃帝學乎大真
顓頊學乎綠圖呂子曰顓頊學伯夷父
鄭樵通志帝顓頊二十即帝位受學于綠圖靜淵以
有謀疏通而知事養材以任地載時以象天依鬼神
以制義治氣以教化潔誠以祭祀
新序雜事篇帝嚳學乎赤松子呂子曰帝嚳學伯招
堯學乎尹壽呂子曰帝堯學州文父
舜學乎務成跗呂子曰帝舜學許由
禹學乎西王國呂子曰禹學大成執
湯學乎威子伯呂子曰湯學小臣
書經說命王曰來汝說臺小子舊學于甘盤
洪范惟十有三祀王訪于箕子王乃言曰嗚呼箕子
惟天陰騭下民相協厥居我不知其彝倫攸敘箕子
乃言曰我聞在昔鯀囗洪水陳其五行帝乃震怒
不畀洪范九疇彝倫攸斁鯀則殛死禹乃嗣興天乃
錫禹洪范九疇彝倫攸敘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
五事次三曰農用八政次四曰協用五紀次五曰建
用皇極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
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極
大戴禮記武王踐阼篇武王踐阼三日召師尚父而
問焉曰黃帝顓頊之道存乎意亦忽不可得見與師
尚父曰在丹書王欲聞之則齊矣三日王端冕師尚
父亦端冕奉書而入王東面而立師尚父西面道書
之言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義勝欲者從欲勝
義者兇凡事不強則枉弗敬則不正枉者滅廢敬者
萬世王聞書之言惕若恐懼退而為戒書于席之四
端為銘焉于幾為銘焉于鑒為銘焉于盥盤為銘焉
于楹為銘焉于杖為銘焉于帶為銘焉于履屨為銘
焉于觴豆為銘焉于戶為銘焉于牖為銘焉于劍為
銘焉于弓為銘焉于矛為銘焉
新序雜事篇武王學乎郭叔呂子曰武王學太公望
漢書兒寬傳寬治尚書事歐陽生為侍御史見上語
經學上說之從問尚書一篇擢為中大夫
蔡義傳詔求能為韓詩者征義待詔上召見義說詩
甚說之擢為光祿大夫
后漢書翟酺傳武帝大合天下之書
玉海武帝憲章六學積思六經
漢書宣帝本紀宣帝受詩于東海澓中翁高材好學
元平元年大將軍霍光奏議曰孝武皇帝曾孫病己
年十八師受詩論語孝經操行節儉慈仁愛人可以
嗣孝昭皇帝后
王褒傳宣帝時修武帝故事講論六藝群書博盡奇
異之好征能為楚辭九江被公召見誦讀益召高材
劉向張子僑華龍柳褒等待詔金馬門
后漢書翟酺傳孝宣論六經于石渠
注
宣帝甘露三
年詔諸儒講五經于殿中兼平公羊谷梁同異上親
臨決焉時更崇谷梁傳故言六經
漢書元帝本紀初元二年冬詔曰國之將興尊師而
重傅故前將軍望之傅朕八年道以經書厥功茂焉
其賜爵關內侯食邑八百戶朝朔望
成帝本紀成帝好經書寬博謹慎
張禹傳初元中立皇太子博士鄭寬中以尚書授太
子薦言禹善論語詔令禹授太子論語成帝即位征
禹寬中皆以師賜爵關內侯
哀帝本紀哀帝元帝庶孫定陶共王子也母曰丁姬
年三歲嗣立為王長好文辭法律元延四年入朝盡
從傅相中尉帝少弟中山孝王亦來朝獨從傅上怪
之以問定陶王對曰令諸侯王朝得從其國二千石
傅相中尉皆國二千石故盡從之上令誦詩通習能
曉他日問中山王獨從傅在何法令不能對令誦尚
書又廢成帝由此以為不能而賢定陶王
后漢書光武帝本紀光武帝年九歲而孤王莽天鳳
中之長安受尚書略通大義
帝數引公卿郎將講論經理夜分乃寐皇太子見帝
勤勞不怠承間諫曰陛下有禹湯之明而失黃老養
性之術愿頤愛精神優游自寧帝曰我自樂此不為
疲也
桓榮傳榮少學長安習歐陽尚書世祖召榮令說尚
書甚善之拜為議郎每朝會輒令榮于公卿前敷奏
經書
鍾興傳興學行高明光武召見問以經義應對甚明
帝善之拜郎中稍遷左中郎將詔令定春秋章句去
其復重以授皇太子
明帝本紀帝十歲能通春秋光武奇之立為皇太子
師事博士桓榮學通尚書
桓榮傳建武十九年顯宗始立為皇太子選求明經
乃擢榮弟子豫章何湯為虎賁中郎將以尚書授太
子
張興傳永平十年興拜太子少傅顯宗數問經術
東觀漢記明帝以東海王立為皇太子治尚書備師
法兼通四經略舉大義博觀群書以助學術
后漢書儒林傳序建初中大會諸儒于白虎觀考詳
同異連月乃罷肅宗親臨稱制如石渠故事顧命史
臣著為通義又詔高才生受古文尚書毛詩谷梁左
氏春秋雖不立學官然皆擢高第為講郎給事近署
所以網羅遺逸博存眾家
東觀漢記孝和皇帝章帝中子四歲立為太子初治
尚書遂兼覽書傳好古樂道無所不照上以五經義
異書傳意殊親幸東觀覽書林閱篇籍外憂庶績內
勤經藝自左右近臣皆誦詩書
后漢書儒林傳序孝和數幸東觀覽閱書林
魏志文帝本紀注魏書曰帝博覽古今經傳諸子百
家之書
高貴鄉公本紀高貴鄉公少好學夙成齊王廢公卿
迎立公甘露元年夏四月丙辰帝幸太學問諸儒曰
圣人幽贊神明仰觀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為六
十四立爻以極數凡斯大義罔有不備而夏0連山
殷有歸藏周曰周易易之書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
俊對曰包羲因燧皇之圖而制八卦神農演之為六
十四黃帝堯舜通其變三代隨時質文各繇其事故
易者變易也名曰連山似山出內氣連天地也歸藏
