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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 元代奏議集錄
  • 佚名
  • 4337字
  • 2015-12-26 19:27:42

臣竊謂:水之為利,生民之所不可闕,有國之所不可無,關于利害至重矣。歷代之虞衡水部,本朝之都水監(jiān),所以總天下之水而重其事也。而黃河之水,又天下之至大者。今其溢為害,下病生民,上累國家,不可視為尋常細事明矣。必也重其事,委重于大臣,旁求良策,而后可以息弭患。臣雖不敏,既圖陳于前,復謂所以息弭患者,必本于理勢之自然,而其要則在于浚舊河、導新河二者而已。所以能息弭患者,又必仰于人力之使然,而其要則在于專委任、優(yōu)工役二者而已。故敢以四事條列于后:

一、先浚舊河。合于上流淤塞處,約以十里二十里為率,挑出沙土令深,或底下見流沙,則縛木簰平置沙面,為河水立之地。仍于兩旁立桔槔長竿,提出沙土,漸淘漸洗,使水得行。上流既通,則下流自然滔滔,有建瓴之勢,不待施工而自順。若河水已循其故道,或可使之全流入淮。則于河北岸,用竹絡木柜等,盛石塊壘成河堤,雖非久遠之計,亦可救患于一時。故不如因其自之勢,分為兩道,最為得宜。要在察其逆順,審其形勢,隨宜量度之耳。議者莫不以為舊河沙土壅積如此之高,新河水如此之深,豈能使之復于故道?此自今日所見之勢而言也。然所積沙土,高者雖有一丈以來,低者不下五七尺,皆是近年淤積,非天生堅頑之物,固可以人力去之。其下既有流沙,乃是水尚通,與河相平,故其余流浸漬,特以沙土壅隔,不得流耳。浚而治之,必有成功,是皆他日未形之勢,人所未見者也。因謂龍門萬仞之顛,四山皆石,禹尚以人力鑿之,以通河道,今河行平地沙土之中,諸東方則東流,諸西方則西流者乎?此臣斷斷以為舊河有可浚之理也。

一、后導新河。浚舊河則始上流,導新河則始下流。蓋舊河既浚,河流既分,泛濫之水漸平,于下流因其所穿之徑,順其勢導一川,從北清河入梁山泊,合御河入海。又分一道入南清河,合泗水入淮。如此則南北閘河水增舟順,可無啟閉之勞,而國家永享其利。抑且桑土悉平,可以耕,有倍收之獲,而民蒙其利。議者莫不以為大河入梁山泊,則必沖壞閘河,直趨東平,為害不小。殊不知河流既分,力弱勢緩,不足為害。且以舊事證之:前宋建紹時,魯從濟寧巨野入。其時全河入于濟水,下流分為兩道,一道從南清河入淮,一道從北清河入海,尚且不聞其破閘河害東平也。今于上流已分半水入汴河,其一半入濟水者又分為南北,則入于梁山泊者僅四之一耳。而梁山泊八百里之寬,足以渟蓄其怒波,則下流自然平緩,可保其無患矣。此臣斷斷以為新河有可導之理也。

一、專委任。宜選在朝明達大臣一員,充總領河防使,一應河道,合于事務,便宜行事。仍選有學識、有材干之士,以為之屬,同心講究,務在兼采長,取人為善,參酌審量,底于功成。至如董工役,備器物,司出納,掌簿書,則各有司存。

一、優(yōu)工役。宜募民擇丁壯者為河夫,十人為甲。前期給散雇工錢必令稍優(yōu),使之樂從,盡力工作。其有不趨事者,罰及甲長。仍禁有司,毋得因而差發(fā)擾重困一方。其鐵匠、木匠常用制造器具,不致乏用。至如醫(yī)工,亦所不可缺者。或河夫疾病傷損,必官為醫(yī)療,仍給半糧優(yōu)恤之。凡連年被水去處,亦須賑贍之,使得以復業(yè)。