者萬事莫不歸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
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沒包羲氏作乎俊
不能答帝又問曰孔子作彖象鄭元作注雖圣賢不
同其所釋經義一也今彖象不與經文相連而注連
之何也俊對曰鄭元合彖象于經者欲使學者尋省
易了也帝曰若鄭元合之于學誠便則孔子曷為不
合以了學者乎俊對曰孔子恐其與文王相亂是以
不合此圣人以不合為謙帝曰若圣人以不合為謙
則鄭元何獨不謙邪俊對曰古義弘深圣問奧遠非
臣所能詳盡帝又問曰系辭云黃帝堯舜垂衣裳而
天下治此包羲神農之世為無衣裳但圣人化天下
何殊異爾邪俊對曰三皇之時人寡而禽獸眾故取
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黃帝人眾而禽獸寡是以
作為衣裳以濟時變也帝又問干為天而復為金為
玉為老馬與細物并邪俊對曰圣人取象或遠或近
近取諸物遠則天地講易畢復命講尚書帝問曰鄭
元云稽古同天言堯同于天也王肅云堯順考古道
而行之二義不同何者為是博士庾峻對曰先儒所
執各有乖異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稱三人占從二
人之言賈馬及肅皆以為順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肅
義為長帝曰仲尼言唯天為大唯堯則之堯之大美
在乎則天順考古道非其至也今發篇開義以明圣
德而舍其大更稱其細豈作者之意邪峻對曰臣奉
遵師說未喻大義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舉
鯀帝又問曰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
明思無不周明無不照今王肅云堯意不能明鯀是
以試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盡邪峻對曰雖圣人
之弘猶有所未盡故禹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然卒
能改授圣賢緝熙庶績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
有卒其唯圣人若不能始何以為圣其言唯帝難之
然卒能改授蓋謂知人圣人所難非不盡之言也經
云知人則哲能官人若堯疑鯀試之九年官人失敘
何得謂之圣哲峻對曰臣竊觀經傳圣人行事不能
無失是以堯矢之四兇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
予帝曰堯之任鯀九載無成汨陳五行民用昏墊至
于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間輕重不同也至于周公
管蔡之事亦尚書所載皆博士所當通也峻對曰此
皆先賢所疑非臣寡見所能究論次及有鰥在下曰
虞舜帝問曰當堯之時洪水為害四兇在朝宜速登
賢圣濟斯民之時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
進用何也峻對曰堯咨嗟求賢欲遜己位岳曰否德
忝帝位堯復使岳揚舉仄陋然后薦舜薦舜之本實
由于堯此蓋圣人欲盡眾心也帝曰堯既聞舜而不
登用又時忠臣亦不進達乃使岳揚仄陋而后薦舉
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謂也峻對曰非臣愚見所能逮
及于是復命講禮記帝問曰太上立德其次務施報
為治何由而教化各異皆修何政而能致于立德施
而不報乎博士馬照對曰太上立德謂三皇五帝之
世以德化民其次報施謂三王之世以禮為治也帝
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將主有優劣邪時使之然乎
照對曰誠由時有樸文故化有薄厚也
明帝本紀注魏書曰帝生數歲有岐嶷之姿好學多
識
晉書明帝本紀明帝幼而聰哲為元帝所寵異雅好
文辭
穆帝本紀永和十二年二月辛丑帝講孝經
升平元年三月帝講孝經
孝武帝本紀寧康三年九月帝講孝經
南史宋文帝本紀文帝博涉經史
宋孝武帝本紀孝武帝少機悟神明爽發讀書七行
俱下才藻甚美
宋書廢帝本紀帝好講書頗識古事
南史齊高帝本紀高帝姿表英異儒生雷次宗立學
于雞籠山帝年十三就受禮及左氏春秋
冊府元龜南齊太祖年十三受業于雷次宗治禮及
左氏春秋其后關康之尤善左氏春秋帝為領軍素
好此學送春秋五經康之手自點定并得論禮記十
余條帝甚悅寶愛之
梁書武帝本紀帝文思欽明能事畢究少而好學洞
達儒元雖萬幾多務猶卷不釋手燃燭側光常至戊
夜
南史梁武帝本紀武帝博學多通竟陵王子良開西
邸招文學與沈約謝朓王融蕭琛范云任昉陸倕等
游焉號曰八友
冊府元龜梁元帝聰悟俊朗天才英發年五歲高祖
問汝讀何書對云能讀曲禮高祖曰汝試言之即誦