歷代決河總論

臣竊謂洪水之害,莫甚于河;治水之功,莫難于河。鑿龍門于上以疏其源,播九河于下以殺其流者,大禹敷治之功也。蓋源疏則水性順,流殺則水勢分。臣所謂分河之說,實源于此。自禹功一立,地平天成,垂七百七十余載,無復為患。及商之祖乙始圯于耿,而河之經(jīng)流固未嘗改也。又九百四十余載,至周定王之五年,河徙砱礫,乃改其故瀆。春秋戰(zhàn)國,各私其地,壅防百川,以鄰為壑,故葵丘之會,有曲防之戒意者。九河或湮或塞,皆在此時。以及漢之文帝,酸棗,潰金堤,嘗興卒塞之矣。武帝時徙頓邱,濮陽、瓠子,遂通淮泗,泛郡十六,害及梁楚。雖發(fā)卒十萬塞之,輒復橫潰。上去周定王又四百九十二年,然后益徙而東。田蚡乃狃于私田之利,以為江河之皆天事,未易以人力強塞,由是二十年置弗治。及東封泰山,臨河,沉白馬玉璧,率群臣負薪,填河,筑宣防,導河北,行浚屯氏,以分大河,使復禹舊跡,八十年不為害,此則分河之明效也。成帝時,馮逡奏言:屯氏河塞,靈鳴犢口又益不利,獨一川兼受數(shù)河之任,雖高增堤防,終不能泄。九河今既難明,請浚屯氏河以助大河,泄暴水,備非常。而丞相御史不以為意,后果大雨,水金堤,灌四郡三十二縣,百姓多墊溺,敗壞官亭室廬且四萬區(qū)。蓋屯氏一塞,下流不利,以致為害,此其驗也。尋遣王延世為河堤使者,以竹絡長四丈,大九圍,盛以小石,兩船夾載而下之,三十二日堤成。其后李尋議以為常欲求索九河故道而穿之,今且因其自,勿塞以觀水勢,河欲居之,當自成川;挑出沙土,然后順天心而圖之,必有成功,而用力寡。遂止不治。朝臣以為百姓可哀,遣使者據(jù)業(yè)賑贍之,乃求能浚川者。于是賈讓言治河有三策,大旨以為土之有川,猶人之有口,治土而防其川,猶止兒啼而塞其口,豈不遽止,然其死可立而待也。故善為川者,之使道;善為民者,宣之使言。宜徙民放河北流入海,出治堤之費以業(yè)所徙之民,勿與水爭地。此功一立,千載無患,此上策也。多穿漕渠于冀地,使民得以溉田,分殺水怒。雖非圣人法,然亦救敗之術,此中策也。若乃繕完故堤,增卑培薄,勞費無已,數(shù)逢其害,此下策也。自今觀之,李尋之言,最為近理。今所謂因其自之勢,順其自然之性,別導一川者,即其說也。至如賈讓之策,似若可取,熟為審之,則有未然者。其曰徙民放河,置而不治,則泛濫東西,漂泊南北,日徙其民猶不足,將何以安其生耶?其曰多穿漕渠,分殺水怒,其說近是;而又未知河之末流,有必分之勢。其曰隨隨塞,勞費無已,為下策者,誠哉是言也。自漢而下,溢之患雖代有之,而其終流至宋又千二百五十余載,始改于巨野,尋又改于開封。由禹距今,上下三千七百余載,而河流三徙其瀆,豈有不假人力之助,而遂如斯安流耶?方今明見如馮逡,材敏如王延世,謀議如李尋、賈讓者,豈乏其人?我朝如馬和之、郭若思引黃流由安山接御河,相地設筑堤,皆能深知水性以成事功,蓋亦不為無人,舉而措之,又何難焉?臣以后學戇愚,切念生際盛明,沐浴膏澤,未有涓埃之報,恒懷畎畝之憂;睹黃河之橫流,哀赤子之墊溺;譬有病而必療,寧無方之可施;庸獻其一得之愚,庶或助萬分之補。捧漏,沃焦釜,謂宜莫急于此時,歌瓠子,筑宣防,端可追功于前代。臣謹論。(錄自《治河圖略》,《叢書集成》初編本)

崔敬

迎太子歸疏

文皇獲不軌之愆,已徹廟祀;叔母有階固之罪,亦削洪名。盡孝正名,斯亦足矣。惟念皇弟燕帖古思太子,年方在幼,罹此播遷,天理人情,有所不忍。明皇當上賓之日,太子在襁褓之間,尚未有知,義當矜憫。蓋武宗視明文二帝,皆親子也,陛下與太子皆嫡孫也。以武皇之心為心,則皆子孫,固無親疏;以陛下之心為心,未免有彼此之論。臣請以世俗諭之。常人有百金之產,尚置義田,宗族困阨者為之教養(yǎng),不使失所。皇上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子育黎元,當使一夫一婦無不得其所。今乃以同氣之人,置之度外,適足貽笑邊邦,取辱外國。蠻夷之心,不可測度,倘生他變,關系非輕。興言至此,良為寒心!臣愿殺身以贖太子之罪,望陛下遣近臣迎歸太后、太子,以全母子之情,盡骨肉之義。天意回,人心悅,則宗社幸甚!(錄自《歷代名臣奏議》卷七十七)

鄭玉

為丞相乞立文天祥廟表

臣竊惟綱常乃國家之大本;忠義為人事之先猷。故武王滅商,首表比干之墓;高祖立漢,即斬丁公之奸。蓋忠邪雖在于前朝,而勸戒實關于后世也。此皆圣主賢君所以維持世教、扶植人心之要道也。

伏至元十三年,國家渡江取宋,其君后既就臣虜,宗社已為丘墟,獨丞相文天祥,以亡國之遺俘,立當時之人極,從容就死,慷慨不回,義膽忠肝,照耀日月,清風高節(jié),蕩滌寰區(qū),豈惟作軌范于一時,實可為儀刑于千古。蓋自生民以來,一人而已。世祖皇帝天縱圣神,既不屈之于未死之前,又復惜之于已死之后,周王、趙祖之心,何以過于此哉?累朝承繼,樂舉褒封,四海觀瞻,以為敘典。臣竊觀亡金忠臣趙,在世祖皇帝時,已嘗敕中書傳旨翰林學士王盤撰文刻廟,以褒寵。其于亡宋,豈有異制?則知本非朝廷吝夫禮秩,自是臣下失于敷陳。臣比以罪戾,流竄江西,所居南安,與吉安相密邇,每與父老談及此事,無不咨嗟涕洟。臣亦為之感發(fā)興起。蓋懿德者,人心之所同好;名節(jié)者,國家之所必崇,豈有古今之殊,初無遐邇之異。茲者伏遇皇帝陛下,德如天地之大,人無不受其恩;澤如雨露之均,物無不被其化。雖臣愚魯之極,亦在陶鑄之中,赦其已往之愆,開以自新之路,召還魏闕,復置要途。每竭忠誠,圖思補報,實以此事系于綱常,欲自我朝著為令典。如蒙特降圣旨,宣諭中書,俾吏行封,太常議謚,于吉安路立廟,長吏以時致祭,賞罰既明,綱常自定,人心以之而振,世道由是而興,天地人神同有依賴,其于國家,豈小補哉?臣干冒天威,無任戰(zhàn)栗之至。謹昧死奉表以聞!(錄自《師山先生全集》卷一,清鈔本)

讓官表

臣聞高祖開漢,不屈四皓之心;光武中興,終全子陵之志。夫所謂隱士者,或因忿世疾邪,或欲廉頑立懦,故以恬退為事,高尚為風,未必皆有康濟之才,經(jīng)綸之學也。從昔賢圣之君,所以特加寵異者,蓋欲養(yǎng)成廉,激勵風俗,為天下勸耳。臣幼以樗櫟之資,深愛山林之趣,躬耕畝,留情著述,初無過人之才、忘世之意也。茲者伏遇皇帝陛下,以天地為心,億兆為念,求賢不及,從諫如流,謂臣遯跡丘園,特賜尊酒束帛,以翰林待制召臣。聞命恐悚,神識飛揚,循墻扣天,趨避無所。臣竊惟邇年以來,士大夫貪得患失,尸位素餐,廉日喪,風俗日壞,養(yǎng)成今日之禍,以致盜賊蜂起,生民涂炭,遂使陛下宵衣旰食,憂形辭色,累下哀痛之詔,布寬大之恩,而天下猶未定也。今臣復蹈前轍,貪冒恩榮,不知退避,豈惟負陛下知人之明,抑亦有妨朝廷進賢之路,非臣所以報陛下,亦非陛下所以望于臣也。蓋臣學問之淺深,德量之大小,非他人之所能知,而臣自知之。所謂吾斯之未能信者,豈敢炫石為玉,以自欺其心哉?然酒與帛,天下所以奉陛下者,陛下得以私與人,臣不敢辭也。名與器,祖宗所以遺陛下,使與天下之賢者共之,陛下不得私以與人,臣不敢受也。伏望天慈特賜俞允,收回恩命,容臣以布衣赴闕,入覲清光,攄其一得之愚,以為涓埃之助,然后退處山林,詠歌堯舜,以樂太平,實臣之至幸也。而使者坐驛,有司臨門,迫臣就道,必欲令臣親詣辭免。臣累更憂患,素抱羸疾,道路勞役,至于海上,復感風痹,不能前進。謹奉表以聞,伏聽圣旨。臣干冒天威,下情無任激切屏營之至!(錄自《師山先生全集》卷三,清鈔本)

董摶霄

平寇議

淮安為南北襟喉、江淮要沖之地,其地一失,兩淮皆未易復也。則救援淮安,誠為急務。為今日計,莫若于黃河上下,并瀕淮海之地,及南自沭陽,北抵沂、莒、贛榆諸州縣,布連珠營,每三十里設一總寨,就三十里中又設一小寨,使斥堠烽燧相望,而巡邏往來,遇賊則并力野戰(zhàn),無事則屯種而食。然后進有援,退有守,此善戰(zhàn)者所以常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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