上篇左右莫不驚異帝好學博綜群書
南史陳武帝本紀武帝涉獵史籍好讀兵書明緯候
孤虛遁甲之術
魏書李先傳太祖問先曰天下何書最善可以益人
神智先對曰惟有經書三皇五帝治化之典可以補
王者神智又問曰天下書籍凡有幾何朕欲集之如
何可備對曰伏羲創制帝王相承以至于今世傳國
記天文秘緯不可計數陛下誠欲集之嚴制天下諸
州郡縣搜索備送主之所好集亦不難于是班制天
下經籍稍集
冊府元龜后魏明元帝禮愛儒生好覽史傳
孝文帝雅好讀書手不釋卷五經之義覽之便講學
不師授采其奧旨史傳百家無不該涉
北史魏孝文帝本紀太和十六年夏四月甲寅幸皇
宗學親問博士經義
冊府元龜北齊廢帝為太子時文宣召朝臣文學者
及禮學官于宮宴會令以經義相質親自臨聽太子
手筆措問在坐莫不嘆美
北史齊孝昭帝本紀帝幼而英峙早有大成之量文
襄執政遣中書侍郎李同軌就霸府為諸弟師帝所
覽文籍原其指歸而不好辭采每嘆云雖盟津之師
左驂震而不囗以為能遂篤志讀漢書至李陵傳恒
壯其所為
冊府元龜孝昭帝所覽文籍源其指歸而不好文采
篤志讀漢書
北周書明帝本紀明帝幼而好學博覽群書善屬文
詞采溫麗及即位集公卿以下有文學者八十余人
于麟趾殿刊校經史又捃采眾書自羲農以來訖于
魏末敘為世譜凡五百卷云所著文章十卷
武帝天和二年八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僚沙門道士
等親講禮記
通鑒唐太宗身屬櫜鞬風纚露沐然銳情經術即王
府開文學館召名儒十八人為學士與議天下事既
即位殿左置弘文館悉引內學士番宿更休聽朝之
間則與討論古今未嘗少怠
太宗謂侍臣曰梁武帝惟談苦空元帝為周師所圍
猶講老子此深足為戒朕所好者惟堯舜周孔之道
如鳥之有翼魚之有水不可暫無耳
貞觀政要貞觀七年虞世南遷秘書監太宗每機務
之隙引之談論共觀經史
九年太宗曰朕貞觀以來手不釋卷知風化之本見
理政之源
十二年謂侍臣曰朕讀書見前王善事力行不怠
文中子附錄太宗召房杜及征俱入上曰朕昨夜讀
周禮真圣作也首篇云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
野設官分職以為人極誠哉深乎
玉海太宗引文學之流更直宿于內署講求典禮諷
誦詩書夜分忘倦
大唐新語太宗嘗出行有司請載書以從太宗曰不
須虞世南在此行秘書也世南為秘書監于省后堂
集群書中奧義皆應用者號北堂書鈔
隨弘智學通三禮漢史累遷黃門侍郎高宗令弘智
于百福殿講孝經召宰臣以下聽之弘智演暢微言
略陳五孝諸儒問難相繼酬應如響高宗怡然曰朕
頗耽墳籍至于孝經偏所留意然孝之為德弘益實
深故云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是知孝經之益為
大也顧謂弘智曰宜略陳此經切要者以輔不迨弘
智對曰昔者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
微臣愿以此言奉獻高宗大悅賜彩二百匹遷國子
祭酒
開元二十三年加榮王已下官敕宰臣入集賢院分
寫告身以賜之侍中裴耀卿因入書庫觀書既而謂
人曰圣上好文書籍之盛自古未有朝宰充使學徒
云集觀象設教盡在是矣前漢有金馬石渠后漢有
蘭臺東觀宋有明陳有德教周則獸門麟趾北齊
有仁壽文林雖載在前書而事皆瑣細方之今日則
豈得扶翰捧轂者哉
開元天寶遺事明皇于勤政樓以七寶裝成山座高
七尺召諸學士講議經旨及時務勝者得升焉惟張
九齡論辯風生升此座余人不可階也時論美之
冊府元龜天寶四載帝讀洪范至無偏無頗而聲不
和韻因改頗為陂下詔曰典謨既作雖曰不刊文字
或訛豈必相襲朕臨政之暇乙夜觀書匪徒閱于微
言實欲暢于精理每讀洪范至無偏無頗遵王之義
三復斯文并皆協韻唯頗一字實則不協又周易泰
卦中無平不陂釋文云陂字亦有頗音陂之與頗訓
詁無別為陂則文亦會意為頗則聲不成文應有煨
燼之余編簡墜缺傳授之際差乖相沿原始要終雖
有刊革朕雖先覺兼訪諸儒僉以為然終非獨斷其
尚書洪范無偏無頗頗字宜改為陂庶使先儒之義
去彼膏肓后學之徒正其魚魯仍宣于國學
通鑒唐明皇謂宰相曰朕每讀書有疑滯無從質問
可選儒學之士入內侍讀
舊唐書代宗本紀元宗諸孫百余上為嫡皇孫幼而
好學尤專禮易元宗鐘愛之
冊府元龜憲宗留意典墳每覽前王興亡得失之事
皆三復其言又讀貞觀開元實錄見太宗撰金鏡書
及帝范上下篇元宗撰開元訓誡思繼前躅遂采尚
書春秋后傳史記班范漢書三國志晉書晏子春秋
新序說苑等書君臣行事可為龜鑒者集成十四篇
分為上下卷目曰前代君臣事跡書于屏風列之座
右
舊唐書穆宗本紀元和十五年正月即皇帝位三月
壬子召侍講學士韋處厚路隨于太液亭講毛詩關
雎尚書洪范等篇既罷賜緋魚袋
冊府元龜唐文宗初封江王在藩邸溫恭沖默好學
不倦
文宗即位每對宰臣等未嘗不深言經學李石因奏
施士丐春秋堪讀上曰朕嘗覽之穿鑿之學徒為異
同耳學者如鑿井然得美水則已何必辛苦旁求然
后為有得也
杜陽雜編文宗皇帝尚賢樂善罕有倫比每視朝后
即閱群書見無道之君行狀則必扼腕歔欷讀堯舜
禹湯傳則歡呼斂囗謂左右曰若不甲夜視事乙夜
觀書何以為人君邪每試進士及諸科舉人上多自
出題目及所司進所試而披覽吟誦終日忘倦常延
學士于內庭討論經義較量文章令宮女已下侍茶
湯飲饌而李訓講周易微義頗囗于上意時方盛夏
遂命取水玉腰帶及辟暑犀如意以賜訓訓謝之上
曰如意足以與卿為談柄也上讀高郢無聲樂賦白
居易求元珠賦謂之元祖
唐會要元和三年十一月上銳于為理既相裴囗喜
于得人聽政之暇遍讀列圣實錄見貞觀開元故事
竦慕不能釋卷
大中遺事裴惲詩有太康字宣宗曰太康失邦何以
此謂我宰執奉晉平帝改元太康曰天子須博覽不
然幾錯罪惲由是耽味經史夜觀書不休宮中竊目
上為老博士
五代史唐莊宗本紀莊宗稍習春秋通大義
建隆遺事太祖性嚴重少言酷好看書雖在軍中手
不釋卷若聞人間有奇書不囗千金以求之顯德初
從世宗南征初平淮甸有纖人譖上于世宗曰趙某
自下壽州私有重車數乘世宗遣人伺察上果有籠
篋數車遽令別入行在面開之無他物惟書數千卷
世宗異之召上諭之曰卿方為朕作將帥辟土疆當
堅甲利兵何用書為上頓首謝曰臣無奇謀上贊圣
德濫膺寄任常恐不逮所以聚書觀覽欲廣見聞增
智慮也世宗曰善
囗水記聞太祖嘗謂秦王侍講曰帝王之子當務讀
經書知治亂之大體不必學作文章無所用也
宋史太祖本紀太祖晚好讀書嘗讀二典嘆曰堯舜
之罪四兇止從投竄何近代法網之密乎
太宗本紀帝性嗜學宣祖總兵淮南破州縣財物悉
不取第求古書遺帝恒飭厲之由是工文業多藝能
玉海端拱元年八月辛巳上謂丞相曰朕昨日聽說
泰卦文理深奧足以為君臣鑒戒與卿遵守之
遵堯錄淳化三年秘書監李至進新校御書太宗謂
至曰嗜好不可不謹不必遠驗前古祇如近世符彥
卿累任節鎮以射獵馳逐為樂由是近習窺測其意
競以鷹犬為獻彥卿悅可兩人而假借之其下因恣
橫侵擾故知人君當淡然無欲不使嗜好形見于外
則奸邪無自入焉朕年長無他欲但喜讀書用監古
今成敗爾至拜舞稱賀
玉海淳化五年上幸太學賜群臣坐時侍講李至執
經講堯典一篇未畢令孫奭講說命三篇帝曰尚書
主言治世之道說命最備文王得太公高宗得傅說
皆賢相也至事不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上曰誠
哉是言因飲從官酒三行賜奭帛三十匹
通鑒宋太宗詔就崇文院中堂建秘閣分三館書籍
置其中以吏部左侍郎李至兼秘書監帝謂至曰人
君當淡然無欲勿使嗜好形見于外則奸無自入
朕無他好但喜讀書多見古今成敗善者從之不善
者改之如斯而已
太宗銳意文史每讀書自巳至申方釋卷太平興國
中詔李昉等撰太平御覽一千卷又詔集太平廣記
五百卷類選前代文章為文苑英華一千卷帝日覽
二卷因事有闕暇日追補嘗云開卷有益朕不為勞
也
宋史真宗本紀真宗幼英睿姿表特異比就學受經
一覽成誦
湘山野錄真宗居藩邸升儲宮命侍講邢昺說尚書
凡八席詩禮論語孝經皆數四既即位咸平辛丑至
天禧辛酉二十一年之間雖車輅巡封遍舉曠世闊
典其間講席歲未嘗輟至末年詔直閣馮公元講周
易止終六十四卦未及系辭以元北使遂罷后仁宗
即位半年侍臣以崇政殿所講遺編進呈方冊之上
手澤凝簽及細筆所記異義歷歷盡在兩宮抱泣于
靈幄數日命侍臣撰講席記
國老談苑真宗初即位暇日召翰林學士王禹偁與
之論文禹偁奏曰夫進賢黜不肖辟諫諍之路彰為
誥命施之四方延利萬世此王者之文也至于雕纖
之言豈足軫慮思較輕重于瑣瑣之儒哉愿棄末務
本以成宗社之討上顧曰卿愛朕之深矣
山堂肆考真宗幼尚文雅專以講學屬詞為樂及即
位召邢昺孫奭等更侍講說質問經義
孝經衍義真宗咸平二年初置翰林侍讀侍講學士
設直廬于秘閣更直召對詢訪或至中夕校定周禮
儀禮公羊谷梁春秋孝經論語爾雅義疏
宋寶訓真宗景德四年上謂王旦曰經史之文有國
之龜鑒保邦治民之要盡在是矣
遵堯錄真宗嘗覽前代經史摭其可以為后世法者
著正說五十篇帝于經筵命侍臣日讀一篇及侍讀
丁度等講春秋讀正說中篇帝謂曰春秋所述皆前
世治亂敢不鑒戒正說先帝訓言敢不遵奉度曰陛
下德音若此誠天下之幸
帝每御經筵以象架庋書策外向以便侍臣講讀
東軒筆錄真宗天縱睿明博綜文學尤重儒術凡侍
從之臣每因賜對未始不從容顧問真宗善設論雖
造次應答皆典雅有倫當時儒學之士擢為侍從則
有終身不為外官者杜鎬以博學尤承眷禮晚年苦
肺疾累乞閑地真宗不允至數年加劇又于便坐懇
述真宗曰卿自擇一人學術可以代卿者鎬于是薦
戚綸以代又逾年未及得請而卒
五朝名臣言行錄呂夷簡以主上方富春秋宜遵之
典學擢孫奭等居講席以經義輔導后又增置崇政
殿說書天章閣侍講之職以廣聞見
宋史仁宗本紀干興元年二月戊午即皇帝位十一
月辛巳初御崇政殿西閣講筵命侍講孫奭馮元講
論語
東軒筆錄仁宗圣性好學博通古今自即位常開邇
英講筵使侍講侍讀日進經史孜孜聽覽中昃忘倦
有林瑀者自言于周易得圣人秘義每當人君即位
之始則以日辰支干配成一卦以其象繇為人君所
行之事其說支離詭駁不近人情及為侍讀遽奏仁
宗曰陛下即位于卦得需象曰云上于天是陛下體
天而變化也其下曰君子以飲食宴樂故臣愿陛下
頻宴游務娛樂窮水陸之奉極玩好之美則合卦體
當天心而天下治矣仁宗駭其言翼日問賈魏公昌
朝魏公對曰此乃誣經籍以文奸言真小人也仁宗
大以為然于是逐瑀終身不齒
楊安國膠東經生也累官至天章閣侍講其為人沽
激矯偽言行鄙樸動有可笑每進講則雜以俚下
市之語自扆坐至侍臣中官見其舉止已先發笑一
日侍仁宗講至一簞食一瓢飲安國操東音曰顏回
其窮但有一羅粟米飯一葫蘆漿水又講自行束修
以上吾未嘗無誨焉安國遽啟曰官家昔孔子教人
也須要錢仁宗哂之翊日遍賜講官皆懇辭不拜唯
安國受之而已
玉海景佑元年正月丁亥命賈昌朝趙希言王宗道
楊安國并為崇政殿說書日以二人侍講說
二年正月癸丑置邇英延義二閣寫無逸篇于屏邇
英在迎陽門之北東向延義在崇政殿之西北向是
日御延義閣召輔臣觀盛度讀唐書賈昌朝講春秋
遂宴崇政殿
馮元兼侍講與孫奭以經行囗進講讀親近自是仁
宗益向學
通鑒仁宗慶歷四年帝御經筵因元昊反罷進講崇
政殿說書趙師民上言帝王治經與庶品異不獨玩
空文占古語也今方小有事臣等即不能進見是以
先王遺籍為可以講無事之朝不足贊有為之世臣
愚以為過矣又獻勸講箴帝嘉納之曰卿等宿儒博
學多所發明朕雖盛暑亦未嘗倦但恐卿等勞耳
道山清話慶歷中胡瑗以白衣召對侍延英講易讀
干元亨利貞不避上御名上與左右皆失色瑗曰臨
文不諱后瑗因言孟子民無恒產讀為常上微笑曰
又卻避此一字蓋自唐穆宗已改常字積久而讀熟
雖曰尊經然坐斥君父之名亦未為允
遵堯錄仁宗退朝常命侍臣講讀于邇英閣賈昌朝
時為侍講講春秋傳每至諸侯淫亂事則略而不說
帝問其故昌朝以實對帝曰六經載此所以為后世
鑒戒何必諱也
墨客揮犀趙侍讀師民學問淳德天下所共稱也仁
廟時講書后殿說干卦四德至貞字不以他音代呼
直言其字近侍皆掩口公徐曰臨文不諱講罷帝目
送之顧左右曰此真古儒也其眷重如此(
按此與道山清話條
事同而人異故并載入)
五朝名臣言行錄呂公著每進講多傳經義以進規
會講論語至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公言在下
而不見于上者多矣然在上者亦有未見知于下者
也故古之人君政令有所未孚人心或有未服則反
身修德而不以慍怒加之如舜之誕敷文德文王之
皇自敬德是也上知公意深切每改容鞠躬如在車
之式
呂公著侍經筵時仁宗春秋高公于經傳同異訓詀
得失皆粗陳其略至于治亂安危之要聞之足以戒
者乃為上反復深陳之仁宗嘗詔講官凡經傳所載
逆亂事皆直言毋諱公因進講言弒逆之事臣子所
不忍言而仲尼書之春秋者所以深戒后世人君欲
其防微杜漸居安慮危使君臣父子之道素明長幼
嫡庶之分早定則亂臣賊子無所萌其奸心故易曰
履霜堅冰至由辨之不早辨也自仁宗末率以二月
開經筵至重午罷八月復開至冬至罷是歲詔以九
月五日開至重陽罷呂公著奏愿陛下日御邇英以
循先帝故事詔即從之后講論語將畢公以尚書備
二帝三王之道尤切于治術乞候進講論語畢日進
講尚書從之
宋史英宗本紀帝好讀書不為燕嬉慢服御儉素
如儒者每以朝服見教授曰師也敢弗為禮時吳王
宮教吳克進宗室六箴仁宗付宗正帝書之屏風以
自戒
山堂肆考宋英宗聽政畢不俟進食即御經筵
玉海英宗嘉佑八年十二月己巳初御邇英閣召侍
臣講讀經史
宋史神宗本紀帝天性好學請問至日晏忘食英宗
常遣內侍止之帝正衣冠拱手雖大暑未嘗用扇侍
講王陶入侍帝率弟顥拜之治平四年正月即皇帝
位冬十月己酉初御邇英閣召侍臣講讀經史
東軒筆錄神宗皇帝在春宮時極沖幼孫思恭為侍
讀一日講孟子至多助之至天下順之寡助之至親
戚畔之思恭泛引古今助順之事而不及親戚畔之
者主上顧曰微子紂之諸父也抱祭器而入周非親
戚畔之耶思恭釋然駭伏上之睿明可謂聞一知十
矣
曲洧舊聞熙寧元年冬介甫初侍經筵未嘗講說上
欲令介甫講禮記至曾子易簀事介甫于倉卒間進
說曰圣人以義制禮其詳至于囗笫之際上稱善安
石遂言禮記多駁雜不如講尚書帝王之制人主所
宜急聞也于是罷禮記
五朝名臣言行錄神宗初御經筵呂公著進講尚書
至天乃錫王勇智上曰何以獨言勇智公曰仲虺方
稱成湯能伐夏救民故以勇智言之然圣人之德當
如易所謂聰明睿智神武而不殺者然后可以盡善
時上富于春秋故公以好勇黷武為戒
揮麈后錄熙寧中神宗問鄧綰云西漢張良如何綰
以班馬所論對上曰體道綰以未喻圣訓請上又曰
不唱綰退因取子房傳考之自從沛公入秦宮闕至
召四皓侍太子凡所運籌未有一事自其唱之始知
天縱之學非人所及
五朝名臣言行錄范純仁除侍講語人曰國之本在
君君之本在心人君之學當正心誠意以仁為體使
邪僻浮薄之說無自而入然后發號施令為宗廟社
稷之福豈務章通句解以資口舌之辯哉及在經筵
進講必反復開陳其說歸于人君可用而后止
見聞搜玉伊川先生每進講常于文義外反復推明
歸之人主一日當講顏子不改其樂章講既畢乃復
言曰陋巷之士仁義在躬忘其貧賤人主崇高奉養
備極尚不知學安能不為富貴所移且顏子王佐之
才也而簞食瓢飲季氏魯國之囗也而富于周公魯
君用舍如此非后世之鑒乎聞者嘆服
聞見后錄范淳甫內翰邇英講禮至擬人必于其倫
曰先儒謂擬君于君之倫擬臣于臣之倫特其位而
已如桀紂人君也謂人為桀紂必不肯受孔顏匹夫
也謂人為孔顏孔顏必不敢受東城深嘆其得勸講
之禮
宋史哲宗本紀元豐八年三月戊戌即皇帝位十二
月壬戌開經筵講魯論讀三朝寶訓
元佑四年冬十月癸丑御邇英殿講官進講三朝寶
訓
五朝名臣言行錄哲宗即位呂公著為邇英侍讀始
至上言曰人君即位之始當正始以正天下修德以
安百姓修德之要莫先于學學有緝熙于光明日新
又新以至于大治者學之力也
哲宗嗣位劉摯復任言責上疏曰陛下春秋鼎盛在
所資養敢選忠信孝悌淳茂老成之人以充勸講進
讀之任便殿燕坐時賜廷對執經誦說以廣睿智
元佑初權住進講范祖禹上疏曰陛下今日學與不
學系天下他日之治亂臣不敢不盡言之陛下如好
學則天下之君子欣慕愿立于朝以直道事陛下輔
助德業而致太平矣陛下如不好學則天下之小人
皆動其心欲立于朝以邪事陛下竊取富貴而專
權利矣君子專于為義小人專于為利君子之得位
欲行其所學也小人之得位將濟其所欲也用君子
則治用小人則亂君子與小人皆在陛下心之所召
也凡人之進學莫不在于年少之時陛下數年之后
雖欲勤于問學恐不得如今日之專也
司馬康為講官嘗上疏歷陳前世治少而亂多祖宗
創業之艱難積累之勤勞以勸上及時向學守天下
大器又勸太后每于禁中訓導其言切至又言孟子
為書最醇正陳王道尤所宜觀覽上曰方讀孟子尋
詔講筵官編修孟子節解為十四卷以進君已病矣
自力解孟子二卷會除諫議未受條具諸所當言以
待曰得一極言而死無所恨矣
上以邇英講讀論語畢賜執政講讀官左右史御筵
于資善堂內出御書唐人詩分賜在坐翌日呂公著
上奏曰臣伏念陛下睿哲之性出于天縱而復內稟
慈訓日新典學誠以堯舜三代為法則四海不勞而
治將來論語終帙進講尚書二書皆圣人之格言為
君之要道臣輒于其中及孝經內節要語共一百段
進呈圣人之言本無可去臣今惟取明白切于治道
者庶便于省覽或游意筆硯之間以備揮染亦日就
月將之一助也居數日太皇太后宣諭曰呂相所進
要語已令皇帝即依所奏每日書寫看覽甚有益于
學問與寫詩篇不同也
宋史呂大防傳大防為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提
舉修神宗實錄大防見哲宗年益壯日以進學為急
請敕講讀官取仁宗邇英御書解釋上之置于左右
又摭干興以來四十一事足以為勸戒者分上下篇
標曰仁祖圣學使人主有欣慕不足之意哲宗御邇
英閣召宰執講讀官讀寶訓至漢武帝籍南山提封
為上林苑仁宗曰山澤之利當與眾共之何用此也
丁度曰臣事陛下二十年每奉德音未始不及于憂
勤此祖宗家法爾大防因推廣祖宗家法以進哲宗
甚然之
悅生隨抄哲宗御講筵所手折一柏枝玩之程頤為
講官奏曰方春萬物發生之時不可非時毀折哲宗
亟擲于地終講有不樂之色太后聞之嘆曰怪鬼壞
事呂晦叔亦不樂其言也云不須得如此
墨莊漫錄元佑中哲宗旬日一召輔臣于邇英閣聽
講讀時曾肇子開蘇轍子由自左右史并除中書舍
人入侍講筵子由作詩呈同省諸公悉和之邇英延
義皆祖宗所建講讀官記注官賜坐飲茶將罷賜湯
仍皆免拜無復外廷之禮故子開詩云二閣從容訪
古今諸儒葵藿但傾心君臣相對疑賓主誰識昭陵
用意深
五朝名臣言行錄呂希哲為說書凡二年日夕勸導
人主以修身為本修身以正心為主心正意誠天下
自化不假他術身不能修雖左右之人且不能喻況
天下乎
貴耳集德壽與講官言讀資治通鑒知司馬光有宰
相度量讀唐鑒知范祖禹有臺諫手段雖學士大夫
未嘗說到這里
宋史孝宗本紀孝宗太祖七世孫也紹興二年選帝
育于禁中五年用左仆射趙鼎議立書院宮中教之
既成遂以為資善堂帝讀書強記天資特異聽讀資
善堂以徽猷閣待制范沖兼翊善起居郎朱震兼贊
讀高宗命帝見沖震皆拜
山堂肆考孝宗謂講官曰進講三朝寶訓幾時終篇
朕樂聞祖宗謨訓雖日盡一卷亦未為多
玉海干道三年九月乙亥中書舍人梁克家講年長
以倍父事之因奏孝悌之道庚寅詔擇諸篇最要切
者如王制學記中庸大學之類先次進講
紹熙五年侍講朱熹講大學講至盤銘日新上欣然
曰要處只在求放心
通鑒寧宗初即位召知潭州朱熹為煥章閣待制兼
侍講先是黃裳為嘉王府翊善上諭之曰嘉王進學
皆卿之功裳謝曰若欲進德修業追跡古先哲王則
須尋天下第一等人上問為誰裳以熹對彭龜年為
嘉王府直講因講魯莊公不能制其母云母不可制
當制其仆從王問為誰之說對曰朱熹說也自后每
講必問熹說如何
宋史理宗本紀帝性凝重寡言潔修好學嘉定十七
年閏八月丁酉嗣皇帝位十二月癸丑開經筵詔輔
臣觀講
寶慶三年春正月己巳詔曰朕觀朱熹集注大學論
語孟子中庸發揮圣賢蘊奧有補治道朕勵志講學
緬懷典刑可特贈熹太師追封信國公三月庚戌朔
工部侍郎朱在進對奏人主學問之要上曰先卿中
庸序言之甚詳朕讀之不釋手恨不與同時
度宗本紀度宗為皇太子時理宗家教甚嚴雞初鳴
問安再鳴回宮三鳴往會議所參決庶事退入講堂
講官講經次講史終日手不釋卷將晡復至榻前起
居率為常理宗問今日講何經答之是則賜坐賜茶
否則為之反復剖析又不通則繼以怒明日須更覆
講景定五年十月丁卯即皇帝位十一月戊戌詔儒
臣日侍經筵輔臣觀講
金史熙宗本紀皇統元年二月戊午上親祭孔子廟
北面再拜退謂侍臣曰朕幼年游佚不知志學歲月
逾邁深以為悔孔子雖無位其道可尊使萬世景仰
大凡為善不可不勉自是頗讀尚書論語及五代遼
史諸書或以夜繼焉
金史世紀補顯宗諱允恭本諱胡土瓦世宗第二子
章宗父世宗即位封楚王置官屬賜名允迪專心學
問與諸儒臣講議于承華殿燕閑觀書乙夜忘倦
元史仁宗本紀帝覽貞觀政要諭翰林侍講阿林鐵
木兒曰此書有益于國家其譯以國語刊行俾蒙古
色目人誦習之
剪勝野聞太祖在軍中甚喜閱經史后遂能操筆成
文章嘗謂侍臣曰朕本田家子未嘗從師指授然讀
書成文釋然自順豈非天授乎
大政紀洪武二年三月辛丑上與翰林待制秦裕伯
論學術上曰為學之道志不可滿量不可狹意不可
矜志滿則盈量狹則驕意矜則小盈則損驕則惰小
則陋故圣人之學以天為準賢人之學以圣為則茍
局于小而拘于凡近則亦豈能克廣其學哉裕伯對
曰誠如圣言
明寶訓洪武三年二月辛酉太祖御東閣翰林學士
宋濂待制王祎等進講大學傳之十章至有土有人
濂等反復言之太祖曰人者國之本德者身之本德
厚則人懷人安則國固故人主有仁厚之德則人歸
之如就父母人心既歸有土有財自然之理也若德
不足以懷眾雖有財亦何用哉
五年十二月己卯太祖謂禮部侍郎曾魯曰朕求古
帝王之治莫盛于堯舜然觀其授受其要在于允執
厥中后之儒者講之非不精及見諸行事往往背馳
魯曰堯舜以此道宰制萬事如執權衡物之輕重長
短自不能違而皆得其當此所以致雍熙之治也后
世鮮能此道于處事之際欲求其一一至當難矣太
祖曰人君一心治化之本存于中者無堯舜之心而
欲施之于政者有堯舜之治決不可得也魯又曰堯
舜之道載之典謨者無以加矣至于修身理人本末
次第具在大學一書太祖曰大學平治天下之本其
可舍此而他求哉
枝山前聞上萬機之暇留意方策嘗以尚書咨汝羲
和惟天陰騭下民二節蔡沉注誤命禮部試右侍郎
張智同翰林院學士劉三吾等改正因通加研校書
成名曰書傳會選又以孟子當戰國之世故詞氣或
抑揚太過今天下一統學者不得其本意而概以見
之言行則學非所學而用非所用又命三吾刪其過
者為孟子節文不以命題取士
先進遺風參政陶姑孰郡公安上與儒臣論學術公
對曰道之不明邪說害之也上曰邪說害道猶美色
眩目鮮不為惑自非豪杰不能決去夫邪說不去正
道不興正道不興天下烏得而治公頓首曰主誠探
本至論
暖姝由筆學士蘇平仲經筵日講書不行跪禮太祖
欲罪之對曰臣執古圣人書對今圣人講故不跪
困知記圣祖深明老氏之學至于經綸萬務垂訓萬
世一惟帝王相傳之道是遵孔曾思孟之書周程張
朱之說是崇是信彝倫攸敘邪慝無所容
明外史汪睿傳洪武十七年召見命講西伯戡黎篇
授左春坊左司直
明寶訓洪武十七年四月庚午太祖謂侍臣曰朕觀
大學衍義一書有益于治道者多矣每披閱便有儆
省故令儒臣日與太子諸王講說使鑒古驗今窮其
得失大抵其書先經后史要領分明使人觀之容易
而悟真有國之龜鑒也
十八年五月辛酉朔太祖御華蓋殿文淵閣大學士
朱善進讀心箴畢太祖曰人心道心有倚伏之機蓋
仁愛之心生則忮害之心息正直之心存則邪诐之
心消羞惡之心形則貪鄙之心絕忠愨之心萌則巧
偽之心伏故人常持此心不可為情欲所蔽則至公
無私自無物我之累矣
東朝記上于干清坤寧南北二宮間為退朝燕處之
殿置古書祖訓于其中沈玩深思名之曰省躬方孝
孺奉諭撰銘
成祖實錄永樂四年上視朝之暇御便殿閱書史問
文淵閣經史子集皆備否解縉對曰經史粗備子集
尚多闕上曰士人家稍有余資尚欲積書況于朝廷
乎遂召禮部尚書鄭賜命擇通知典籍者四出購求
遺書且曰書籍不可較值惟其所欲與之又顧縉等
曰置書不難須常覽閱乃有益凡人積金玉亦欲遺
子孫金玉之利有限書籍之利豈有窮也
名山藏典謨記永樂四年閏七月上語翰林侍讀胡
廣等曰朕曩守藩暇好觀易時府中惟武周文善為
易然時有拘滯易者易也其妙在變又曰內君子外
小人一語人君用之功效不小十月免午朝上顧侍
臣皆休沐一日復問寓舍無事寧觀書否對曰暇亦
不廢上曰朕愛孔子飽食終日之言宮中恒觀書若
等盛年切莫自逸禹惜寸陰何可不勉
七年五月上采輯圣賢格言為書四卷曰圣學心法
賜皇太子而序之曰朕惟古帝王平治天下具有要
道詔訓子孫亦有成法朕承皇考洪基仰惟締造艱
難惕焉思懼明明有訓是式是儀夙夜孳孳莫悟深
奧嘗欲立言訓我孫子顧所聞者無過六經圣賢之
道幾務之暇采輯為書名曰圣學心法揭君臣父子
為綱分而為目有統有專惟我子孫尚慎聽之
八年十月以務本訓賜皇太孫其書言田野農桑之
勤勞舉高皇帝創業艱難次及往古人君圣賢昏亂
可法戒者以致飭勵之意
殿閣詞林記仁宗即位建弘文館于思善門外駕嘗
臨幸講論經史不倦
名山藏典謨記宣宗皇帝仁宗嫡長子成祖愛之年
十一以從狩北京日侍左右隨事訓教嘗命從觀田
家問所疾苦作務本訓授上上讀書一目數行盡囗
皆舉經史百家莫不涉意
明昭代典則正統元年春正月帝御經筵時中官王
振用事考功郎中李茂弘嘗言可憂者君臣之情不
通今經筵進講不過應故事以粉飾太平而暌隔蒙
蔽未必無意外之虞也遂抗章致仕去
大政紀正統元年正月上御經筵開講敕曰朕祗奉
天命嗣承祖宗大寶統御天下用主神人而即位以
來弗遑夙夜永惟厥道必學乃明今以初九日御經
筵命爾翰林春坊等衙門儒臣分直侍講夫大道原
于天堯舜禹湯文武以隆政教而周公孔子闡明之
我祖宗世所師法以安天下卿等宜安心竭誠相與
討論務歸至當毋隱而弗彰毋曲以徇好庶幾明之
于心誠之于行以興治化以福蒼生用不殄天與宗
祖之命
天順八年正月乙亥皇太子即皇帝位八月御經筵
賜講官學士柯潛白金文綺寶鈔禮科給事中張寧
勸經筵進講大學衍義從之
明昭代典則成化六年三月翰林編修陳音言養德
之要莫先于講學講學之功莫先于好問今陛下雖
間御經筵然勢分尊嚴上有所疑未嘗問下有所見
不敢陳愿于退朝之暇擇儒臣有學行者引至便殿
有疑輒問務使圣心渙然如天開日皎則以之正心
正家正百官正萬民而億萬載太平之業基于此矣
上曰此事累有人言俱己處置
九年春正月敕儒臣校訂宋儒朱熹通鑒綱目命刻
梓以傳編修謝鐸上言曰宋神宗好通鑒理宗好綱
目徒知留意于書不能推之于治因勸上親賢講學
見諸行事不可為二君之徒好上嘉納之
先進遺風王文恪公鏊初授翰林閉門力學避遠權
勢弘治中補充經筵講官中官李廣怙寵干政公進
講意存諷諫上退謂左右曰講官云云意指若曹也
后廣敗大臣多被污公獨不與戚畹壽寧侯與公有
絕不與通歲時問遺輒麾去或以為過公曰昔萬
循吉攀附昭德我嘗恥之乃今自附壽寧耶
仰山脞錄楊文懿公守陳入翰林每進講必傅經義
以納忠誨一日講說命有曰明君圖治常患其臣不
言忠臣進言惟恐其君不行臣不言則君徒負聰明
而罔聞乎治要君不行則臣徒費講說而無補乎上
德臣言之而君行之若高宗傅說可以為萬世法矣
于武成有曰魯論稱舜無為而治周書稱武王垂拱
而治是則帝王之治皆不勞而佚蓋舜所以無為武
王所以垂拱皆常憂勞而有為乃始佚樂而無為也
嘗作內宴樂語以時方逸豫則曰謂豐大必宜日中
故豫亨尚虞城復以時方尚邊功則曰慕帝舜之格
有苗思宋國之相司馬以時方貴異物則曰不作無
益而功成不寶異物而民足乃召公之格言無輕民
事而惟艱無安厥位而惟危又伊尹之明訓公既進
呈語他學士曰萬一蒙上過聽不賢于優孟滑稽之
談乎
名山藏臣林記孝宗即位特召王恕為吏部尚書加
太子太保左庶子王臣請上御經筵無廢大寒暑恕
言臣聞之君子無終食違仁孟軻曰君子引君當道
臣又聞之賈誼傅者傅之德義師者道之教訓保者
保其身體臣官以保為名誠愛陛下陛下誠志道與
仁矣即令講官時進講章玩繹閑燕亦足進學非必
陳儀衛設酒殽乃為經筵也祁寒盛暑慎居起保圣
躬亦不可不急臣謂即暫止經筵如天順成化間無
所不可大理辦事進士董杰御史湯鼐先后言經筵
講學人主上務祖宗盛典也陛下舉行士民跂首贊
嘆王恕舊眷特知不聞將順乃慮傷圣體恐費酒殽
所以待陛下甚卑失天下士大夫望恕惶恐辭印歸
第待罪上勉出之
大政紀弘治元年三月少詹事楊守陳上講學勤政
疏上褒納之大略謂陛下御極以來屏棄珍玩放遠
奇袤登用正人聽納忠諫躬覽題奏日勤政務若此
不懈可幾堯舜獨臣愚猶過慮蓋革故正始猶易持
久保終實難若內得弗深外資弗博銳志少懈欲心
漸滋豈能俾其終始如一乞開經筵御午朝聽講之
際凡所未明輒賜清問必待圣心洞然明悟而后已
一日之間居文華殿之時多處干清宮之時少使欲
寡而心清惑少而理明則得于內者深而出治之本
立矣午朝有事者皆先用略節口奏而裁決之大政
則召大臣面議未當則許諫官駁正而審行之俾賢
才常集于目前視聽不偏于左右則資于外者博而
致治之綱舉矣若但如近日之聽日講御午朝以應
故事凡百題奏皆付內監諸臣調旨批答臣恐積年
之弊未革將來之患難測不但如前所過慮而已
名山藏典謨記弘治十四年十月命日講添周易一
書暫停貞觀政要劉健等言圣學日增廷臣相慶乃
貞觀政要多載唐太宗致治之跡事切而代近祖宗
列圣率崇是書伏望少延天聽仍舊進講納之
大政紀弘治十七年九月召大學士劉健等議日講
事是月晦日復召輔臣入見上曰今李榮來說日講
時劉機講陳善閉邪陳字解做陳說不是止云敷陳
其說乃可耳皆應曰諾劉健曰昨李榮又說以善道
啟沃他他字不是上微笑曰他字也不妨大抵講書
須要明白透徹直言無諱道理皆是書上原有的不
是纂出若不說盡也無進益且先生輩與翰林院是
輔導之職皆所當言健對曰臣等若不敢言則其余
百官無敢言者矣上曰然謝遷曰圣明如此講官愈
好盡心李東陽曰今年圣學緝熙中外臣民無不仰
戴臣敢不仰承圣意皆叩頭謝上又曰先生輩可傳
與他不必顧忌昨所講似有顧忌耳又曰他字亦不
妨昨因話偶及此意以為不若啟沃之更好然不必
深計也皆復謝而出是日天顏和悅似以昨所傳來
的恐講官因此有所觀望故特示詳悉如此蓋經筵
講章自數歲以來始去舊諛頌之詞加以規諫未嘗
少忤及聞此諭益知上所向云
名山藏典謨記弘治十八年四月翰林院學士張元
禎上疏勸經筵講太極西銘諸書上索太極圖觀之
曰天生斯人開朕也
二十三年孝宗即位時覽記孝經尚書家禮大明律
四種書皆有日課有疑義即召問法吏儒臣天下翕
然望治
大政紀正德元年九月兵部尚書許進疏勸上勤學
養心納之疏略曰人主之心惟在所養以大舜之圣
禹陳克艱惠迪之謨益進游逸淫樂之戒帝王誕膺
景命罔不學于古訓以克永世臣于經筵侍聽之余
仰瞻天表睿智聽明矧儒臣進論諄切裨益弘多故
臣以為陛下之心欲得所養惟經筵為切務伏望時
敏問學痛止游逸以古堯舜之君為必可師以昔荒
淫之王為必當戒則圣德日新災變自弭
泳化類編嘉靖六年夏世宗御經筵講大學衍義有
感遂賦五言詩十韻以賜輔臣詩云帝王所圖治務
學當為先下作民之主上乃承之天致治貴有本本
端化自平人君所學者其序有后前正心誠其意志
定必不遷吾志既能定理道豈復顛身修本心正家
國治同然國治乃昭明萬邦斯協焉于變帝堯典思
齊文王篇萬化修身始朕念方拳拳遂命大學士楊
一清賈詠翟鑾及張璁等各和一章集為一冊賜名
翊學詩
名山藏典謨記嘉靖十年九月上幸西苑御無逸殿
命李時翟鑾坐講無逸豳風篇遂賜宴豳風亭下曰
朕將省耕而視學
客燕雜記崇禎中上設游藝堂為涉覽文史地有所
疑下之武英殿掌殿中官中官以問供事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